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國際大案
杜笙、楊添幾人都沒說話。
反正這種事不太可能落在他們頭上。
靚坤掃視著全場，忽然出其不意道：
「我們洪興發展到今天，生哥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
大家說說看，要不要對和安樂開戰？」
這番話有點突兀，而且眾人都知道靚坤與蔣天生的恩怨，這話題可不好接，因此都有些沉默。
杜笙知道靚坤只是為了試探而已，平靜道：
「我覺得不管是為了洪興聲威，還是出於復仇，打多半要打，但現在不太適合。」
此言一出，現場一靜。
隨後包括伊健、楊添、陳威霆、巴基等人都紛紛附和。
由此可見，杜笙洪興第二人的身份基本是坐實了。
靚坤看著眾人態度，不動聲色道：
「也對，目前濠江水深火熱，的確不宜多生事端，那這件事先作罷。」
「第二件事，我們洪興一直是十二位堂主架構，最近變化太大，更替也該提上日程了。」
肥佬黎點頭：
「最近損失了三位話事人，為了社団穩定發展，是應該要重選。」
這是應有之事，沒人會反對。
而且反對也沒用，現在洪興幾乎算二言堂了。
「首先是西環堂口。」
靚坤沒有過多廢話，指了指杜笙身後的駱天虹，平靜道：
「因為無良意外身殞，導致地盤被越萳幇與義幫侵占。
幸好駱天虹憑藉一己之力將其收復，他升任堂主沒意見吧？」
駱天虹是實打實的戰績，加上名聲在外，搞事的人又不在，還有誰會有意見？
不出意外，全票通過。
隨後的哈里代替恐龍升任屯門堂主，以及飛機代替細眼升任九龍城堂主，也是波瀾不輕。
至於蔣天生一系指派的屯門暫代堂主生番？
誰會理會啊。
何況對方也識趣，今晚根本沒來。
而這，也是靚坤與杜笙商量的結果，算是各有所獲。
不過杜笙這邊多得了一個堂主，所以他後續得讓出一票。
而且還得幫靚坤清理。
至於目標是誰？
大概率不是靚媽，就是韓賓。
杜笙猜測，七成可能是靚媽。
雖然韓賓的大哥恐龍死在靚坤手上，但這位懂得隱忍，已經返回內地，想找到人不容易。
所以，在濠江的靚媽便是首選對象。
不提眾人心思與反應如何。
經過這次更疊，洪興內部可謂發生了翻天地覆變化。
大概演變如下，龍頭：蔣天生→靚坤
尖沙咀堂主：太子→伊健
葵青堂主：韓賓
深水埗堂主：靚媽
銅鑼灣堂主：大佬B→杜笙
北角堂主：肥佬黎
屯門堂主：恐龍→哈里
西環堂主：無良→駱天虹
九龍城堂主：細眼→飛機
香江仔堂主：大飛→楊添
觀塘堂主：大宇→陳耀
柴灣堂主：興叔→陳威霆
黃大仙堂主：巴基
「第三件事，濠江賭場合作問題。」
靚坤壓了壓手，又道：
「眾所周知，之前生哥已經拿下『金碧豪庭』合作經營權，但因為和安樂搞事，如今已經產生一定變數。」
「加上其他字頭也在虎視眈眈，需要一個鎮得住的人過去負責這件事。」
巴基知道這種事自己根本搞不來，很有自知之明笑道：
「這還用選嗎，直接讓阿笙過去就得了。」
想要在濠江一群餓狼中虎口奪食，可不容易，這起碼刷掉大部分人。
而一旦拿下濠江賭場，每年社団資產營收就能多出一億幾千萬，單單個人分紅就有百萬以上。
這筆帳，他還是會算的，自然不會拖後腿。
「笙哥/東莞哥之前去灣島就處理得不錯，而且有足夠實力，非他莫屬啊。」
楊添、飛機、伊健等人點頭認同。
他們雖然沒有事先商量，想法卻出奇統一。
就連哈里、陳威霆幾人對視一眼，都默認這個選擇。
他們雖然明知負責這件事會有很大油水與利益，但有沒有能力做好是個問題。
而且過海的風險很大，這種過江龍不是一般人能當，稍有不慎就有覆滅之危。
加上他們都是剛上位不久，一旦負責這種大事垮掉，影響可大了。
不僅位置不保，只怕傾家蕩產都是等閒。
既然如此，何不坐著等分紅？
「這麼多人看好阿笙，看來非他莫屬了啊。」
靚坤看了看眾人後笑道。
他雖然猜到會是這樣，但對於哈里、陳威霆他們的表現還是有點失望。
看來杜笙真的無可替代，別說培養第二個這種人才了，以後連匹敵的都沒有。
「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要是推拒就有點不識擡舉了。」
杜笙自我打趣，算是應答下來。
皆因現場所有人，都沒人比他更清楚濠江賭場有多吸金。
目前濠江只有四家賭場擁有牌照，都是賭王旗下的，年總收入大概在四十多億左右，平均每家超過十億。
這一數字，在十年後會達到幾百億。
二十年後，規模甚至超過拉斯維加斯，一舉成為全球最大的賭博市場，年營收高達2400億軟妹幣。
而金碧豪庭就是第五家合法賭場。
