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暴風雨前夕(感謝『希噝特辣』1000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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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撒謊,也知道自己的欲望又一次膨脹了,這一刻的我從想成為勐能的王到想成為佤邦的皇帝之後,擁有了第三個念頭,那就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

  這是古今王朝歷代帝王的夢,可在歷史中那些風流人物,又有幾人能夠做到的呢?

  而我敢去做這個夢的原因,是在無聊時刷手機視頻看到的一個紀錄片,一個關於麥可傑克遜的紀錄片。

  歷代統治者當中很多人都不曾擁有的『獨領風騷』竟然讓一個明星辦到了,可很多政治家想要完成一場同樣的表演時,卻被歷史標註上了『政治鬧劇』的標籤。

  直到我看見了於老師的演講……

  在恐懼感出現之後,我一直在心裡詢問自己到底在怕什麼,是怕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吶喊、還是怕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百思不得其解中,我忽然明白了另外一個事實。

  我不是一個領袖。

  由始至終都不是。

  直到今天,我依然只是一個江湖大哥,還在躲避著攝影機,沒事藏在市政府大樓里惦記著捅咕捅咕這個、琢磨琢磨那個,否則,我不應該懼怕任何人、任何組織、任何事。

  那麼領袖是什麼?

  是信仰?

  是精神力?

  我在這個問題之下迷茫了很久,終於在反覆琢磨於老師的表現之後,想通了這個問題……

  領袖,其實是方向。

  就像竹葉青和我說的那樣,她在國內結過婚。

  很普通的相親,很普通的拒絕了對方,又很普通的被對方說『可以從朋友開始接觸著試試看』,甚至,人家都上門提親了,她還在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對方,只知道在交往過程中對牽手不怎麼抗拒後,那個男的笨拙的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迷迷糊糊的過程,沒有求婚、沒有表白、更沒有海誓山盟和歇斯底里。

  父親說『那男的挺好,看起來挺老實』,母親說『不就是老百姓過日子唄,哪能每一天都驚天動地』。

  就這麼著,她結婚了。

  結婚了!

  這就是很多八零後的人生,他們沒有在特別殘酷的環境下成長,也沒有多麼勾心鬥角生存,傻大憨粗的宛如莊稼地里的糧食,到了日子就生長,長成了以後,心理年齡實際上根本沒比童年時期強上多少。

  直到倆人頂門戶過日子了,才發現,這孫子怎麼一身毛病啊?

  這怎麼和我認識的那個人不一樣了呢?

  正當要以捍衛自己的身份喊出什麼響動來,又被三親六故摁著,往你耳朵里灌『習慣了就好了』、『誰家日子不是這麼熬過來的呢』。

  你想自己做主,門兒都沒有;你想通過溝通改變對方,人家還拿自己當獨立個體呢,根本沒有融入婚姻狀態下的生活環境。

  最後,只能一拍腦門兒:「我當初怎麼像個二逼似的,就這麼嫁了?」

  緊接著網絡上的各種雞湯成了半夜抑鬱的主要調料,手機里稍微蹦出了一個女拳,立馬就能說到你心縫裡。

  你宛如韁繩在別人手裡的驢,被怎麼牽怎麼走。

  最關鍵的是,當你睜眼望去的時候,會忽然發現,和你一樣狀況的人還不少,大家都以為這是成熟的晚,實際硬熬到了人過中年天過午才明白,這叫沒有方向。

  那,什麼是方向?

  當時我的想法或許是高祖斬白蛇、又或者是馬丁路德金的那句『我有個夢想』,甚至,連達奇范德林德的『我有個計劃』都有可能算。

  這就是我當下最淺薄的認知,一個從給人當兄弟到成為大哥,再到梟雄,到終於有了覺醒意識的前兆,要往最高峰攀爬的粗淺認知。

  而我這一路走來,想要從一個普通人變得滿身金光,得拿自己這條賤命去冒無數次風險,得親眼看見同路者屍骨無存。

  這時候我才明白自己和大佬彭、大包總、林閔賢他們站在同一段位了,怪不得當初大包總說我最多到縣。

  用句網絡小說中的段位比較就是,我終於站在了『化神』境界裡,同境界且段位處於『化神大後期』卻一生都無望突破的那幾位『大能』已經成為了塵埃。

  於是,在我面前只剩下了兩條路,要麼,賭上一切,去拼獨上高樓後的瑰麗風景;要麼,當個守城君主,等另外一個有志之士崛起時,被人碾碎,成為下一粒塵埃。


  想到這兒,當天夜裡我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原來偶爾掃過幾眼的網絡小說描寫的並不是『修真』,是人生縮影;原來官場文描寫的也不是爾虞我詐,是獨上西樓;原來商場文求的也不是豪擲千金,是……

  原來,天下大同。

  原來所有人都從懵懂無知會走到迷茫的人生岔路口,再由無數次失敗、退縮到最後咬緊牙關的走向赤誠,最終,殊途同歸。

  我要從躲在老喬身後操控媒體、再到躲在於老師身後操控民意的幕後,走向台前了,畢竟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領袖去擁有一個時代,首先你得先讓人看見。

  就像是出來混,你得先出來。

  ……

  勐能,郊外。

  佤邦頭人抓著一把瓜子,帶著幾個手下正在山裡逐個村寨轉悠。

  他已經出來好幾天了,每天的工作就是開車進山,然後在族人家裡胡吃海喝一頓後,晚上回勐能繼續耍。

  這真不是哈伊卡不聽命令,是他實在想不出真要把老鷂鷹抓住了,邦康那位爺的臉往哪放。

  抓住了姚四海,送去了邦康,那位爺的臉色能好看麼?他臉色要是不好看,那就算是白出力了,這不吃力不討好麼?

  抓不著呢?

  當年您自己可就是這麼從山裡跑的,山里抓人有多難,沒人比您更清楚了吧?

  佤族頭人覺著,自己就算是抓不著,邦康那位爺最多也就嘆息一聲,了不起大罵幾句,總比在佤邦留下一個『專沖自己人下手』的名聲要好吧?

  瞧瞧於老師混的,哪有一個人還肯替她說話。

  這就是層次不同所帶來的觀感差異,我想的是殺雞儆猴,哪怕手段過於冷血;佤族頭人想的是人際關係,他覺著『親戚』這層關係是可以跨越層級與法律的,別到時候差事辦成了,小姨子過年一抱怨,最終招人恨的不還是他麼?

  這買賣,不划算。

  這就像是電視裡說過的那句,你其實不是你自己,精神世界的那個你也不是你自己,而你眼裡看到的別人,才是你自己。

  因為你只會用自己的思維方式去看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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