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冬至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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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

  李勝聽到這裡算是徹底明白了,「咱們對西邊不能像東邊一樣大肆屠戮,反而要懷柔?」

  「不。」朱標再次搖頭,「也不能懷柔,懷柔的話他們會覺得你怕了他們,從此更加變本加厲。尤其是貴州的土司,但凡我大明敢讓一步,他就敢多進一步,甚至裂土稱王。」

  李勝聽的滿臉震顫,眼眸不斷閃動,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麼,好半天憋出了一句。「殿下,那咱們該怎麼辦?」

  朱標一邊逗著他玩,一邊道,「怎麼辦?涼拌!先把江南給消化下來吧!」

  眼下江南都剛剛平定,如果又動了去收復西邊的心思,且不說朱標手中的人才儲備夠不夠,就算戚家軍再能打,真成了天下人的公敵,那也是要出大事的。

  次日清晨。

  天微微發亮。

  朱標就一起早起洗漱穿衣之後,在鄭選禮的攙扶下,上了馬背。

  身後跟著的都是荷槍實彈的錦衣衛。

  這些錦衣衛的人手還不一般,是老朱特意從他最信任的人裡面,又挑出了那麼幾十個最信任的,來給朱標當護衛。

  騎在馬上,被冷風一吹,朱標的最後一次睡意消失,徹底清醒過來。

  踏著馬就出了紫禁城。

  前前後後的儀仗隊、兵馬,不知有多少。

  總之是一派浩浩蕩蕩的景象。

  皇家冬狩隊伍出行,整個應天城都被清空的乾乾淨淨,就連街道上都有兵丁巡邏把手,所有百姓不得開門,店鋪不得開業,哪怕只是從自家窗口朝外看了一眼,都會招來一根弩箭射入。

  朱標走的是宣武門,而老朱出的是奉武門。

  父子二人各帶一支狩獵隊伍,弟弟們跟著朱標的隊伍後面。

  至於監國?

  抱歉,眼下的大明已經不需要監國了。

  朱標早就把朝政全都交了出去。

  紫禁城中的辦公業務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實際上的政務中心在各地的有線電報之中,通過電波交流。

  無論是身在福建的張居正工作組,還是身在廣東的王陽明工作組。

  亦或者生在寧波的戚繼光大營...

  都有一批六部官員跟隨著。

  應天城基本上就是負責看看文件,簽個字罷了。

  這樣的權力分散。

  戚繼光掌兵,張居正掌政,王陽明掌握地權,胡雪岩掌握財權,朱標則把握好所有部門,一把手都安插有自己人,就準備不怕天下亂起來。

  哪怕朱標出了事,眼下這幾位臣子也會立刻從朱標的兒子中選出一位當皇帝,然後繼續堅定的走朱標規定好的道路,否則他們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就是一股政治勢力的強大慣性。

  為了打造出這股政治勢力,朱標這些日子以來如此辛苦的搞事,如今總算初見成效了。

  當然。

  假使朱標死在狩獵途中。或者突然病故。

  被選上來的小皇帝大概率會淪為吉祥物,大明會進入君主立憲制的情況。

  這種制度朱標也早就準備好了。

  如果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所留的遺詔遍歷可會公布天下,重新確立政治體制。

  而這份政治體制背後,代表的又是如今最強大的工部勢力,做背書。

  工部代表的是最先進的生產力,技術人員,工廠!

  誰要是想得到朱標的政治遺產,就必須認,工部才會支持他。

  原本大明是沒有那個條件搞君主立憲的。

  現在生產力提升到了這種程度,君主立憲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了!

  老朱和一眾王爺太子們相遇時,是在南京城外十幾里處。

  這裡距離南京周邊的紫金山和龜山、蛇山已經不遠了。

  這兩座山都沒什麼獵物,海拔太低,植被也不茂密,所以要狩獵還得跑得再遠一些。

  冬至,便是十月初一。

  已經是寒風簌簌的天氣。

  在江南,這兩天也逐漸陰冷起來,早上大地上結滿了霜霧。一片白茫茫的肅殺景象。


  寒風呼呼的吹。

  即便眾多皇子和老朱身上裹著厚實的皮毛大衣也不濟事。

  朱標也沒虧待自己,渾身上下裝備齊整,模仿蒙古人樣式的曳袍,都是純皮的,手上還戴著皮手套,頭上戴著狗皮帽子,背後背著一把複合弓。

  看上去沒有皇太子的威嚴,反而像個獵戶。

  老朱只是穿著一件棉衣,騎著馬過來時,看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朱標,忍不住哈哈大笑。

  「標兒!你這身子骨不行啊,怎麼如此怕冷?」

  「兒臣不是怕冷。」

  朱標淡淡回答道。「但出來一趟,要是把手指凍僵了或者把皮膚凍破,回去之後婉婉要心疼的。」

  老朱氣息一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換作其他兒子敢說脂粉氣如此重的話,他早就一馬鞭過去,教他做人了!

  可面對朱標,他還真沒什麼話說。

  朱標年少之時,也隨老朱征戰,不是沒上陣殺過人。

  可自從大病一場後,便變得越發惜命了。

  老朱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只能尬笑幾聲。

  父子二人並排騎馬前行。

  疙瘩,疙瘩!

  馬蹄聲在官道上響徹入耳。

  距離進山的路上還有一截,眾人要到前方驛站中休息,約莫晌午時分才能進山。就在驛站之外。

  寒風之中。

  靜靜立著兩道銷售的身影,看著前方浩大的皇家獵隊到來時。

  這兩道身影中,較為年輕的一道忍不住顫抖起來,「爹...」

  他轉頭向身旁的男子望了一眼。

  身旁的藍玉今天穿的最樸素不過,他甚至著了一身當初義軍穿的戰袍,戰袍上有洗不乾淨的血跡,有被刀劍、箭矢劃爛的缺口,又重新縫補好。

  簡直全然不像個國公模樣。

  但老朱遠遠騎馬到來看見,站在驛站門口,背後背著鐵胎弓,手中拿著長槍的藍玉,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用馬鞭指著他,「藍玉,你今天為何如此打扮?」

  「啟稟陛下!殿下!」

  藍玉緩緩上前,笑著為老朱牽馬,到驛站前的拴馬樁上,將御馬拴住。

  又對身旁的藍春呵斥一聲,「逆子,跪下!」

  藍春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就被自家父親按在了地上。

  老朱踏著藍春的脊背,一步從馬上下來,凝眸看向藍玉,半晌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寒風中哆嗦著縮了縮手,顫顫半晌道,「有日子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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