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困獸斗
竹中武也知道情況嚴重性，沉聲道：
「這件事是『船夫』做的，他是立花正仁好友，前不久脫離組織，沒想到干出這種荒唐事，我很抱歉......」
杜笙沒有理會這兩人的互相指責扯皮，腦中搜索了一下相關信息，變得若有所思。
『船夫』大概率就是暗黑之門排名第三的殺手，在原著中打敗過六星的車寶山、彼得阿茲、賓納等人，只是性格懶散名不外傳，但實力卻不容置疑。
畢竟立花正仁脫離暗黑之門前，也就排名第四。
而目前排名第一的佐維，則是與地中海、大梵並稱為『三大戰力巔峰』之一，由此推斷船夫應該有六星半戰力。
加上他還懂得各種奇異殺人手法，能逼退巔峰已過戰力逐慚下降的天收並不意外。
「坤哥，對方怎麼說？」
杜笙停止與姚文泰閒聊，擡頭看去。
靚坤臉色陰沉不定掛斷電話：
「竹中武那撲街將責任全推在船夫頭上，說他為了幫友復仇巴拉巴拉，真當老子是傻子？」
這種事明眼人都猜得到，幫友復仇不過是明面上的說辭，背後十有仈九還在打『天叢鑰匙』主意。
不管是出自山口組授意，還是船夫個人私心，動機十分明顯。
看樣子，他們都認定『天叢鑰匙』就在靚坤手上，不然哪敢冒如此大風險。
對此，杜笙當然是看破不說破，穩坐釣魚台。
他之所以沒有背後捅刀子，暫時穩住靚坤，除了還沒把握坐上龍頭外，更多原因是不想成為靶子。
譬如眼下這種情況就是。
還有藏在暗處的蔣家兩兄弟，也是放冷箭的高手。
看來有機會的話，還是得想個辦法解決才行...
姚文泰忽然出離憤怒，罵道：
「坤哥，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要不我派人去霓虹暗殺幾個！」
靚坤已經慢慢冷靜下來，轉頭看向杜笙：
「東莞仔，你怎麼看？」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杜笙也想找個機會去『問候』一下竹中武，當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要是不作出有力回應，外人怎麼看我們洪興？」
靚坤也清楚這種事涉及洪興臉面，不能隨便應付，沉吟道：
「明天召開洪堂大會，到時一起商議。」
眾人計較一圈，各自散去。
靚坤由於一整天沒能休息，招呼一聲便摟著受驚女友返回臥室。
倒是得知消息趕來的哈里，談興正濃，不時找人詢問幾句。
最後還跟杜笙吐槽乾坤娛樂的蒗漫片內容太單調，無奈攤手：
「最近這一行越來越多人進來，錄像帶市場快要飽和了，
我們拍的戲又沒什麼優勢，保本都成問題啊。」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
「對了，東莞哥你那部片拍得如何了？」
杜笙知道哈里這樣說，是不想繼續補貼乾坤娛樂這個虧錢玩意。
這正中他的下懷，笑了笑道：
「一個草台班子，拍著玩的，拍出來能不能上映都是問題。」
「你考慮在哪家院線上映？似乎只有嘉和了吧？」
哈里圓滑一笑，不好吐槽杜笙錢多得沒地方花。
院線電影要是這樣容易玩得轉，人人都是大富豪了。
後續能不能安排上映，的確是個問題。
如今香江市場上最紅火的只有三條院線，就是劭氏，嘉和，雙萳。
這三家院線都有自己穩定的供片公司，兩者相輔相成，且背景實力都很強大。
劭氏票房分成出了名的低，不是最佳選擇。
雙萳則是左派院線，電影在雙萳上映的話會被灣島封殺，而灣島目前是香江最大的票房市場，所以一般人都不會選它，那就只有嘉和了。
嘉和是衛星制，比邵氏更加通透與靈活，其他電影公司拍的片都可以在嘉和上映。
但在排片與分成條件上，肯定不及嘉和旗下衛星子公司的片子。
「到時你就知道了。」
杜笙只是笑了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因為就算排除暴力強制合作，他還有更好選擇。
那就是遭到嘉和與邵氏聯手針對的金公主院線。
目前該院線仍保留十八家戲院，但由於沒有優質電影公司供片，每天都在虧損。
杜笙壓下這些，看似隨意問道：
「聽徐導說，你不再打算投錢拍攝蒗漫片，準備讓出股份？」
「拍一部虧一部，這誰頂得住啊？」
哈里見沒人注意這邊，有些埋怨：
「東莞哥有想法嗎，我全轉給你如何，反正坤哥也不在意這些。」
靚坤已經有其他更好的洗錢渠道，讓他接手乾坤娛樂，明顯早就無意再幹這一行。
