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寧願站著死,決不跪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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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中武見鬼冢、太乙都看了過來,緘默一下:

  「這玩意後患無窮,透支嚴重甚至毀掉你們身體與潛能,確定要用?」

  雖然他有武士精神,也提倡『切腹』這種光榮赴義,但現在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

  最起碼一點,他不允許山口組的名聲,敗壞在自己手上。

  鬼冢猙獰一聲,帶著幾分癲狂:

  「老子連男人都做不成了,還在乎這點隱患?」

  眾人瞥了一眼他襠部,不知該露出什麼反應,沉默下來。

  太乙情商不高,又一向以自我為中心,這次跌得太慘,怎能甘心,陰沉道:

  「別廢話了,既然已經帶來,那還假惺惺幹什麼!」

  他一直鄙視江湖這種虛情假意,經常破壞規則,動用禁忌手法。

  譬如給對手芐藥做手腳,綁劫對方親友,,以最小代價達到最大效果。

  以後在K2大戰時,太乙為了打贏佐維,也一度服用禁藥。

  所以,對此壓根不排斥。

  竹中武深深看了兩人一眼,不再多勸,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

  另一邊,靚坤見天收傷口不再滲血,只是失血過多臉色蒼白。

  他見孫庸被大莊家丁樹宗議員叫走,目光變幻不定:

  「天收,你還剩下多少戰力?」

  此刻天收左眼縫針,還戴上眼罩,視覺方面肯定大受影響。

  此外,左手基本廢掉,只能用作格擋與防禦。

  還好下半場混戰是徒手格鬥,可以避免迅速死傷的情況。

  天收沉默一下,道:

  「最多一半。」

  靚坤心中咯噔一聲,之前升起的那絲淡定消失。

  仔細一想,鬼冢看似比天收傷得嚴重,但那只是特殊部位原因。

  要是真比較起來,天收受影響更大。

  而且鬼冢常吃胎盤的事根本不是秘密,這恢復能力也被碾壓。

  除此之外,靚坤很清楚霓虹傀子發起狠來不說切腹了,連腸子都能抽出來作武器。

  從這份狠勁來說,不排除對方使用特殊手段臨場提升戰力的可能。

  譬如肽類激素、昂奮藥、基因藥水等,甚至服用死士特訓的禁斷藥,變成不知傷痛的怪物。

  杜笙在一旁處理傷口,沒有說話。

  他雖然戰力保持得不錯,但要是對方破壞規則,以付出生命為代價來獲得五分鐘戰鬥力,那真的有點難辦。

  靚坤咬咬牙,忽然從懷中取出一支注射針,看著天收:

  「這是我花費一百萬,從燈塔國地下渠道搞到手的狂虐針劑,你要不要試試?」

  此言一出,現場眾人悚然一驚,都擡頭看來。

  不過包括杜笙在內,都沒有開口摻合。

  天收遲疑了一下,問道:

  「它有什麼作用。」

  靚坤不想坑他,直言道:

  「燈塔國那邊的黑拳手注射後,血液躁動,變得好戰,爆發力與抗打擊能力提升兩三成左右,還能減低傷痛。」

  「不過代價頗大,體質變差,臟腑衰竭,身體衰老加劇...後續處理不好還會導致戰力下降。」

  天收作為一拳一腳殺上來的天生鬥士,本能很抗拒這種東西,甚至說有點不屑。

  因為他能夠被外人稱呼為殺戮機器,那是一絲一毫都沒有取巧,都是憑真本事打出來的。

  但現在這種情況,輸不得。

  也容不得矯情。

  否則身死是少,還會拖累別人,更會讓無數期許的人失望...

  就這般天人交戰片刻,天收緩緩擡起頭,終於下定決心道:

  「那就試試吧——」

  哐當!

  只是他話音未完,休息室大門被憤怒推開。

  「不,絕不能用!」

  孫庸怒不可遏衝上前,一把拍掉那支針劑,神色陰沉指著靚坤:


  「讓天收注射這種禁斷藥,你是不是瘋了?」

  他眼裡閃爍著無法遏止的怒火,任誰都看得出當中氣急敗壞。

  孫庸是萬萬沒想到,靚坤為了贏,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這種東西一旦被查出來,不但洪興名譽掃地,連他都跟著丟盡臉面,甚至影響到接下來的幫主競爭。

  靚坤看著碎裂在地的針劑,皺了皺眉:

  「以天收這種狀態,你覺得他上台能支撐多久?

