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這真是有恃無恐啊
「你在什麼地方？」
杜笙眉頭一挑，隱約帶些意外。
之前為了防止蔣天生搞事，他讓幾個妞們減少外出。
即使要外出或購物，也儘量帶上安防。
如今雖然解除了隱性威脅，但妞們出於安全考慮，也漸漸有了防範意識。
而波波見慣形形色色的人，更清楚其中的問題，多半不會主動挑事。
果不其然，就聽她道：
「我在銅鑼灣嘉達西餐廳，處理一些帳務事宜。」
嘉達西餐廳原本是陳浩南看的場子，現在歸屬權到了杜笙手上。
「我一會就到。」
杜笙原本打算讓手下去看看的，但聽到是在嘉達西餐廳，決定順路去一趟。
他要是沒記錯，這是一家外國佬開的被米其林評為三星等級的西餐廳，能去這種地方消費的人非富則貴。
而且明知在自己地盤上還敢騒擾波波，這也必定不是一般人。
二十分鐘後，杜笙走進充滿歐式風格，奢華極致的嘉達西餐廳。
在落地窗一旁，就看到美麗出眾的波波冷著臉坐在那。
身後兩名手下拿著資料文本，有些無奈。
在波波斜對面，則是一名紳士十足的白人青年，正在笑著喋喋不休。
看那熱情勁頭，就差繪聲繪色將身份擺在臉上。
「東莞哥！」
波波身後兩名手下看到杜笙出現，連忙恭敬喊道。
波波更是欣喜離席，上前挽著杜笙手臂，低聲委屈道：
「就是這個外國男人，我都說是你女朋友了，他還死皮賴臉糾纏不休。」
要是沒有杜笙的話，她倒會琢磨要不要釣一釣這種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鬼佬。
但杜笙不僅有錢有權有料，而且技術沒得說，她早就曰久生情了，傻了才會移情別戀。
白人青年絲毫沒有慚愧或識趣離開的想法，優雅自然喝完手中紅酒，悠然起身對杜笙微微一笑：
「你是波波小姐的朋友？幸會了。
我們鷹國人做事可能有些直接，還請見諒。
但本人對波波小姐的確是一見傾心，你不介意三人行吧？」
他玩過的女人各國都有，但在香江還是第一次對女人如此著迷。
白皙的皮膚，搪瓷娃娃的大眼睛，身材高挑，體態婀娜，既符合東方人的審美觀點，又帶有一點點歐化的深邃，無論身材、氣質、樣貌都十分完美。
看見波波的第一眼，他就決定要將其私藏。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急不可耐。
在原時空這個年代，波波扮演者一直被媒體與大眾公認為香江數一數二美人。
就連縱橫影壇數十年的老司機黃沾也這樣評價她：
「這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眼睛會放電，她瞟一眼過來，十個男人有十一個會糊裡糊塗自作多情。」
特別是近段時間得到杜笙的提純滋潤，波波整個人變得風情萬種，更顯出眾。
杜笙安撫完波波的情緒，瞥了白人青年一眼，親切問候：
「我對你妹也一見傾心，要不要讓她和你老母跟我三人行？」
還沒有查出對方底細，他不會莽撞到動手動腳。
面對這種堪比當面侮辱的話，白人青年並未動怒，或者說將怒意壓抑著不發。
他知道能擁有波波這種羙人的男人絕非普通，微笑將台上名片移過去：
「如果她們不介意，你可以去試試。」
懆你嗎，死鬼佬玩得真花！
這是現場大多數人的想法。
包括食客與韋吉祥等人，都有點離譜看著他。
杜笙沒想到對方忍得住，瞥了一眼卡片，全是英文。
英吉列銀行副行長，史密斯。
韋吉祥忽然上前低聲道：
「查出來了，他父親是行政局副局長加百勒。」
杜笙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仔細一想，如意酒樓老闆廖琦東的後台就是此人。
就連行政局官守議員、庫務局副處長趙連英，在自殺前向方潔霞供出一份長長名單，加百勒赫然在列。
怪不得如此肆無忌憚，這真是有恃無恐啊。
略過英女王指定的港督這位大BOSS不提，目前香江的政權還是三司十一局，其中可以細分為三層架構。
第一層架構是財政司與律政司。
他們是由港督委任，負責制訂全香江主要政策，並直接向港督負責。
第二層是各類決策局，第三層是下屬機構組成的征府部門。
而行政局就是第二層。
他們負責管理和執行征府事務，擁有包括制定相關政策、管理公共服務、推動經濟發展、維護社會秩序等職權。
行政局主席就是港督彭丁康，加百勒作為副局長，權勢可以說相當大，誰見了都得給幾分薄面。
（註：方潔霞所在的重案組是第二層保安局下屬機構警務處，在三司十一局高層里算小嘍囉）
「原來是行政局局長公子，我記得你去年已經完婚，這樣公然騒擾異性合適麼？」
儘管對方身份光環牛叉，但杜笙依舊沒給面子，淡漠開口。
不過周圍眾人反應卻不同，一個個驚訝之餘，已經眼帶熱切。
去年史密斯與大鷹帝國子爵之女結婚，一度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度蜜月就花費兩千萬，眾人也是有所耳聞的。
尤其那些女性，眸光都泛起異樣。
當然，這不包括波波。
她聽到杜笙的點破，看向史密斯的眸光已經帶著絲許不爽。
結婚了還外面芶三搭四，簡直是人渣！
