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全面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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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潔霞果然又驚又喜。

  心中那絲氣惱瞬間消失無蹤,迫切問道:

  「詳細說說看,我好準備一下。」

  杜笙自然不會隱瞞,將從翠絲口中得知的交易時間與人手布置,以及自己記憶中的電影細節說了出來。

  臨掛線時忽然想起什麼,提醒一句:

  「O記的總督察廖志宗似乎也收到風聲,你得注意一下。」

  廖志宗絕對是個笑臉虎,安排臥底不說,還收買號碼幇另一個字堆的高層,還敢頂著上頭壓力剿毀這筆大交易,絕對不容小瞧。

  而這種人也不可能會合作或被利用,杜笙根本不需要考慮,當然是將這份功勞送給自己女人了。

  方潔霞有些為難道:

  「西環算是他管轄的地方,而且我帶隊過去有點搶功勞嫌疑,有點不好辦呀。」

  杜笙笑了笑,知道這女人說著難辦心裡卻不甘心。

  畢竟涉及六千萬大案,哪個差佬聽了能不動心?

  「這有什麼難辦的,到時我給你製造機會便是。」

  杜笙不以為意,乾脆送佛送到西。

  沒辦法,因為他也早就看上那筆錢。

  價值6千萬的現金啊。

  即使購買各種物業、房產,也足夠他揮霍一段時間了。

  而為了防止廖志宗這個變數介入,提前扼殺就是必須的。

  最簡單的作法是拖延,直接在廖志宗率隊前往的路上引發車禍或事端,再不濟就玩起火拼或賊喊捉賊等把戲。

  他的人馬絕對要比廖志宗多,要想辦法總是有的。

  至於搶功勞的問題,那更簡單了。

  都不用杜笙提點,她們重案組早就玩剩了,什麼交易方有兇殺緝捕的歹徒之類的,隨口就能扯出來。

  ......

  第二天中午,有骨氣茶樓。

  靚坤還是老樣子打扮,走路沒個正型,上樓時還掏掏褲襠,根本不像龍頭作派。

  他吊兒郎當的伸手在鼻子嗅嗅,就這樣坐在項文龍的對面。

  身後站著天收,杜笙,姚文泰。

  今天是來談條件的。

  昨晚靚坤之所以推掉宴會,就是被這件事耽擱了。

  杜笙作為主要人物之一,當然得來。

  項文龍穿著一身黑底紅紋的唐裝,手裡撚動著佛珠,一派江湖書生的打扮。

  雖然滿頭白髮,但是實際上只有五十八歲,由於戴著眼鏡,本身還是律師出身,江湖人稱他為「四眼龍」。

  杜笙神態自若,打量著對方人馬,不過主要目光還是停留在新記龍頭上。

  來之前,他早就讓人調查過新記的相關事跡。

  四十多年前,新記初代龍頭創立字頭時,只能在九龍城寨偏安一隅,並沒有特別出眾。

  即使經過十多年打拼,雖然不算小幫派,也只能算是中等社団。

  自從項文龍接手後,開始對社団進行改革,還提出「以場養兵」的新模式。

  即凡是來當服務員的,便是新記這個大家庭的一員,簡稱「家人們」。

  此舉讓新記快速吸收血液,迅速壯大。

  後來各大字頭為了不被淘汰,也紛紛跟進。

  如今三十多年過去,新記在項文龍的經營下愈發壯大。

  鼎盛時期,新記甚至被坊間稱為「香江第一大字頭」,但項文龍為人卻非常隱秘,在人前亮相的情況少之又少。

  這次要不是涉及到新記第一功臣『凌敬』的義子王寶,他估計都不會出面。

  「阿坤,想當年我們第一次見時,你還是毛頭小子呢,如今你也是龍頭了,時間過去得真快......」

  項文龍似乎沒看到靚坤的粗鄙,一臉微笑寒暄。

  「聽聞最近你在濠江和崩牙駒合作做了件大事,不但送阿炳下去賣鹹鴨蛋,還將賭場擴大了一圈,真威啊。」

  他的身後,則是心腹瘋刀豪,佐敦道話事人喪波,以及身上帶傷的雙番青。

  靚坤在項文龍面前雖然是後輩,但仍舊錶現得玩世不恭,道:


  「真要說威風,誰比得上文龍哥你啊,聽說如今還能晚晚雙鳳戲珠,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樹梨花壓海棠啊。」

  說到這,他對著杜笙幾人招招手:

  「按洪門規矩,你們該叫文龍叔,別失禮人了。」

  杜笙幾人自然不會鬧笑話,笑笑上前喊了聲文龍叔。

  項文龍笑容如常,看不出雙方有絲毫間隙,還微微點頭。

  靚坤讓杜笙來到面前,對著項文龍說道:

  「東莞仔,你應該聽說過。

  上次王寶的事就不說了,前晚和王寶手下產生了點爭執,現在一五一六來說清楚嘍。」

  他畢竟收了錢,講數當然得撐自己人。

  項文龍目光不變,點頭道:

  「人在江湖,手下們有些爭吵很正常。

  不過我聽阿青說,一開始他們進入天崗街只是為了追兇,卻不料因此引發了誤會。

  而阿青、綠毛他們並未想過踩場,結果你的人藉此發難奪走三條街,你說怎麼解決?」

  靚坤笑容不變,道:

  「追兇?怎麼我聽說是王寶幾個大底競爭激烈,癲牛被殺純粹窩裡鬥呢,追兇不會是想栽贓嫁禍吧?