  一旦倒下,那絕對是死亡代價,我這也是為他好。」

  這話雖然難聽,但韋吉祥、陳鵬等人心中默默點頭,頗為認可。

  接下來只要山口組的人不蠢,絕對會從天收身上尋找突破。

  換言之,他將面對太乙與鬼冢兩位六星半強者的全力攻擊,這壓力可想而知。

  要是連十秒都支撐不住,自家大佬很難擊殺其中一個,這天平就傾斜了。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天收這種狀態上台,和九死一生有什麼區別?

  還不如冒險用禁藥,說不定還有幾分生還可能。

  至於後遺症?

  呵呵,連命都沒有了,還在乎這些?

  然而孫庸態度出奇堅決,冷冷道:

  「絕對不行,別忘了你我還是莊家,影響很大。」

  靚坤眉頭皺得更深,因為他聽得出關係撕裂,卻還是道:

  「要是對方使用了呢,這賠率——」

  孫庸不容置疑打斷,轉過身沉聲道:

  「對方可是海外揚名的山口組,怎麼可能會自毀前途,你以為一個個都跟你這麼卑鄙嗎?」

  靚坤笑了,懶得再多說。

  因為他很清楚孫庸的生意大部分都跟霓虹有關,甚至母親都是霓虹人,這屁股早就偏了。

  山口組為什麼會找孫庸介入這場擂賽?

  其中原因也值得深思。

  杜笙冷眼旁觀,仍舊沒有說話。

  眼前這一幕,讓他想起了韋小寶與多隆,都是斬雞血結拜的黃紙兄弟。

  最後同甘共死沒有,反目倒是兒戲。

  現在看來,孫庸與靚坤也不過紙面兄弟罷了。

  杜笙又想起原著中,靚坤被孫庸賣給山口組的畫面,心下搖頭一笑。

  叮鈴鈴!

  隨著鈴聲響起,下半場混戰即將開始。

  「洪興 VS山口組,請幾位選手做好準備!」

  十分鐘匆匆而過,主持人再次上台,並公布了接下來的賠率。

  洪興VS山口組:2.08, 1.96

  這次沒限時,決出勝負為止。

  只是這個賠率有點怪。

  看樣子,背后庄家仍舊看好山口組。

  不過眾人一想到天收瞎眼情況,能不能上台都未知,

  而鬼冢已經若無其事站在擂台邊,這對比太強烈了,心中也就釋然。

  最讓觀眾詫異的是,就連傷勢不輕的太乙,這會兒都神勇十足。

  「怪不得山口組賠率打低,原來特製恢復秘藥啊。」

  「神奇了,怎麼太乙的戰意與氣魄,比登場前還猛?」

  「洪興那邊有點不妙,只有杜笙一個?」

  「天收也登台了,不過狀態不是很好,似乎眼罩還滲血啊。」

  「瑪德,繼續買爆冷!贏了花開富貴,輸了上天台!」

  不過一些人見識到杜笙的勇猛後,有點舉棋不定起來。

  就連東南亞來的貴婦與富豪們,都考慮要不要試下爆冷,畢竟就是玩嘛。

  「坤哥,要不要繼續下注?」

  靚坤剛坐到台下,聽到小弟殷勤詢問,面無表情一把推開:

  「沒必要。」

  他視線一直未曾離開鬼冢與太乙的身上,心中早就疑慮叢生。

  這狀態簡直判若兩人,讓他不得不往禁斷藥方面聯想。


  倒是與三聯幫其他堂主坐到一邊的孫庸,算是賞面跟著下了一注。

  那些堂主與洪興牽連不大,純屬是看喜好下注。

  不過兩邊選手狀態一目了然,下注山口組的多一點。

  就連原本看好杜笙的程永興,比較了一下雙方後,也有點躊躇起來。

  加上這次是徒手格鬥,而且是雙打混戰,杜笙的長棍優勢沒了啊。

  所以這一次,他一反常態的沒加注。

  不過韋吉祥、飛機等人卻不管這麼多,或者說從沒想過自己大佬會輸。

  他們將兌換的苔幣,全部無條件壓上買杜笙贏。

  「開單,五千萬苔幣,洪興贏!」

  (註:1港幣兌苔幣為4.5)