即使按照目前年收入十億來算，減去3.5成左右的博彩稅，賭王分去3成多，疊碼仔、荷官、維護等暫定為2成，洪興還有一億入帳。
哪怕靚坤市儈點，只拿出四成來分帳，每位話事人什麼都不干也有三四百萬入袋。
而且隨著規模做大，每一年這筆錢都會大增一籌。
更何況，杜笙很清楚以後濠江賭場賺錢盈利靠的是什麼。
或許大部分人都覺得是賭客，沒有賭客一擲千金，賭場的利潤哪裡來？
其實絕非如此，疊碼仔才是賺錢利器，甚至是各大賭場的「搖錢樹」。
什麼是疊碼仔？
說白了，就是連接賭場和賭客的紐帶。
由於四家賭場爭搶客戶，目前已經湧現了不少疊碼仔。
他們幫賭場尋找客源、換籌碼陪玩、介紹貸款等，從中賺錢差額佣金。
到了幾年後，賭場為了拉攏客戶，還會主動讓利給疊碼仔。
那時候賭場只剩兩成多收入，疊碼仔的佣金卻高達三成多。
而只要能將這群疊碼仔控制在手，賺的比賭王這位莊家還多。
這才是杜笙心甘情願的原因。
當然，這需要徹底將金碧豪庭的管理權拿到手，還需要將周邊地區變成自己地盤，否則能管控得了誰？
而那些地盤與周邊賭場生意，大多都在和安樂手上，這也是杜笙提議向和安樂『復仇』的原因。
到時調動大批人馬過海是肯定的。
還得篩選一批能說會道、或認識一些三岸倆地大人物的小弟作疊碼仔。
這些相關工作，現在就可以提前做準備了。
「阿笙，靚媽那邊有頭緒沒？」
散會後，靚坤又特意將杜笙留了下來。
杜笙自然知道靚坤的意思，笑道：
「那邊還在大掃蕩，我的手下現在都是出海漁民，暫時沒辦法亂來。
不過一些信息還能搞到手，倒是可以派點槍手過去試試。」
他也不隱瞞，將陳鵬發回來的情報挑了些說出來。
譬如靚媽將大宇、蔣天生、細眼等人停靈在氹仔殯儀館，準備明天舉辦喪事。
還有細眼等人的殘部，暫時被靚媽收攏，連金碧豪庭也接管了。
據丁瑤的小道消息說，靚媽似乎還與水房幇的崩牙駒接觸過，不知有什麼想法。
「那我安排點人馬過去，到時配合看看有沒有機會。」
靚坤知道以靚媽的謹慎性格，必須慎重出手才行，要是一擊不中對方肯定會藏匿起來。
杜笙自無不可點點頭，反正不是他出主力，問起了另一件事：
「韓賓回內地時，似乎派人去了㤗囯，他準備聯絡蔣天養？」
這是水靈手下四海傳回來的情報。
蔣天養大概率已經知道洪興大變的事。
說不定連蔣天生的死，都已經了解得七七八八。
杜笙也猜得出韓賓的用意，除了想叫回蔣天養斗靚坤外，未嘗沒有保住身份地位財富的意思。
畢竟洪興有規定，堂主消失或入獄一年以上，話事人職位可自動更替。
要是靚坤不按規矩，強行剝奪職位都有可能。
而韓賓肯定清楚蔣天養想要將洪興分部轉正的想法，這驅虎吞狼不得不說挺絕。
提起這個，靚坤大好心情漸漸沉了下來：
「自從恐龍死了後，這王八蛋就安排好了一切，
還慫恿那些叔輩從中作梗，聯繫蔣天養搞事並不出奇。」
別看靚坤現在徹底掌握了龍頭權勢，但背後遏制也不少。
譬如那些叔輩不想讓他一家獨大，搞起了鄧伯那種權術制衡。
負責龍堂的鄭理事至今沒有退位讓賢，未嘗沒有約束他的意思。
還有洪興的倌方渠道與人脈，有一部分還在那些老傢伙手上。
好比陳耀在外負責的社団資產，起碼有三分之一還掛在那些叔輩名下。
對於蔣天養這位洪興流亡太子爺，靚坤要說沒有忌憚那是不可能的。
對方畢竟是姓蔣，在老一輩眼中屬於正統。
甚至在韓賓、靚媽等人心目中，也是蔣天生死後的首選繼位人。
何況蔣天養還有一個洪興分部作為後盾，要是回來登高一呼，絕對能引起不少動盪。
「後續對抗要是不可避免，那坤哥你最好做些準備，免得陰溝裡翻船。」
要說整個洪興當中，誰對洪興分部了解最深，估計除了杜笙沒有別人。
作為洪興打江山的代表人物，蔣天養的搏擊能力超強，應該不低於六星。
而且隨著太子加入，洪興分部四大護法也徹底成型，實力上升了一個台階。
畢竟這四大護法，有三位都是超能打，其中兩位都有上千人馬。
譬如蔣天養的鐵哥們，被稱為金護法的『神仙可』，手下最多，達到一千五百人。
洪興分部在㤗囯的地盤，有三分之一是他打下來的。
而太子，據四海說目前的職位是銀護法，還在暹羅灣打下了一塊地盤，本身名氣擺在那，無需多說。
至於銅護法鮑志良，雖然沒什麼顯眼戰績，還愛惹是生非，但他在監獄中多次相助蔣天養，屬於忠誠豿腿一個。
最後就是鐵護法車寶山，綜合實力與太子有得一拼，洪興分部在㤗囯的一小半地盤便是他打下來的。
除此之外，洪興分部還有七位話事人。
分別是蓮姐，犀牛，銅古，麥吉，林偉章，蓬黑，奈旯等，手下加起來也有三兩千。
蔣天養真要不惜捨棄㤗囯基業回來，絕對是靚坤的頭號大敵。
倘若再有洪興這邊的幾位話事人與叔輩配合，那真是不可預料。