不過那兒終究是陀地，想要保住招牌而已。
杜笙雖然早就有想法，不過面上裝出為難之色。
經過一番閒扯，最後雙方都得到自己滿意的『交易』。
如今整個乾坤娛樂，除了靚坤保留的那些份額，幾乎可以算作杜笙個人資產。
而靚坤的，以後不就是他的？
這完全避免了諸多問題。
外人可能不太看好《八仙飯店》，但這不包括杜笙。
按招香江現在拍戲的速度，這部片不用一個月就能拍完，現在提前整合乾坤娛樂，可以省了後續扯皮。
第二天傍晚，洪堂大會如常進行。
洪興一眾話事人來到靚坤別墅，連陳耀都不例外。
因為昨天的事，早就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今晚肯定有大事商量。
交完規費後，巴基大嗓門遠遠傳來，笑道:
「阿笙，據說昨晚你大發神威，將入侵凶匪全乾掉了，厲害啊！」
杜笙聽出對方的吹噓有點逢迎意思，笑笑:
「跟基哥你還是不能比啊，聽說前晚你單槍匹馬打下了義幫一條街，這才是真的威！」
巴基那是打蛇隨棍上，見眾人看了過來，嘖嘖自誇：
「那還用說，想當年我也是一根棍打遍油尖旺的存在，對付區區義幫還不手到擒來？
要不是草蜢那撲街逃得快，我他嗎一棍就將他削了......」
片刻後，大佬B、細眼一起進來，看了杜笙一眼沉默寡言坐到旁邊。
倒是隨後進來的陳耀，對著杜笙拍拍肩膀笑道：
「這次好樣的，沒有墮了我們洪興威名。」
杜笙笑了笑，不經意問道：
「耀哥最近做什麼大生意，很少見你露面啊。」
陳耀說話滴水不漏，微笑：
「我們洪興在嗬蘭、茚尼、㤗囯等地都有不少資產，勞碌命一個，得出去跑跑啊。」
靚媽、韓賓幾人也在扎堆低聲議論，大多都離不開最近發生的事，明顯能看出小團體的端倪。
直到靚坤進入會議廳，眾人才停止談話。
靚坤不知道是不是泄了火，少見的沒有陰沉著臉，反而跟大家閒扯幾句。
等到所有話事人將規費交齊，這才擡眼掃視全場：
「這次大會，主要有兩件事要談。
首先是昨天發生的事，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了。」
巴基第一個跳出來，大嗓門嚷嚷道：
「山口組真不是東西，這明擺著踩上門了啊。」
肥佬黎更是拍著桌罵道：
「這口氣我是咽不下的，必須報復回去！」
陳威霆也跟著點頭，冷聲道：
「連我們龍頭都敢襲擊，這擺明是不將我們洪興放在眼內。」
陳耀、大佬B、細眼等人似乎得到蔣天生的暗示，默不作聲沒有參與。
大佬B心中甚至覺得有點可惜，這樣都讓靚坤逃過一劫，老天真是眼瞎了。
倒是很注重聲望與榮辱的太子，少見開口道：
「阿坤打算怎麼做？」
靚坤將眾人的反應收之眼底，淡淡道：
「要不要對山口組發動戰爭，大家暢所欲言討論一下。」
此言一出，除了杜笙、陳威霆幾人還算鎮靜外，全都霎時一驚。
就連原本囔囔著要報仇回去的肥佬黎，都出奇沉默下來。
如今的山口組，已經不是十年前窩藏一角的霓虹社団，加之還未分裂，成員早已達到20萬，人員布遍全球，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都相當巨大。
就連霓虹征府，兩次著手想要將其剷除，開展了全國性掃黒行動，結果都未能如願，甚至迎來瘋狂反撲，
許多差佬遭到槍殺迫害，死傷無數，最後霓虹征府不得不終止行動。
細眼忍不住道：
「跨海去打？這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大佬B更是嗤然一笑：
「前不久山口組雖然和松田組大打出手傷了元氣，但霓虹本部還有好幾萬人馬，我們拿頭去打？」
靚坤眉頭一皺，不過他現在是龍頭，不好跟手下互懟。
「沒膽就直說，用得著東扯西扯？」
陳威霆躊躇著要不要開口，杜笙冷笑一聲：
「一點血氣都沒有，當什麼話事人，我看B哥你還是回家耕田得了。」
其他人樂得看兩人針鋒相對，然後將事情搞禍。
大佬B漲紅著臉，指著杜笙怒道：
「你很牛掰是吧，那我們出錢，你出人馬去打，不打是龜孫子！」
杜笙鄙夷看著他：
「這可是你說的，先拿500萬出來，我立馬去龍城拉一支精銳過海。」
誰說發動跨海戰爭就要帶著大批手下過去的？
新時代，思想覺悟得跟上誒，不然遲早被淘汰。
「你——」
大佬B一陣咬牙，無法反駁。
他雖然『繼承』了陳浩南、山雞的糖丸生意，但生怕出事都是小打小鬧，哪裡能抽得出五百萬？
「跨海搞事不難，難的是接下來怎麼收尾。」
