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什麼叫出國賺外快？
臨近中午，夢幻號正式駛入公海。
一些豪賭人士，一窩蜂湧向二層甲板大廳。
一名衣冠楚楚，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人，如同興致盎然的賭客般進入內場。
他叫徐堯，是賀家一家賭場特聘顧問，本身是個賭術高手。
通俗點說，就是個出千高手。
他這次上船，是聽從賀堔安排來打探情報，順帶看看能不能搞砸場子。
「不簡單，不簡單啊......」
徐堯越是打量四周布置，面色越是凝重：
「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不下船就能享受吃喝住行賭玩等一條龍特色，服務細緻入微...
而且船上的人非富則貴，既能在幾天時間裡拉近關係，還能在玩樂中商談業務...
此外，這裡的氣氛很讓人融入其中，一賭起來昏天暗地，這艘夢幻號簡直就是賺錢機器！」
......
杜笙在船上兜了一圈，暫時沒發現異常，來到二層賭廳。
即使還沒邁入，就聽到裡面一副熱鬧喧天的場面。
「紅中！哈哈，大三元啊，唔該每位88番！」
「這什麼狗屎運氣？又是21點，通殺！」
「撲街！你會不會派牌，怎麼次次都是三和四？」
「大小王+4條2+4條A，這都贏不了我特麼倒立......」
杜笙聽著這些熟悉的牌術，得自謿州幇龍頭牛雄的《千門之術》有點躍躍欲試起來。
不過他終究是老闆，親自下場撈錢多少有點影響，瞥了一眼四周，從中找到一個熟悉倩影。
「琪姐心情不錯啊，今晚手氣如何？」
杜笙走上前，對著與莫嘉琪同桌搓麻將的幾位權貴師奶笑笑打招呼。
「杜先生好。」
「杜先生要不坐下來玩幾吧？」
「你們玩得開心就好，我不太擅長這個，就不摻和了。」
杜笙微笑回應，至於玩幾這種事，還是莫嘉琪比較擅長。
「還行啦，只是贏了一點點。」
莫嘉琪這次上船除了無聊外，也算繼續給夢幻號站台。
她眉眼帶笑靠在杜笙身上，指了指左前方扎金花的賭桌，低聲道：
「那兩人有點異常，今晚贏面超過七成。」
「哦？那有點意思了。」
杜笙瞥了一眼，莫嘉琪指的其中一桌上，坐著的赫然就是賭王派來試圖挑起事端的徐堯。
憑藉《千門之術》，不過片刻他就窺破對方的把戲。
杜笙眼角泛起一抹冷笑，對著場邊揮揮手。
很快，幾名身穿聯誼安保制式的人員冷冽上前，將徐堯兩人從席間揪了出來，冷冷道：
「兩位，我們有充足證據證明你們出千，請配合我們調查！」
此事一出，現場賓客既有譁然，又有好奇。
「怪不得這麼快贏取幾百萬，原來是老千啊。」
「去尼瑪的，我還以為自己霉呢，敢情碰上騙子！」
「幹什麼，住手！」
徐堯隱隱感到不妙，但想起自己任務，忍不住還想挑撥：
「你們沒證沒據就憑空污衊，難道還不許別人運氣好了？
而且既然開得了賭場，不會只許你們莊家贏，客人贏大了就要耍賴不認帳是吧？」
「去尼瑪的！還想抵賴？」
刀疤全按捺不住暴脾氣，上前就是狠狠一腳踹出。
「啊——」
徐堯悶哼一聲，頓覺腹部絞痛，身體踉蹌倒退，砸在麻將台旁，撞得麻將滿天飛。
刀疤全上前一搜，當著眾人的面搜出十幾張撲克牌，再次憤怒一腳踩住他腦袋，猙獰道：
「你他嗎還敢說沒出老千，那這是什麼玩意？」
「阿全，別這麼粗魯，嚇著大家了。」
杜笙擺擺手，示意他將人帶走：
「到外面處理去，別影響大家雅興。」
他之所以當眾捅爆，就是立個牌坊給所有人看。
「各位，我們夢幻號各種娛樂很歡迎大家暢玩，但這種作弊擾亂秩序的方式，絕對不會輕饒！」
杜笙環視全場，緩聲道：
「那些還抱有僥倖心理的人，我勸你們適可而止。
另外，為了表達歉意，今天內場所有消費一律八折！」
「幹得好，作弊的全都該死！」
「杜先生夠爽快！就沖這一點以後娛樂首選夢幻號。」
「這樣玩起來就放心了，輸贏都是菜雞互啄，哈哈~」
現場眾人都是富豪之輩，不缺這點折扣，但這態度值得他們肯定，遊玩起來也舒心暢快。
杜笙又客套幾句，剛出門就看到刀疤全擦著血跡回來。
「笙哥，問出來了，其中一個是賭王那邊派來的，另一個是金蒙社賭徒...」
......