杜笙作為這次洪興更疊的得益者，之所以提示一句，除了維護剛獲得的勢力、地盤、人脈外，未嘗沒有敵視蔣天養的意思。
畢竟是吃著蔣家的血肉上位，要是蔣天養回來，他必然在清算名單之中。
聽完杜笙的簡要提醒，靚坤臉色更加陰鷙，罵咧道：
「老子現在就派人去㤗囯，能幹掉一個是一個！」
「那祝坤哥旗開得勝，一往無前。」
杜笙打趣一句，巴不得靚坤先跟蔣天養開打。
那樣自己就能跟在後面渾水摸魚了。
兩人又閒聊片刻，見天色不早各自離去。
「東莞哥，《八仙飯店》已經處理好後期，一些院線也談得差不多......」
杜笙剛回到北角家裡，乾坤娛樂經理趙毅英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他最近忙得頭暈，沒太關注這些，問道：
「大概有幾家院線？」
趙毅英有些支吾：
「那些鄉下影院、街坊戲院倒是問題不大，總共湊出了二十二家，但那四家比較大的獨立院線……」
鄉下影院這些放映條件都比較簡陋，而且受眾擴散不到幾個村，客源就只有這麼多。
至於街坊戲院，本身是表演粵劇居多，可想而知效果。
不過能有二十二家，數量倒是不錯。
杜笙沉吟一下，道：
「那就先按計劃宣發吧，遲些我派人聯繫新寶院線。」
嘉和、劭氏、金公主三大院線沒檔期在意料之中。
畢竟快要接近春節，這個賀歲檔屬於各家必爭，不太可能上映小投資電影。
就算你拿刀槍去威脅都沒多大作用，對方後台背景擺在那，且不利長久之計。
趙毅英試探著問道：
「那先在檸檬快報與寰亞日報刊登看看？」
「最好去碰瓷最近那些兇殺桉的熱度，儘量將聲勢炒起來。」
「明白！」
......
趙毅英的動作相當迅速，第二天幾份街邊小報便出現炒作新聞。
「前段時間，轟動一時的八仙飯店滅門案主犯王志恆被判終身監禁。
殘忍殺害東主一家十人，碎屍後還製成叉燒包來毀滅證據，如此窮凶極惡的人到底是不是心理変態？」
「下周末，一部名為《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的犯罪驚悚片將隆重上映。」
「據本報記者堔入挖掘，該片不僅高度還原王志恆所有犯案經過，更有警方嚴刑逼供的細節...」
「該片製作團隊為了真實還原故事，特意前往監獄與王志恆本人有過深入談話。」
「想了解正常人如何一步步成為滅絕人性的惡魔，請關注......」
文章的最後，配上的是幾張照片。
最中間的一張，赫然是王志恆在監獄中的鋃鐺畫面。
而左側是一張廚房背景，地上散布血跡，旁邊放著一籠包子與染血刀具的恐怖照片。
右側則是王志恆拿著剔骨刀在剁肉的陰森面孔。
毫無疑問，這些劇照主打的就是藝術渲染。
而這篇文章，是按照杜笙提供的思路連夜趕製，今天一早發表在檸檬快報的新聞頭條上。
如今檸檬快報沒了兩位坑爹的社長，在總編秦姚釗的大刀闊斧下，銷量已經回升到三萬左右。
這意味著，《八仙飯店》這部電影已經得到三萬人次的曝光。
要是加上甩錢宣發的寰亞日報、電影娛樂周刊等報紙雜誌，以及動作巨星龍威偶爾提兩句的焦點傳聞，這曝光再乘以十應該問題不大。
杜笙也不指望能讓全城市民知道，只需讓某些利益相關的人看到就行。
而且這個案件與劇照的確吸引人，一些放假無聊的學生、工人不免八卦起來。
漸漸地，《八仙飯店》的熱度開始起來了。
不出意外，嘉和電影公司的老闆鄒聞懷便留意到這則新聞。
此刻他正計劃為另一動作巨星的賀歲新片《燃燒島》作宣發，與總經理賀貫倡聊著怎麼應對劭氏大片《霸王卸甲》，金公主《五虎將》聯手圍剿的問題。
「貫倡，龍威不是投資了《八仙飯店》這部戲嗎，怎麼沒放在我們院線放映？」
「友情投資而已，他自己都沒怎麼在意。」
賀貫倡看了一眼報紙標題，搖頭一笑：
「而且這部戲看主創就是一副撲街相，哪有檔期給它。」
「倒是這種碰瓷兇殺案的輿論與宣傳，我們以後拍驚悚片可以借鑑一下，便宜又實用。」
其實乾坤娛樂的監製費明傑有聯繫過他，只是這部戲不論陣容還是投資都毫無優勢，他們嘉和自家公司的片都要排到下個月。
而且據說這部片的劇本改編、監製還是由洪興某位話事人提供，聽起來就不靠譜。
更別說今年賀歲檔的對手都十分強勁，哪還有心思理會其他。
不過有句話叫有心揷花花不開，無心揷柳柳成蔭。
杜笙準備聯繫的新寶院線，反而主動派人找上門來。
事實上，前不久費明傑也找過新寶總經理，只是雙方因為票房分成等問題暫時沒有談攏。
這次陳容瑋之所以主動派人找上門，是因為看出了《八仙飯店》的潛力。
這部片改編噱頭不錯，懸念足夠，劇組還捨得投資打GG...
