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小伎倆拿不下的人(感謝『初柏』500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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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白熾燈映照的辦公室內,我沖著西亞人遞出了煙盒,他把煙盒接過去的時候,才打開便又扔了回來。

  我叼著煙,坐在發上沖他說道:「福根兒。」

  西亞人撇了撇嘴:「我沒有抽別人最後一根煙的習慣。」

  我點了點頭,將辦公室內『天圓地方』茶几下的雪茄盒拿了出來:「要不你來這個?別人送的,反正我是不怎麼得意。」

  西亞人沒客氣,很自在的用雪茄剪剪好,又用打火機點燃,才張開嘴急速吧嗒了幾口。

  「你不喜歡這個麼?正宗的古巴貨。」他品鑑著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抽不明白。」

  用自己的見識淺薄,將這件事滑了過去。

  「哎,咱們在勐能投的那個『玉石交易中心』落成了,有什麼想法沒有?」

  西亞人擺了擺手,雪茄就在他手裡搖晃,冒起的煙霧都在曲折中被揮散:「說正事。」

  他都不讓我貧兩句的說道:「勐能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叼著煙,看向了遠處的窗戶,能從玻璃映照中看見自己說話時,煙在我嘴上不斷抖動的樣子:「懷疑我?」

  「我要是對你動手腳,絕不現在告訴你,我會等那個女人生下來孩子以後再告訴你這個消息,到時候我就不信你能把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給掐死。」

  「現在?」

  「還沒成形呢,刮個宮就能解決,我告訴你的原因,只不過因為是你的原始股,問問你意見而已。」

  我極其不屑的沖著西亞人說完這句話,用手指將煙從嘴裡夾開,隨後,將吐出的煙霧吹向了菸頭,把菸頭吹得通紅髮亮,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任由上面的菸灰飄散。

  「我不是那個意思。」

  西亞人看我這狀態,解釋了一句,我卻在話音落下的時候,趕緊攔道:「行啦~我沒當回事,做你們這一行的,能沒有防人之心麼?反正啊,事我已經和你說完了,你的態度呢,我也看見了,明天我就安排人送那女人去醫院,保證你以後都聽不到任何相關的消息……」

  「不是……」

  又多聽見了這兩個字之後,我擡起眼皮看了西亞人一眼:「那女的也不留?」

  「你夠狠的啊?」

  「那用不用安排人把人抓來,當著你面辦,免得你疑神疑鬼……」

  西亞人打斷我道:「老許!」

  「你還讓不讓我說話?」

  我做了一個在嘴上拉拉鎖的手勢,然後雙手伸出,以『請』的姿態做完動作後,再不言語了。

  接下來,我看見了西亞人在幾次急促呼吸之下,問了一句:「我怎麼知道孩子是我的?」

  我實在憋不住了:「哥們,你這不是買『背戶車』還讓我給你保實表麼?」

  「想什麼呢?」

  「那娘們是幹什麼的你不知道?人家也是根據日子推算出來可能是你的,這才找到了我,我是覺著你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才通知了你,到現在為止我都覺著這個孩子不該留,你還問我保不保實表……」

  「要我啊,別說公里數了,我覺著發動機都可能不是原廠的。」

  說到這兒,我又抽了一口煙,然後故意若無其事的將煙霧吐出,等吐到一半,突然擡起頭看向了西亞人,裝著不自覺的罵了一句:「艹!」

  隨後很慎重的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里問道:「你什麼意思你?」

  西亞人這時才靠在了沙發上,故意不看我的望向了窗外:「我想要這個孩子。」

  「你瘋了吧!」

  我直接站起來了!