東莞哥就不同了，他即使跟別的女人做愛做的事都不瞞著自己。
而且為了給自己分擔壓力，還拉來了小結巴組成混合雙打，突出的就是一個坦蕩。
這麼體貼有能力的人，去哪裡找啊。
史密斯依舊維持著風度優雅，面帶微笑：
「我們鷹國人對這種事一向持開放態度，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遮遮掩掩。
而且以杜先生你的本事，我不信你只有波波一個女人。」
說到這，他提了一個在西方權貴階層輕鬆平常的玩法：
「這樣好了，只要杜先生願意分享，但凡我能做到的，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
他的確被波波的美貌傾倒了，為了一親芳澤，不吝付出昂貴代價。
至於他老婆會不會有意見？
呃，，現在大家都是各玩各的，能有什麼意見。
說不定見杜笙這麼俊朗挺拔，還想來個四人行呢。
「哼！我不是美食，傻了才跟你分享。」
波波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挽著杜笙手臂就走：
「東莞哥，別管他，我們走。」
她也是有眼力的，要是擱在以往，這種蒼蠅早就被杜笙驅趕了。
現在還能心平氣和交談，可見對方來頭不簡單。
而且杜笙如今掛著洪興第一話事人、香江十大傑出青年、九龍警署顧問、公益慈善大使等身份，也並未顯擺出來。
這裡面，未必沒有暗自較量的意思。
其實是她想多了。
杜笙之所以維持風度，完全是洗白人設所需，做事沒必要再粗魯動手。
不過他雖然恢復了儒雅隨和風度，卻不代表沒底線，對著史密斯淡漠道：
「我只提醒一次，你最好別打她主意。」
面對這種軟硬不吃，還隱帶威脅的人，史密斯心中驚訝之餘也陰沉下來。
他盯著遠去的倆人身影，目光變幻不定。
「很好，我偏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他還是第一次碰釘子，而且這麼不給臉的人，還只是個黃皮猴子。
更何況，他看中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半途而廢。
史密斯重新坐下，面無表情吩咐手下：
「讓托馬斯查個人......」
沒多久，杜笙的身份就擺在面前。
『我還道是香江十大富豪權貴子弟呢，原來只是個混社団的？』
史密斯嗤然一聲，不屑與輕蔑盡顯臉上。
以他的優越身份，這種地位低下只會打打殺殺的矮騾子，也就配斟茶遞水。
就這，也敢威脅自己？
這種連大鷹養的狗都不如的東西，也敢在自己面前狺狺狂吠？
史密斯眼帶冷冽，撥了個電話。
玩死這種小嘍囉，簡直不要太簡單。
出門後，杜笙對著韋吉祥淡淡吩咐：
「盤查一下他的底，還有喜好出行路線這些。」
在他眼中，沒有誰能高人一等。
但凡跳出來的，該捏死還得捏死。
韋吉祥一聽就懂，默默點頭照做。
在他們心目中，管你什麼身份地位，在他們的刀槍棍棒下，是龍是蟲都得盤著。
何況自己大佬在霓虹，連那些鬼佬高倌都照樣送去見耶穌，區區一個白皮拽你嗎呢。
「東莞哥，史密斯父親是不是很厲害呀，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波波一改之前欣然，語氣有些擔憂和忐忑。
畢竟現場那些女人看向史密斯的目光那麼明顯，就差撲上去獻殷勤了。
「是啊，我打算攀上他父親的高枝，將你這個小妖精送給他。」
杜笙將她摟上車，不以為意道。
波波俏臉恢復喜悅，喜孜孜在他懷裡蹭了一下：
「東莞哥就會騙人，你捨得才怪。」
杜笙在她紅潤小嘴親了一口，打趣道：
「為了你，我付出了這麼大代價，你就說怎麼報答我吧？」
波波美眸一轉，趴在他耳邊低聲：
「今晚我讓小結巴配合試試？」
這話聽得杜笙有點心猿意馬，忍不住就要將小結巴拉回家，一起學瑜伽。
不過考慮到那些招勢有些費事，他改了個提議：
「我最近習武略有所成，你要不要先試試？」
波波眼泛秋波，躍躍欲試：
「那是什麼？」
回到家後，她很快就深有體會。
……
第二天一早，杜笙打了個哈欠起床。
一旁的波波猶如軟泥一樣趴在軟榻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而摟著他胳膊入睡的小結巴，白皙肌膚上仍舊泛著一片片紅霞，可見春天的季節快到了。
她見杜笙想下床，睜開眼有些柔弱嗔聲：
「東莞哥，下次不許這樣啦，搞得我們今天都起不來。
而且你答應過我們明天一起買年貨的，說到做到哦~」
「你撒嬌真動聽，特別是那夾子音，再夾次看看。」
見小結巴學著波波那般夾著嗓子撒嬌，杜笙覺得自己又行了。
尤其是這會兒嬌羞忸怩的樣子，處處透著誘惑風情。
要不是考慮到今天有重要事，他說不得再跟兩女研究研究。
小結巴不知想起什麼，臉蛋一紅：
「哼，你太壞了，盡教人家一些學不會的招勢。」
「咳咳，我說的是你的夾子音。」
見她誤會了，杜笙輕咳一聲糾正。
小結巴臉更紅了，似嗔似怒風情萬千的瞪了他一眼：
「哼！反正你混蛋~」
杜笙：「……」
沒想到小結巴這個妍姿俏麗的妹子，也有嗲聲嗲氣的一面。
看來內卷太嚴重，連波波的絕技都偷學會了。
......
