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我得親手拿回來!(感謝『書友』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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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艹!」當時我嗓子已經啞的快沒動靜了,也不知道是喊的,還是上火。

  大年三十,十二點剛過,我那手機屏幕在不斷被各種消息點亮過程中,我在書房裡一拳掄倒了佤族頭人哈伊卡。

  我打了四拳了。

  頭一拳,我問他:「老鷂鷹從黑獄逃出去以後,你有沒有從手底下人那兒聽見點什麼消息?」

  他愣搖晃著腦袋告訴我:「不知道。」

  第二拳,我問他:「你是怎麼把老鷂鷹弄出勐能,跨過東撣邦送去木棉的?」

  他低著腦袋,翻翻著眼皮告訴我:「爺,不是我。」

  第三拳,我問他:「這麼大個事,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他媽就敢自己做主啦?你只要提前說上哪怕一句,咱們用不用這麼被動!」

  他讓我打晃悠了,擡起頭剛要說什麼,我第四拳就掄了上去,四拳,最後一拳在他已經眼眶淤青、嘴角飆血的情況下,掄在了下巴上,一拳讓我掄倒下了。

  這就是我的處事方法,哪怕站在了陽光里,依然顯得這麼魯莽。

  但,我有我的原則。

  首先,和老鷂鷹關係最近的魚頭與老煙槍不能動手,因為他們地位相同,半布拉也不行,這事只能我自己來,也只有我自己來,哈伊卡不敢說什麼;

  其次,這件事哪怕再窩火,都不能上升到已經在全邦康推行的法律層面,那叫打我自己的臉;

  最後,得讓所有人都看見我許銳鋒不是一個什麼事都護短,出了問題也不處理的人。

  當初既然我敢一刀砍了老鷂鷹的手,今天我就敢要了哈伊卡的命。

  當然,這也只是讓人看看。

  我真的能幹掉哈伊卡麼?

  不可能。

  哈伊卡死了,佤族頭人就只剩下了一個萊登,那叫一家獨大,有哈伊卡我可以將兩個佤族頭人對調,來個相互協調。

  「爺!」

  哈伊卡倒在地上眼神還模糊著,看人都不聚焦的喊了一嗓子:「誰都知道那是個不討好的差事,您讓我怎麼辦?」

  「我還能真給您連橋抓回來,讓您親手崩了嗎?」

  事,的確是這麼回事,我打心裡理解,可你不能這麼說。

  「放屁!」

  我擡腳直接抽了過去,在一個轉身間,踢在了哈伊卡臉上,將倒下的他,徹底踢躺下了。

  「你那意思,是我故意下了一個讓你為難的命令,目的根本不想讓你抓老鷂鷹,在邦康所有人忙得腳打後腦勺時給你派出去衣錦還鄉了啊?」

  「啊!」

  哈伊卡還要往起爬,半布拉湊了過來:「你閉嘴!」

  他喝止了還要說話的哈伊卡,扭過身看著我說道:「爺,事兒已經出了,咱現在怎麼辦?」

  那時,我就像是個要亂咬人的瘋狗:「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

  「沒出事之前,你們一個個不都能耐透了麼?」

  「不都覺著自己翅膀硬了麼!」

  「現在知道還有我這個爺啦!!」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總有社會人身邊,會出現那些明明是後來的,還快速上位的小弟了,他們是真不給你惹禍、還光給你增光添彩,這樣的人,誰不稀罕?像哈伊卡這樣的,本事的確有點,到了新位置上擺平民族矛盾也能做出貢獻,可一到要勁兒的時候就給你拉梭子。

  於老師在勐能的事,我都不提了,這回更行了,萊登給我回話,說連他的人都沒聽說過『老鷂鷹』要出境的事以後,哈伊卡還跟我撥愣腦袋呢!

  在佤邦,連我都做不到悄無聲息的把人送到木棉,哈伊卡愣說他不知道,我這敗家嗓子還喊不出聲來,能不動手麼?

  可就是這樣,在你渾身上下都是理的時候,當著滿屋子兄弟的面,你也得承認是你錯了,要不然,誰是大哥?

  我忽然有點理解那個在人前從來都沒錯過,最後卻被崩了的霍三哥了,曾經他身上那些在我年輕時候最討厭的東西,如今我竟然用的駕輕就熟,還讓手底下人委屈的連頭都擡不起來。

  還社會不社會了?

  還江湖不江湖了?

  我!

  就以我現在的地位和成績,哪怕明天就死了,在社會傳出去,那也是個所謂的『仁義大哥』,可這裡邊的骯髒和污穢就在這兒明擺著呢。

  多社會啊,多江湖啊?

  我啞著嗓子說道:「從明天開始,秘密給老鷂鷹發喪……」

  「爺?」半布拉提醒了我一聲。

  「找人給刻一個木頭身子,我兄弟的屍骨,我得親自拿回來以後,再大操大辦。」

  我身上這股火沒發泄乾淨的沖所有人說道:「知不知道姓趙的為什麼專挑今天這個日子給咱添堵?」

  「因為今天是大年三十!」

  「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不管心裡有多大的怨氣,也先都咽進肚子裡,哪怕你心疼的像是用刀割一樣,也得忍著!」

  「因為這就是所有江湖人的報應。」

  「江湖,就是一隻腳踩進了棺材,一隻腳踩進了牢房,要麼,順風順水平趟,要麼,在墓地里平躺。」

  「就在這種環境裡,還有一堆王八蛋在等著看你笑話,但凡你急得上躥下跳,他們就能跟窮人得個驢一樣滿懷寬慰,認為自己比別人技高一籌。」

  滿屋子人沒誰接茬了,哈伊卡都從地上站了起來。

  唯有半布拉說出了我的心聲:「可惜啊,就算咱們這群人亮出滿身傷疤去給那群小年輕的現身說法,人家沒準聽見的還只是咱們成功時那璀璨風光,覺著像是找到了人生目標了。」

  這才叫會說話!

  他說出了在我這個位置不能說的唏噓。

  「央榮。」

  「哥。」

  「把部隊伙食拉滿,為期半年。」

  「哥,咱們現在已經有兩個師的兵力了……」

  「拉滿!」

  我則毫不猶豫的下了決定:「把訓練也拉滿。」

  「通過高強度的訓練,把原來佤邦那群老兵油子都篩出去,你得給我練出一支敢打敢拼的隊伍出來!」

  為什麼只拉滿半年?

  因為半年之後去石陸指的人就該回來的,到時候整個佤邦都將鳥槍換炮,無論是戰術上,還是思想上。

  我期盼著那時的佤邦軍隊再也不會發生命令還沒下完,就開槍的事;再也不會出現,數十發50火沖著同一點位發射,只為了搶奪獎金的事。

  我要以我的名字給佤邦軍隊灌輸信仰,讓每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軍人,都知道什麼叫使命!

  「明天是大年初一,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別墅內不准走,跟我一起去勞軍。」

  正當所有人聽見了我的最後一句結束語,稍顯輕鬆時,布熱阿在人群里拿著手機擡了擡手,又用熱切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這一次,我沒理他,也不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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