  他拉著我的手給我拽坐下:「老許,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其實和你們一樣,有今天沒明天……」

  「表面上很風光,可實際上,對方的心思我們根本琢磨不透。」

  他非常認真的向我說道:「誰能保證我和下一個客戶進行商談的時候,他會不會因為我幾句偏向東方的言論打算要我的命?」

  「誰又能保證,會不會有人想從我嘴裡撬出來點什麼秘密,將我扣押在哪嚴刑拷打?」

  他在我手臂上拍了拍,自顧自的說道:「這些事,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會在什麼時候發生,可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留下任何來過的痕跡呢……」


  他將夾煙的手指豎在我面前晃悠了半天,最終:「嘖!」了一聲

  我微微張開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看著他。

  西亞人笑了:「理解不了吧?」

  我木訥的回應:「我真理解不了。」

  「那你有沒有辦法能知道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這個簡單,醫學手段就可以做到。」我勸阻的說道:「不過你得想好啊,真要是你的,你打算怎麼辦?」

  西亞人看了我一眼:「能不能……」

  「能。」我立即回答道:「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不送去國內?」

  西亞人笑了,笑的很詭異。

  我故意『哦』了一聲:「大體制下,還是有很多我們這種小人物無法理解的難言之隱啊。」

  西亞人趕緊辯駁:「別胡說八道。」

  「行。」

  「那……什麼時候進行DNA檢測,給我打電話?」

  我點了點頭。

  西亞人再次拿起了白色的煙盒:「手裡還有麼?」

  「有幾盒。」

  「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兩箱。」

  「走了啊。」

  西亞人再不多說,起身就走。

  我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哎!那勐能玉石交易中心的事,到底怎麼辦啊?」

  「你定吧,分錢的時候別忘了我就行。」

  他走了。

  我怎麼覺著,不大對呢?

  我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全都思考了一遍也沒想出任何破綻,可就是那麼不踏實,就連唯一不合理的地方,都讓西亞人自己解釋的合理了,那就是他想留下這個孩子的理由……

  「白秘書!」

  我沖著門外喊道。

  白秘書推開房門後,將腦袋探了進來:「爺,您叫我?」

  「馬上查今天晚上是誰給西亞人開車,另外,不管是誰,告訴他工作結束之後,馬上來我辦公室報導。」

  「是。」

  一小時後。

  一名司機出現在了我辦公室,進屋頭一句話便是:「許爺,西亞人在邦康這段期間,一直由我給他當司機,剛才來市政府就是我送來的,是半布拉秘書長派的差事……」

  我立即揮手打斷了他,只問了他一句話:「從他上車開始,說的第一句話,什麼表情、什麼動作,馬上,學給我看。」

  司機想了半天,拿沙發當後排座椅,邁步坐了過去,然後抻著身上的衣服當西裝說道:「唉……我不情真意切點,你能信麼……」

  我知道我為啥不踏實了。

  那麼愛錢的西亞人,在聽見了『玉石交易中心』落成之後,竟然一點想法都沒有,這說明他的心思始終在別的事情上,而『孩子』的事,我們剛剛搞定了,不是麼?也就是說,我理解的『搞定』,並不是西亞人所認為的『搞定』。

  簡單的說,那就是在西亞人眼裡,這件事的真假,並不重要,他用完全不在乎的心理演出了『在乎』的神態。人家知道,只要這個孩子在,就是牽制他的繩索,除非,他完全沒當回事。

  所以,他將完全不當回事這件事,藏在了心裡,將你需要的『在乎』徹底表現了出來。

  就像是部門領導眼睜睜看著手底下人拿出了一份臨時拼湊的PPT,還在聽手下人說:「領導,這是我昨天晚上熬夜到凌晨三點做出來的。」而不揭穿。

  他的目的,不過是想知道接下來你還能唱出什麼里根愣!

  而我,卻已經不打算再繼續唱任何戲碼了,儘管這次的局設崩了,身為一個孩子的親爹,我十分清楚,這件事可以是陰謀也可以是陽謀,只要孩子生出來,只要孩子父親看見孩子的那一刻,誰輸誰贏的答案才會真正的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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