韓賓的勢力在洪興能排進前四，他的話還是有一定說服力：
「依我看，挽回聲譽還得從長計議。」
靚坤冷眼旁觀，擺手阻止陳威霆開口：
「既然談不出結果，那投票決定好了。」
結果既意外，也不能說意外。
加上靚坤保留的那一票，其他十一票投反對的就占了七票。
杜笙之所以感覺怪異，除了他自己與陳威霆投了贊成一票，以及巴基棄權外，其他幾乎都是反對。
哦不對，還有太子投了贊成一票，這倒是出乎大眾所料。
「嘖嘖，真有趣啊。」
杜笙嘖嘖兩聲，不再說話。
現在是個瞎子都知道怎麼回事。
對於這個結果，靚坤居然出奇的沒有暴跳如雷，只是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就選擇折中方案。」
「我們洪興與山口組的仇恨之所以化不開，其中最大問題是竹中武懷疑立花正仁、宮本一等死在我們洪興手上，還搶奪了他們的『寶物』。
而昨天本人遭遇刺殺的事大家都有所了解，相關問題我不再複述。
既然你們不認同直接開戰，那就以常規擂台戰解決！」
「輸的一方除了割讓利益，答應對方提出的要求外，還得賠償相關損失，具體規則......」
杜笙心中感慨，擂台戰已經國際化了啊。
之前靚坤就提及過，山口組找到他灣島的好友孫庸調解，後者就提議過以擂台戰方式解決。
現在不知道是不是竹中武又找上了孫庸。
不過杜笙明白，靚坤想要找回顏面，又不想大動干戈，這退而其次似乎就是最優選擇。
為了防止作弊，擂台地址不可能定在香江或霓虹，那麼灣島作為居中就相當不錯。
而孫庸還是三聯幫最大的堂口堂主，勢力僅次於幫主雷功。
這一點，對於靚坤而言也算優勢。
「打擂台戰，你們沒意見吧？」
靚坤之所以不憤怒，除了冷靜下來後，確實接到了孫庸的再次調解。
帶著幾千人跨海戰鬥，的確不太現實。
那隻剩下刺殺、拉攏霓虹當地社団在背後給予支持、以及擂台戰三種選擇。
刺殺剛剛已經被否掉，正如杜笙那句，當上了話事人習慣享受，很多都沒了戰鬥血性。
至於拉攏，短時間見效不大，長時間難保對方不會反水，而且勢大了反噬都有可能。
這般排除，選擇顯而易見。
「2 VS 2，不限成員身份？」
聽完介紹，靚媽有點疑惑：
「這是生死斗，還是車輪戰？」
「都不是。」
靚坤微微搖頭，解釋一句：
「地點是我們定的灣島，而對方則提出『困獸斗』模式。」
肥佬黎幾人都有點好奇，道：
「是類似於『鬥牛』那種麼，和一群獅子老虎搏殺，活到最後的算贏？」
香江地下黑拳相當繁盛，比斗方式早就多種多樣化，單單困獸斗就有好幾種。
靚坤再次搖頭：
「倆人對倆人同台廝殺，可以選擇冷兵器，誰活到最後的算誰贏。」
此言一出，現場譁然：
「這是雙打混戰了？」
「還不限兵器，這豈不是比兵器擂還恐怖？」
這種困獸斗最是殘忍，往往只有一個能活到最後。
又或者是己方一位鬥士被圍攻，另一位救援不及跟著落敗。
所以，對於出戰的鬥士條件要求很苛刻，除了自身戰力出眾外，還得和另一位產生默契配合。
而他們洪興，有滿足這些條件的倆人嗎？
大廳眾人都沉默下來，但視線不約而同落在甘子泰身上。
洪興與山口組作為東亞數一數二的社団，這種拳賽天然就受到萬眾矚目。
這種事關乎整個字頭的榮譽與利益，誰都不想輸牽連自己。
最關鍵是，輸的一方需要所有堂主接受割讓賠款的屈辱條約，傳了出去分分鐘成為江湖笑柄，以後還能擡得起頭嗎。
如此一來，選人自然就是重中之重。
有著『戰神太子』之稱、代表洪興武力天花板的甘子泰，自然就被眾人寄予厚望。
然而還不等眾人開口，一向喜歡打榮耀戰的甘子泰，有些難言之隱看著靚坤：
「什麼時候開始？」
靚坤聽出了一絲不妙，如實說道：
「大概一周後。」
杜笙也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他沒說話，只是猜測著原因。
『難道洪興分部的故事要開始了？
蔣天養拉攏甘子泰，讓他跳槽過去當四大護法？』
陳威霆有點沉不住，皺眉看著甘子泰：
「太子哥，什麼情況？」
甘子泰見眾人都看了過來，欲言又止片刻，才憋出幾個字：
「闌尾炎，三天前出院。」
「......」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來戰力強大的人，也不能倖免於手術。
杜笙則是恍然，難怪最近太子這麼低調，連拳館都很少去，原來是得了急腹症。
這種症狀並不分人，即使練武之輩也不例外。
而切除術就是最有效的治療方法，通常要兩三周才能康復。
