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運氣大爆發
鬼東知道自家龍頭一向謹慎，
心中雖然有些不以為然，卻還是吩咐心腹帶人出去應付。
與此同時，兩道敏捷身影快速來到茶樓後方。
他們悄然無聲解決掉在周邊警戒的新記小弟後，開始分頭行動。
由於時間緊迫，一身夜行服打扮的水靈如狐狸般竄上二樓。
杜笙也不耽擱，藉助單手跨欄特性，助跑一躍一撐沿著屋檐順溜而上。
不出意外，茶樓二樓到處都有新記的人站崗。
即使是服務員端上前的菜，也會被攔截檢查。
杜笙知道強闖不可能成功，於是按照計劃來到廚房附近。
這裡周圍也有新記小弟鎮守，可見項文龍出行處事有多謹慎。
而且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些小弟互相都看得見，想要打暈冒充都不行。
此刻杜笙特意換了一身頭戴帽子的廚師裝，連面貌都讓精通偽裝的水靈幫改變成中年漢子模樣。
不是熟人或時刻相處的手下，誰看了都以為是老實巴交的廚師。
杜笙看到左右無人，手中憑空多了一架餐車，就這般若無其事推著往廚房走去。
「站住，揭開看看。」
面對新記小弟的盤查，杜笙自無不可。
他將餐車上的白布揭開，露出一堆香魚子、香菇、叉燒等食材。
這是他提前放入龍獄的，任誰來都查不出問題。
新記小弟又盤問幾句，還對照了身份，疑惑道：
「徐大富？出勤表上不是請假了嗎？」
杜笙連聲音都改變成嘶啞，憨憨答道：
「老陳說今晚要招待貴客，人手不夠讓我回來幫忙。」
廚師長的確姓陳，平時茶樓員工也稱呼他為老陳。
不過新記小弟出于謹慎，還是走進廚房問了一句。
老陳正忙得頭暈，不記得自己有吩咐過，猜測可能是經理喊回來的：
「大富回來了？趕緊去起籠。」
得益於吹水達的精確情報，杜笙偽裝的正是徐大富。
不過他知道這樣很容易穿幫，刻意低頭且靠在牆角，只在外圍分揀和裝籠工作。
還好裡面幾位廚師正忙，安排工作也不轉頭。
片刻後，杜笙端著一籠籠熱騰騰的特製灌湯包出來，然後放到餐車上。
這是萬豪茶樓的特色點心，需要現場再灌一層湯，以此保持鮮嫰多汁清香。
它的皮特別薄，又稱之為會流湯的灌湯小籠包。
那些新記小弟見杜笙推著餐車出來，雖然清楚灌湯需要熟手廚師來做，但依舊檢查一圈，連杜笙衣衫都不放過。
確認屜籠沒有異物，杜笙身上沒有藏東西後，這才放行。
而這個時候，在二樓大廳聚舊的謿州炳有點坐不住了。
「東星葵涌地區在大規模集結人馬，這是想要幹什麼？」
面對鬼東等人的疑問，謿州炳也不好隱瞞：
「我們和東星衝突由來已久，前天哮天虎在沙田開了家『靈通速遞』分店，我擔心會變成據點就讓人砸了。」
「......」
鬼東與瘋刀豪面面相覷，不好多說什麼。
倒是懶洋洋坐在那的癲輝，自言自語：
「有人今晚坐不住了。」
謿州炳擔心地盤有失，與項文龍商議幾句，吩咐心腹道：
「阿威、阿樂，你們帶些人回去坐鎮，免得東星搞事。」
這種摩擦與衝突很常見，他倒是不擔心會引發大規模爭端，只是以防萬一。
畢竟他們新記的招牌擺在那，誰敢隨便來捋鬍鬚？
閒聊間，一道廚師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里，在小弟的隨侍下推著餐車靠近。
鬼東常駐這邊後，來茶樓吃過幾次，對此習以為常，笑著介紹：
「這是萬豪的特色點心，現場灌湯，保證口感爆棚......」
杜笙全身肌肉放鬆，收斂渾身氣機，連明勁狀態都沒進入，以此降低第六感的敏銳洞察。
他微微低著頭推車，老實得像普通憨漢，只用眼角餘光快速掃了周圍一眼。
窗戶、陽台、樓梯處、通風口等都有精銳把守，且腰間鼓突顯然藏著傢伙。
聽著鬼東介紹，項文龍瞥了杜笙一眼，心中卻有絲疑慮浮現。
在上上次談判時，他見過杜笙一次，雖然時隔多日有點模糊，此刻也大變樣，但一些感覺還是有。
總覺得這個廚師有些熟悉，特別是眉眼輪廓。
隨著推車愈來愈近，接近四米範圍時，這種感覺更甚。
「等一下——」
只是項文龍還未開口，一旁懶散沉默的癲輝，霍然擡起頭。
杜笙頭皮一麻，差點就要有所動作。
他此刻沒有一絲殺氣，又沒做出異常行為，沒想到癲輝的六感居然如此敏銳。
由此可見，對方的修為絕對比自己高出一籌。
「咔喀！」
突然間，陽台處傳來一道微不可察的骨折聲，隨即便是兩聲悶哼。