「東莞哥，昨晚得手了！」
在樓下吃著早餐，韋吉祥滿心歡喜匯報。
「哦？是哪方面的？」
杜笙擡起頭，心中有點猜測。
「昨晚不是配合坤哥那邊發動突襲嗎？」
韋吉祥解釋了一句，有點雀躍：
「深水埗與青葵的兩塊地盤如今已經易手，成為鴻樂的地盤。
只怕要不了多久，它們就能分別落入坤哥和我們手上！」
「神仙可、犀牛逃了？」
杜笙微微點頭，似乎不感到意外。
靚坤借殼的小社団就是鴻樂，接下來的懆作多半就是被他們打回來，馳名老雙標了。
「聽說神仙可連十招都堅持不到，就被天虹一劍砍殺，犀牛也差不多。」
韋吉祥乾脆將八卦說出來：
「倒是靚媽的手下，直接收縮到了元朗，據說準備全部轉移到濠江。」
杜笙想了想，又道：
「賭王那邊有反應沒？」
「火牛打聽過，他估計膩煩了接待，帶著一家子出去旅遊了。」
韋吉祥顯然知道這是頭等大事，早有關註：
「看樣子，要等過完春節才著手商談『金碧豪庭』的事宜。」
杜笙就知道這頭老狐狸不會這麼容易鬆口，不過距離春節也沒幾天，倒也不急：
「蔣天養那邊呢，他的心腹大將死了，這能忍得住？」
「那就是個暴脾氣，哪能忍得住啊。」
韋吉祥笑道：
「據說昨晚蔣天養暴跳如雷，連夜出門準備帶人過海報仇，要不是被車寶山、靚媽勸下來，只怕大戲連場啊。」
蔣天養帶人到濠江後打下了一塊地盤，所以行蹤方面算不上隱蔽。
「那真是有點可惜了。」
杜笙微微搖頭，捏掉守株待兔的想法，又道：
「他是不是準備將濠江當成主陣地？」
蔣天養頭腦簡單不假，但有車寶山、靚媽在，釣魚是不太可能。
那麼只剩下襲殺，以及堂堂正正對決兩個選項。
至於襲殺？
除非杜笙親自帶頭出馬，否則單靠阿武、火牛他們機會不大。
而且即使是他，面對兩個六星強者也沒多大把握，起碼得想辦法炸死一個才行。
但儘管如此，也比帶著幾百人馬對決好。
韋吉祥有點不確定，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聽說蔣天養準備回㤗囯過年，就不知真假。」
杜笙不再談及這些，畢竟對於崋夏人來說，過年是大事。
打打殺殺也得有個講究。
另外，他的手下也要過年，權當放假了。
不過龍堂那邊的事宜，杜笙不準備留到年後，沉吟道：
「那鄭老頭怎麼說，還不肯引退嗎？」
「之前鄭理事還很強硬的，但昨晚深水埗與青葵地盤被一鍋端後，他便有些鬆口了。」
韋吉祥顯然一大早做過功課，道：
「不過他似乎擔心遭到事後報復，要你當面給一個承諾。」
杜笙嗤然一聲：
「這種牆頭草，倒是見機得快。」
蔣天養終究還未死，未免夜長夢多，他想了想吩咐道：
「一會先去九龍城，先處理這件事。」
其他都好說，龍堂的軍火渠道，他必須掌握在手裡。
要是倘若不出意外，以後進階任務這些，就要多多仗仰那些重武器了。
吃完早餐，一行人開始出發。
此刻早已過了上班高峰，沿途路段車輛不多，行程還是挺順利的。
只是即將到達九龍城飛機的地盤時，卻意外遭到一群軍裝攔截。
「東莞哥，這看著像專門攔我們？」
韋吉祥見對方示意他們下車，有點猜測問道。
杜笙眼帶玩味，沒有說話。
多半是有人按捺不住，要跳出來噁心人了。
至於是誰，呵呵。
「例行檢查，麻煩下車配合。」
那群軍裝中，一名闊臉青年一副公事公辦，按流程晃了晃手中證件：
「還有你們的身份證與駕照，都拿出來。」
杜笙瞥了一眼證件，掃毒組（NB）督察譚偉明。
韋吉祥等人並未下車，反而皺眉指了指雙向車道：
「這麼多車不攔，就攔我們？」
「別誤會，我們是按規矩執法。」
譚偉明面無表情，道：
「而且你們三輛車前呼後擁，實在有點可疑。」
杜笙雙眼微眯，這要是還分辨不出問題，那就是傻子了。
韋吉祥自然也看出了問題，斜瞥著這群人：
「最近春節臨近，各種撈快錢的牛鬼蛇神出沒，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
麻煩報一下你們警號，我查一查。」
掃毒組派人來九龍城查案很正常，但專門設關卡檢查就過於荒唐，真以為他們好糊弄？
這一刻，他們都看得出，十有仈九就是史密斯那死鬼佬在搞事。
不過一時片刻猜不出對方的套路，那破局辦法只有反其道而行之了。
「這是我們證件，你們有疑問儘管查，不過別耽誤時間。」
譚偉明對這種情況身經百戰，挖坑也是一把好手。
更何況，他們全是有牌有證的差佬，今天也是掛牌執勤。
不管杜笙這群人怎麼拖延，接受調查是跑不掉的，到時......