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
誰能保證一周後，甘子泰能恢復完全體戰力？
「阿坤，困獸斗能否改期？」
靚媽問出了大眾的所想。
靚坤想了想，道：
「那就延後幾天，相信山口組不會拒絕的。」
甘子泰沉默一下，乾脆直說：
「遲些我要出國一趟，不知道停留多久，當預備就好。」
靚坤一怔，然後反應過來，臉色古怪點點頭。
一些知情的人，也差不多反應。
就連杜笙，也猜到了幾分。
多半與洪興分部有關，蔣天養大概率要回來了。
又或者不滿靚坤當龍頭，這是拉攏甘子泰搞牽制。
只是如此一來，這次擂台戰隱患就大了。
但答應了又不能退縮，否則更會成為笑話。
靚坤自然不想淪為笑柄，看向一眾話事人及其身後的紅棍，問道：
「你們有沒有合適人選？」
大佬B、細眼等人直接不說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倒是自恃有些勇武的恐龍，忽然來了句：
「冒著生死威脅下場，多少有點好處吧？」
大家都不是傻子，恐龍這話算是說到心坎去了。
這種代表社団出戰的行為，看似熱血澎湃，撈足榮辱聲威，但他們早就過了熱血上頭年紀。
沒有利益的事，誰他嗎管你死活。
一旦打輸了，不但損兵折將，還會憑白遭受牽連。
所以一個個都沒開口，等著靚坤給個說法。
靚坤也知道這群人的尿性，根本找不出一個一心為公的人，沉吟道：
「我們擔任龍堂的鄭理事即將卸任，可以考慮讓他接替。」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嗡聲一片。
不少堂主都坐不住了。
因為涉及到龍堂理事的繼任，裡面的利益可就大了。
單單地盤、生意、人事任免等方面，就有很多文章可做。
眾所周知，龍堂最頂層是由七位常務理事組成。
即各自負責龍城及港島周邊的賭檔、勾欄、毐片、軍火、走私、擂台、商業等七大領域生意。
而在常務理事之下，便是十二位理事，他們是輔助管理七大領域生意的重要支撐者。
可見這裡面的權勢油水有多豐厚！
而之前的鄭理事，算是洪興的奠基者之一，否則哪能把持位置這麼久。
即使不怎麼了解龍城內幕的杜笙，都能看出其中的深意。
因為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眾人原本以為理事的任命資格，即使不是從德高望重的叔輩中挑選，也會是按社団貢獻來排序。
豈料靚坤根本不走尋常路，直接就拋出來了！
不過一想到這次擂台戰關乎其臉面與社団榮譽，也就慢慢釋然。
只是不等眾人說話，靚坤忽然又拋出一個先決條件：
「鑑於山口組出戰的人選，很大可能是暗黑之門位列前三的刺客強者，所以六星以下暫不考慮。」
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頓時就像被一盆冷水潑中。
雖然他們很眼紅理事這個職位，但不是人人都有靚坤身邊的天收。
而且天收本身也不是靚坤的近侍，只是孫庸借給靚坤的保鏢而已。
由此可見，六星天然就是一道大坎。
即使他們背後有六星人物，但一想到失敗後果，死亡的損失太大，諸多想法也跟著熄滅。
因此，眾人都不約而同看向杜笙。
他們眼中既有羨慕、妒忌、不甘等情緒，更有幸災樂禍與畏懼杜笙上位。
巴基帶著驚羨語氣：
「如此看來，這首戰人選非阿笙莫屬了。」
陳威霆與靚坤對視一眼，笑著開口：
「可惜我連六星的邊都沒摸到，不然高低也得去湊湊熱鬧。」
恐龍的確有想法，可惜戰力差得有點遠，眼巴巴看著靚坤：
「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根本沒幾個符合啊。」
靚坤微微搖頭：
「這是最低要求，也是對出戰者的保障，不然就是害人。」
眾人一想，的確如此。
大佬B與細眼雖然沒說話，但目光陰沉不定。
他們自然不希望理事旁落，來之前蔣天生也隱約給他們提過，但現在直接被靚坤跑馬圈地了。
一旦讓杜笙拿到理事職位，以後問鼎龍頭都是指日可待。
但他們之前就否決了跨海爭鬥，現在還能拿什麼否掉？
細眼甚至懷疑，靚坤先拋出的跨海爭鬥是不是誘餌，藉此鋪墊拿下理事的資格。
至於杜笙會不會輸掉？
經過這麼多次擂台戰，大佬B、細眼算是心有餘悸了。
尤其輸了銅鑼灣兩條街的大佬B，根本就不敢賭這個概率。
因為那撲街簡直就是妖孽，完全不能以常理奪之！
要是再加上預備人選甘子泰、天收，那結果......