嗖！
癲輝整個人探身而起，一掠三米開外，瞬間出現在陽台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免吸引走了場中大部分注意力。
連項文龍都擡頭望去，只見原本守衛在那的兩名精銳已經不見影蹤。
他眉頭微微一皺，已經意識到什麼。
「小心——」
這時，身後的龐老臉色一變，猛地將項文龍往後一拉。
原來剛才杜笙趁著水靈那邊吸引住大部分視線，瞬間進入明勁爆發起來。
那餐車被巨力一推，帶著呼嘯之聲，凌空打轉砸向那邊眾人。
而龐老剛剛並未被吸走視線，反而一直停留在杜笙身上，
見這廚師驟然爆發，且餐車底部吸附著一捆炸藥，臉色大變拉走項文龍的同時，一腳將八仙桌踹翻砸了過去。
轟隆！
餐車與八仙桌發生碰撞，隨著轟隆一聲炸響，整個二樓瞬間升起耀眼白光，地面都跟著顫動、龜裂、翻湧。
硝煙滾滾，食物橫飛，爆炸聲尖利刺耳。
來不及後退，處身在碰撞邊緣的謿州炳、瘋刀豪、虎狼鼠等三大將，當場被炸飛，肢體血肉如雨。
杜笙推出餐車按下遙控時，就已經飛身後退，但仍舊被爆炸餘威波及，身體被坍塌石塊砸中，身形還差點被掀翻在地。
扭頭一看，濃煙滾滾，火焰炸裂，牆體坍塌難以辨物，四面八方有數以十計的精銳槍手撲來。
他無暇關注龍獄信息，不知道項文龍與龐老死了沒有，反正謿州炳幾人肯定屍骨無存。
不過杜笙還是不放心，掏出AK47一陣瘋狂突突突。
直射得一眾精銳槍手擡不起頭，現場慘叫哀嚎不斷，這才左手一攬，快速沖向陽台。
在他轉身之際，一枚手榴彈滾落到龐老躲避的承重柱旁。
而這時，大廳二次爆炸聲才遠遠傳開，原本壓著水靈打的癲輝猛地扭頭。
嗖！
下一刻，他目光癲狂猙獰，一腳踹開水靈，飛身撲回大廳。
然而還不等癲輝返回救場，癲狂之態變成驚怒，硬生生側身變向躲避。
噠噠噠噠！
只見一名扛著AK47的廚師，如入無人之境對著他這邊瘋狂掃射。
槍口噴出的火苗，子彈呼嘯而過，像是一隻無情的魔手在肆意摧毀一切。
那種狂霸姿態，那種鷹視狼顧的氣勢，仿佛世間萬物都要被殺戮殆盡。
癲輝憑空折身，雖是驟然爆發，卻恰似飛燕擦水，平掠過地面，速度快如閃電。
竟然硬生生躲開了絕大部分掃射，這也足以證明他的反應有多敏捷。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拳快，這句話可見有一定道理。
但癲輝忘記了國術大師陳鶴臯說過的一句話，七步之內，槍又准又快！
這也是學武之人的無奈，哪怕六星高手也不例外。
只要還未達到肉身抗衡子弾的程度，眾生一切平等。
不過癲輝平掠地面，拳如炮彈，憑藉形意拳的柔軟爆發特性，即使身上中了三槍，竟然還欺身近進杜笙一丈範圍。
咻！
癲輝撲過來的動勢，拳頭似鳥啄，狠狠啄向杜笙的咽喉。
杜笙只感覺勁風撲面，喉節滾動，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種猛虎撲面的架勢，拳勁在空氣中形成清脆的一聲炸響。
「小心！」
水靈很清楚癲輝的恐怖，更何況此刻是發狂狀態，下意識提醒一句。
杜笙已經清空彈匣，見癲輝竟然還沒死，不得不感嘆一聲死変態。
不過他根本不懼受傷之人，抄起AK當成鐵棍砸出。
咔喀！
癲輝面目猙獰，渾身鮮血仍舊狂暴無比，本能的擡起左臂格擋，右手攻勢未變！
砰！
面對癲輝的拼死一擊，杜笙臉色波瀾不輕，甩棍的同時，一記兇狠高擡腿上踢。
癲輝神色一變，這才意識到自己托大了。
這廚師不單單是槍械高手，竟然還是六星強者！
隨著咔嚓一聲骨折，杜笙手中的槍托硬生生砸斷癲輝的手臂，瞬間空門大開。
緊隨而至的高擡腿，更是重重踹在他的胸膛上。
癲輝整個重達一百七十斤的身體被踹得凌空飛起，狠狠撞在陽台牆壁。
只聽轟隆一聲，堅硬牆壁竟然凹塌出一個人體大字型。
「快走，四面八方即將形成包圍了！」
水靈看著茶樓外洶洶如潮的人馬，顧不上癲輝死透沒有，招呼一聲迅速躍下陽台。
她聽著不遠處急速響起的警笛聲，以及周邊追擊的槍響，頭皮一陣發麻。
這次鬧得太大了，佐敦區警署絕對會刮地三尺。
要是新記龍頭項文龍死掉，只怕新記大規模暴動都有可能。
「冚家產，大佬死了，給我追！」
杜笙聽著大廳中鬼東的憤怒咆哮聲，居然還有心情收起AK，然後一揮左手，這才跟著躍下陽台。
還好茶樓背後的暗哨被清空一批，新記小弟還來不及合圍，偶爾只有幾道槍聲射來。