  然而這金額看著很高,連前三都進不了。

  因為目前第三名注額是8000萬,雷功買的山口組贏。

  但儘管如此,還是吸引了不少人關注。

  譬如安安靜靜坐在右側優雅迷人的丁瑤,這會兒若有所思。

  她那份溫柔與知性氣質,配上清秀絕俗的漂亮臉孔,讓旁人移不開視線。

  隨後嫣然一笑,招來攬注小妹,也跟著下了一注。

  此刻正準備上台的杜笙,自然不知道這回事,否則多半會哭笑不得。

  因為這場戰鬥未知變數太多,真不好預測。

  而且他也如靚坤一般,對太乙倆人的狀態頗為疑狐。

  因為他很清楚太乙的傷勢有多重,肩胛骨都碎裂了,這會兒竟然像無事人一樣活動筋骨?

  『恢復得如此之快,這是什麼神奇秘製藥?

  難道竹中武豢養邪怪是真的,用邪血實驗出了奇異藥不成?』

  不過這種擂賽很少配備臨場毛髮檢測,也不像奧運會那般正規,對方想要鑽漏洞多的是辦法。

  對方真要以永久重殘的方式換取爆命,你也沒撤。

  倒是今晚觀眾的投注熱情,十分洶湧。

  加上外界三十多個投注站的注額,破十億苔幣完全不用質疑。

  單單賠率差一項,幾個莊家就能賺得盤滿缽滿,更別說今晚國外遊客還會拉動周邊項目的營收。

  為何苔苝市府辦二話不說就同意舉辦這個『交流賽』,這就是原因。

  妥妥的撈錢機器啊。

  這時,電鈴如期響起,二次投注關閉,主持人示意四位拳手上擂台。

  在場的觀眾都興奮起來,紛紛呼喊。

  「太乙,幹掉他們!」

  「山口組給點力啊,不然老子天天唱衰你。」

  「天收,加油!別墮了我們寶島巨人威名!」

  「洪興靚仔,姐姐今晚是會所嫰男,還是下海乾活看你了...」

  鬼冢與太乙扭著手腕骨,神態悠然站上台。

  看他們那幅戰意如虹的架勢,顯然對接下來一戰信心倍足。

  杜笙神色如常,落步無聲,看不出狀態如何。

  倒是他身邊的天收,臉色仍舊有點蒼白,不過氣勢十足,有種赴湯蹈火意味。

  四人分方位站定,臉色冷漠,相對而立。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打出了真火,太乙依舊選擇對位杜笙,鬼冢冷眼斜瞥著天收。

  雖然雙方都沒有說話,但渾身散發著強大壓迫,眼中殺機瀰漫。

  這次要麼生,要麼死。

  沒有其他選擇。

  在擂台氣氛愈發蕭殺時,四周觀眾席的賭客也急得嗷嗷大叫起來。

  「主持人呢,趕緊開始。」

  「嗎的,怎麼還不打,搞毛線啊!」

  「山口組別再放水了,趕緊搞死慶祝!」

  對於這些聲音,已經習慣廝殺的幾人充耳不聞,各自擺出起手式。

  杜笙兩膝微蹲,沉肩墜肘,八極定架飄搖。

  天收則是單手架起,擺出散打沖式。

  太乙與鬼冢各自左腿前屈,兩臂似鞭斜伸,作出進攻姿態。


  擂台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鐺!

  「開始!」

  當主持人一聲令下,體育館四周的賭客都興奮的吼叫起來。

  在鑼響的一剎,太乙身形重重一踏,閃步飆射而出。

  呼呼聲風,啪嚓作響,威猛無比!

  太乙這一步名堂不簡單,又叫轉掌披掛,高大身形猛然漲身蹦起,一手護腦,一手猶如尖槍斜揷。

  不過令場中人大吃一驚的是,太乙並未攻擊面前的杜笙,反而一步橫移,殺向天收。

  鬼冢更不用說,目光猙獰直接前撲,迅如雷霆攻向天收纏著繃帶的左手。

  他這一下撲擊,內勁瞬間由足底升至手關節,爆發不下七八百磅巨力,儼然搏命架勢。

  配合太乙的轉掌披掛揷眼,倆人顯然想先將天收一舉重創。

  「嗒!」

  然而杜笙早就料到這一幕,腰胯發力一扭,身形猛的一竄,一記貼身靠合全身之力撞向合圍二人。

  但太乙一反上半場遊走架勢,竟然不閃不避側身硬吃,長臂直通,仍舊揷向天收咽喉。

  吧嗒!