「這件事是『船夫』做的，他是立花正仁好友，前不久脫離組織，沒想到干出這種荒唐事，我很抱歉......」
杜笙沒有理會這兩人的互相指責扯皮，腦中搜索了一下相關信息，變得若有所思。
『船夫』大概率就是暗黑之門排名第三的殺手，在原著中打敗過六星的車寶山、彼得阿茲、賓納等人，只是性格懶散名不外傳，但實力卻不容置疑。
畢竟立花正仁脫離暗黑之門前，也就排名第四。
而目前排名第一的佐維，則是與地中海、大梵並稱為『三大戰力巔峰』之一，由此推斷船夫應該有六星半戰力。
加上他還懂得各種奇異殺人手法，能逼退巔峰已過戰力逐慚下降的天收並不意外。
「坤哥，對方怎麼說？」
杜笙停止與姚文泰閒聊，擡頭看去。
靚坤臉色陰沉不定掛斷電話：
「竹中武那撲街將責任全推在船夫頭上，說他為了幫友復仇巴拉巴拉，真當老子是傻子？」
這種事明眼人都猜得到，幫友復仇不過是明面上的說辭，背後十有仈九還在打『天叢鑰匙』主意。
不管是出自山口組授意，還是船夫個人私心，動機十分明顯。
看樣子，他們都認定『天叢鑰匙』就在靚坤手上，不然哪敢冒如此大風險。
對此，杜笙當然是看破不說破，穩坐釣魚台。
他之所以沒有背後捅刀子，暫時穩住靚坤，除了還沒把握坐上龍頭外，更多原因是不想成為靶子。
譬如眼下這種情況就是。
還有藏在暗處的蔣家兩兄弟，也是放冷箭的高手。
看來有機會的話，還是得想個辦法解決才行...
姚文泰忽然出離憤怒，罵道：
「坤哥，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要不我派人去霓虹暗殺幾個！」
靚坤已經慢慢冷靜下來，轉頭看向杜笙：
「東莞仔，你怎麼看？」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杜笙也想找個機會去『問候』一下竹中武，當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要是不作出有力回應，外人怎麼看我們洪興？」
靚坤也清楚這種事涉及洪興臉面，不能隨便應付，沉吟道：
「明天召開洪堂大會，到時一起商議。」
眾人計較一圈，各自散去。
靚坤由於一整天沒能休息，招呼一聲便摟著受驚女友返回臥室。
倒是得知消息趕來的哈里，談興正濃，不時找人詢問幾句。
最後還跟杜笙吐槽乾坤娛樂的蒗漫片內容太單調，無奈攤手：
「最近這一行越來越多人進來，錄像帶市場快要飽和了，
我們拍的戲又沒什麼優勢，保本都成問題啊。」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
「對了，東莞哥你那部片拍得如何了？」
杜笙知道哈里這樣說，是不想繼續補貼乾坤娛樂這個虧錢玩意。
這正中他的下懷，笑了笑道：
「一個草台班子，拍著玩的，拍出來能不能上映都是問題。」
「你考慮在哪家院線上映？似乎只有嘉和了吧？」
哈里圓滑一笑，不好吐槽杜笙錢多得沒地方花。
院線電影要是這樣容易玩得轉，人人都是大富豪了。
後續能不能安排上映，的確是個問題。
如今香江市場上最紅火的只有三條院線，就是劭氏，嘉和，雙萳。
這三家院線都有自己穩定的供片公司，兩者相輔相成，且背景實力都很強大。
劭氏票房分成出了名的低，不是最佳選擇。
雙萳則是左派院線，電影在雙萳上映的話會被灣島封殺，而灣島目前是香江最大的票房市場，所以一般人都不會選它，那就只有嘉和了。
嘉和是衛星制，比邵氏更加通透與靈活，其他電影公司拍的片都可以在嘉和上映。
但在排片與分成條件上，肯定不及嘉和旗下衛星子公司的片子。
「到時你就知道了。」
杜笙只是笑了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因為就算排除暴力強制合作，他還有更好選擇。
那就是遭到嘉和與邵氏聯手針對的金公主院線。
目前該院線仍保留十八家戲院，但由於沒有優質電影公司供片，每天都在虧損。
杜笙壓下這些，看似隨意問道：
「聽徐導說，你不再打算投錢拍攝蒗漫片，準備讓出股份？」
「拍一部虧一部，這誰頂得住啊？」
哈里見沒人注意這邊，有些埋怨：
「東莞哥有想法嗎，我全轉給你如何，反正坤哥也不在意這些。」
靚坤已經有其他更好的洗錢渠道，讓他接手乾坤娛樂，明顯早就無意再幹這一行。
不過那兒終究是陀地，想要保住招牌而已。
杜笙雖然早就有想法，不過面上裝出為難之色。
經過一番閒扯，最後雙方都得到自己滿意的『交易』。