「老爺，這兩天賭場生意清淡了不少。」
濠江別墅，管家有些忐忑匯報。
賀堔停下翻看報紙的動作，隨口問道：
「下降了多少？」
「客流量減少一成，下注額減少近兩成......」
管家這是往小了說，要是繼續下去，只怕各方面還得降一截。
賀堔放下報紙，沉默不語。
他之前已經儘量高估夢幻號的影響，沒想到現實情況比預料的還要兇猛。
「阿堯那邊有消息沒？」
賀堔忽然開口問道。
目前這種情況想要挽回，要麼向香江有關部門施壓，要麼從源頭搞禍。
而香江那邊他一早就有所行動，只是暫時進展不大。
如此一來，徐堯的探查就顯得相當重要。
只是管家還來不及回答，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交談。
賀堔接過遞來的手機，隨手按下接聽：
「什麼事？」
「賀先生，大事不好，我們金碧豪庭酒店又被人砸了！」
打電話來的廖經理，有些驚惶不安道。
賀堔眉頭一皺，問道：
「什麼情況，說說看？」
上次金碧豪庭交給車寶山打理被砸後，他花費巨金又重新裝修，正準備過幾天掛牌營業。
道上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賀家資產，正常情況沒人有這個膽量亂來。
一問才知，原來就在五分鐘前，賭場裡的員工正在加班加點做開業酬賓準備，
一輛無牌轎車忽然停在金碧豪庭前，車窗迅速搖下後，一把AK47旁若無人掃射。
噠噠噠！
子彈專往裝修好的地方橫掃，玻璃門、掛燈、落地窗等紛紛炸碎。
等附近巡邏的治安署反應過來，槍手早就揚長而去。
「有沒有受傷？」
管家忍不住問道。
「槍傷的沒有，慌張逃命摔傷的兩個。」
廖經理立刻說道。
「治安署那邊怎麼說，能不能追蹤到線索？」
賭王不用去現場看都知道金碧豪庭被毀壞成什麼樣，隱帶怒意道。
「沒有線索，對方很謹慎。」
管家見賀堔陰沉著臉，也有些頭疼。
原本預定五天後開業，還好邀請函還沒發出去。
不然賀家這臉面掛不住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老爺，看樣子這是警告。」
「安撫好員工，儘量降低事件影響。」
賀堔吩咐兩句，掛斷電話。
這種事要是擱在半年前，根本不可能發生。
也就最近，自從洪興紮根後，賀家影響力下降，連其他社団都不怎麼聽使喚。
這是誰用這種方式在警告？
電話再次響起，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賀先生，你要是對夢幻號感興趣，歡迎親自來參觀，船票我還是送得起的。」
電話另一頭，聲音略帶尋味：
「哦對了，麻煩你派人將你們顧問徐堯接走，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得挺嚴重的，我們船上沒這種設備。」
賀堔面無表情，道：
「你想怎樣？」
杜笙握著電話，平靜搖頭：
「賀先生，這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你。
說起來，我們曾經有機會合作的，結果你看到了。」
賀堔沉默片刻，道：
「你有空的話，我們當面聊聊。」
「行。」
杜笙維持著玩味，放下了電話。
此刻，夢幻號三層某艙房。
兩名越萳青年默不作聲，正在檢查好不容易帶上船的武器。
「能查探的信息都在這裡，說說你的安排。」
黎志明動作熟練將黑星組裝好藏在腰後，看向旁邊健碩青年。
「船上安保守衛森然，每層甲板都安排巡邏，且大概八分鐘往返一遍......