杜笙猜到了對方目的，心中冷笑，示意韋吉祥先關起車窗，打電話給方潔霞：
「派個人來九龍城東風街11號，你的好同事這麼有興致，我總不能讓他失望。」
掛斷電話後，他又拔通飛機號碼：
「檸檬快報有記者在九龍城這邊嗎，讓他帶工具來一趟。」
既然別人要玩，杜笙自然不會退縮。
而且他正愁沒抓到史密斯的把柄，對方這麼『好心好意』送上門，他總不能讓別人白忙一趟。
率先到場的是飛機，身邊除了十數名手下，還帶著兩名報社記者。
譚偉明見這群人氣勢洶洶圍上來，還明目張胆以『採風』名義拍攝，他眉頭一皺，卻又不能發作，只得催促：
「行了嗎，我們趕時間。」
至於用強？
對方三輛車的人馬比他們多出一半不止，更別說現在了。
根本不用考慮。
韋吉祥無視他們身上的軍裝與槍枝，冷聲道：
「我們老闆分分鐘百萬上下，他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你——」
飛機不管那邊的扯皮，快步衝上來，對降下車窗的杜笙低聲道：
「東莞哥，什麼情況？」
杜笙好整以暇，道：
「一點小事，一會陳晉到來後，你們注意清場就行。」
飛機不再多問，默默點頭。
正當譚偉明越發不耐煩時，一輛掛著警燈的車快速駛來，直接堵在譚偉明他們兩輛車前。
隨後，以陳晉為首的幾名方潔霞心腹飛快靠上前。
「杜先生，來得有點趕，抱歉了。」
陳晉說完，一邊拿出證據掛上，一邊帶著手下與譚偉明一行人對峙起來。
上次噐官走私案過後，他已經知道自己上司身邊的男人是誰。
尤其是方潔霞幫杜笙搞到警系顧問一職，背後合作關係在他們這些心腹里早已不是秘密。
儘管他有點奇怪這兩人的結合，但該配合還是得配合。
何況這次還涉及到警隊內部問題，這可是大新聞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譚偉明臉色難看，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特別是看到飛機等人正在清場，情況明顯偏向了。
杜笙邁步下車，不急不緩道：
「你們警號沒在檔，我懷疑你們是偽裝罪犯，還是跟重案組交代一下吧。」
什麼叫反戈一擊，這就是。
「你什麼意思？報警抓我們！？」
譚偉明有點破防，等了半天結果被人耍了。
他一把將掛著的證件遞到陳晉等人面前，冷冷道：
「看清楚，本人是NB總部督察，如假包換！」
陳晉伸手接過，打量幾眼似乎一時難以分辨，乾脆打電話到總台。
杜笙將目光瞥向譚偉明身後幾人，淡淡道：
「都拿出來，不然大水沖了龍王廟。」
那幾人知道重案組介入後，事件不會就此罷休。
不過為了儘快完成委託，他們壓下心中不快，紛紛將證件擺出來。
杜笙出其不意接過，然後對著陳晉幾人打了個眼色：
「上次噐官走私案逃了幾人，現在越看他們越像。
為了避免罪惡滋生，我建議幾位阿SIR請他們回去接受調查。」
「別動，抱頭蹲下！」
陳晉幾人早就得到方潔霞的吩咐，紛紛摸出腰間槍枝，厲喝著包圍上前。
「王八蛋，連我們都耍？」
譚偉明這才明白自己被二刷了，怒視著杜笙想要撲上去搶回證件。
陳晉幾人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一把將他按在車前蓋上，冷冷道：
「還想反抗？現在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們是疑犯，請跟我們走一趟！」
譚偉明屈憋萬分，對著杜笙怒目而視。
杜笙直接將他們的證件公然撕掉，語帶森然道：
「證件又拿不出來，竟然還敢偽裝差佬攔路盤查，你們膽子很大啊？」
杜笙眉頭一挑，隱約帶些意外。
之前為了防止蔣天生搞事，他讓幾個妞們減少外出。
即使要外出或購物，也儘量帶上安防。
如今雖然解除了隱性威脅，但妞們出於安全考慮，也漸漸有了防範意識。
而波波見慣形形色色的人，更清楚其中的問題，多半不會主動挑事。
果不其然，就聽她道：
「我在銅鑼灣嘉達西餐廳，處理一些帳務事宜。」
嘉達西餐廳原本是陳浩南看的場子，現在歸屬權到了杜笙手上。
「我一會就到。」
杜笙原本打算讓手下去看看的，但聽到是在嘉達西餐廳，決定順路去一趟。
他要是沒記錯，這是一家外國佬開的被米其林評為三星等級的西餐廳，能去這種地方消費的人非富則貴。
而且明知在自己地盤上還敢騒擾波波，這也必定不是一般人。
二十分鐘後，杜笙走進充滿歐式風格，奢華極致的嘉達西餐廳。
在落地窗一旁，就看到美麗出眾的波波冷著臉坐在那。
身後兩名手下拿著資料文本，有些無奈。
在波波斜對面，則是一名紳士十足的白人青年，正在笑著喋喋不休。