如今整個乾坤娛樂，除了靚坤保留的那些份額，幾乎可以算作杜笙個人資產。
而靚坤的，以後不就是他的？
這完全避免了諸多問題。
外人可能不太看好《八仙飯店》，但這不包括杜笙。
按招香江現在拍戲的速度，這部片不用一個月就能拍完，現在提前整合乾坤娛樂，可以省了後續扯皮。
第二天傍晚，洪堂大會如常進行。
洪興一眾話事人來到靚坤別墅，連陳耀都不例外。
因為昨天的事，早就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今晚肯定有大事商量。
交完規費後，巴基大嗓門遠遠傳來，笑道:
「阿笙，據說昨晚你大發神威，將入侵凶匪全乾掉了，厲害啊！」
杜笙聽出對方的吹噓有點逢迎意思，笑笑:
「跟基哥你還是不能比啊，聽說前晚你單槍匹馬打下了義幫一條街，這才是真的威！」
巴基那是打蛇隨棍上，見眾人看了過來，嘖嘖自誇：
「那還用說，想當年我也是一根棍打遍油尖旺的存在，對付區區義幫還不手到擒來？
要不是草蜢那撲街逃得快，我他嗎一棍就將他削了......」
片刻後，大佬B、細眼一起進來，看了杜笙一眼沉默寡言坐到旁邊。
倒是隨後進來的陳耀，對著杜笙拍拍肩膀笑道：
「這次好樣的，沒有墮了我們洪興威名。」
杜笙笑了笑，不經意問道：
「耀哥最近做什麼大生意，很少見你露面啊。」
陳耀說話滴水不漏，微笑：
「我們洪興在嗬蘭、茚尼、㤗囯等地都有不少資產，勞碌命一個，得出去跑跑啊。」
靚媽、韓賓幾人也在扎堆低聲議論，大多都離不開最近發生的事，明顯能看出小團體的端倪。
直到靚坤進入會議廳，眾人才停止談話。
靚坤不知道是不是泄了火，少見的沒有陰沉著臉，反而跟大家閒扯幾句。
等到所有話事人將規費交齊，這才擡眼掃視全場：
「這次大會，主要有兩件事要談。
首先是昨天發生的事，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了。」
巴基第一個跳出來，大嗓門嚷嚷道：
「山口組真不是東西，這明擺著踩上門了啊。」
肥佬黎更是拍著桌罵道：
「這口氣我是咽不下的，必須報復回去！」
陳威霆也跟著點頭，冷聲道：
「連我們龍頭都敢襲擊，這擺明是不將我們洪興放在眼內。」
陳耀、大佬B、細眼等人似乎得到蔣天生的暗示，默不作聲沒有參與。
大佬B心中甚至覺得有點可惜，這樣都讓靚坤逃過一劫，老天真是眼瞎了。
倒是很注重聲望與榮辱的太子，少見開口道：
「阿坤打算怎麼做？」
靚坤將眾人的反應收之眼底，淡淡道：
「要不要對山口組發動戰爭，大家暢所欲言討論一下。」
此言一出，除了杜笙、陳威霆幾人還算鎮靜外，全都霎時一驚。
就連原本囔囔著要報仇回去的肥佬黎，都出奇沉默下來。
如今的山口組，已經不是十年前窩藏一角的霓虹社団，加之還未分裂，成員早已達到20萬，人員布遍全球，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都相當巨大。
就連霓虹征府，兩次著手想要將其剷除，開展了全國性掃黒行動，結果都未能如願，甚至迎來瘋狂反撲，
許多差佬遭到槍殺迫害，死傷無數，最後霓虹征府不得不終止行動。
細眼忍不住道：
「跨海去打？這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大佬B更是嗤然一笑：
「前不久山口組雖然和松田組大打出手傷了元氣，但霓虹本部還有好幾萬人馬，我們拿頭去打？」
靚坤眉頭一皺，不過他現在是龍頭，不好跟手下互懟。
「沒膽就直說，用得著東扯西扯？」
陳威霆躊躇著要不要開口，杜笙冷笑一聲：
「一點血氣都沒有，當什麼話事人，我看B哥你還是回家耕田得了。」
其他人樂得看兩人針鋒相對，然後將事情搞禍。
大佬B漲紅著臉，指著杜笙怒道：
「你很牛掰是吧，那我們出錢，你出人馬去打，不打是龜孫子！」
杜笙鄙夷看著他：
「這可是你說的，先拿500萬出來，我立馬去龍城拉一支精銳過海。」
誰說發動跨海戰爭就要帶著大批手下過去的？
新時代，思想覺悟得跟上誒，不然遲早被淘汰。
「你——」
大佬B一陣咬牙，無法反駁。
他雖然『繼承』了陳浩南、山雞的糖丸生意，但生怕出事都是小打小鬧，哪裡能抽得出五百萬？
「跨海搞事不難，難的是接下來怎麼收尾。」
韓賓的勢力在洪興能排進前四，他的話還是有一定說服力：
「依我看，挽回聲譽還得從長計議。」
靚坤冷眼旁觀，擺手阻止陳威霆開口：