我覺得最佳發動時機在傍晚吃飯時段，屆時先去一層控制室制服船長，我負責盯梢順便聯絡大部隊，你去綁一個落單富豪裝炸彈以防不測......」
「OK，就這麼決定。」
他們幹這種活計已經不是第一次，算是熟門熟路。
阮啟成見識到夢幻號的奢華後，甚至產生了一些異樣想法：
「要不，我們乾脆甩開昆猜，自己單幹？」
黎志明眼珠一轉，嘿笑起來：
「很好，想法不謀而合。」
只要綁了這些富豪，嘞索一大筆贖金就足夠揮霍十幾年。
要是有辦法將這艘遊輪變現，那真是富享三代系列。
而昆猜才給那點傭兵錢，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當然，要是籌謀失敗，那他們只好拉昆猜出來背鍋了。
兩人計較已定，又恢復成貴賓從容出門，逕自往一層控制室走去。
沿途碰上聯誼安保成員，阮啟成還用本地語熟絡打招呼，顯得淡定自若。
在金三角傭兵界，他們的作戰素質起碼能排進前五，穩妥得一筆。
兩人卡好時間來到控制室外，準備以老規矩騙開大門，然後迅速擊殺奪取控制權。
黎志明手上拿著托盤，手指捏著裡面的匕刃，與阮啟成對視一眼便敲響大門：
「船......」
豈料話音未完，正對面的側門突然推開半截。
黎志明下意識扭頭，看到裡面情況，瞬間卡殼說不出話來。
「什麼情況？」
藏在門後的阮啟成皺眉，壓低詢問。
得不到回應，忍不住側了側身扭頭看去，隨後整個人也斯巴達了。
只見側門艙里安靜坐著十多個全副武裝的重案組成員，此時正面無表情盯著他們。
阮啟成和黎志明咽了咽唾沫，心中慌得一筆。
我尼瑪，這什麼鬼？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阮啟成，內心更是差點崩潰。
一艘出公海賭博的船隻上，怎麼會有差佬？
這特麼合理嗎？
黎志明還算見過大風大浪，壓下心中慌亂，說著補救話術：
「我有個朋友走失了，原本想來看看監控的，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合適，打擾了，抱歉......」
說話間，對著阮啟成打了個眼色，就想禮貌掩上門離開。
哐當！
一把匕刃從托盤上不慎跌落，瞬間吸引所有人注意。
「再動一下試試，別怪子彈沒眼！」
陳晉迅速撥槍，冷冷道。
他身邊的同夥也差不多反應，有兩人還拿出了手銬。
阮啟成心中咯噔一聲，背後冷汗直冒：
「別，，別誤會，我們只是擔心朋友安危，隨身帶著匕刃以防萬一而已。」
「先拷起來！」
陳晉可是帶著任務來的，轉身吩咐道：
「去通知笙哥，可能有情況。」
「明白！」
那兩名差人迅速上前，將阮啟成和黎志明直接戴上手銬。
噹啷！
動作可能有些粗魯，導致挿在黎志明後腰的黑星也掉落在地。
一時間，所有人再次看來。
黎志明額頭滲出冷汗，但還是掙扎著補救：
「其實我們是陳子午先生僱傭的保鏢，為了確保他的安危，帶把槍不違規吧？」
「陳子午保鏢？」
陳晉冷笑著接過手下遞來的黑星，隨後猛的一腳踹在黎志明腹部。
黎志明悶哼一聲，痛得眼淚水都快飆出來，弓著身癱倒在地。
陳晉又從阮啟成身上搜出兩個彈匣，冷冷怒道：
「你他嗎是在侮辱我們智商嗎？」
片刻後，聽到消息的杜笙趕來，拍拍陳晉肩膀：
「問出來沒有？」
「嘴巴硬得很，什麼都不說。」
杜笙打量著兩名越萳青年，淡漠道：
「公海每年都失蹤幾百人，這邊多幾個沒所謂吧？」
此言一出，現場靜了靜。
阮啟成和黎志明頓時又慌了，你特麼是什麼意思？
面前可是一群重案組成員啊，這都能不按規矩辦事嗎？
陳晉等人對視一眼，默默讓開了身子。
刀疤全、火牛等人當即獰笑上前，將阮啟成和黎志明就往外拖走。
「等等！我說——」
阮啟成這次徹底慌了神，他們聽過杜笙的凶名，要是再沉默真的會被扔下去餵魚：
「昆猜！是金三角的昆猜將軍僱傭我們！」
黎志明知道不賣隊友不行，補充道：
「外面還有兩艘船在接應，一艘是我們團隊的，另一艘是昆猜將軍賣貨的船在打配合。」
「昆猜。」
杜笙呢喃一聲，上前一腳將黎志明踹翻在地：
「按你們原定計劃進行，給他們發信息！」
杜笙出門時，對著陳晉打了個眼色。
後者有些興奮，這次上船果然能釣大魚，晉升警司指日可待了！
杜笙低聲商議幾句後，想了想又聯繫水警警司嘉斯夫，直接來個前後包夾一窩端。