  而當時綠毛帶頭衝擊阿笙地盤不說,還當面指著他說『你他嗎算老幾』?

  阿笙剛坐上話事人不久,難免年輕氣盛,反打回去也算合情合理,不然落了聲威以後還有誰跟他。」

  靚坤從杜笙口中早就得知綠毛死了,估計是故意弄成死無對證的。

  見雙番青想要開口辯解,靚坤看都不看一眼,繼續道:

  「前晚事發後,我就和阿笙聊了聊,他說不管起因如何,願意拿一百萬出來,權當消災劫難了。」

  項文龍拿出菸絲不緊不慢填裝進菸斗,頭也不擡:

  「阿坤,這筆錢如果只是賠償綠毛等人的死傷,的確夠有誠意。

  但一百萬買三條街,只怕零頭都不夠。

  何況他最近又借了批人馬給和聯勝,硬生生扭轉佐敦道那邊的戰局,這麼做似乎更不地道吧?」

  靚坤身體往椅背一趟,將雙腿架在茶几上,變得更加漫不經心:

  「不知文龍哥是幾個意思?」

  項文龍將菸絲點燃,深吸一口才道:

  「阿波,事關你的地盤得失,你來說說唄。」

  長得五大三粗的喪波斜瞥著杜笙,陰惻惻道:

  「靚坤,我以為你已經夠囂張了,沒想到你小弟東莞仔更囂張啊。

  前晚他的手下飛機口出狂言,說要當街砍死我。

  原本我是想借兵全面開戰的,是我大佬勸和才有今天談判。

  廢話我不多說,自從他借兵給林懷樂後我丟失了三條街,他乾脆將灣仔那三條街賠給我,權當各不相欠。」

  靚坤拿起茶杯磕了兩口,壓根不帶正眼看喪波,對著杜笙道:

  「阿笙,別人說要你三條街作賠,你有什麼想法?

  隨便說啊,文龍哥一向最講道義,只要有充足理由,讓他大義滅親也不無可能。」

  杜笙見現場眾人看來,自然不會有什麼怯場,慢悠悠道:

  「文龍叔,這次我拿一百萬請坤哥出來談,你應該能看出我的誠意。

  灣仔三條街是什麼情況,雙番青應該有跟你說過,孰是孰非我不再囉嗦。

  至於和聯勝借兵的事,這並沒有違反江湖規矩,喪波要是不爽大可以打回去,讓我割地賠償過分了點吧?」

  靚坤隨地吐掉茶渣,罵了一句什麼垃圾這麼苦:

  「文龍哥,你的手下一開口就要三條街,而我這邊呢,還帶著一百萬來,誰更有誠意應該不用說了。

  而喪波是被和聯勝打的節節敗退,技不如人卻扯什麼借兵,這擺明就是氣急敗壞,沒誠意談嘍。」

  項文龍笑了笑,對靚坤說道:

  「喪波原本是想借兵的,但被我壓下了,技不如人也認。

  不過你手下的確囂張,客場踩主場還說什麼砍死話事人,這是不是更過分?」


  靚坤對這番話持有懷疑,飛機他是見過的,沉默寡言似木頭的人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

  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掏掏褲襠站起:

  「既然這樣,那談下去也沒意思。

  文龍哥,下次有空再聊啊。」

  項文龍見靚坤在自己面前還如此粗鄙,不咸不談道:

  「行,那就有空再聊。

  阿波,你想怎麼做,隨意好了。」

  喪波扭扭脖頸,對著杜笙獰笑一聲:

  「既然大佬你沒意見,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就怕他下次連來的機會都沒!」

  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楚,喪波接下來肯定是要借兵反打了。

  靚坤走路一步三搖晃,下樓時還對著女侍應調嬉幾句,仍舊那般放蕩不羈。

  天收雖然是從灣島借來的保鏢,但防護方面沒得說,緊隨左右。

  杜笙對著姚文泰聳聳肩,似乎完全聽不出對方的挑畔,悠然跟了上去。

  等離開了項文龍的地盤,坐上車的靚坤才開口:

  「東莞仔,情況你看到了。

  新記對灣仔那三條街明顯不死心,那老東西也不見得給我面子,你就說怎麼做吧。」

  杜笙見靚坤想要置身事外,心中搖頭一笑,卻並未感到意外。

  不過就算新記不死心,他也沒有太多擔心。

  對方在灣仔這邊只剩下兩條街,而且靠近西環那邊,壓根不存在多少威脅。

  即使新記大規模集結人馬,難道他兩千人馬是吃素的?

  至於喪波要借兵,那關他什麼事啊。

  承壓的是林懷樂,說不定自己還能憑此再賺一筆呢。

  真要計較起來,他更應該感謝喪波讓自己手下攢功績和練兵。

  反正死傷賠償的大頭是林懷樂出,這種機會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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