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被奸細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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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他已經一再高估杜笙的作風與橫暴,

  卻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的作為還能突破到天際去。

  一般江湖中人踩場砍人,最多就是砸爛招牌耀武揚威,殘暴一點的就將場子裡的東西大砸一通,

  杜笙根本不走尋常路,直接動用燃油罐與火老鼠炸場。

  這擺明就是要跟王寶死磕到底,不死不休啊!

  靚坤此刻哪裡還有心思試戲,當即撥通杜笙電話:

  「東莞仔,你這樣搞王寶肯定不會罷休,現在十有仈九帶人去砸你場了。」

  杜笙擦拭乾淨手上的血跡,目光平靜道:

  「大不了大家一起關門結業,反正我在香江仔沒有個人資產,看誰先玩死誰。」

  靚坤聽得眼皮暴跳,差點忍不住想爆粗。

  那些社団資產被王寶砸爛你不心疼是吧?

  但老子現在是龍頭啊!

  不過想到杜笙今晚遇襲受傷,暴脾氣是肯定的,他這邊沒有提供什麼助力,便換了個說辭:

  「三條街的店鋪被燒,玩這麼大差佬肯定找你,別將自己搞進去了。」

  說完,搖搖頭掛斷電話,他怕聊下去今晚睡不著。

  見杜笙收起手機,韋吉祥上前問道:

  「我們香江仔所有場子都關門了,接下來怎麼做?」

  杜笙視線瞥向大坑道,目光深遠:

  「讓周畢利回去香業街鎮守,王寶肯定派人去了,能攔就攔。」

  他在等另一個電話打上門,相信不用多久王寶也會接到。

  韋吉祥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

  「這次玩這麼大,估計陳SIR壓不住,就算他不將我們指認出來,上頭也會派差佬來拘人,到時怎麼洗脫嫌疑?」

  「差佬不是蠢貨,洗是很難洗掉的。」

  杜笙臉色平靜不波,道:

  「哈皮陳同意頂上,到時我會保他出來,並給他扎職。」

  韋吉祥一怔,還真沒想到哈皮陳這麼油條的老四九,居然能下如此大決心。

  不過他一想到上次扎職,哈皮陳稍遜一籌落選...

  這次擺明就是豁出去了!

  韋吉祥搖搖頭,收回心思:

  「穩妥起見,我再去找些預備的。」

  讓忠心小弟頂上,這已經是江湖默認規矩。

  因為哈皮陳進去,杜笙身為大佬還能給他打官司死保出來.

  要是杜笙進去了,靚坤可不一定會這樣做。

  而哈皮陳之所以這麼搏命,也是看出杜笙不是薄涼之人,不會像大佬B那般沒口齒。

  大佬B:「......」

  你禮貌嗎?

  「叫齊人馬,今晚不砍死東莞仔,以後我王寶不用在灣仔混了。」

  王寶站在大坑道的街頭,看著濃煙滾滾的十幾家店鋪目光森冷道。

  「是!」

  一眾手下顫顫抖抖,怎麼可能聽不出王寶的聲音壓抑著無盡怒火。

  而在王寶腳邊,還擺著一具略微燒焦的白衣屍體。

  赫然是手下大將,阿積!

  事實上,今晚遲遲沒有聯繫上阿積,王寶便察覺到不妙。

  穩妥起見,他早已提醒與香江仔相鄰的地盤頭目,甚至加派人馬駐防。

  卻萬萬沒想到,杜笙這個死撲街玩了一招暗度陳倉。

  跑來大坑道不說,連燃油罐、油老鼠這種大殺器都敢堂而皇之擺出來。

  這麼做,已經不是尋常死仇,而是你不死就是我亡!

  他嗎的,真當勞資是泥捏的?

  此時王寶渾身散發的殺氣,比熊熊燃燒的店鋪冒出的煙火還要劇烈。

  只有將杜笙的人頭擺在面前,方能洗刷無窮怒意與屈辱。

  隨著一聲令下,周邊無數手下瘋湧向大坑道集結。

  看著源源不絕的人馬進場,一旁負責救火的消防員都避如蛇蠍般讓開,免得殃及池魚。


  嘎吱!

  幾輛警車一如既往的姍姍來遲,停在街角一邊。

  陳國忠將證件掛在胸前,略微感慨的看著滾滾濃煙,對那邊矮騾子道:

  「讓你們大佬王寶出來,例行詢問。」

  其實他早就到了,甚至親眼看著如龍車隊轟隆駛過,連消防都是親自打電話叫來的。

  這會兒之所以姍姍來遲,自然是為了噁心王寶出口氣。

  矮騾子全部怒目而視,沒有人應和。

  陳國忠身邊的年輕手下沖了上前,揪著一個矮騾子喝道:

  「怎麼,耳聾啊?」

  見差佬動手,上百名矮騾子瞬間洶湧過來,各種髒言污語不絕。

  陳國忠身邊的手下,全都警惕摸向腰間。

  「都讓開。」

  王寶在兩名心腹的陪同下,陰沉著臉上前。

  「寶爺,今晚怎麼玩得這麼大啊。」

  陳國忠見王寶壓抑著怒火,心中居然升起一絲快意,指了指那些冒著煙的場所:

  「看看,你這是得罪了誰?