二十分鐘後，一艘快艇飛速駛近，一支十三人團伙手持槍械，按捺不住興奮登上夢幻號。
只是他們還來不及行動，便聽到了冷冰冰噩夢聲音：
「開火，全部擊斃！」
「噠噠噠！」
「砰砰砰！」
隨著火舌噴吐，一陣慘叫傳出，一具具屍體倒地。
杜笙叼著煙冷眼旁觀，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而另一邊的水警，也與漁船交起了火。
兩分鐘後，槍聲消歇。
天養生已經吩咐手下清洗甲板，幫陳晉他們搬運屍體。
「阿晉，恭喜了，到時高升記得擺酒。」
「哈哈，笙哥放心，就算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
陳晉聽著杜笙的恭喜，終於放下了心。
他很清楚杜笙與上司方潔霞的關係，只要對方提一嘴，這次十拿九穩。
杜笙眼神瞥向水警那邊，明顯也在清理手尾。
之所以下死手，卻是他提的要求。
不管是誰，只要敢打夢幻號的主意，眼下這個就是下場。
殺雞儆猴的效果，不要太強。
果不其然，此後幾天夢幻號都安安穩穩，直到順利返航。
游清智拿著帳本，有點難以置信驚道：
「笙哥！我的天吶！太誇張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是丁瑤外派出來合作的，自從上次被挫了銳氣後便老實下來。
他剛配合幾個會計清完收益，迫不及待過來匯報。
「應該有千萬吧？」
杜笙難得出來休假幾天，此刻正陪著波波吃甜點。
「何止啊！」
游清智呼吸急促的拿著帳本湊到杜笙面前：
「2128萬！」
「而這不過是流水部分，要是算上那些鬼佬賭紅眼向我們借貸或抵押的資產，起碼還能多出三分之一。
難怪公海旅遊業，被人稱為印鈔機，太誇張了！」
這只是五天的進帳，即使排除首次出海的加成因素，那也堪稱暴利。
三聯幇在濠江開的那些地下賭檔跟它比起來，真是連提鞋都不配。
怪不得幾家即使得罪賀家，也要將這門生意搞起，富豪權貴的錢真是太好賺了。
正在優雅喝著茶飲的波波，頓時驚得小嘴張大，有點難以置信：
「那豈不是一天日入500多萬？」
「少見多怪了，不然賭王怎麼會有今時今日的富貴？」
杜笙有些意外，卻淡然自若道。
儘管賀堔的資產很少對外公布，但絕對不比香江那些十大家族遜色。
而且他這份積累，還得減去近七成的收益，可想而知一天有多少進帳。
「也是，高風險就代表高收入，我們這步走對了！」
看著杜笙這副雲淡風輕模樣，游清智想不佩服都不行。
怪不得對方能做大，還坐擁丁瑤、水靈這等女BOSS，單單這份魄力就非同一般。
看到游清智離開，波波再也按捺不住，撲到杜笙身上激動道：
「笙哥，按這樣趨勢下去，我們是不是挖到金山了！？」
她也不管短裙在杜笙面前有些乍現，扳著手指語無倫次數道：
「一個星期出海一次平均2千萬，一個月就是8千萬，一年最起碼八個億，我的天哪！」
「這是理想狀態，能不能長期運作還是未知呢。」
杜笙看得好笑。
儘管他知道回本壓力不大，但也多少有些興奮。
其他因素不說，運行一年還是很有把握的。
這麼一算，輕易而舉白賺幾個億。
而且就算萬一香江這邊搞不起來，還可以開去霓虹、泡菜國、灣城交界地區。
即使收益減半，也是大賺。
何況這些國家地區目前還是香江電影傾銷地，憑藉《賭神》《賭聖》《賭俠》的龐大宣傳力，吸引富豪權貴不要太易。
這也更堅定他再買一艘賭船的想法。
獨霸亞太公海旅遊業！
就像賀家不容許外人在濠江開賭場，他也絕不允許有人在周邊跟他打擂台。
誰敢沾手，下場就如昆猜派來的人馬一樣。
賀家也不例外。
即使香江那些鬼佬在幕後指手畫腳也不行！
不過購買資金是個問題，看來接下來又得出國賺外快了。
『聽說爪哇國大統領即將過生日，這位屠戮了幾十萬華裔，應該搜颳了不少財貨......』
正巧接下來要去新嘉坡，這不得順路走一趟？
「我不管，反正就要賺這麼多！」
波波仍舊興奮不已，在杜笙臉頰親了一下：
「笙哥你明年大概率要晉升亜洲富豪榜了，開不開心！」
一想到自己是富豪榜女友，以後還前途無量，激動得身子都發熱起來。
杜笙被小妞磨蹭得火氣上來了，笑吟吟將她抱起：
「你這身體滾熱得很，是不是發燒了。
來，哥家傳老中醫，給你打一劑退消針！」
波波嘻嘻一笑，居然主動反手摟住他脖頸，一雙修長漫畫腿勾住他腰肢。
中醫針灸治療，愉悅在返航旅途上。
......