  天收怒吼一聲,左手單臂如牆,橫架一擋,靠著巨人身軀硬生生撞開撲來的鬼冢,然後一拳砸向太乙。

  原本就被貼山靠撞得東倒西歪的太乙,只好側步橫移躲避。

  杜笙自然不會錯失機會,身形一竄,立刻鼓貫全身,一招崩山掌又搶掠上去。

  太乙壓根沒有纏鬥想法,一個翻身掛劈,右腿似鞭彈出,再次撲向天收。

  鬼冢知道硬剛不贏天收,身形靈動如猴,開始專攻下三路。

  嘭!

  拳臂相交,發出拳拳到肉的搏擊大響。

  幾人瞬間便交手十數下,各自見招拆招,成了真正混戰的大場面。

  四人拳腳都有數百斤力氣,每次碰撞激盪,震得整個擂台都搖盪不斷。

  杜笙雖然幫著天收分擔壓力,還專攻太乙一人,

  但詭異的是,剛才一記明勁爆發,雖然有骨折聲傳出,但對方卻像沒事人一樣,還迅猛撲前砸斷了天收左臂。

  場下不少人都看得又驚又異,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不過這不包括靚坤。

  此刻死死盯著太乙扭曲的手骨,目光陰沉不定。

  他在燈塔國看過幾場鬥獸籠,那些服用禁斷藥的死鬥士就是這種情況。

  擂台上,天收的形勢愈發嚴峻起來。

  鬼冢縱身一躍,用強勁的腳力踩踏實木,整個人如橫空跨越,一記超高速且爆發巨大的嵐腳直踢而至。

  這一擊氣勢連貫,如大江奔涌勁風撲面,幾乎打斷天收的呼吸氣流。

  吧嗒!

  右邊的太乙用自殘左臂方式撞開杜笙,目光猙獰也撲向天收。

  他這一擊勢如雷霆,恰似山崩地裂撲殺,顯然也爆發了明勁。

  面對連續瘋狂的同時轟擊,斷了一臂的天收臉色凝重,立刻架肘擋下鬼冢的嵐腳,

  但腰部被太乙撞中,踉蹌著退後幾步,最後被對方瘋狗似的抱住雙腿,身形再也穩不住轟隆栽倒在地。

  砰!

  杜笙見鬼冢狂暴如虎又撲向天收猛攻,眉頭皺得更深。

  這兩人的戰鬥力,竟然沒有降低多少,比上半場兇猛不說,還不懼骨折傷痛?

  他幾乎可以確定,對方十有仈九注射了增加體能、爆發、抗性、降低傷痛等的禁斷藥劑。

  此外,估計八岐蛇血也作用巨大。

  如此奇效,他更想收為己有了。

  這般想著,杜笙身形卻不假思索一竄而上。

  兩臂似鞭,一招游身撞掌轟向鬼冢的心臟。

  杜笙手上毛孔鼓脹,肌肉似疙瘩隆起,依附的暗勁似鋼針噴射,空氣嘶嘶作響。

  這一擊,根本不留餘力!

  太乙雖然可以阻擋,但壓根沒有理會,瘋癲似的一拳拳砸向倒地的天收。

  鬼冢悚然一驚,卻一發狠只是蹲了下身,臨近時避開致命打擊,同樣發瘋攻向天收雙眼與咽喉。


  面對上下夾攻,哪怕天收銅皮鐵骨也擋不住。

  何況對方全往弱點轟擊,龐大身軀剛倒下不久,便血肉模糊一片。

  與此同時,杜笙雷霆一擊恰恰轟中鬼冢身體。

  隨著轟隆一聲,咔喀骨折響不絕。

  弓著的鬼冢就像遭到大卡車撞擊,整個人橫空倒飛,左臀部似有麻痹,仿佛被鋼針穿透,出現無數拇指大的血洞窟。

  隱約間,連裡面的骷骨都依稀可見。

  不過他卻猙獰頑強得很,身體崩飛之時,右爪如勾還狠狠抓著天收咽喉不放。

  可見這兩人為了配合擊殺天收,已經瘋狂到何等兇殘地步。

  這一下聯手,的確讓天收遭到重創,咽喉裂開,噴出血雨。

  他的膝蓋被太乙的明勁轟得粉碎、章門穴也多次被擊中,下半身麻痹,想掙扎爬起都難。

  這一幕,讓周圍觀眾都看得頭皮發麻,渾身打顫。

  因為太不可思議了。

  太乙被杜笙打斷臂骨,竟然還生龍活虎?