讓陳容瑋下定決心的是，今年自家沒什麼片拿得出手，十九家電影院半個月都在虧損啊。
諸多因素，讓他決定押寶試試。
等陳容瑋靜下心看完全片後，他押寶的想法變得更大了。
甚至認為這部片，有可能從強敵環繞中殺出來！
經過一番談判，新寶院線答應19家電影院將從下周開始全線聯映《八仙飯店》。
要是這部片票房不錯，陳容瑋甚至考慮將它延長到賀歲檔。
「東莞哥，41家電影院同步上映《八仙飯店》，票房最少都不止五百萬吧？」
得知電影終於定檔，張美潤激動得俏臉謿紅，很是興奮。
她一直都有個明星夢，只要這部電影上映效果不錯，三線不敢說，起碼有點知名度了。
杜笙與新寶約談完，乾脆留宿旺角這邊。
他將女人一把抱在懷裡，來了個隔衫打牛，笑吟吟道：
「按照如今的輿論與熱度，只要口碑發酵，800萬還是有的。」
如今香江電影院不到150家，那三大獨立院線就占去一半，他這邊能湊到41家聯映，確實是震驚圈子（強硬實力）。
只要上座率不差，800萬隨便都有。
畢竟去年香江最高票房電影，早就破3000萬。
而在原時空，即使不是賀歲檔上映，《八仙飯店》的票房也達到1600萬。
所以，杜笙這個數字明顯說得保守了。
而且這只是本地票房，只占總收入的三成不到，主要賺錢還得看海外發行與錄像帶等。
算下來扣除票房分成與成本，這部片起碼能賺一千多萬，好過去搶。
這也是近幾年香江電影被稱為三大暴利行業之一，讓周邊無數巨頭趨之若鷲。
「我們這部片沒什麼大明星呀，怎麼可能？」
張美潤一臉不信，甚至覺得500萬就該燒香還神了。
「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
杜笙把張美潤的裙子來了個箜茓來風，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張美潤嬌哼一聲，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那種高度玩法，俏臉上閃過羞惱之色。
只是對上杜笙玩味與挑釁的動作，逆反心理頓時上涌，咬著銀牙說道：
「哼，賭就賭，怕你呀！」
......
第二天，杜笙出於洗白與打造企業家人設，來到觀塘教育署捐贈了一百萬建小學，獲得一個「香江慈善榮譽獎」的玩意。
剛上車，就接到方潔霞的電話。
「阿笙，你前不久是不是又給警署福利局捐了錢？」
方潔霞對杜笙的上進一直看在眼內，欣喜道：
「我這邊給你運作了，警方顧問應該沒什麼問題。」
「哦？這真是好事啊。」
杜笙雖然不感到意外，但這速度未免有點快了，打趣道：
「我要怎麼報答你好呢，方警司。」
他著重提了提警司這個詞，方潔霞莞爾一笑：
「自然忘不了你這位大功臣，等我忙完了請你吃飯。」
上次破了明心醫院『軍火大案』，她的確如願以償接替了高升的劉偉信的警司一職。
杜笙掛名的警方顧問雖然是個閒職，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擔任的。
之所以落實得這麼快，當中少不了她的回報與運作。
杜笙一想起方潔霞穿著警服英姿颯爽的模樣，心中難免勾起一絲火氣，躍躍欲試：
「等你忙完太久了，就今晚如何？」
方潔霞一聽這沒正經的話，就知道杜笙在想什麼，正要沒好氣拒絕。
只是她的身體不太老實。
尤其是上次和杜笙玩完角色扮演後，此刻居然隱隱還有些回味。
再想到接下來那宗國際『器官畈賣』大案，方潔霞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帶上一絲媚態：
「那……你過來吧，我們順便溝通一下線索。」
杜笙：「……」
你這線索溝通十幾次都有了吧，居然還沒理順嗎。
但想到雙方已經一段時間沒溝通，的確要好好溝通一下，便對著開車的韋吉祥道：
「方婷今晚回她姐那兒，先不去了，掉頭去尖沙咀吧。」
韋吉祥嘿笑點頭，或者說羨慕得快麻木了。
這位大佬的女人各種職業都有，真是嘗遍人生百態啊。
……
反正這種事不太可能落在他們頭上。
靚坤掃視著全場，忽然出其不意道：
「我們洪興發展到今天，生哥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
大家說說看，要不要對和安樂開戰？」
這番話有點突兀，而且眾人都知道靚坤與蔣天生的恩怨，這話題可不好接，因此都有些沉默。