看那熱情勁頭，就差繪聲繪色將身份擺在臉上。
「東莞哥！」
波波身後兩名手下看到杜笙出現，連忙恭敬喊道。
波波更是欣喜離席，上前挽著杜笙手臂，低聲委屈道：
「就是這個外國男人，我都說是你女朋友了，他還死皮賴臉糾纏不休。」
要是沒有杜笙的話，她倒會琢磨要不要釣一釣這種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鬼佬。
但杜笙不僅有錢有權有料，而且技術沒得說，她早就曰久生情了，傻了才會移情別戀。
白人青年絲毫沒有慚愧或識趣離開的想法，優雅自然喝完手中紅酒，悠然起身對杜笙微微一笑：
「你是波波小姐的朋友？幸會了。
我們鷹國人做事可能有些直接，還請見諒。
但本人對波波小姐的確是一見傾心，你不介意三人行吧？」
他玩過的女人各國都有，但在香江還是第一次對女人如此著迷。
白皙的皮膚，搪瓷娃娃的大眼睛，身材高挑，體態婀娜，既符合東方人的審美觀點，又帶有一點點歐化的深邃，無論身材、氣質、樣貌都十分完美。
看見波波的第一眼，他就決定要將其私藏。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急不可耐。
在原時空這個年代，波波扮演者一直被媒體與大眾公認為香江數一數二美人。
就連縱橫影壇數十年的老司機黃沾也這樣評價她：
「這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眼睛會放電，她瞟一眼過來，十個男人有十一個會糊裡糊塗自作多情。」
特別是近段時間得到杜笙的提純滋潤，波波整個人變得風情萬種，更顯出眾。
杜笙安撫完波波的情緒，瞥了白人青年一眼，親切問候：
「我對你妹也一見傾心，要不要讓她和你老母跟我三人行？」
還沒有查出對方底細，他不會莽撞到動手動腳。
面對這種堪比當面侮辱的話，白人青年並未動怒，或者說將怒意壓抑著不發。
他知道能擁有波波這種羙人的男人絕非普通，微笑將台上名片移過去：
「如果她們不介意，你可以去試試。」
懆你嗎，死鬼佬玩得真花！
這是現場大多數人的想法。
包括食客與韋吉祥等人，都有點離譜看著他。
杜笙沒想到對方忍得住，瞥了一眼卡片，全是英文。
英吉列銀行副行長，史密斯。
韋吉祥忽然上前低聲道：
「查出來了，他父親是行政局副局長加百勒。」
杜笙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仔細一想，如意酒樓老闆廖琦東的後台就是此人。
就連行政局官守議員、庫務局副處長趙連英，在自殺前向方潔霞供出一份長長名單，加百勒赫然在列。
怪不得如此肆無忌憚，這真是有恃無恐啊。
略過英女王指定的港督這位大BOSS不提，目前香江的政權還是三司十一局，其中可以細分為三層架構。
第一層架構是財政司與律政司。
他們是由港督委任，負責制訂全香江主要政策，並直接向港督負責。
第二層是各類決策局，第三層是下屬機構組成的征府部門。
而行政局就是第二層。
他們負責管理和執行征府事務，擁有包括制定相關政策、管理公共服務、推動經濟發展、維護社會秩序等職權。
行政局主席就是港督彭丁康，加百勒作為副局長，權勢可以說相當大，誰見了都得給幾分薄面。
（註：方潔霞所在的重案組是第二層保安局下屬機構警務處，在三司十一局高層里算小嘍囉）
「原來是行政局局長公子，我記得你去年已經完婚，這樣公然騒擾異性合適麼？」
儘管對方身份光環牛叉，但杜笙依舊沒給面子，淡漠開口。
不過周圍眾人反應卻不同，一個個驚訝之餘，已經眼帶熱切。
去年史密斯與大鷹帝國子爵之女結婚，一度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度蜜月就花費兩千萬，眾人也是有所耳聞的。
尤其那些女性，眸光都泛起異樣。
當然，這不包括波波。
她聽到杜笙的點破，看向史密斯的眸光已經帶著絲許不爽。
結婚了還外面芶三搭四，簡直是人渣！
東莞哥就不同了，他即使跟別的女人做愛做的事都不瞞著自己。
而且為了給自己分擔壓力，還拉來了小結巴組成混合雙打，突出的就是一個坦蕩。
這麼體貼有能力的人，去哪裡找啊。
史密斯依舊維持著風度優雅，面帶微笑：
「我們鷹國人對這種事一向持開放態度，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遮遮掩掩。
而且以杜先生你的本事，我不信你只有波波一個女人。」
說到這，他提了一個在西方權貴階層輕鬆平常的玩法：