兩人憑藉優越身手，在阻礙物中輕鬆避開，然後各自分開脫離。
杜笙見水靈消失在夜幕，也快速來到外圍高牆，起跑一躍，雙腿交錯一蹬。
乾淨利落，一氣呵成便翻了過去。
「王八蛋，給我死！」
看著杜笙如此帥氣翻牆而過，追來的鬼東氣急敗壞，端槍瘋狂掃射。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一眾小弟更是傻了眼，因為周圍是死巷。
他們試圖學著翻牆，但任憑他們怎麼蹬腿翻越，就是摸不到三米牆頂，只能尷尬看著對方逃之夭夭。
杜笙在返程時，還將身上的廚師帽、廚師裝脫下來，又化身成的士司機，與另一邊趕去圍追堵的警車擦身而過。
「東莞哥，情況如何？」
看著杜笙獨自回來，忐忑等待的韋吉祥與楊添忍不住問道。
萬豪茶樓那邊的爆炸聲，即使相隔幾百米都能聽到。
雖然他們很清楚這是自家大佬搞出來的，但結果如何還得親自確認。
畢竟那邊的防守，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龍潭虎茓，別說強闖了，只怕抽身而退都難。
何況現在水靈不見蹤影，莫非.....
杜笙微笑不答，只是吩咐一聲：
「今晚大概率是不眠之夜，注意做好防守。」
楊添一怔，隨後瞪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難道新記龍頭已經——」
剛關上包廂大門的韋吉祥，更是身形一滯，心臟砰砰跳動不休。
面對兩人希冀看來目光，杜笙只是微微點頭，隨手拿起一瓶香檳。
然而對於楊添兩人來說，這消息不亞於一枚核弾炸開。
「天吶！這這——」
韋吉祥早就說不出話來，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樣震撼。
項文龍叱吒江湖幾十年，新記更是在他手中發展壯大，人稱『九龍皇帝』的巨佬，竟然就這樣死了？
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一聯想到爆炸聲，又有水靈這種六星高手輔助，無意間炸死也是有可能。
只是他們仍舊想不通的是，萬豪茶樓可是嚴防死守的啊，這詐藥是怎麼帶進去的？
不僅他們想不通，即使是趕到現場拘人的佐敦區O記總督察劉定光，也是一頭霧水。
因為按照鬼東等新記頭目的說辭，那廚師明顯是假冒的，但其全身與餐車都經過搜查，根本不存在致命武器......
更讓劉定光煩躁的是，新記龍頭項文龍橫死當場，謿州炳、瘋刀豪、潘輝等話事人也全部慘死。
鬧得這麼大，結果倖存者連兇手是誰都分辨不出來。
這仇恨風暴一旦爆發出來，只怕整個江湖都要震一震。
甚至連他們佐敦區警署都很難安寧。
杜笙卻不管這些，而是先打了個電話給水靈，得知她已經安然脫身，正趕往沙田一戰，便笑笑掛斷電話。
他這邊為了避人耳目，倒是沒什麼動靜。
接下來新記肯定會陷入暴怒狀態，他這位嫌疑最大的一旦有異動，誰都猜到有問題。
新記雖然沒了龍頭與幾位話事人，但底蘊並未丟失多少。
最關鍵的是，這個社団是家族傳承式的，項文龍死了，社団不會動盪，龍頭棍會順利交到律師出身的兒子項尚傑手上。
這就好比項文龍父親死了後，項文龍接手沒多久就穩定住局面一樣。
杜笙雖然地盤與勢力擴大不少，但還無法抗衡這種社団的全部怒火。
當然，他沒想法不代表只能幹看著，沉吟著撥通一個號碼。
「你說什麼！項文龍死了！？」
不出意外，靚坤聽到杜笙第一句話，驚得脫口而出。
就連準備散場離開的巴基、靚媽等人，也鴉雀無聲站在那。
整個包廂裡面，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實在是這消息太震撼了，一時間全都難以置信。
「東莞仔，你確定沒搞錯？」
靚坤震驚過後，臉色變得興奮，追問一句。
「這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江湖，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再等等。」
杜笙神色自若，話語淡然：
「不過這一等，只怕好處就要溜走了。」
恐龍按捺不住，忍不住激動問道：
「東莞仔，是不是你做的？」
前不久杜笙才打聽過癲輝與項文龍的動向，不怪他產生這種疑問。
