第六百二十五章 君權該怎麼用(感謝『書友』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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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有些人明明沒幹什麼,就能在單位、公司的領導眼裡脫穎而出了?

  又為什麼在職場、官場中,有些人好像總在悠悠逛逛瞎溜達,有活也不干,卻突然之間成了領導眼中的紅人?各種獎金、帶薪培訓拿到手軟,明明你是幹活最多那個,不光什麼都撈不著,還總挨罵?

  其實這些道理都很簡單,不過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無非就是看有人將這些話告訴你的時候,你能不能聽得懂而已。

  把活干在面兒上,這句話都明白吧?

  那怎麼幹,叫把活干在面兒上?

  舉個例子。

  著名相聲社因為某些人退出鬧出滿城風雨時,郭老師在電視節目裡將自己一眾徒弟招到了電視台,做過一期節目,其中,岳姓河南人在節目裡聲淚俱下,將郭老師所有的心酸都說了出來,還說郭老師就是心軟。

  是不是覺著這件事沒什麼?不就替自己師父說了兩句話麼,這是徒弟應該做的,這誰不會啊?

  可當時的環境,考慮了麼?

  徒弟反師父,和兒子反爹是一個意思,當爹的要主動站出來說:「我對你怎麼怎麼好,你怎麼怎麼不是人。」這叫和小輩矯情,這話就不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那誰說?

  打那兒開始,岳姓相聲演員紅遍了大江南北,在此之前,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

  ……

  再舉個例子,同樣是某相聲社遭到眾同行圍攻,一眾相聲演員採取了六國滅秦的模式去靜坐。

  該相聲社風雨飄搖之際,李姓兄弟拿著自己拆遷的三套房到了郭家,說哥倆一人留一套,把那一套賣了報答師恩。

  那時候郭老師得什麼心情?

  人家拿的可是真金白銀!

  ……

  這回明白什麼叫把『活』干在『面兒上』了麼?

  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領導過來了,你趕緊拿起掃把!

  是首先你得明白,人家需要什麼。

  那麼作為一個團體或者一個公司的老大,真有時間去細品你每天在公司里都出了多少力麼?他品那玩意兒幹嘛啊?你出力再多,到頭了也就算是一個力工,誰家老闆沒事給力工放身邊?

  就圖你一身臭汗味兒啊?

  想要出頭,你得急人所急,你得想人所想,你得辦人所需。

  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得長一雙好眼睛!

  半布拉長了一雙好眼睛,他進我辦公室的時候,是拿著前線戰報來的,可簡略的說了幾句戰報之後,話題就變了。

  「爺,前線戰報到了。」

  「央榮師長一口氣拿下了達邦口岸後,並沒有按照之前的作戰計劃直達邦康,而是守在孟波的支援路線上,與從孟波支援過來的一個團援軍展開了激戰。」

  「央榮師長以全師精銳將這一個團的援軍鎖死後,逼其進入達邦地域散布不利消息,如今達邦守軍估計正看著頭頂的愁雲慘霧嘆氣呢。」

  說完話,他連最重要的戰報都沒遞給我看,再次開口說道:「爺,咱宣布將張文禾抓進黑獄只是嚇唬嚇唬這小子的消息時,有人在會議上當場離席了。」

  「以前呢,咱們佤邦人才匱乏,根基不穩,很多事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咱們都選擇了能原諒就原諒;爺您也是菩薩心腸,沒有追究過……」

  「我覺著這回得追究一下了。」

  我看向了半布拉:「好麼?曹操都能在戰後將與袁紹私通的書信燒了,我要是這麼急著處理那些人,會不會顯得太小氣了?要不,等戰後吧,戰後再處理?」

  半布拉立即搖頭說道:「戰後處理,才顯得咱們沒有肚量。」

  「到時候整個邦康都瀰漫著收復失地的喜訊,誰願意看著大年三十的時候鄰居家披麻戴孝啊?」

  「就算是您心軟,饒了他們,那以後這些人咱還用麼?用著不膈應麼?」

  「那手底下人怎麼看咱們?就剩下優柔寡斷了。」

  半布拉沉聲道:「爺,這件事,您不好出頭,這麼著,我辦,我親自辦,從今天開始,凡是我佤邦官員私通東撣邦的,有一個算一個,絕不姑息,全部嚴懲!」

  半布拉另闢蹊徑,在所有人都腦瓜子削個尖在替這場戰爭出力時,他來當壞人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坐在老大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恨叛徒的,他來當壞人,可以說是來的恰到好處,以前這個角色可都是愣頭青一般的於老師在扮演……

  所以,有時候二級領導在關鍵時刻提出懲治手下訴求時,未必是真跟你有仇,很可能是他正在急一把手之所急,在想盡辦法證明自己正為整個集體出力。

  那這種時候一把手會怎麼辦?

  「不行……」我在拒絕了半布拉之後說道:「不是事不行,是讓你一個人被所有人敵視,不行。」

  「這樣吧,事,你領頭去辦,所有查出來的人呈報上來,並寫上處理意見,最後我簽字,這樣,能給你分擔一些壓力。」

  身為君主,有兩種權力是絕對不能下放的,第一種是獎賞,這是贏取人心的,第二種,是懲罰,這是震懾人心的。在我看來,其實還有一種權力不能下放,那就是分擔。

  「爺!」

  半布拉演的可像了,哪怕瞧明白了一切,依然表現得如同被感動了一樣高呼著。

  「好啦~」我還得勸慰著說道:「對了,處理意見的時候,讓新上任的肅正局局長參與進來,人嘛,總得經歷點風雨。」

  此刻,我才假裝不知道的問了一句:「他們幾個都幹嘛呢?」

  半布拉收斂了一下情緒說道:「魚頭和老煙槍,正在通過水路和山路保障咱們藥品過境情況,維持邦康的正常收入;哈伊卡在保障從邦康到前線的運輸,所有車輛無法通行的山路,都是佤族在幫忙。」

  「民生每天都在街道上巡街,確保戰爭絕不會影響到邦康的治安……」

  他將手下的每一個人都描述了一遍後,我才突然發現,原來半布拉比我還清楚這群人的行蹤,那一秒,我笑了。

  「半布拉,你這些年對我的付出,我全都看在眼裡,你放心,等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我一定讓你滿意。」

  半布拉的眼睛亮了,他對『副市長』位置的覬覦,就相當於白狼對『勐能縣長』位置的期盼。

  可我準備獎賞給半布拉的,絕不可能是副市長的位置。

  我絕不會讓這麼一個聲望、能力、眼力都如此強大的人,出現在我的腳下,這是我親自走過的路,我不允許有人再在這條路上冒頭。

  我會找一個永遠都不會威脅我的人,但卻肯定能讓半布拉說不出來話的人,在戰爭結束之後,坐在『副市長』的位置上,比如央榮;我還會在戰爭結束之後,滿足白狼『勐能縣長』的要求,讓其他所有人都心滿意足……

  隨後,分給半布拉一間製藥廠,在利益上,去不斷滿足他的需求。

  那一刻,他即便再想拉攏周圍那群人說點什麼不合適的話,就會有拿了我好處的人主動站出來反對他,認為他這叫——貪得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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