「既然談不出結果，那投票決定好了。」
結果既意外，也不能說意外。
加上靚坤保留的那一票，其他十一票投反對的就占了七票。
杜笙之所以感覺怪異，除了他自己與陳威霆投了贊成一票，以及巴基棄權外，其他幾乎都是反對。
哦不對，還有太子投了贊成一票，這倒是出乎大眾所料。
「嘖嘖，真有趣啊。」
杜笙嘖嘖兩聲，不再說話。
現在是個瞎子都知道怎麼回事。
對於這個結果，靚坤居然出奇的沒有暴跳如雷，只是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就選擇折中方案。」
「我們洪興與山口組的仇恨之所以化不開，其中最大問題是竹中武懷疑立花正仁、宮本一等死在我們洪興手上，還搶奪了他們的『寶物』。
而昨天本人遭遇刺殺的事大家都有所了解，相關問題我不再複述。
既然你們不認同直接開戰，那就以常規擂台戰解決！」
「輸的一方除了割讓利益，答應對方提出的要求外，還得賠償相關損失，具體規則......」
杜笙心中感慨，擂台戰已經國際化了啊。
之前靚坤就提及過，山口組找到他灣島的好友孫庸調解，後者就提議過以擂台戰方式解決。
現在不知道是不是竹中武又找上了孫庸。
不過杜笙明白，靚坤想要找回顏面，又不想大動干戈，這退而其次似乎就是最優選擇。
為了防止作弊，擂台地址不可能定在香江或霓虹，那麼灣島作為居中就相當不錯。
而孫庸還是三聯幫最大的堂口堂主，勢力僅次於幫主雷功。
這一點，對於靚坤而言也算優勢。
「打擂台戰，你們沒意見吧？」
靚坤之所以不憤怒，除了冷靜下來後，確實接到了孫庸的再次調解。
帶著幾千人跨海戰鬥，的確不太現實。
那隻剩下刺殺、拉攏霓虹當地社団在背後給予支持、以及擂台戰三種選擇。
刺殺剛剛已經被否掉，正如杜笙那句，當上了話事人習慣享受，很多都沒了戰鬥血性。
至於拉攏，短時間見效不大，長時間難保對方不會反水，而且勢大了反噬都有可能。
這般排除，選擇顯而易見。
「2 VS 2，不限成員身份？」
聽完介紹，靚媽有點疑惑：
「這是生死斗，還是車輪戰？」
「都不是。」
靚坤微微搖頭，解釋一句：
「地點是我們定的灣島，而對方則提出『困獸斗』模式。」
肥佬黎幾人都有點好奇，道：
「是類似於『鬥牛』那種麼，和一群獅子老虎搏殺，活到最後的算贏？」
香江地下黑拳相當繁盛，比斗方式早就多種多樣化，單單困獸斗就有好幾種。
靚坤再次搖頭：
「倆人對倆人同台廝殺，可以選擇冷兵器，誰活到最後的算誰贏。」
此言一出，現場譁然：
「這是雙打混戰了？」
「還不限兵器，這豈不是比兵器擂還恐怖？」
這種困獸斗最是殘忍，往往只有一個能活到最後。
又或者是己方一位鬥士被圍攻，另一位救援不及跟著落敗。
所以，對於出戰的鬥士條件要求很苛刻，除了自身戰力出眾外，還得和另一位產生默契配合。
而他們洪興，有滿足這些條件的倆人嗎？
大廳眾人都沉默下來，但視線不約而同落在甘子泰身上。
洪興與山口組作為東亞數一數二的社団，這種拳賽天然就受到萬眾矚目。
這種事關乎整個字頭的榮譽與利益，誰都不想輸牽連自己。
最關鍵是，輸的一方需要所有堂主接受割讓賠款的屈辱條約，傳了出去分分鐘成為江湖笑柄，以後還能擡得起頭嗎。
如此一來，選人自然就是重中之重。
有著『戰神太子』之稱、代表洪興武力天花板的甘子泰，自然就被眾人寄予厚望。
然而還不等眾人開口，一向喜歡打榮耀戰的甘子泰，有些難言之隱看著靚坤：
「什麼時候開始？」
靚坤聽出了一絲不妙，如實說道：
「大概一周後。」
杜笙也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他沒說話，只是猜測著原因。
『難道洪興分部的故事要開始了？
蔣天養拉攏甘子泰，讓他跳槽過去當四大護法？』
陳威霆有點沉不住，皺眉看著甘子泰：
「太子哥，什麼情況？」
甘子泰見眾人都看了過來，欲言又止片刻，才憋出幾個字：
「闌尾炎，三天前出院。」
「......」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來戰力強大的人，也不能倖免於手術。
杜笙則是恍然，難怪最近太子這麼低調，連拳館都很少去，原來是得了急腹症。
這種症狀並不分人，即使練武之輩也不例外。
而切除術就是最有效的治療方法，通常要兩三周才能康復。
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