就連靚坤、陳威霆等人，都屏住呼吸靜聽。
「雖然我的確想這麼做，但我的能力與本事你們很清楚，想要撕開新記防線無疑以卵擊石。」
然而出乎意外的是，杜笙相當遺憾道：
「而且那些人在現場動用了詐藥，似乎早有預謀。
癲輝一回來就被人炸死，很難說是不是蓄意報復。」
有句話叫樹大招風，他暫時還不想被當成出頭鳥來打。
而且坑殺新記龍頭的名聲，對他而言完全是弊大於利。
為了那點虛名，一個人承受新記的怒火，傻子才幹。
甚至會被O記徹底釘死，以後想洗白都做不到。
這番說辭，自然是為了轉移視線，清洗自己嫌疑。
或者說，以此引靚坤他們出手，為自己分擔新記的注意。
「動用詐藥！？真特娘的彪悍！」
靚坤心中一動，問道：
「這麼說，其他幾位話事人都死了？」
「根據現場提供的線報，不僅項文龍、癲輝被炸死，連謿州炳、瘋刀豪都死於非命。」
杜笙等的就是對方這句話，若無其事道：
「聽說東星那邊收到風聲後，已經連夜踩進謿州炳的沙田區地盤。
長合社韓堔也蠢蠢欲動，瞄向喪波的剩餘地盤。
坤哥你不是早就對九龍塘有想法嗎，現在應該是個機會。」
靚坤聞言，目光不由變了變，心跳也快了不少。
九龍塘在旺角右上方，但那邊沒有洪興的地盤，因為大多都被新記占了，而瘋刀豪就是話事人。
說起來，九龍塘雖然不及旺角發達，但人口眾多、且商業體系完善，早就是九龍區最富盛名的豪宅區域。
這代表著無限可能啊。
尤其是他做的麺粉一行，天然就是那些中產與富商的派對常備品，只要揷手進去絕對是一本萬利。
不過靚坤還算足夠冷靜，道：
「東莞仔，你那邊什麼情況，動彈不得嗎？」
杜笙嘆了口氣，充滿無語：
「我剛來到佐敦區，就被O記總督察劉定光派人盯死了。
鬼東似乎懷疑是我做的，也在爭議區暴跳如雷，有心無力啊。」
靚坤懂了，笑嘿嘿道：
「那你有心了，我這邊商量看看，有動靜儘快通知你。」
杜笙笑笑，很清楚這群人多半會按捺不住。
因為這麼大一塊肥肉放在那，你不搶有大把人搶。
至於新記的名頭？現在可嚇不退餓狼。
畢竟連龍頭都掛了，話事人也沒，誰敢胡亂出頭？
果不其然，片刻不到就收到姚文泰、恐龍等人集結手下的消息。
杜笙沉吟一下，乾脆讓駱天虹、陳鵬、飛機也跟著動一動，將新記在香江島中環、北角、柴灣等剩餘地盤全部掃掉。
反正法不責眾嘛，新記就算要追究也是靚坤頂著。
至於他本人，眼下的確被劉定光盯著了。
或者說，是被調派到政務司的陳錦華借題發揮，將上次灣仔一戰延伸到這裡。
外面差佬像瘋了一樣，到處刮爛仔做筆錄。
就連佐敦區不少場子，都被連夜掃了。
至於劉定光這麼做有沒有報復心思，那只有對方才知。
不過杜笙倒是無所謂，還悠然配合調查。
反正他又不打算當出頭鳥。
至於九龍塘那邊白讓給靚坤？
有句話叫天下沒有免費午餐。
靚坤壽命即將進入倒計時，他的不就是自己的？
對方幫打下地盤，還不費自己一兵一卒，何樂而不為呢。
不提杜笙的小心思與洪興眾人的籌謀，
這時，有關新記龍頭與兩位話事人被炸死的消息，終於在江湖上瘋涌傳開。
雖然大眾們震驚無比，但聰明人可不少。
有能力有想法的，此刻早已洶湧出動。
特別是那些與新記有仇的字頭，全都開始摩拳擦掌。
沒能力只會打嘴炮的，只能在旁羨慕干看著，或者在猜測是哪路英雄好漢干出這種潑天大事。
畢竟項文龍可是四大社団的龍頭，沒有滔天本事誰能炸得死他？只怕連遠遠靠近都難。
也正因如此，雖然鬼東猜測有可能是杜笙做的，但又想不通對方哪來這麼大本事？
加上此刻新記危機四起，他暫時也無暇再理會這些。
最起碼，在扶持新任龍頭穩住新記基本盤之前，報仇的事得一再壓後。
而這，也是項尚傑的想法。
雖然他很想給父親報仇，但身為香江大學的高材生，他分得清輕重緩急，否則只會親者痛仇者快。
杜笙沒有理會外界的傳聞與混亂，配合做完調查後，終於有空盤點這次收穫。
首先是靈魂碎片方面，這次居然多達十六枚進帳。
靈魂碎片（總）：
白色58枚，綠色43枚，藍色12枚。
除此之外，龍獄空間上方還浮現著兩道紫色光暈。
前所未有的大收穫啊！
不用猜，多半是癲輝與項文龍貢獻的。
雖然由此得知龐老命硬沒死掉，但杜笙心頭仍舊壓抑不住興奮。
因為這倆人死掉，意味著兩大堂口恩怨大概率終結，那些地盤基本算是入袋為安了。
尤其是項文龍，沒了他在背後推波助瀾，以後新記想爆種都難。
此外，不知是不是運氣大爆發，杜笙還從倆人身上汲取了兩個技能。