  連燃油罐這種玩意都搞出來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放煙花呢。」

  此言一出,周圍矮騾子大怒,再次洶湧圍上來。

  這死差佬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太嗎沒看到我們大佬已經快暴走了嗎。

  而且最讓眾人惱火的是,這群死差佬打著查案的名義,將他們攔在這邊不說,卻連一點查案的意思都沒有,只管東瞧西看,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王寶面頰陰沉,盯著陳國忠:

  「設卡攔我?什麼意思?」

  他知道對方為了打擊自己,執法上多半會偏袒,但他真沒想到會偏離到這種程度。

  就在剛剛,被王寶派去香江仔打砸的手下匯報,說灣仔與香江仔交界處的公路有差佬設崗,一批手下不但被擋住,還被冠上聚眾鬥毆的名義拉了回去,武器全被收繳。

  陳國忠掏掏耳朵,慢條斯理道:

  「寶爺是不是年老痴呆搞錯了,那些是反黑組的手足,我哪有權使喚啊。」

  他身邊的手下憋著笑,因為他們親耳聽著這位上司打電話給反黑組朋友去設的關卡,這睜眼說瞎話真是爐火純青了。

  「很好,你有種。」

  王寶臉上有些猙獰,眼中怒意抑制不住的噴涌而出。

  要不是他還算克制,知道對方在故意激怒自己,然後借著襲警由頭進行拘捕,輕飄飄就將這次事件壓下了。

  陳國忠見王寶不上當,可惜的搖搖頭,一邊走向被燒成廢墟的夜總會,一邊感慨:

  「誒,燒成這樣,太狠了,這都什麼仇什麼怨。

  來人!加緊搜查一下,務必將兇手繩之以法,不能讓我們寶爺憑白遭受損失啊。」

  然而他口號喊得震天,行動慢如蝸牛,讓王寶一眾手下恨得牙齒格格響。

  與此同時,另一邊。

  「都利索點,差佬就要到場了,趕緊返回香江仔。」

  砸完場的周畢利毫髮無損,催促百多名手下打掃戰場然後上車:

  「趁現在有人給我們拖延王寶,迅速回去救場!」

  其他幾條街掃完場的一眾人馬,也火速返回麵包車,往香江仔駛去。

  至於這邊的地盤,與香江仔陀地相隔有點遠,沒搞死王寶之前是不可能接收的。

  「別走藍塘道與大坑道,那邊有差佬設崗戒嚴,兜路走中峽道——」

  同一時刻,王寶另一批人馬乘坐十數輛大巴剛剛駛近香業街。

  忽然,八台摩托車從後面急追而來。

  轟隆!

  摩托車后座的成員將燃油罐的引線點燃,狠狠砸在最前方的三輛大巴的擋風玻璃上。

  熊熊火焰炸開,玻璃碎裂,瞬間將司機燒得渾身冒火,下意識急踩車剎。

  砰砰砰!

  後面十幾輛大巴反應不及,像疊羅漢般接二連三撞了上去。


  這又導致好幾輛大巴被撞得側翻,汽油流了一地,可謂火上燒油!

  幾輛摩托車扭盡油門,呼嘯著離開烈焰沖天的車禍現場。

  王寶得知這一情況後,牙關更是咬得咔喀作響,明白自己被人遛狗了。

  他見陳國忠那群廢物走遠,對著身邊人厲聲吼道:

  「東莞仔有四條街,癲牛,你再帶兩百人,去給我支援香業街!

  見到洪興的撲街全砍死,場子燒光!」

  王寶的頭馬癲牛手中拖著一柄關刀,怒目切齒點頭。

  即使王寶不這樣吩咐,他都要將杜笙的人全部煎皮拆骨才解恨。

  因為對方今晚炸的大坑道,大半都是他負責的場子!

  十幾家場子嚴重燒毀,不僅錢財化水,還要出錢重新裝修。

  王寶胸膛起伏,眼中凶光畢現:

  「豪仔、細虎、鬼馬、喪東,你們隨我各自帶領一支人馬,兜路前往另外三條街,今晚我要親自將東莞仔剁碎餵狗!」

  很明顯,這次他被杜笙的挑畔徹底激怒。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而搞笑的是,還不等王寶一眾手下出發,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來,攔截了一切。

  一名小弟哆哆嗦嗦著將手機遞上前,驚怕道:

  「寶,,寶爺,,是龍頭打來的電話......」

  王寶隱約猜到了什麼,目光變得猙獰可怕。

  「阿寶,暫時停手吧,龍堂介入了。」

  項文龍輕飄飄一句話,徹底點燃王寶滿腔怒火,臉色漲得通紅,吼道:

  「冚家產,我停他老母啊停!龍堂什麼意思?

  早不插手晚不插手,現在勞資損失慘重才介入?」

  他的手下,更是一股悶氣憋在胸口吐不出來,差點氣得原地爆炸。

  這個電話要不是他們龍頭打來,他們都快懷疑龍堂傳話的人是不是被奸細收買了。

  這個時候停戰,外人會怎麼看他們?

  就算他們丟得起這個臉,他們大佬的臉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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