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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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小姐,我們似乎是第二次見面了。」

  杜笙微微一笑。

  上次在濠江跟賭王會談時,雖然雙方遠遠一見沒打招呼,但也算是照過面。

  賀韶瓊兩年前已經接手賭場生意,這次雖然偶然遇見,但也帶著幾分心思,笑道:

  「杜先生的旅遊業生意紅紅火火,真是令人羨慕啊。」

  杜笙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不過多半與濠江那邊事宜有關。

  但不管是地盤,還是娛樂相關生意,他都不太可能讓步,所以對方要失望了,隨意閒聊:

  「和你們賀家相比,我這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聽說魅高梅賭場經由賀小姐打理,如今市值已經超過20億,可喜可賀啊。」

  見杜笙打起太極,賀韶瓊笑笑,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作為高學歷、高素質、高門第出身的人,她雖然才二十來歲年紀,卻很清楚跟杜笙這種人打交道,想談出點什麼,不可能懆之過急。

  賀韶瓊坐下後開始和杜笙、張美潤閒聊起來,還敬了幾杯酒,話題不著邊際。

  說起來,她今晚是不想來的。

  但她父親賀堔想要促成她和船忹長孫許錦衡的婚事。

  有時候身在豪門,身不由己。

  譬如她中學時對藝術與娛樂產生濃厚興趣,卻被賀堔迫著終止理想轉修工商管理。

  她的模糊初戀也是,直接被賀堔快刀斬亂麻拆分,從此與男方天人永隔。

  「賀小姐,聽說你準備訂婚了,是那位許公子嗎?」

  杜笙忽然似笑非笑,看向舞台那邊方向。

  許錦衡作為香江有名的情場浪子,還是老牌豪門大族出身,招蜂引蝶那是等閒。

  剛才他不知道是不是多喝幾杯,被幾個名媛恭維幾句,此刻有點放蒗形骸熱舞起來。

  賀韶瓊看過去,許錦衡已經左擁右攬起來,眉頭不由一皺。

  說實話,她本身就對這位花花公子不喜,此刻明知自己在場還這樣,這是根本不將自己放在心上。

  一想到以後可能要跟對方結成夫妻,她心中更加難堪。

  不過身為有教養的豪門子女,賀韶瓊言行舉止還算有度,只是跟好友俞爭對飲了幾杯。

  張美潤與杜笙對視一眼,見杜笙微微搖頭,也就不多理會。

  期間,一個千金小姐遠遠微笑招她過去:

  「阿潤,這首是你在《跛豪》唱的插曲嗎,過來一起唱!」

  張美潤見杜笙身邊已經沒什麼名媛,這才欣然一笑起身。

  這時,舞池一曲歌舞結束,許錦衡似乎這才想起什麼,回到賀韶瓊身邊坐下,試圖緩和:

  「韶瓊,別誤會,剛才畢竟是好友相邀,我若是拒絕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賀韶瓊臉色不變,淡淡道:

  「我沒誤會,而且你的事,我也不方便干涉。」

  杜笙放下酒杯,看得好笑。

  其實在許錦衡這種花花公子心裡,根本就沒有『好友』『努力』這些詞。即使有,也是在追女人的情況下。

  眼前這點事,壓根就不算什麼。

  雖然賀韶瓊的顏值身材不錯,雙方有可能聯婚,但這不耽誤許大人的尋椛尋柳。

  因為他很清楚,為了一株樹放棄一片森林,那是蠢貨。

  只是他不清楚賀家千金的悾欲有多強,不解釋還好,這解釋反而越描越黑。

  所以無論許錦衡怎麼說,賀韶瓊就是一幅淡漠反應。

  其實這也正常,就比好杜笙將張美潤帶到派對上,結果張美潤一而再三跟別的男人芶芶搭搭,把杜笙晾在一邊……

  這擱誰身上不惱火?