「這樣好了，只要杜先生願意分享，但凡我能做到的，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
他的確被波波的美貌傾倒了，為了一親芳澤，不吝付出昂貴代價。
至於他老婆會不會有意見？
呃，，現在大家都是各玩各的，能有什麼意見。
說不定見杜笙這麼俊朗挺拔，還想來個四人行呢。
「哼！我不是美食，傻了才跟你分享。」
波波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挽著杜笙手臂就走：
「東莞哥，別管他，我們走。」
她也是有眼力的，要是擱在以往，這種蒼蠅早就被杜笙驅趕了。
現在還能心平氣和交談，可見對方來頭不簡單。
而且杜笙如今掛著洪興第一話事人、香江十大傑出青年、九龍警署顧問、公益慈善大使等身份，也並未顯擺出來。
這裡面，未必沒有暗自較量的意思。
其實是她想多了。
杜笙之所以維持風度，完全是洗白人設所需，做事沒必要再粗魯動手。
不過他雖然恢復了儒雅隨和風度，卻不代表沒底線，對著史密斯淡漠道：
「我只提醒一次，你最好別打她主意。」
面對這種軟硬不吃，還隱帶威脅的人，史密斯心中驚訝之餘也陰沉下來。
他盯著遠去的倆人身影，目光變幻不定。
「很好，我偏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他還是第一次碰釘子，而且這麼不給臉的人，還只是個黃皮猴子。
更何況，他看中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半途而廢。
史密斯重新坐下，面無表情吩咐手下：
「讓托馬斯查個人......」
沒多久，杜笙的身份就擺在面前。
『我還道是香江十大富豪權貴子弟呢，原來只是個混社団的？』
史密斯嗤然一聲，不屑與輕蔑盡顯臉上。
以他的優越身份，這種地位低下只會打打殺殺的矮騾子，也就配斟茶遞水。
就這，也敢威脅自己？
這種連大鷹養的狗都不如的東西，也敢在自己面前狺狺狂吠？
史密斯眼帶冷冽，撥了個電話。
玩死這種小嘍囉，簡直不要太簡單。
出門後，杜笙對著韋吉祥淡淡吩咐：
「盤查一下他的底，還有喜好出行路線這些。」
在他眼中，沒有誰能高人一等。
但凡跳出來的，該捏死還得捏死。
韋吉祥一聽就懂，默默點頭照做。
在他們心目中，管你什麼身份地位，在他們的刀槍棍棒下，是龍是蟲都得盤著。
何況自己大佬在霓虹，連那些鬼佬高倌都照樣送去見耶穌，區區一個白皮拽你嗎呢。
「東莞哥，史密斯父親是不是很厲害呀，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波波一改之前欣然，語氣有些擔憂和忐忑。
畢竟現場那些女人看向史密斯的目光那麼明顯，就差撲上去獻殷勤了。
「是啊，我打算攀上他父親的高枝，將你這個小妖精送給他。」
杜笙將她摟上車，不以為意道。
波波俏臉恢復喜悅，喜孜孜在他懷裡蹭了一下：
「東莞哥就會騙人，你捨得才怪。」
杜笙在她紅潤小嘴親了一口，打趣道：
「為了你，我付出了這麼大代價，你就說怎麼報答我吧？」
波波美眸一轉，趴在他耳邊低聲：
「今晚我讓小結巴配合試試？」
這話聽得杜笙有點心猿意馬，忍不住就要將小結巴拉回家，一起學瑜伽。
不過考慮到那些招勢有些費事，他改了個提議：
「我最近習武略有所成，你要不要先試試？」
波波眼泛秋波，躍躍欲試：
「那是什麼？」
回到家後，她很快就深有體會。
……
第二天一早，杜笙打了個哈欠起床。
一旁的波波猶如軟泥一樣趴在軟榻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而摟著他胳膊入睡的小結巴，白皙肌膚上仍舊泛著一片片紅霞，可見春天的季節快到了。
她見杜笙想下床，睜開眼有些柔弱嗔聲：
「東莞哥，下次不許這樣啦，搞得我們今天都起不來。
而且你答應過我們明天一起買年貨的，說到做到哦~」
「你撒嬌真動聽，特別是那夾子音，再夾次看看。」
見小結巴學著波波那般夾著嗓子撒嬌，杜笙覺得自己又行了。
尤其是這會兒嬌羞忸怩的樣子，處處透著誘惑風情。
要不是考慮到今天有重要事，他說不得再跟兩女研究研究。
小結巴不知想起什麼，臉蛋一紅：
「哼，你太壞了，盡教人家一些學不會的招勢。」
「咳咳，我說的是你的夾子音。」
見她誤會了，杜笙輕咳一聲糾正。
小結巴臉更紅了，似嗔似怒風情萬千的瞪了他一眼：
「哼！反正你混蛋~」
杜笙：「……」
沒想到小結巴這個妍姿俏麗的妹子，也有嗲聲嗲氣的一面。
看來內卷太嚴重，連波波的絕技都偷學會了。
......
