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也太不拿流氓當流氓了(感謝『yyyyydb』兄弟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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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當無人機從天上飛過,我站在種滿果樹的山巒腳下看著遠處漫天農藥噴灑,心裡總算是解決了一塊心病。

  以前,佤邦的百姓想要給果樹打點農藥可算是費了老鼻子勁了,不光得爬山,要是想每一顆樹頂端的果子都能均勻受藥,還得爬樹。

  這回妥了,飛機,來回幾趟,就有漫天的農藥如同雨點般灑落下來,均勻的落在山體每一處,哪怕是有朝陰面未必能落下多少,大不了讓無人機調轉個方向也就是了。

  「爺~」

  「許爺!」

  遠處,半布拉忙三火四的沖了過來,到我面前的時候,臉上已經滿是戒備了,那一刻,他站在我身側回頭看了一眼,說道:「爺,人帶來了。」

  張文禾來了,人家是通過正規手續過來的,東撣邦那頭向佤邦提供了『外交』手續之後,張文禾才坐著車從孟波邊境一路來到了邦康。

  此刻我才回身,正看見身旁擡頭看向天際的書生。

  「你就是張文禾?」

  張文禾點了點頭,眼睛卻始終落在了噴灑農藥的無人機身上。

  我問道:「沒見過無人機啊?」

  張文禾搖了搖頭:「我只是羨慕佤邦這根本不會間斷的網絡,孟波……呵呵……」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當我看見那台無人機再次從遠端天際兜了個圈殺回來,順路將周遭路過的山頭都灑上農藥,這才回應道:「你那意思,你是覺著我能贏阿德,贏在了背後那棵大樹上?」

  我臉上剛要露出來不屑的表情,隨即馬上就改變了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改口說道:「我還真就贏在了那棵大樹上,怎麼著吧?」

  我和他解釋什麼?

  有什麼好解釋的?

  對於如今的佤邦來說,贏在哪不行?你們覺著我贏在了那棵大樹身上,那就贏在了那棵大樹身上,子憑母貴,咱啃個老有什麼可丟人的?

  總比連祖宗都不認了的人強吧?

  張文禾這時候突然開口說道:「許先生,您贏在了身上沒有那股子『世家』出身少爺們的『傲氣』上,這一點,阿德估計這輩子也看不透。」

  這時候,我又把撇過去的臉扭回來了。

  原本,張文禾的到來,還真讓我沒覺著有什麼,甭管他是領了阿德的旨意過來商量停戰的,還是打算說點別的什麼,都不會讓我多看這個人哪怕一眼,可從他敢說出這句話的這一刻開始,我覺著這小子有點意思了。

  「那你說說,我怎麼贏在了沒有傲氣上。」我在山林里找了塊石頭,一屁股坐了下去。

  張文禾就站在原地,看著我說道:「你不是『世家』出身,為了往上爬受盡磨難,所以會低頭,敢低頭,而且知道只要低頭,就一定能換回來點什麼……」

  我開始瞧不起他了。

  「所以,你選擇了最容易低頭且不會給自己造成任何心理負擔的方向,你向自己的祖國低頭了。」

  他又將我的看法改變了。

  「我相信在勐能陷入萬難的時候,在你看著東撣邦宛如看著一個巨人揮舞著石斧朝你衝過來的時候,你肯定想過向無數人低頭,那時候哪怕緬政府向你拋來橄欖枝,你都會覺著終於來了一條大腿。」

  「否則,你不會在勐能發出呼籲和平的聲明。」

  「人吶,到了一定年紀,要是身體不好還碰上了點鬧心的事,就必定受盡世間冷眼,那時候別說低頭,下跪都得認,誰讓咱沒本事呢?」

  「可誰又能知道,就是單單做到這一點,就能難倒無數英雄漢!」

  「許先生不一樣,許先生不是項羽,心裡就不會有愧對江東父老的想法;更不是從小長在皇宮裡受帝王薰陶的朱由檢,一個普通老百姓又怎麼可能吊死在煤山呢?」

  他蹲到了我面前,蹲下之後又覺著不太舒服,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盤著腿說道:「這才將別人眼裡的劣勢轉化為了優勢,使勐能、邦康在整個緬北脫穎而出。」

  他說我心縫裡了。

  我的驕傲,並不是出身,我的驕傲,恰恰是因為自己沒出身!

  「行,說的不錯,給你五分鐘時間,這回說說你為什麼從東撣邦來邦康吧。」

  張文禾坐在我邊上聽到這句話之後,眉毛一挑:「許先生,您這一路顛簸,奪勐能、下勐冒、守勐冒、打邦康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哪一步單拿出來,普通人都做不到,但,縱觀你在佤邦的這幾年,還是不夠完整。」


  「想要成就『全左』之功,起碼得拿回完整的疆土吧?」

  「您也不希望有朝一日,史書上記錄您在邦康的功績時,寫上『許銳鋒自勐能使,至邦康而終』吧?」

  我立即伸出了一根食指,在張文禾面前晃悠的都出了殘影,說了個:「對!」

  「半布拉!」

  「給張文禾扣下,送黑獄交大佬彭湊牌搭子,另外告訴央榮點軍,咱即刻出兵,直撲孟波。」

  「對外宣稱,張文禾投降佤邦了,將『孟波』守軍軍備、守備圖都畫了出來,被我封……中軍司馬,隨軍出征。」

  張文禾臉綠了!

  眼珠子差點沒瞪冒出來。

  我起身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假裝才發現張文禾的表情問道:「怎麼了你?」

  張文禾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緩解過後,終於笑出了聲來:「呵呵呵呵,許先生,您這一手一定嚇唬過不少人。」

  「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是還不是嚇唬你……」

  張文禾再次開口:「許先生,你已經不是勐能的許銳鋒了,哪怕是要和東撣邦一決生死,你也會堂堂正正的贏。」

  「把我扣下,理由是什麼呢?我是拿著東撣邦正式文書,以外交方式來和您進行外交交涉的,你扣下了我,以後怎麼面對周遭的其他勢力?」

  我聳了聳肩:「鄙人……人緣不太好,周圍這一左一右的,幾乎都讓我得罪光了。」

  「許先生,那後世的名聲呢!」

  我沖著他豎起了三根手指,然後扣回去一根。

  「你總得聽聽我的來意吧?」

  我又扣回去了一根,將這最後一根手指,放在了張文禾面前。

  「我們願意用孟波、達邦以及佤邦全境的土地,換東撣邦領導人林閔賢回歸,全許爺您佤邦復辟全功!」

  我揮了揮手,山坡下一隊綠皮兵沖了上來,夾起了張文禾就往山下走,隨即,我沖著他的背影說道:「你他媽忘了咱們是死敵了吧?」

  「東撣邦境內電壓不穩、網絡不穩,我搞的!」

  「阿德的親爹林閔賢,我抓的!」

  「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覺著我會讓你回去?」

  「你們這些讀書人也太不拿流氓當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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