一些豪賭人士，一窩蜂湧向二層甲板大廳。
一名衣冠楚楚，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人，如同興致盎然的賭客般進入內場。
他叫徐堯，是賀家一家賭場特聘顧問，本身是個賭術高手。
通俗點說，就是個出千高手。
他這次上船，是聽從賀堔安排來打探情報，順帶看看能不能搞砸場子。
「不簡單，不簡單啊......」
徐堯越是打量四周布置，面色越是凝重：
「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不下船就能享受吃喝住行賭玩等一條龍特色，服務細緻入微...
而且船上的人非富則貴，既能在幾天時間裡拉近關係，還能在玩樂中商談業務...
此外，這裡的氣氛很讓人融入其中，一賭起來昏天暗地，這艘夢幻號簡直就是賺錢機器！」
......
杜笙在船上兜了一圈，暫時沒發現異常，來到二層賭廳。
即使還沒邁入，就聽到裡面一副熱鬧喧天的場面。
「紅中！哈哈，大三元啊，唔該每位88番！」
「這什麼狗屎運氣？又是21點，通殺！」
「撲街！你會不會派牌，怎麼次次都是三和四？」
「大小王+4條2+4條A，這都贏不了我特麼倒立......」
杜笙聽著這些熟悉的牌術，得自謿州幇龍頭牛雄的《千門之術》有點躍躍欲試起來。
不過他終究是老闆，親自下場撈錢多少有點影響，瞥了一眼四周，從中找到一個熟悉倩影。
「琪姐心情不錯啊，今晚手氣如何？」
杜笙走上前，對著與莫嘉琪同桌搓麻將的幾位權貴師奶笑笑打招呼。
「杜先生好。」
「杜先生要不坐下來玩幾吧？」
「你們玩得開心就好，我不太擅長這個，就不摻和了。」
杜笙微笑回應，至於玩幾這種事，還是莫嘉琪比較擅長。
「還行啦，只是贏了一點點。」
莫嘉琪這次上船除了無聊外，也算繼續給夢幻號站台。
她眉眼帶笑靠在杜笙身上，指了指左前方扎金花的賭桌，低聲道：
「那兩人有點異常，今晚贏面超過七成。」
「哦？那有點意思了。」
杜笙瞥了一眼，莫嘉琪指的其中一桌上，坐著的赫然就是賭王派來試圖挑起事端的徐堯。
憑藉《千門之術》，不過片刻他就窺破對方的把戲。
杜笙眼角泛起一抹冷笑，對著場邊揮揮手。
很快，幾名身穿聯誼安保制式的人員冷冽上前，將徐堯兩人從席間揪了出來，冷冷道：
「兩位，我們有充足證據證明你們出千，請配合我們調查！」
此事一出，現場賓客既有譁然，又有好奇。
「怪不得這麼快贏取幾百萬，原來是老千啊。」
「去尼瑪的，我還以為自己霉呢，敢情碰上騙子！」
「幹什麼，住手！」
徐堯隱隱感到不妙，但想起自己任務，忍不住還想挑撥：
「你們沒證沒據就憑空污衊，難道還不許別人運氣好了？
而且既然開得了賭場，不會只許你們莊家贏，客人贏大了就要耍賴不認帳是吧？」
「去尼瑪的！還想抵賴？」
刀疤全按捺不住暴脾氣，上前就是狠狠一腳踹出。
「啊——」
徐堯悶哼一聲，頓覺腹部絞痛，身體踉蹌倒退，砸在麻將台旁，撞得麻將滿天飛。
刀疤全上前一搜，當著眾人的面搜出十幾張撲克牌，再次憤怒一腳踩住他腦袋，猙獰道：
「你他嗎還敢說沒出老千，那這是什麼玩意？」
「阿全，別這麼粗魯，嚇著大家了。」
杜笙擺擺手，示意他將人帶走：
「到外面處理去，別影響大家雅興。」
他之所以當眾捅爆，就是立個牌坊給所有人看。
「各位，我們夢幻號各種娛樂很歡迎大家暢玩，但這種作弊擾亂秩序的方式，絕對不會輕饒！」
杜笙環視全場，緩聲道：
「那些還抱有僥倖心理的人，我勸你們適可而止。
另外，為了表達歉意，今天內場所有消費一律八折！」
「幹得好，作弊的全都該死！」
「杜先生夠爽快！就沖這一點以後娛樂首選夢幻號。」
「這樣玩起來就放心了，輸贏都是菜雞互啄，哈哈~」
現場眾人都是富豪之輩，不缺這點折扣，但這態度值得他們肯定，遊玩起來也舒心暢快。
杜笙又客套幾句，剛出門就看到刀疤全擦著血跡回來。
「笙哥，問出來了，其中一個是賭王那邊派來的，另一個是金蒙社賭徒...」
......