「東莞哥，昨晚得手了！」
在樓下吃著早餐，韋吉祥滿心歡喜匯報。
「哦？是哪方面的？」
杜笙擡起頭，心中有點猜測。
「昨晚不是配合坤哥那邊發動突襲嗎？」
韋吉祥解釋了一句，有點雀躍：
「深水埗與青葵的兩塊地盤如今已經易手，成為鴻樂的地盤。
只怕要不了多久，它們就能分別落入坤哥和我們手上！」
「神仙可、犀牛逃了？」
杜笙微微點頭，似乎不感到意外。
靚坤借殼的小社団就是鴻樂，接下來的懆作多半就是被他們打回來，馳名老雙標了。
「聽說神仙可連十招都堅持不到，就被天虹一劍砍殺，犀牛也差不多。」
韋吉祥乾脆將八卦說出來：
「倒是靚媽的手下，直接收縮到了元朗，據說準備全部轉移到濠江。」
杜笙想了想，又道：
「賭王那邊有反應沒？」
「火牛打聽過，他估計膩煩了接待，帶著一家子出去旅遊了。」
韋吉祥顯然知道這是頭等大事，早有關註：
「看樣子，要等過完春節才著手商談『金碧豪庭』的事宜。」
杜笙就知道這頭老狐狸不會這麼容易鬆口，不過距離春節也沒幾天，倒也不急：
「蔣天養那邊呢，他的心腹大將死了，這能忍得住？」
「那就是個暴脾氣，哪能忍得住啊。」
韋吉祥笑道：
「據說昨晚蔣天養暴跳如雷，連夜出門準備帶人過海報仇，要不是被車寶山、靚媽勸下來，只怕大戲連場啊。」
蔣天養帶人到濠江後打下了一塊地盤，所以行蹤方面算不上隱蔽。
「那真是有點可惜了。」
杜笙微微搖頭，捏掉守株待兔的想法，又道：
「他是不是準備將濠江當成主陣地？」
蔣天養頭腦簡單不假，但有車寶山、靚媽在，釣魚是不太可能。
那麼只剩下襲殺，以及堂堂正正對決兩個選項。
至於襲殺？
除非杜笙親自帶頭出馬，否則單靠阿武、火牛他們機會不大。
而且即使是他，面對兩個六星強者也沒多大把握，起碼得想辦法炸死一個才行。
但儘管如此，也比帶著幾百人馬對決好。
韋吉祥有點不確定，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聽說蔣天養準備回㤗囯過年，就不知真假。」
杜笙不再談及這些，畢竟對於崋夏人來說，過年是大事。
打打殺殺也得有個講究。
另外，他的手下也要過年，權當放假了。
不過龍堂那邊的事宜，杜笙不準備留到年後，沉吟道：
「那鄭老頭怎麼說，還不肯引退嗎？」
「之前鄭理事還很強硬的，但昨晚深水埗與青葵地盤被一鍋端後，他便有些鬆口了。」
韋吉祥顯然一大早做過功課，道：
「不過他似乎擔心遭到事後報復，要你當面給一個承諾。」
杜笙嗤然一聲：
「這種牆頭草，倒是見機得快。」
蔣天養終究還未死，未免夜長夢多，他想了想吩咐道：
「一會先去九龍城，先處理這件事。」
其他都好說，龍堂的軍火渠道，他必須掌握在手裡。
要是倘若不出意外，以後進階任務這些，就要多多仗仰那些重武器了。
吃完早餐，一行人開始出發。
此刻早已過了上班高峰，沿途路段車輛不多，行程還是挺順利的。
只是即將到達九龍城飛機的地盤時，卻意外遭到一群軍裝攔截。
「東莞哥，這看著像專門攔我們？」
韋吉祥見對方示意他們下車，有點猜測問道。
杜笙眼帶玩味，沒有說話。
多半是有人按捺不住，要跳出來噁心人了。
至於是誰，呵呵。
「例行檢查，麻煩下車配合。」
那群軍裝中，一名闊臉青年一副公事公辦，按流程晃了晃手中證件：
「還有你們的身份證與駕照，都拿出來。」
杜笙瞥了一眼證件，掃毒組（NB）督察譚偉明。
韋吉祥等人並未下車，反而皺眉指了指雙向車道：
「這麼多車不攔，就攔我們？」
「別誤會，我們是按規矩執法。」
譚偉明面無表情，道：
「而且你們三輛車前呼後擁，實在有點可疑。」
杜笙雙眼微眯，這要是還分辨不出問題，那就是傻子了。
韋吉祥自然也看出了問題，斜瞥著這群人：
「最近春節臨近，各種撈快錢的牛鬼蛇神出沒，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
麻煩報一下你們警號，我查一查。」
掃毒組派人來九龍城查案很正常，但專門設關卡檢查就過於荒唐，真以為他們好糊弄？
這一刻，他們都看得出，十有仈九就是史密斯那死鬼佬在搞事。
不過一時片刻猜不出對方的套路，那破局辦法只有反其道而行之了。
「這是我們證件，你們有疑問儘管查，不過別耽誤時間。」
譚偉明對這種情況身經百戰，挖坑也是一把好手。
更何況，他們全是有牌有證的差佬，今天也是掛牌執勤。
不管杜笙這群人怎麼拖延，接受調查是跑不掉的，到時......