杜笙知道靚坤只是為了試探而已，平靜道：
「我覺得不管是為了洪興聲威，還是出於復仇，打多半要打，但現在不太適合。」
此言一出，現場一靜。
隨後包括伊健、楊添、陳威霆、巴基等人都紛紛附和。
由此可見，杜笙洪興第二人的身份基本是坐實了。
靚坤看著眾人態度，不動聲色道：
「也對，目前濠江水深火熱，的確不宜多生事端，那這件事先作罷。」
「第二件事，我們洪興一直是十二位堂主架構，最近變化太大，更替也該提上日程了。」
肥佬黎點頭：
「最近損失了三位話事人，為了社団穩定發展，是應該要重選。」
這是應有之事，沒人會反對。
而且反對也沒用，現在洪興幾乎算二言堂了。
「首先是西環堂口。」
靚坤沒有過多廢話，指了指杜笙身後的駱天虹，平靜道：
「因為無良意外身殞，導致地盤被越萳幇與義幫侵占。
幸好駱天虹憑藉一己之力將其收復，他升任堂主沒意見吧？」
駱天虹是實打實的戰績，加上名聲在外，搞事的人又不在，還有誰會有意見？
不出意外，全票通過。
隨後的哈里代替恐龍升任屯門堂主，以及飛機代替細眼升任九龍城堂主，也是波瀾不輕。
至於蔣天生一系指派的屯門暫代堂主生番？
誰會理會啊。
何況對方也識趣，今晚根本沒來。
而這，也是靚坤與杜笙商量的結果，算是各有所獲。
不過杜笙這邊多得了一個堂主，所以他後續得讓出一票。
而且還得幫靚坤清理。
至於目標是誰？
大概率不是靚媽，就是韓賓。
杜笙猜測，七成可能是靚媽。
雖然韓賓的大哥恐龍死在靚坤手上，但這位懂得隱忍，已經返回內地，想找到人不容易。
所以，在濠江的靚媽便是首選對象。
不提眾人心思與反應如何。
經過這次更疊，洪興內部可謂發生了翻天地覆變化。
大概演變如下，龍頭：蔣天生→靚坤
尖沙咀堂主：太子→伊健
葵青堂主：韓賓
深水埗堂主：靚媽
銅鑼灣堂主：大佬B→杜笙
北角堂主：肥佬黎
屯門堂主：恐龍→哈里
西環堂主：無良→駱天虹
九龍城堂主：細眼→飛機
香江仔堂主：大飛→楊添
觀塘堂主：大宇→陳耀
柴灣堂主：興叔→陳威霆
黃大仙堂主：巴基
「第三件事，濠江賭場合作問題。」
靚坤壓了壓手，又道：
「眾所周知，之前生哥已經拿下『金碧豪庭』合作經營權，但因為和安樂搞事，如今已經產生一定變數。」
「加上其他字頭也在虎視眈眈，需要一個鎮得住的人過去負責這件事。」
巴基知道這種事自己根本搞不來，很有自知之明笑道：
「這還用選嗎，直接讓阿笙過去就得了。」
想要在濠江一群餓狼中虎口奪食，可不容易，這起碼刷掉大部分人。
而一旦拿下濠江賭場，每年社団資產營收就能多出一億幾千萬，單單個人分紅就有百萬以上。
這筆帳，他還是會算的，自然不會拖後腿。
「笙哥/東莞哥之前去灣島就處理得不錯，而且有足夠實力，非他莫屬啊。」
楊添、飛機、伊健等人點頭認同。
他們雖然沒有事先商量，想法卻出奇統一。
就連哈里、陳威霆幾人對視一眼，都默認這個選擇。
他們雖然明知負責這件事會有很大油水與利益，但有沒有能力做好是個問題。
而且過海的風險很大，這種過江龍不是一般人能當，稍有不慎就有覆滅之危。
加上他們都是剛上位不久，一旦負責這種大事垮掉，影響可大了。
不僅位置不保，只怕傾家蕩產都是等閒。
既然如此，何不坐著等分紅？
「這麼多人看好阿笙，看來非他莫屬了啊。」
靚坤看了看眾人後笑道。
他雖然猜到會是這樣，但對於哈里、陳威霆他們的表現還是有點失望。
看來杜笙真的無可替代，別說培養第二個這種人才了，以後連匹敵的都沒有。
「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要是推拒就有點不識擡舉了。」
杜笙自我打趣，算是應答下來。
皆因現場所有人，都沒人比他更清楚濠江賭場有多吸金。
目前濠江只有四家賭場擁有牌照，都是賭王旗下的，年總收入大概在四十多億左右，平均每家超過十億。
這一數字，在十年後會達到幾百億。
二十年後，規模甚至超過拉斯維加斯，一舉成為全球最大的賭博市場，年營收高達2400億軟妹幣。
而金碧豪庭就是第五家合法賭場。
即使按照目前年收入十億來算，減去3.5成左右的博彩稅，賭王分去3成多，疊碼仔、荷官、維護等暫定為2成，洪興還有一億入帳。
哪怕靚坤市儈點，只拿出四成來分帳，每位話事人什麼都不干也有三四百萬入袋。
而且隨著規模做大，每一年這筆錢都會大增一籌。
更何況，杜笙很清楚以後濠江賭場賺錢盈利靠的是什麼。