「老爺，這兩天賭場生意清淡了不少。」
濠江別墅，管家有些忐忑匯報。
賀堔停下翻看報紙的動作，隨口問道：
「下降了多少？」
「客流量減少一成，下注額減少近兩成......」
管家這是往小了說，要是繼續下去，只怕各方面還得降一截。
賀堔放下報紙，沉默不語。
他之前已經儘量高估夢幻號的影響，沒想到現實情況比預料的還要兇猛。
「阿堯那邊有消息沒？」
賀堔忽然開口問道。
目前這種情況想要挽回，要麼向香江有關部門施壓，要麼從源頭搞禍。
而香江那邊他一早就有所行動，只是暫時進展不大。
如此一來，徐堯的探查就顯得相當重要。
只是管家還來不及回答，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交談。
賀堔接過遞來的手機，隨手按下接聽：
「什麼事？」
「賀先生，大事不好，我們金碧豪庭酒店又被人砸了！」
打電話來的廖經理，有些驚惶不安道。
賀堔眉頭一皺，問道：
「什麼情況，說說看？」
上次金碧豪庭交給車寶山打理被砸後，他花費巨金又重新裝修，正準備過幾天掛牌營業。
道上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賀家資產，正常情況沒人有這個膽量亂來。
一問才知，原來就在五分鐘前，賭場裡的員工正在加班加點做開業酬賓準備，
一輛無牌轎車忽然停在金碧豪庭前，車窗迅速搖下後，一把AK47旁若無人掃射。
噠噠噠！
子彈專往裝修好的地方橫掃，玻璃門、掛燈、落地窗等紛紛炸碎。
等附近巡邏的治安署反應過來，槍手早就揚長而去。
「有沒有受傷？」
管家忍不住問道。
「槍傷的沒有，慌張逃命摔傷的兩個。」
廖經理立刻說道。
「治安署那邊怎麼說，能不能追蹤到線索？」
賭王不用去現場看都知道金碧豪庭被毀壞成什麼樣，隱帶怒意道。
「沒有線索，對方很謹慎。」
管家見賀堔陰沉著臉，也有些頭疼。
原本預定五天後開業，還好邀請函還沒發出去。
不然賀家這臉面掛不住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老爺，看樣子這是警告。」
「安撫好員工，儘量降低事件影響。」
賀堔吩咐兩句，掛斷電話。
這種事要是擱在半年前，根本不可能發生。
也就最近，自從洪興紮根後，賀家影響力下降，連其他社団都不怎麼聽使喚。
這是誰用這種方式在警告？
電話再次響起，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賀先生，你要是對夢幻號感興趣，歡迎親自來參觀，船票我還是送得起的。」
電話另一頭，聲音略帶尋味：
「哦對了，麻煩你派人將你們顧問徐堯接走，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得挺嚴重的，我們船上沒這種設備。」
賀堔面無表情，道：
「你想怎樣？」
杜笙握著電話，平靜搖頭：
「賀先生，這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你。
說起來，我們曾經有機會合作的，結果你看到了。」
賀堔沉默片刻，道：
「你有空的話，我們當面聊聊。」
「行。」
杜笙維持著玩味，放下了電話。
此刻，夢幻號三層某艙房。
兩名越萳青年默不作聲，正在檢查好不容易帶上船的武器。
「能查探的信息都在這裡，說說你的安排。」
黎志明動作熟練將黑星組裝好藏在腰後，看向旁邊健碩青年。
「船上安保守衛森然，每層甲板都安排巡邏，且大概八分鐘往返一遍......