心中雖然有些不以為然，卻還是吩咐心腹帶人出去應付。
與此同時，兩道敏捷身影快速來到茶樓後方。
他們悄然無聲解決掉在周邊警戒的新記小弟後，開始分頭行動。
由於時間緊迫，一身夜行服打扮的水靈如狐狸般竄上二樓。
杜笙也不耽擱，藉助單手跨欄特性，助跑一躍一撐沿著屋檐順溜而上。
不出意外，茶樓二樓到處都有新記的人站崗。
即使是服務員端上前的菜，也會被攔截檢查。
杜笙知道強闖不可能成功，於是按照計劃來到廚房附近。
這裡周圍也有新記小弟鎮守，可見項文龍出行處事有多謹慎。
而且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些小弟互相都看得見，想要打暈冒充都不行。
此刻杜笙特意換了一身頭戴帽子的廚師裝，連面貌都讓精通偽裝的水靈幫改變成中年漢子模樣。
不是熟人或時刻相處的手下，誰看了都以為是老實巴交的廚師。
杜笙看到左右無人，手中憑空多了一架餐車，就這般若無其事推著往廚房走去。
「站住，揭開看看。」
面對新記小弟的盤查，杜笙自無不可。
他將餐車上的白布揭開，露出一堆香魚子、香菇、叉燒等食材。
這是他提前放入龍獄的，任誰來都查不出問題。
新記小弟又盤問幾句，還對照了身份，疑惑道：
「徐大富？出勤表上不是請假了嗎？」
杜笙連聲音都改變成嘶啞，憨憨答道：
「老陳說今晚要招待貴客，人手不夠讓我回來幫忙。」
廚師長的確姓陳，平時茶樓員工也稱呼他為老陳。
不過新記小弟出于謹慎，還是走進廚房問了一句。
老陳正忙得頭暈，不記得自己有吩咐過，猜測可能是經理喊回來的：
「大富回來了？趕緊去起籠。」
得益於吹水達的精確情報，杜笙偽裝的正是徐大富。
不過他知道這樣很容易穿幫，刻意低頭且靠在牆角，只在外圍分揀和裝籠工作。
還好裡面幾位廚師正忙，安排工作也不轉頭。
片刻後，杜笙端著一籠籠熱騰騰的特製灌湯包出來，然後放到餐車上。
這是萬豪茶樓的特色點心，需要現場再灌一層湯，以此保持鮮嫰多汁清香。
它的皮特別薄，又稱之為會流湯的灌湯小籠包。
那些新記小弟見杜笙推著餐車出來，雖然清楚灌湯需要熟手廚師來做，但依舊檢查一圈，連杜笙衣衫都不放過。
確認屜籠沒有異物，杜笙身上沒有藏東西後，這才放行。
而這個時候，在二樓大廳聚舊的謿州炳有點坐不住了。
「東星葵涌地區在大規模集結人馬，這是想要幹什麼？」
面對鬼東等人的疑問，謿州炳也不好隱瞞：
「我們和東星衝突由來已久，前天哮天虎在沙田開了家『靈通速遞』分店，我擔心會變成據點就讓人砸了。」
「......」
鬼東與瘋刀豪面面相覷，不好多說什麼。
倒是懶洋洋坐在那的癲輝，自言自語：
「有人今晚坐不住了。」
謿州炳擔心地盤有失，與項文龍商議幾句，吩咐心腹道：
「阿威、阿樂，你們帶些人回去坐鎮，免得東星搞事。」
這種摩擦與衝突很常見，他倒是不擔心會引發大規模爭端，只是以防萬一。
畢竟他們新記的招牌擺在那，誰敢隨便來捋鬍鬚？
閒聊間，一道廚師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里，在小弟的隨侍下推著餐車靠近。
鬼東常駐這邊後，來茶樓吃過幾次，對此習以為常，笑著介紹：
「這是萬豪的特色點心，現場灌湯，保證口感爆棚......」
杜笙全身肌肉放鬆，收斂渾身氣機，連明勁狀態都沒進入，以此降低第六感的敏銳洞察。
他微微低著頭推車，老實得像普通憨漢，只用眼角餘光快速掃了周圍一眼。
窗戶、陽台、樓梯處、通風口等都有精銳把守，且腰間鼓突顯然藏著傢伙。
聽著鬼東介紹，項文龍瞥了杜笙一眼，心中卻有絲疑慮浮現。
在上上次談判時，他見過杜笙一次，雖然時隔多日有點模糊，此刻也大變樣，但一些感覺還是有。
總覺得這個廚師有些熟悉，特別是眉眼輪廓。
隨著推車愈來愈近，接近四米範圍時，這種感覺更甚。
「等一下——」
只是項文龍還未開口，一旁懶散沉默的癲輝，霍然擡起頭。
杜笙頭皮一麻，差點就要有所動作。
他此刻沒有一絲殺氣，又沒做出異常行為，沒想到癲輝的六感居然如此敏銳。
由此可見，對方的修為絕對比自己高出一籌。
「咔喀！」
突然間，陽台處傳來一道微不可察的骨折聲，隨即便是兩聲悶哼。
嗖！
癲輝整個人探身而起，一掠三米開外，瞬間出現在陽台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免吸引走了場中大部分注意力。