  不僅百無禁忌,還打得虎虎生風,這完全顛覆了眾人認知。

  他們抑心自問,自己要是被杜笙砸中一拳,估計當場就得跪地喊爹。

  就連被杜笙一掌轟飛、臀部血流如注、連森森髖骨都外露的鬼冢,竟然還爬得起來,再次瘋狂撲向天收。

  「這還是人類嗎?太誇張了吧!」

  「真離譜!我敢打賭絕對百分百注射了改造藥劑。」

  「堂堂山口組兩大頂級高手,竟然玩不起吃禁藥?」

  「懆你嗎,退錢!」

  這一刻,不少人都看出問題,紛紛大聲質問。

  更有甚者,發怒讓主持人暫停比斗,否則曝光舉報。

  主持人承受不住壓力,匆忙回後台商量。

  孫庸臉色也難堪起來。

  之前還言之鑿鑿說山口組不會注射禁斷藥,這打臉真是打得啪啪作響。

  「還不暫停擂賽?」

  靚坤上前怒聲質喝。

  天收庇護他這麼長時間,又豈會沒有丁點感情?

  這裡面的憤怒,既不滿孫庸的不明事理,導致天收重傷瀕死,又憤懣於山口組肆無忌憚。

  更別說,這種情況十分不利洪興,他怎能坐視不理。

  孫庸一言不發,看向不遠處的幕後大莊家丁議員。

  然而事關如此大金額的擂賽,背後利益也分配殆盡,怎麼可能說停就停?

  他略微搖頭,儘量平緩道:

  「對方鑽了漏洞不假,但你們沒有簽訂補充協議,先看看。」

  靚坤手指骨攥了攥,臉色鐵青。

  倒是右側的竹中武等人,像是聽不到周圍噓聲,還老神在在坐在那。

  論不要臉皮,當真無人可及。

  擂台上,杜笙怒聲厲喝,殺意凜冽飛身撲上,掄臂一拳打出,將想要補刀的鬼冢擋下。

  嘭!

  拳腳相交,發出沉悶大響。

  鬼冢身形蹭蹭倒退幾步,卻根本不顧傷勢,弓身踏步,肩關節一扭,兇猛無匹再次撲來。

  他自知這次藥效過後,不死都會殘廢,所以根本不將自己當人。

  既然一時殺不死天收,那就先殺杜笙!

  他的雙臂肌肉鼓起,毛孔似鐵疙瘩,帶出呼呼風聲脆響,明顯爆發了明勁。

  太乙也從地上躍起,身似飛猿奔走之勢,一招勇猛凌厲的前回橫踢,戳向杜笙咽喉。

  這是極真空手道的殺招,配合明勁爆發,力度超過九百磅不止。

  要是打實了,別說喉骨,即使是一根大腿粗的木樁都要攔腰折斷。

  「真猛啊!」

  觀眾們見主持人遲遲沒有喊停,眼見擂台變化驟起,帶著滿腔不甘觀看起來。

  一些買山口組贏的賭客,見狀更是激動得一拍大腿。

  然而他們低估了杜笙的應變力與抗衡力。


  此刻面對兩大殺招,竟然還巍然不亂。

  不僅硬開硬打與鬼冢對轟一拳,還硬生生側頭扛住太乙一腳。

  他身形只是後退兩步,便扎穩馬步,重新擺出熊蹲架子。

  「咻!」

  杜笙見身後的天收咽喉血流不止,沒有再戰之力。

  他念及對方助過自己兩次,借著後退之勢用出巧力一兜,將天收送下擂台。

  靚坤很清楚杜笙這麼做意味著什麼。

  一挑二的局面,已經不可避免。

  不過他無暇感慨,撲上前對著醫生怒吼:

  「呆著幹什麼!快止血——」

  只是已經晚了。

  天收沒有領情,彌留似的深深看了擂台一眼,直接攥斷喉骨自戮。

  『寧願站著死,決不跪著生。』

  杜笙感受著身上憑空得來的一層嗜血BUFF效果,心情複雜莫名。

  作為一個有骨氣有尊嚴的鬥士,天收寧死也不苟延饞喘的活著。

  這份悲壯死志,讓他胸臆難受,化為洶洶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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