誰能保證一周後，甘子泰能恢復完全體戰力？
「阿坤，困獸斗能否改期？」
靚媽問出了大眾的所想。
靚坤想了想，道：
「那就延後幾天，相信山口組不會拒絕的。」
甘子泰沉默一下，乾脆直說：
「遲些我要出國一趟，不知道停留多久，當預備就好。」
靚坤一怔，然後反應過來，臉色古怪點點頭。
一些知情的人，也差不多反應。
就連杜笙，也猜到了幾分。
多半與洪興分部有關，蔣天養大概率要回來了。
又或者不滿靚坤當龍頭，這是拉攏甘子泰搞牽制。
只是如此一來，這次擂台戰隱患就大了。
但答應了又不能退縮，否則更會成為笑話。
靚坤自然不想淪為笑柄，看向一眾話事人及其身後的紅棍，問道：
「你們有沒有合適人選？」
大佬B、細眼等人直接不說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倒是自恃有些勇武的恐龍，忽然來了句：
「冒著生死威脅下場，多少有點好處吧？」
大家都不是傻子，恐龍這話算是說到心坎去了。
這種代表社団出戰的行為，看似熱血澎湃，撈足榮辱聲威，但他們早就過了熱血上頭年紀。
沒有利益的事，誰他嗎管你死活。
一旦打輸了，不但損兵折將，還會憑白遭受牽連。
所以一個個都沒開口，等著靚坤給個說法。
靚坤也知道這群人的尿性，根本找不出一個一心為公的人，沉吟道：
「我們擔任龍堂的鄭理事即將卸任，可以考慮讓他接替。」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嗡聲一片。
不少堂主都坐不住了。
因為涉及到龍堂理事的繼任，裡面的利益可就大了。
單單地盤、生意、人事任免等方面，就有很多文章可做。
眾所周知，龍堂最頂層是由七位常務理事組成。
即各自負責龍城及港島周邊的賭檔、勾欄、毐片、軍火、走私、擂台、商業等七大領域生意。
而在常務理事之下，便是十二位理事，他們是輔助管理七大領域生意的重要支撐者。
可見這裡面的權勢油水有多豐厚！
而之前的鄭理事，算是洪興的奠基者之一，否則哪能把持位置這麼久。
即使不怎麼了解龍城內幕的杜笙，都能看出其中的深意。
因為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眾人原本以為理事的任命資格，即使不是從德高望重的叔輩中挑選，也會是按社団貢獻來排序。
豈料靚坤根本不走尋常路，直接就拋出來了！
不過一想到這次擂台戰關乎其臉面與社団榮譽，也就慢慢釋然。
只是不等眾人說話，靚坤忽然又拋出一個先決條件：
「鑑於山口組出戰的人選，很大可能是暗黑之門位列前三的刺客強者，所以六星以下暫不考慮。」
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頓時就像被一盆冷水潑中。
雖然他們很眼紅理事這個職位，但不是人人都有靚坤身邊的天收。
而且天收本身也不是靚坤的近侍，只是孫庸借給靚坤的保鏢而已。
由此可見，六星天然就是一道大坎。
即使他們背後有六星人物，但一想到失敗後果，死亡的損失太大，諸多想法也跟著熄滅。
因此，眾人都不約而同看向杜笙。
他們眼中既有羨慕、妒忌、不甘等情緒，更有幸災樂禍與畏懼杜笙上位。
巴基帶著驚羨語氣：
「如此看來，這首戰人選非阿笙莫屬了。」
陳威霆與靚坤對視一眼，笑著開口：
「可惜我連六星的邊都沒摸到，不然高低也得去湊湊熱鬧。」
恐龍的確有想法，可惜戰力差得有點遠，眼巴巴看著靚坤：
「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根本沒幾個符合啊。」
靚坤微微搖頭：
「這是最低要求，也是對出戰者的保障，不然就是害人。」
眾人一想，的確如此。
大佬B與細眼雖然沒說話，但目光陰沉不定。
他們自然不希望理事旁落，來之前蔣天生也隱約給他們提過，但現在直接被靚坤跑馬圈地了。
一旦讓杜笙拿到理事職位，以後問鼎龍頭都是指日可待。
但他們之前就否決了跨海爭鬥，現在還能拿什麼否掉？
細眼甚至懷疑，靚坤先拋出的跨海爭鬥是不是誘餌，藉此鋪墊拿下理事的資格。
至於杜笙會不會輸掉？
經過這麼多次擂台戰，大佬B、細眼算是心有餘悸了。
尤其輸了銅鑼灣兩條街的大佬B，根本就不敢賭這個概率。
因為那撲街簡直就是妖孽，完全不能以常理奪之！
要是再加上預備人選甘子泰、天收，那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