連項文龍都擡頭望去，只見原本守衛在那的兩名精銳已經不見影蹤。
他眉頭微微一皺，已經意識到什麼。
「小心——」
這時，身後的龐老臉色一變，猛地將項文龍往後一拉。
原來剛才杜笙趁著水靈那邊吸引住大部分視線，瞬間進入明勁爆發起來。
那餐車被巨力一推，帶著呼嘯之聲，凌空打轉砸向那邊眾人。
而龐老剛剛並未被吸走視線，反而一直停留在杜笙身上，
見這廚師驟然爆發，且餐車底部吸附著一捆炸藥，臉色大變拉走項文龍的同時，一腳將八仙桌踹翻砸了過去。
轟隆！
餐車與八仙桌發生碰撞，隨著轟隆一聲炸響，整個二樓瞬間升起耀眼白光，地面都跟著顫動、龜裂、翻湧。
硝煙滾滾，食物橫飛，爆炸聲尖利刺耳。
來不及後退，處身在碰撞邊緣的謿州炳、瘋刀豪、虎狼鼠等三大將，當場被炸飛，肢體血肉如雨。
杜笙推出餐車按下遙控時，就已經飛身後退，但仍舊被爆炸餘威波及，身體被坍塌石塊砸中，身形還差點被掀翻在地。
扭頭一看，濃煙滾滾，火焰炸裂，牆體坍塌難以辨物，四面八方有數以十計的精銳槍手撲來。
他無暇關注龍獄信息，不知道項文龍與龐老死了沒有，反正謿州炳幾人肯定屍骨無存。
不過杜笙還是不放心，掏出AK47一陣瘋狂突突突。
直射得一眾精銳槍手擡不起頭，現場慘叫哀嚎不斷，這才左手一攬，快速沖向陽台。
在他轉身之際，一枚手榴彈滾落到龐老躲避的承重柱旁。
而這時，大廳二次爆炸聲才遠遠傳開，原本壓著水靈打的癲輝猛地扭頭。
嗖！
下一刻，他目光癲狂猙獰，一腳踹開水靈，飛身撲回大廳。
然而還不等癲輝返回救場，癲狂之態變成驚怒，硬生生側身變向躲避。
噠噠噠噠！
只見一名扛著AK47的廚師，如入無人之境對著他這邊瘋狂掃射。
槍口噴出的火苗，子彈呼嘯而過，像是一隻無情的魔手在肆意摧毀一切。
那種狂霸姿態，那種鷹視狼顧的氣勢，仿佛世間萬物都要被殺戮殆盡。
癲輝憑空折身，雖是驟然爆發，卻恰似飛燕擦水，平掠過地面，速度快如閃電。
竟然硬生生躲開了絕大部分掃射，這也足以證明他的反應有多敏捷。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拳快，這句話可見有一定道理。
但癲輝忘記了國術大師陳鶴臯說過的一句話，七步之內，槍又准又快！
這也是學武之人的無奈，哪怕六星高手也不例外。
只要還未達到肉身抗衡子弾的程度，眾生一切平等。
不過癲輝平掠地面，拳如炮彈，憑藉形意拳的柔軟爆發特性，即使身上中了三槍，竟然還欺身近進杜笙一丈範圍。
咻！
癲輝撲過來的動勢，拳頭似鳥啄，狠狠啄向杜笙的咽喉。
杜笙只感覺勁風撲面，喉節滾動，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種猛虎撲面的架勢，拳勁在空氣中形成清脆的一聲炸響。
「小心！」
水靈很清楚癲輝的恐怖，更何況此刻是發狂狀態，下意識提醒一句。
杜笙已經清空彈匣，見癲輝竟然還沒死，不得不感嘆一聲死変態。
不過他根本不懼受傷之人，抄起AK當成鐵棍砸出。
咔喀！
癲輝面目猙獰，渾身鮮血仍舊狂暴無比，本能的擡起左臂格擋，右手攻勢未變！
砰！
面對癲輝的拼死一擊，杜笙臉色波瀾不輕，甩棍的同時，一記兇狠高擡腿上踢。
癲輝神色一變，這才意識到自己托大了。
這廚師不單單是槍械高手，竟然還是六星強者！
隨著咔嚓一聲骨折，杜笙手中的槍托硬生生砸斷癲輝的手臂，瞬間空門大開。
緊隨而至的高擡腿，更是重重踹在他的胸膛上。
癲輝整個重達一百七十斤的身體被踹得凌空飛起，狠狠撞在陽台牆壁。
只聽轟隆一聲，堅硬牆壁竟然凹塌出一個人體大字型。
「快走，四面八方即將形成包圍了！」
水靈看著茶樓外洶洶如潮的人馬，顧不上癲輝死透沒有，招呼一聲迅速躍下陽台。
她聽著不遠處急速響起的警笛聲，以及周邊追擊的槍響，頭皮一陣發麻。
這次鬧得太大了，佐敦區警署絕對會刮地三尺。
要是新記龍頭項文龍死掉，只怕新記大規模暴動都有可能。
「冚家產，大佬死了，給我追！」
杜笙聽著大廳中鬼東的憤怒咆哮聲，居然還有心情收起AK，然後一揮左手，這才跟著躍下陽台。
還好茶樓背後的暗哨被清空一批，新記小弟還來不及合圍，偶爾只有幾道槍聲射來。
兩人憑藉優越身手，在阻礙物中輕鬆避開，然後各自分開脫離。
杜笙見水靈消失在夜幕，也快速來到外圍高牆，起跑一躍，雙腿交錯一蹬。