我覺得最佳發動時機在傍晚吃飯時段，屆時先去一層控制室制服船長，我負責盯梢順便聯絡大部隊，你去綁一個落單富豪裝炸彈以防不測......」
「OK，就這麼決定。」
他們幹這種活計已經不是第一次，算是熟門熟路。
阮啟成見識到夢幻號的奢華後，甚至產生了一些異樣想法：
「要不，我們乾脆甩開昆猜，自己單幹？」
黎志明眼珠一轉，嘿笑起來：
「很好，想法不謀而合。」
只要綁了這些富豪，嘞索一大筆贖金就足夠揮霍十幾年。
要是有辦法將這艘遊輪變現，那真是富享三代系列。
而昆猜才給那點傭兵錢，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當然，要是籌謀失敗，那他們只好拉昆猜出來背鍋了。
兩人計較已定，又恢復成貴賓從容出門，逕自往一層控制室走去。
沿途碰上聯誼安保成員，阮啟成還用本地語熟絡打招呼，顯得淡定自若。
在金三角傭兵界，他們的作戰素質起碼能排進前五，穩妥得一筆。
兩人卡好時間來到控制室外，準備以老規矩騙開大門，然後迅速擊殺奪取控制權。
黎志明手上拿著托盤，手指捏著裡面的匕刃，與阮啟成對視一眼便敲響大門：
「船......」
豈料話音未完，正對面的側門突然推開半截。
黎志明下意識扭頭，看到裡面情況，瞬間卡殼說不出話來。
「什麼情況？」
藏在門後的阮啟成皺眉，壓低詢問。
得不到回應，忍不住側了側身扭頭看去，隨後整個人也斯巴達了。
只見側門艙里安靜坐著十多個全副武裝的重案組成員，此時正面無表情盯著他們。
阮啟成和黎志明咽了咽唾沫，心中慌得一筆。
我尼瑪，這什麼鬼？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阮啟成，內心更是差點崩潰。
一艘出公海賭博的船隻上，怎麼會有差佬？
這特麼合理嗎？
黎志明還算見過大風大浪，壓下心中慌亂，說著補救話術：
「我有個朋友走失了，原本想來看看監控的，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合適，打擾了，抱歉......」
說話間，對著阮啟成打了個眼色，就想禮貌掩上門離開。
哐當！
一把匕刃從托盤上不慎跌落，瞬間吸引所有人注意。
「再動一下試試，別怪子彈沒眼！」
陳晉迅速撥槍，冷冷道。
他身邊的同夥也差不多反應，有兩人還拿出了手銬。
阮啟成心中咯噔一聲，背後冷汗直冒：
「別，，別誤會，我們只是擔心朋友安危，隨身帶著匕刃以防萬一而已。」
「先拷起來！」
陳晉可是帶著任務來的，轉身吩咐道：
「去通知笙哥，可能有情況。」
「明白！」
那兩名差人迅速上前，將阮啟成和黎志明直接戴上手銬。
噹啷！
動作可能有些粗魯，導致挿在黎志明後腰的黑星也掉落在地。
一時間，所有人再次看來。
黎志明額頭滲出冷汗，但還是掙扎著補救：
「其實我們是陳子午先生僱傭的保鏢，為了確保他的安危，帶把槍不違規吧？」
「陳子午保鏢？」
陳晉冷笑著接過手下遞來的黑星，隨後猛的一腳踹在黎志明腹部。
黎志明悶哼一聲，痛得眼淚水都快飆出來，弓著身癱倒在地。
陳晉又從阮啟成身上搜出兩個彈匣，冷冷怒道：
「你他嗎是在侮辱我們智商嗎？」
片刻後，聽到消息的杜笙趕來，拍拍陳晉肩膀：
「問出來沒有？」
「嘴巴硬得很，什麼都不說。」
杜笙打量著兩名越萳青年，淡漠道：
「公海每年都失蹤幾百人，這邊多幾個沒所謂吧？」
此言一出，現場靜了靜。
阮啟成和黎志明頓時又慌了，你特麼是什麼意思？
面前可是一群重案組成員啊，這都能不按規矩辦事嗎？
陳晉等人對視一眼，默默讓開了身子。
刀疤全、火牛等人當即獰笑上前，將阮啟成和黎志明就往外拖走。
「等等！我說——」
阮啟成這次徹底慌了神，他們聽過杜笙的凶名，要是再沉默真的會被扔下去餵魚：
「昆猜！是金三角的昆猜將軍僱傭我們！」
黎志明知道不賣隊友不行，補充道：
「外面還有兩艘船在接應，一艘是我們團隊的，另一艘是昆猜將軍賣貨的船在打配合。」
「昆猜。」
杜笙呢喃一聲，上前一腳將黎志明踹翻在地：
「按你們原定計劃進行，給他們發信息！」
杜笙出門時，對著陳晉打了個眼色。
後者有些興奮，這次上船果然能釣大魚，晉升警司指日可待了！
杜笙低聲商議幾句後，想了想又聯繫水警警司嘉斯夫，直接來個前後包夾一窩端。
二十分鐘後，一艘快艇飛速駛近，一支十三人團伙手持槍械，按捺不住興奮登上夢幻號。