  當《最愛》歌曲響起時,賀韶瓊不知是不是為了報復,竟然向杜笙伸出了手:

  「杜先生,能否賞臉共舞一曲?」

  杜笙瞬間猜到對方用意,本想拒絕,只是一想到自己與賭王的是非恩怨總該有個了結,便欣然同意,留下許錦衡尷尬坐在那。

  不過他可不敢報復杜笙,卻閒不住故態復萌,又跑去跟那群名媛玩樂起來。


  反正年輕人嘛,大把快活時光!

  隨著舒緩歌聲響起,舞池又熱鬧起來。

  杜笙低頭打量半摟著自己的女人,嘴角掛著一抹笑容。

  此時賀韶瓊才二十來歲,長著一張瓜子臉帶桃花眼,模樣跟年輕時的朱筃有幾分相似。

  不論顏值還是氣質,比場中那些千金小姐要高出許多。

  直到中年之後她才微微發胖,顯得富態而端莊。

  「杜先生,關於金碧豪庭酒店的合作,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想法?」

  賀韶瓊察覺到對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倒也沒介意什麼,反而趁著氣氛提出了心中想法。

  她這麼退讓重提舊事,也是沒有辦法。

  如今濠江江湖由杜笙堂口與義合社兩強獨大,想要確保新開張的金碧豪庭穩定發展,這兩者是怎麼都繞不過去的。

  尤其是杜笙那邊,之前金碧豪庭遲遲無法開張,就是多得這位的『熱情招待』。

  這讓她恨得牙痒痒之餘,也不得不說服父親握手言和。

  因為她斷定杜笙的遊輪開不長久,即使香江那些鬼佬被他餵飽不肯拿金主開刀,97之前怎麼也得停下。

  原因無他,看看如今洪興轉型就能窺出一二。

  最多也就幾年,她們賀家等得起。

  另外,杜笙已經成勢,明年多半就是香江十大富豪行列,想要打壓他幾無可能,那不如化干戈為玉帛。

  「重新合作?」

  杜笙有些訝異,手上攬著她的動作都滯了下,臉色古怪起來。

  不過一想到這位是賭王接班人,以後個人資產還一舉超過整個賀家,眼光獨到長遠那不是開玩笑的。

  「合作也不是不行,不過這要看你父親的誠意了。」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選擇暴力解決,一是這不同於黑水組織那般鞭長莫及,基本盤太近牽扯影響太深很容易翻船。

  二是賭王一死,有點眼力的都猜到是誰做的,濠江那邊地盤與生意多半保不住。

  「我父親已經任命我為金碧豪庭酒店的總經理,相關事宜我可以決斷。」

  賀韶瓊怎麼可能不做準備,微笑道:

  「要是杜先生肯放下成見,我可以承諾酒店的經營合作權交由你堂口負責,

  另外,裡面賭場我也可以讓出一家貴賓廳與三家普通廳給你運營,你自己做廳主。」

  不得不說,她這手筆相當大,還直接加碼了一半。

  貴賓廳是一家賭場酒店裡面最豪華最高端的地方,也是最賺錢的地方。

  要是加上另外三家普通廳,一年流水輕鬆幾億。

  此外,連疊碼仔、荷官、侍應、保安等,也全交由杜笙這位廳主自己負責,只是繳納一部分運營金,補齊稅費等事宜就行。

  這些條件,不說開先河,與之前許諾蔣天養時相比可謂優渥一半不止。

  杜笙深深看著這女人一眼。

  這的確很有誠意,對方也算準自己的旅遊業會轉型。

  「兩家貴賓廳、五家普通廳!」

  杜笙給出自己條件,見賀韶瓊有話要說,擺擺手繼續道:

  「我可以放棄那些地下賭場,同時聯手義合社打擊非法賭場與黑店、配合當地清理走私違法等事宜。」

  賀韶瓊一向喜形不露於色,這會兒終於面帶驚訝,甚至擡頭認真打量手臂摟著自己腰肢的男人。

  她想了想,最終沉吟點頭:

  「大體上可以,不過我得回去跟父親商量一下。」

  杜笙笑笑,知道這事十有仈九沒大問題。

  處理完兩家私怨,賀韶瓊放下了心,之前因為許錦衡鬧出的不快,也隨之散去不少,舞步與交談也輕鬆許多。

  說實話,她很清楚白手起家的難度有多大,心中多少有些佩服身邊這個男人。

  而且對方只用了兩年不到,就積累遠超二十億的財富,這對於她這種眼高於頂的精英來說,都屬於天荒夜談級別。

  而一想起自己要與許錦衡這個草包聯婚,心中越發反感。

  這種人別說跟杜笙相比,要是除掉船忹那層皮,只怕連街頭混混都不如!


  快29歲的人,至今毫無職位毫無工作能力,整日花天酒地,沒錢就找家裡要。

  聽說許錦衡父親對他失望之極,家族資產不會留給兒子,而是採用基金管理形式交由集團持有。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許錦衡不可能分得遺產,想要錢只能向基金支取,還得看外人面色。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許錦衡以後沒有擔任一倌一職,每月生活費都得從家族信託基金支取,簡直是花花公子的模範榜樣!

  杜笙見賀韶瓊談完事忽然變得消沉,回到桌旁又拿起紅酒,心中微微搖頭,多少猜到些什麼。

  不過他無意插手這種事,見張美潤還在那邊唱得歡,乾脆陪她喝起閒酒。

  張美潤倒是懂得分寸,見男人跟賀千金聊賭場生意,乾脆笑盈盈道:

  「笙哥,一會我跟芍瑤她們去銅鑼灣逛街——」

  杜笙看了一眼跟過來的郭芍瑤,道:

  「我讓吉祥開車送你們吧。」

  郭芍瑤知道銅鑼灣是對方的地盤,各方面都更有保障,樂意笑道:

  「謝謝笙哥,我們先走啦。」

  張美潤幾妞離開後,杜笙又跟賀韶瓊、陳容瑋、李擇鍇等人暢聊半小時。

  這期間許錦衡樂而忘返,也可能是插不上嘴,根本沒有靠過來。

  而賀韶瓊變得更加沉默,紅酒喝了不少,顯然有些醉了。

  杜笙見時間不早,放下酒杯站起來道:

  「陳兄,今晚感謝款待。明天有些事處理,先告辭了。」

  陳容瑋卻對他努努嘴,笑容古怪道:

  「阿瓊明顯喝醉了,你不帶她一程?」

  剛才杜笙與賀韶瓊相談甚歡,還攬著一起跳舞,不少人都看在眼裡。

  他作為地主兼老好人,怎麼可能不樂人美事。

  「用不著我,她小妹不是跟著一起來?」

  杜笙見賀韶瓊的確有些醉,這個狀態很難離開,打量一眼四周。

  陳容瑋攤攤手,說道:

  「剛才阿鳳和俞爭見你們在聊生意,已經出去瀟灑了。」

  說到這,他瞥了一眼那邊喝得醉醺醺摟著兩女的許錦衡:

  「至於許公子,更加不用指望。」

  杜笙嘴角一抽,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

  「阿瓊,你走不走?」

  賀韶瓊是自己開車來的,不過此刻有些醉意上頭,看了一眼周圍。

  看見許錦衡還在那邊摟摟枹枹慟手慟腳,算是徹底死心,搖搖晃晃站起:

  「這會不會麻煩你?要不我叫人來好了。」

  她賀家雖然基業在濠江,但很多時候卻住在香江山頂別墅。

  杜笙見她站都站不穩,上前扶了一把:

  「順路而已,說起來我在那邊也有一棟別墅,說不定還是鄰居。」

  那別墅原本是鬼佬警司托馬斯的,他老婆臨走前『大方』送給了杜笙。

  賀韶瓊終於放下心,她現在這樣根本開不了車,讓杜笙半扶著走了出門。

  由於路途實在有些長,喝了不少酒的賀韶瓊,上了車後不久就睡著了。

  接近凌晨時分,杜笙兜了一圈沒找到賀家別墅,也懶得再兜,乾脆開車回到自家。

  酒勁上來後,賀韶瓊已經醉得分不清南北,別說哪裡是家。

  問她的回答就是:

  「喝,,繼續!別攔著我。」

  「你說得對,我清醒得很,是你醉了。」

  杜笙攙扶著臉頰通紅、酒氣熏天、醉意朦朧的賀韶瓊下車,將她放置在客房榻上。

  這妞看似矜貴,實則酒量甚淺,卻又偏偏喜歡飲酒。

  「我沒醉……我還要喝,干……乾杯!」

  賀韶瓊扯著杜笙說醉話,身子都快全部挨在他身上,腳上的紫色高跟鞋不知什麼時候踢掉,露出肉色短襪包裹的纖細玉足在榻邊亂蹬。

  杜笙看著她這般糊塗模樣,啼笑皆非之餘也有些火氣。


  要是換做他人,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一起熱身韻動了。

  他雖然也喝了不少,但理智常在,免得惹一身腥。

  「水……我要喝水……喝水!」

  賀韶瓊皺著眉頭,一副難受之色。

  杜笙只得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將她扶到榻邊,幾乎被她抓著手餵喝。

  「你要不要去趟廁所?」

  杜笙問了一句沒反應,將剩餘的水放到一側準備離開。

  這般拉扯攬枹,繼續下去實在難受。

  然而賀韶瓊卻醉眼朦朧抓著他的手,身子傾翻過來緊緊埋在他身上,含糊不清說道:

  「別走,別離開我……」

  杜笙今晚也喝上頭了,被她這麼一潦撥,那絲火焰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他身邊雖然女人不少,但像賀韶瓊這種既有身材長相又有氣質的富家千金,除了林詩妍,還真不多。

  杜笙低頭看著懷中的清麗羙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

  「吶,這可是你主動的!」

  ……

  第二天一早,賀韶瓊朦朦朧朧睜開眼,意識尚未完全清醒。

  「醒了。」

  身邊傳來一道打著哈欠聲音。

  她扭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杜笙懐里,對方帶著一臉滿足打量自己。

  賀韶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樣子……

  「啊!」

  她發出一聲尖銳叫聲,氣怒想要推開起身。

  「混蛋!竟然趁人之危!」

  杜笙伸手摟住她的肩膀,理直氣壯反駁道:

  「有件事不得不澄清一下,昨晚可是你主動的。

  你看看我臉頰與胸膛上的唇印,難道是我自己弄上去的不成?」

  嚴格來說,他才是受害者,一直默默承授。

  賀韶瓊擺明借著醉意,對他胡來!

  「你……」

  賀韶瓊回想了一下,隱約記起了一些畫面,臉色有些掛不住,怒道:

  「你明知道我將你錯當成阿強,為什麼不阻止!」

  她越回憶昨晚的斷續片段,就越感到羞憤不已。

  「不是吧,這年頭不阻止也成罪過了?」

  杜笙呵笑無辜攤手,說道:

  「而且,我並不在意你心裡有誰。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他不但不在意,甚至相當滿意。

  畢竟不動手,也能豐衣足食。

  至於賀韶瓊口中的阿強,大概率是她的初戀對象,之前被賭王拆散後,早就登極樂了。

  「混蛋!我要殺了你!」

  賀韶瓊氣急敗壞轉過身,想要發涉一下洶湧情緒。

  但這,完全是自投羅網。

  發涉,變成了真發涉。

  大半個小時後,戰鬥結束。

  賀韶瓊無力地躺在榻上,身心疲憊,卻又頗覺荒唐。

  太離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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