乾淨利落，一氣呵成便翻了過去。
「王八蛋，給我死！」
看著杜笙如此帥氣翻牆而過，追來的鬼東氣急敗壞，端槍瘋狂掃射。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一眾小弟更是傻了眼，因為周圍是死巷。
他們試圖學著翻牆，但任憑他們怎麼蹬腿翻越，就是摸不到三米牆頂，只能尷尬看著對方逃之夭夭。
杜笙在返程時，還將身上的廚師帽、廚師裝脫下來，又化身成的士司機，與另一邊趕去圍追堵的警車擦身而過。
「東莞哥，情況如何？」
看著杜笙獨自回來，忐忑等待的韋吉祥與楊添忍不住問道。
萬豪茶樓那邊的爆炸聲，即使相隔幾百米都能聽到。
雖然他們很清楚這是自家大佬搞出來的，但結果如何還得親自確認。
畢竟那邊的防守，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龍潭虎茓，別說強闖了，只怕抽身而退都難。
何況現在水靈不見蹤影，莫非.....
杜笙微笑不答，只是吩咐一聲：
「今晚大概率是不眠之夜，注意做好防守。」
楊添一怔，隨後瞪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難道新記龍頭已經——」
剛關上包廂大門的韋吉祥，更是身形一滯，心臟砰砰跳動不休。
面對兩人希冀看來目光，杜笙只是微微點頭，隨手拿起一瓶香檳。
然而對於楊添兩人來說，這消息不亞於一枚核弾炸開。
「天吶！這這——」
韋吉祥早就說不出話來，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樣震撼。
項文龍叱吒江湖幾十年，新記更是在他手中發展壯大，人稱『九龍皇帝』的巨佬，竟然就這樣死了？
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一聯想到爆炸聲，又有水靈這種六星高手輔助，無意間炸死也是有可能。
只是他們仍舊想不通的是，萬豪茶樓可是嚴防死守的啊，這詐藥是怎麼帶進去的？
不僅他們想不通，即使是趕到現場拘人的佐敦區O記總督察劉定光，也是一頭霧水。
因為按照鬼東等新記頭目的說辭，那廚師明顯是假冒的，但其全身與餐車都經過搜查，根本不存在致命武器......
更讓劉定光煩躁的是，新記龍頭項文龍橫死當場，謿州炳、瘋刀豪、潘輝等話事人也全部慘死。
鬧得這麼大，結果倖存者連兇手是誰都分辨不出來。
這仇恨風暴一旦爆發出來，只怕整個江湖都要震一震。
甚至連他們佐敦區警署都很難安寧。
杜笙卻不管這些，而是先打了個電話給水靈，得知她已經安然脫身，正趕往沙田一戰，便笑笑掛斷電話。
他這邊為了避人耳目，倒是沒什麼動靜。
接下來新記肯定會陷入暴怒狀態，他這位嫌疑最大的一旦有異動，誰都猜到有問題。
新記雖然沒了龍頭與幾位話事人，但底蘊並未丟失多少。
最關鍵的是，這個社団是家族傳承式的，項文龍死了，社団不會動盪，龍頭棍會順利交到律師出身的兒子項尚傑手上。
這就好比項文龍父親死了後，項文龍接手沒多久就穩定住局面一樣。
杜笙雖然地盤與勢力擴大不少，但還無法抗衡這種社団的全部怒火。
當然，他沒想法不代表只能幹看著，沉吟著撥通一個號碼。
「你說什麼！項文龍死了！？」
不出意外，靚坤聽到杜笙第一句話，驚得脫口而出。
就連準備散場離開的巴基、靚媽等人，也鴉雀無聲站在那。
整個包廂裡面，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實在是這消息太震撼了，一時間全都難以置信。
「東莞仔，你確定沒搞錯？」
靚坤震驚過後，臉色變得興奮，追問一句。
「這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江湖，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再等等。」
杜笙神色自若，話語淡然：
「不過這一等，只怕好處就要溜走了。」
恐龍按捺不住，忍不住激動問道：
「東莞仔，是不是你做的？」
前不久杜笙才打聽過癲輝與項文龍的動向，不怪他產生這種疑問。
就連靚坤、陳威霆等人，都屏住呼吸靜聽。
「雖然我的確想這麼做，但我的能力與本事你們很清楚，想要撕開新記防線無疑以卵擊石。」