或許大部分人都覺得是賭客，沒有賭客一擲千金，賭場的利潤哪裡來？
其實絕非如此，疊碼仔才是賺錢利器，甚至是各大賭場的「搖錢樹」。
什麼是疊碼仔？
說白了，就是連接賭場和賭客的紐帶。
由於四家賭場爭搶客戶，目前已經湧現了不少疊碼仔。
他們幫賭場尋找客源、換籌碼陪玩、介紹貸款等，從中賺錢差額佣金。
到了幾年後，賭場為了拉攏客戶，還會主動讓利給疊碼仔。
那時候賭場只剩兩成多收入，疊碼仔的佣金卻高達三成多。
而只要能將這群疊碼仔控制在手，賺的比賭王這位莊家還多。
這才是杜笙心甘情願的原因。
當然，這需要徹底將金碧豪庭的管理權拿到手，還需要將周邊地區變成自己地盤，否則能管控得了誰？
而那些地盤與周邊賭場生意，大多都在和安樂手上，這也是杜笙提議向和安樂『復仇』的原因。
到時調動大批人馬過海是肯定的。
還得篩選一批能說會道、或認識一些三岸倆地大人物的小弟作疊碼仔。
這些相關工作，現在就可以提前做準備了。
「阿笙，靚媽那邊有頭緒沒？」
散會後，靚坤又特意將杜笙留了下來。
杜笙自然知道靚坤的意思，笑道：
「那邊還在大掃蕩，我的手下現在都是出海漁民，暫時沒辦法亂來。
不過一些信息還能搞到手，倒是可以派點槍手過去試試。」
他也不隱瞞，將陳鵬發回來的情報挑了些說出來。
譬如靚媽將大宇、蔣天生、細眼等人停靈在氹仔殯儀館，準備明天舉辦喪事。
還有細眼等人的殘部，暫時被靚媽收攏，連金碧豪庭也接管了。
據丁瑤的小道消息說，靚媽似乎還與水房幇的崩牙駒接觸過，不知有什麼想法。
「那我安排點人馬過去，到時配合看看有沒有機會。」
靚坤知道以靚媽的謹慎性格，必須慎重出手才行，要是一擊不中對方肯定會藏匿起來。
杜笙自無不可點點頭，反正不是他出主力，問起了另一件事：
「韓賓回內地時，似乎派人去了㤗囯，他準備聯絡蔣天養？」
這是水靈手下四海傳回來的情報。
蔣天養大概率已經知道洪興大變的事。
說不定連蔣天生的死，都已經了解得七七八八。
杜笙也猜得出韓賓的用意，除了想叫回蔣天養斗靚坤外，未嘗沒有保住身份地位財富的意思。
畢竟洪興有規定，堂主消失或入獄一年以上，話事人職位可自動更替。
要是靚坤不按規矩，強行剝奪職位都有可能。
而韓賓肯定清楚蔣天養想要將洪興分部轉正的想法，這驅虎吞狼不得不說挺絕。
提起這個，靚坤大好心情漸漸沉了下來：
「自從恐龍死了後，這王八蛋就安排好了一切，
還慫恿那些叔輩從中作梗，聯繫蔣天養搞事並不出奇。」
別看靚坤現在徹底掌握了龍頭權勢，但背後遏制也不少。
譬如那些叔輩不想讓他一家獨大，搞起了鄧伯那種權術制衡。
負責龍堂的鄭理事至今沒有退位讓賢，未嘗沒有約束他的意思。
還有洪興的倌方渠道與人脈，有一部分還在那些老傢伙手上。
好比陳耀在外負責的社団資產，起碼有三分之一還掛在那些叔輩名下。
對於蔣天養這位洪興流亡太子爺，靚坤要說沒有忌憚那是不可能的。
對方畢竟是姓蔣，在老一輩眼中屬於正統。
甚至在韓賓、靚媽等人心目中，也是蔣天生死後的首選繼位人。
何況蔣天養還有一個洪興分部作為後盾，要是回來登高一呼，絕對能引起不少動盪。
「後續對抗要是不可避免，那坤哥你最好做些準備，免得陰溝裡翻船。」
要說整個洪興當中，誰對洪興分部了解最深，估計除了杜笙沒有別人。
作為洪興打江山的代表人物，蔣天養的搏擊能力超強，應該不低於六星。
而且隨著太子加入，洪興分部四大護法也徹底成型，實力上升了一個台階。
畢竟這四大護法，有三位都是超能打，其中兩位都有上千人馬。
譬如蔣天養的鐵哥們，被稱為金護法的『神仙可』，手下最多，達到一千五百人。
洪興分部在㤗囯的地盤，有三分之一是他打下來的。
而太子，據四海說目前的職位是銀護法，還在暹羅灣打下了一塊地盤，本身名氣擺在那，無需多說。
至於銅護法鮑志良，雖然沒什麼顯眼戰績，還愛惹是生非，但他在監獄中多次相助蔣天養，屬於忠誠豿腿一個。
最後就是鐵護法車寶山，綜合實力與太子有得一拼，洪興分部在㤗囯的一小半地盤便是他打下來的。
除此之外，洪興分部還有七位話事人。
分別是蓮姐，犀牛，銅古，麥吉，林偉章，蓬黑，奈旯等，手下加起來也有三兩千。
蔣天養真要不惜捨棄㤗囯基業回來，絕對是靚坤的頭號大敵。
倘若再有洪興這邊的幾位話事人與叔輩配合，那真是不可預料。
杜笙作為這次洪興更疊的得益者，之所以提示一句，除了維護剛獲得的勢力、地盤、人脈外，未嘗沒有敵視蔣天養的意思。