只是他們還來不及行動，便聽到了冷冰冰噩夢聲音：
「開火，全部擊斃！」
「噠噠噠！」
「砰砰砰！」
隨著火舌噴吐，一陣慘叫傳出，一具具屍體倒地。
杜笙叼著煙冷眼旁觀，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而另一邊的水警，也與漁船交起了火。
兩分鐘後，槍聲消歇。
天養生已經吩咐手下清洗甲板，幫陳晉他們搬運屍體。
「阿晉，恭喜了，到時高升記得擺酒。」
「哈哈，笙哥放心，就算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
陳晉聽著杜笙的恭喜，終於放下了心。
他很清楚杜笙與上司方潔霞的關係，只要對方提一嘴，這次十拿九穩。
杜笙眼神瞥向水警那邊，明顯也在清理手尾。
之所以下死手，卻是他提的要求。
不管是誰，只要敢打夢幻號的主意，眼下這個就是下場。
殺雞儆猴的效果，不要太強。
果不其然，此後幾天夢幻號都安安穩穩，直到順利返航。
游清智拿著帳本，有點難以置信驚道：
「笙哥！我的天吶！太誇張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是丁瑤外派出來合作的，自從上次被挫了銳氣後便老實下來。
他剛配合幾個會計清完收益，迫不及待過來匯報。
「應該有千萬吧？」
杜笙難得出來休假幾天，此刻正陪著波波吃甜點。
「何止啊！」
游清智呼吸急促的拿著帳本湊到杜笙面前：
「2128萬！」
「而這不過是流水部分，要是算上那些鬼佬賭紅眼向我們借貸或抵押的資產，起碼還能多出三分之一。
難怪公海旅遊業，被人稱為印鈔機，太誇張了！」
這只是五天的進帳，即使排除首次出海的加成因素，那也堪稱暴利。
三聯幇在濠江開的那些地下賭檔跟它比起來，真是連提鞋都不配。
怪不得幾家即使得罪賀家，也要將這門生意搞起，富豪權貴的錢真是太好賺了。
正在優雅喝著茶飲的波波，頓時驚得小嘴張大，有點難以置信：
「那豈不是一天日入500多萬？」
「少見多怪了，不然賭王怎麼會有今時今日的富貴？」
杜笙有些意外，卻淡然自若道。
儘管賀堔的資產很少對外公布，但絕對不比香江那些十大家族遜色。
而且他這份積累，還得減去近七成的收益，可想而知一天有多少進帳。
「也是，高風險就代表高收入，我們這步走對了！」
看著杜笙這副雲淡風輕模樣，游清智想不佩服都不行。
怪不得對方能做大，還坐擁丁瑤、水靈這等女BOSS，單單這份魄力就非同一般。
看到游清智離開，波波再也按捺不住，撲到杜笙身上激動道：
「笙哥，按這樣趨勢下去，我們是不是挖到金山了！？」
她也不管短裙在杜笙面前有些乍現，扳著手指語無倫次數道：
「一個星期出海一次平均2千萬，一個月就是8千萬，一年最起碼八個億，我的天哪！」
「這是理想狀態，能不能長期運作還是未知呢。」
杜笙看得好笑。
儘管他知道回本壓力不大，但也多少有些興奮。
其他因素不說，運行一年還是很有把握的。
這麼一算，輕易而舉白賺幾個億。
而且就算萬一香江這邊搞不起來，還可以開去霓虹、泡菜國、灣城交界地區。
即使收益減半，也是大賺。
何況這些國家地區目前還是香江電影傾銷地，憑藉《賭神》《賭聖》《賭俠》的龐大宣傳力，吸引富豪權貴不要太易。
這也更堅定他再買一艘賭船的想法。
獨霸亞太公海旅遊業！
就像賀家不容許外人在濠江開賭場，他也絕不允許有人在周邊跟他打擂台。
誰敢沾手，下場就如昆猜派來的人馬一樣。
賀家也不例外。
即使香江那些鬼佬在幕後指手畫腳也不行！
不過購買資金是個問題，看來接下來又得出國賺外快了。
『聽說爪哇國大統領即將過生日，這位屠戮了幾十萬華裔，應該搜颳了不少財貨......』
正巧接下來要去新嘉坡，這不得順路走一趟？
「我不管，反正就要賺這麼多！」
波波仍舊興奮不已，在杜笙臉頰親了一下：
「笙哥你明年大概率要晉升亜洲富豪榜了，開不開心！」
一想到自己是富豪榜女友，以後還前途無量，激動得身子都發熱起來。
杜笙被小妞磨蹭得火氣上來了，笑吟吟將她抱起：
「你這身體滾熱得很，是不是發燒了。
來，哥家傳老中醫，給你打一劑退消針！」
波波嘻嘻一笑，居然主動反手摟住他脖頸，一雙修長漫畫腿勾住他腰肢。
中醫針灸治療，愉悅在返航旅途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