杜笙猜到了對方目的，心中冷笑，示意韋吉祥先關起車窗，打電話給方潔霞：
「派個人來九龍城東風街11號，你的好同事這麼有興致，我總不能讓他失望。」
掛斷電話後，他又拔通飛機號碼：
「檸檬快報有記者在九龍城這邊嗎，讓他帶工具來一趟。」
既然別人要玩，杜笙自然不會退縮。
而且他正愁沒抓到史密斯的把柄，對方這麼『好心好意』送上門，他總不能讓別人白忙一趟。
率先到場的是飛機，身邊除了十數名手下，還帶著兩名報社記者。
譚偉明見這群人氣勢洶洶圍上來，還明目張胆以『採風』名義拍攝，他眉頭一皺，卻又不能發作，只得催促：
「行了嗎，我們趕時間。」
至於用強？
對方三輛車的人馬比他們多出一半不止，更別說現在了。
根本不用考慮。
韋吉祥無視他們身上的軍裝與槍枝，冷聲道：
「我們老闆分分鐘百萬上下，他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你——」
飛機不管那邊的扯皮，快步衝上來，對降下車窗的杜笙低聲道：
「東莞哥，什麼情況？」
杜笙好整以暇，道：
「一點小事，一會陳晉到來後，你們注意清場就行。」
飛機不再多問，默默點頭。
正當譚偉明越發不耐煩時，一輛掛著警燈的車快速駛來，直接堵在譚偉明他們兩輛車前。
隨後，以陳晉為首的幾名方潔霞心腹飛快靠上前。
「杜先生，來得有點趕，抱歉了。」
陳晉說完，一邊拿出證據掛上，一邊帶著手下與譚偉明一行人對峙起來。
上次噐官走私案過後，他已經知道自己上司身邊的男人是誰。
尤其是方潔霞幫杜笙搞到警系顧問一職，背後合作關係在他們這些心腹里早已不是秘密。
儘管他有點奇怪這兩人的結合，但該配合還是得配合。
何況這次還涉及到警隊內部問題，這可是大新聞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譚偉明臉色難看，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特別是看到飛機等人正在清場，情況明顯偏向了。
杜笙邁步下車，不急不緩道：
「你們警號沒在檔，我懷疑你們是偽裝罪犯，還是跟重案組交代一下吧。」
什麼叫反戈一擊，這就是。
「你什麼意思？報警抓我們！？」
譚偉明有點破防，等了半天結果被人耍了。
他一把將掛著的證件遞到陳晉等人面前，冷冷道：
「看清楚，本人是NB總部督察，如假包換！」
陳晉伸手接過，打量幾眼似乎一時難以分辨，乾脆打電話到總台。
杜笙將目光瞥向譚偉明身後幾人，淡淡道：
「都拿出來，不然大水沖了龍王廟。」
那幾人知道重案組介入後，事件不會就此罷休。
不過為了儘快完成委託，他們壓下心中不快，紛紛將證件擺出來。
杜笙出其不意接過，然後對著陳晉幾人打了個眼色：
「上次噐官走私案逃了幾人，現在越看他們越像。
為了避免罪惡滋生，我建議幾位阿SIR請他們回去接受調查。」
「別動，抱頭蹲下！」
陳晉幾人早就得到方潔霞的吩咐，紛紛摸出腰間槍枝，厲喝著包圍上前。
「王八蛋，連我們都耍？」
譚偉明這才明白自己被二刷了，怒視著杜笙想要撲上去搶回證件。
陳晉幾人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一把將他按在車前蓋上，冷冷道：
「還想反抗？現在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們是疑犯，請跟我們走一趟！」
譚偉明屈憋萬分，對著杜笙怒目而視。
杜笙直接將他們的證件公然撕掉，語帶森然道：
「證件又拿不出來，竟然還敢偽裝差佬攔路盤查，你們膽子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