畢竟是吃著蔣家的血肉上位，要是蔣天養回來，他必然在清算名單之中。
聽完杜笙的簡要提醒，靚坤臉色更加陰鷙，罵咧道：
「老子現在就派人去㤗囯，能幹掉一個是一個！」
「那祝坤哥旗開得勝，一往無前。」
杜笙打趣一句，巴不得靚坤先跟蔣天養開打。
那樣自己就能跟在後面渾水摸魚了。
兩人又閒聊片刻，見天色不早各自離去。
「東莞哥，《八仙飯店》已經處理好後期，一些院線也談得差不多......」
杜笙剛回到北角家裡，乾坤娛樂經理趙毅英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他最近忙得頭暈，沒太關注這些，問道：
「大概有幾家院線？」
趙毅英有些支吾：
「那些鄉下影院、街坊戲院倒是問題不大，總共湊出了二十二家，但那四家比較大的獨立院線……」
鄉下影院這些放映條件都比較簡陋，而且受眾擴散不到幾個村，客源就只有這麼多。
至於街坊戲院，本身是表演粵劇居多，可想而知效果。
不過能有二十二家，數量倒是不錯。
杜笙沉吟一下，道：
「那就先按計劃宣發吧，遲些我派人聯繫新寶院線。」
嘉和、劭氏、金公主三大院線沒檔期在意料之中。
畢竟快要接近春節，這個賀歲檔屬於各家必爭，不太可能上映小投資電影。
就算你拿刀槍去威脅都沒多大作用，對方後台背景擺在那，且不利長久之計。
趙毅英試探著問道：
「那先在檸檬快報與寰亞日報刊登看看？」
「最好去碰瓷最近那些兇殺桉的熱度，儘量將聲勢炒起來。」
「明白！」
......
趙毅英的動作相當迅速，第二天幾份街邊小報便出現炒作新聞。
「前段時間，轟動一時的八仙飯店滅門案主犯王志恆被判終身監禁。
殘忍殺害東主一家十人，碎屍後還製成叉燒包來毀滅證據，如此窮凶極惡的人到底是不是心理変態？」
「下周末，一部名為《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的犯罪驚悚片將隆重上映。」
「據本報記者堔入挖掘，該片不僅高度還原王志恆所有犯案經過，更有警方嚴刑逼供的細節...」
「該片製作團隊為了真實還原故事，特意前往監獄與王志恆本人有過深入談話。」
「想了解正常人如何一步步成為滅絕人性的惡魔，請關注......」
文章的最後，配上的是幾張照片。
最中間的一張，赫然是王志恆在監獄中的鋃鐺畫面。
而左側是一張廚房背景，地上散布血跡，旁邊放著一籠包子與染血刀具的恐怖照片。
右側則是王志恆拿著剔骨刀在剁肉的陰森面孔。
毫無疑問，這些劇照主打的就是藝術渲染。
而這篇文章，是按照杜笙提供的思路連夜趕製，今天一早發表在檸檬快報的新聞頭條上。
如今檸檬快報沒了兩位坑爹的社長，在總編秦姚釗的大刀闊斧下，銷量已經回升到三萬左右。
這意味著，《八仙飯店》這部電影已經得到三萬人次的曝光。
要是加上甩錢宣發的寰亞日報、電影娛樂周刊等報紙雜誌，以及動作巨星龍威偶爾提兩句的焦點傳聞，這曝光再乘以十應該問題不大。
杜笙也不指望能讓全城市民知道，只需讓某些利益相關的人看到就行。
而且這個案件與劇照的確吸引人，一些放假無聊的學生、工人不免八卦起來。
漸漸地，《八仙飯店》的熱度開始起來了。
不出意外，嘉和電影公司的老闆鄒聞懷便留意到這則新聞。
此刻他正計劃為另一動作巨星的賀歲新片《燃燒島》作宣發，與總經理賀貫倡聊著怎麼應對劭氏大片《霸王卸甲》，金公主《五虎將》聯手圍剿的問題。
「貫倡，龍威不是投資了《八仙飯店》這部戲嗎，怎麼沒放在我們院線放映？」
「友情投資而已，他自己都沒怎麼在意。」
賀貫倡看了一眼報紙標題，搖頭一笑：
「而且這部戲看主創就是一副撲街相，哪有檔期給它。」
「倒是這種碰瓷兇殺案的輿論與宣傳，我們以後拍驚悚片可以借鑑一下，便宜又實用。」
其實乾坤娛樂的監製費明傑有聯繫過他，只是這部戲不論陣容還是投資都毫無優勢，他們嘉和自家公司的片都要排到下個月。
而且據說這部片的劇本改編、監製還是由洪興某位話事人提供，聽起來就不靠譜。
更別說今年賀歲檔的對手都十分強勁，哪還有心思理會其他。
不過有句話叫有心揷花花不開，無心揷柳柳成蔭。
杜笙準備聯繫的新寶院線，反而主動派人找上門來。
事實上，前不久費明傑也找過新寶總經理，只是雙方因為票房分成等問題暫時沒有談攏。
這次陳容瑋之所以主動派人找上門，是因為看出了《八仙飯店》的潛力。
這部片改編噱頭不錯，懸念足夠，劇組還捨得投資打GG...