然而出乎意外的是，杜笙相當遺憾道：
「而且那些人在現場動用了詐藥，似乎早有預謀。
癲輝一回來就被人炸死，很難說是不是蓄意報復。」
有句話叫樹大招風，他暫時還不想被當成出頭鳥來打。
而且坑殺新記龍頭的名聲，對他而言完全是弊大於利。
為了那點虛名，一個人承受新記的怒火，傻子才幹。
甚至會被O記徹底釘死，以後想洗白都做不到。
這番說辭，自然是為了轉移視線，清洗自己嫌疑。
或者說，以此引靚坤他們出手，為自己分擔新記的注意。
「動用詐藥！？真特娘的彪悍！」
靚坤心中一動，問道：
「這麼說，其他幾位話事人都死了？」
「根據現場提供的線報，不僅項文龍、癲輝被炸死，連謿州炳、瘋刀豪都死於非命。」
杜笙等的就是對方這句話，若無其事道：
「聽說東星那邊收到風聲後，已經連夜踩進謿州炳的沙田區地盤。
長合社韓堔也蠢蠢欲動，瞄向喪波的剩餘地盤。
坤哥你不是早就對九龍塘有想法嗎，現在應該是個機會。」
靚坤聞言，目光不由變了變，心跳也快了不少。
九龍塘在旺角右上方，但那邊沒有洪興的地盤，因為大多都被新記占了，而瘋刀豪就是話事人。
說起來，九龍塘雖然不及旺角發達，但人口眾多、且商業體系完善，早就是九龍區最富盛名的豪宅區域。
這代表著無限可能啊。
尤其是他做的麺粉一行，天然就是那些中產與富商的派對常備品，只要揷手進去絕對是一本萬利。
不過靚坤還算足夠冷靜，道：
「東莞仔，你那邊什麼情況，動彈不得嗎？」
杜笙嘆了口氣，充滿無語：
「我剛來到佐敦區，就被O記總督察劉定光派人盯死了。
鬼東似乎懷疑是我做的，也在爭議區暴跳如雷，有心無力啊。」
靚坤懂了，笑嘿嘿道：
「那你有心了，我這邊商量看看，有動靜儘快通知你。」
杜笙笑笑，很清楚這群人多半會按捺不住。
因為這麼大一塊肥肉放在那，你不搶有大把人搶。
至於新記的名頭？現在可嚇不退餓狼。
畢竟連龍頭都掛了，話事人也沒，誰敢胡亂出頭？
果不其然，片刻不到就收到姚文泰、恐龍等人集結手下的消息。
杜笙沉吟一下，乾脆讓駱天虹、陳鵬、飛機也跟著動一動，將新記在香江島中環、北角、柴灣等剩餘地盤全部掃掉。
反正法不責眾嘛，新記就算要追究也是靚坤頂著。
至於他本人，眼下的確被劉定光盯著了。
或者說，是被調派到政務司的陳錦華借題發揮，將上次灣仔一戰延伸到這裡。
外面差佬像瘋了一樣，到處刮爛仔做筆錄。
就連佐敦區不少場子，都被連夜掃了。
至於劉定光這麼做有沒有報復心思，那只有對方才知。
不過杜笙倒是無所謂，還悠然配合調查。
反正他又不打算當出頭鳥。
至於九龍塘那邊白讓給靚坤？
有句話叫天下沒有免費午餐。
靚坤壽命即將進入倒計時，他的不就是自己的？
對方幫打下地盤，還不費自己一兵一卒，何樂而不為呢。
不提杜笙的小心思與洪興眾人的籌謀，
這時，有關新記龍頭與兩位話事人被炸死的消息，終於在江湖上瘋涌傳開。
雖然大眾們震驚無比，但聰明人可不少。
有能力有想法的，此刻早已洶湧出動。
特別是那些與新記有仇的字頭，全都開始摩拳擦掌。
沒能力只會打嘴炮的，只能在旁羨慕干看著，或者在猜測是哪路英雄好漢干出這種潑天大事。
畢竟項文龍可是四大社団的龍頭，沒有滔天本事誰能炸得死他？只怕連遠遠靠近都難。
也正因如此，雖然鬼東猜測有可能是杜笙做的，但又想不通對方哪來這麼大本事？
加上此刻新記危機四起，他暫時也無暇再理會這些。
最起碼，在扶持新任龍頭穩住新記基本盤之前，報仇的事得一再壓後。
而這，也是項尚傑的想法。
雖然他很想給父親報仇，但身為香江大學的高材生，他分得清輕重緩急，否則只會親者痛仇者快。
杜笙沒有理會外界的傳聞與混亂，配合做完調查後，終於有空盤點這次收穫。
首先是靈魂碎片方面，這次居然多達十六枚進帳。
靈魂碎片（總）：
白色58枚，綠色43枚，藍色12枚。
除此之外，龍獄空間上方還浮現著兩道紫色光暈。
前所未有的大收穫啊！
不用猜，多半是癲輝與項文龍貢獻的。
雖然由此得知龐老命硬沒死掉，但杜笙心頭仍舊壓抑不住興奮。
因為這倆人死掉，意味著兩大堂口恩怨大概率終結，那些地盤基本算是入袋為安了。
尤其是項文龍，沒了他在背後推波助瀾，以後新記想爆種都難。
此外，不知是不是運氣大爆發，杜笙還從倆人身上汲取了兩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