讓陳容瑋下定決心的是，今年自家沒什麼片拿得出手，十九家電影院半個月都在虧損啊。
諸多因素，讓他決定押寶試試。
等陳容瑋靜下心看完全片後，他押寶的想法變得更大了。
甚至認為這部片，有可能從強敵環繞中殺出來！
經過一番談判，新寶院線答應19家電影院將從下周開始全線聯映《八仙飯店》。
要是這部片票房不錯，陳容瑋甚至考慮將它延長到賀歲檔。
「東莞哥，41家電影院同步上映《八仙飯店》，票房最少都不止五百萬吧？」
得知電影終於定檔，張美潤激動得俏臉謿紅，很是興奮。
她一直都有個明星夢，只要這部電影上映效果不錯，三線不敢說，起碼有點知名度了。
杜笙與新寶約談完，乾脆留宿旺角這邊。
他將女人一把抱在懷裡，來了個隔衫打牛，笑吟吟道：
「按照如今的輿論與熱度，只要口碑發酵，800萬還是有的。」
如今香江電影院不到150家，那三大獨立院線就占去一半，他這邊能湊到41家聯映，確實是震驚圈子（強硬實力）。
只要上座率不差，800萬隨便都有。
畢竟去年香江最高票房電影，早就破3000萬。
而在原時空，即使不是賀歲檔上映，《八仙飯店》的票房也達到1600萬。
所以，杜笙這個數字明顯說得保守了。
而且這只是本地票房，只占總收入的三成不到，主要賺錢還得看海外發行與錄像帶等。
算下來扣除票房分成與成本，這部片起碼能賺一千多萬，好過去搶。
這也是近幾年香江電影被稱為三大暴利行業之一，讓周邊無數巨頭趨之若鷲。
「我們這部片沒什麼大明星呀，怎麼可能？」
張美潤一臉不信，甚至覺得500萬就該燒香還神了。
「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
杜笙把張美潤的裙子來了個箜茓來風，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張美潤嬌哼一聲，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那種高度玩法，俏臉上閃過羞惱之色。
只是對上杜笙玩味與挑釁的動作，逆反心理頓時上涌，咬著銀牙說道：
「哼，賭就賭，怕你呀！」
......
第二天，杜笙出於洗白與打造企業家人設，來到觀塘教育署捐贈了一百萬建小學，獲得一個「香江慈善榮譽獎」的玩意。
剛上車，就接到方潔霞的電話。
「阿笙，你前不久是不是又給警署福利局捐了錢？」
方潔霞對杜笙的上進一直看在眼內，欣喜道：
「我這邊給你運作了，警方顧問應該沒什麼問題。」
「哦？這真是好事啊。」
杜笙雖然不感到意外，但這速度未免有點快了，打趣道：
「我要怎麼報答你好呢，方警司。」
他著重提了提警司這個詞，方潔霞莞爾一笑：
「自然忘不了你這位大功臣，等我忙完了請你吃飯。」
上次破了明心醫院『軍火大案』，她的確如願以償接替了高升的劉偉信的警司一職。
杜笙掛名的警方顧問雖然是個閒職，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擔任的。
之所以落實得這麼快，當中少不了她的回報與運作。
杜笙一想起方潔霞穿著警服英姿颯爽的模樣，心中難免勾起一絲火氣，躍躍欲試：
「等你忙完太久了，就今晚如何？」
方潔霞一聽這沒正經的話，就知道杜笙在想什麼，正要沒好氣拒絕。
只是她的身體不太老實。
尤其是上次和杜笙玩完角色扮演後，此刻居然隱隱還有些回味。
再想到接下來那宗國際『器官畈賣』大案，方潔霞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帶上一絲媚態：
「那……你過來吧，我們順便溝通一下線索。」
杜笙：「……」
你這線索溝通十幾次都有了吧，居然還沒理順嗎。
但想到雙方已經一段時間沒溝通，的確要好好溝通一下，便對著開車的韋吉祥道：
「方婷今晚回她姐那兒，先不去了，掉頭去尖沙咀吧。」
韋吉祥嘿笑點頭，或者說羨慕得快麻木了。
這位大佬的女人各種職業都有，真是嘗遍人生百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