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出手，女兒是凌婧2
在凌心沁的瑟瑟發抖中。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當即凌心沁就被打得一趔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你這賤婦，本王對你說過多少次了，收起你那些愚蠢又歹毒的心思，好好利用你這個將軍府女兒的身份！「
「真是又蠢又毒，現在還認不清形勢！一口一個野種，這話傳出去，本王全府都要陪著你腦袋不保！」
凌心沁嘴角流下鮮血來。
她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酒氣又暴虐的男人。
「養幾天就給本王滾回將軍府去探望凌將軍，你以為脫離了將軍府你算個什麼東西？本王給你一個明王妃的位置不是讓你吃白飯的。你若是半點用處沒有，這明王妃你也不用當了。左右，你在將軍府也撈不到半點好處，他們也不顧及你不是嗎？」
明王直接下了最後通牒後就揚長而去，根本沒多看凌心沁一眼。
先前不知道躲在何處的曉月這時候才又冒出來。
「王妃，奴婢去冰庫取些冰給你處理一下吧，你臉上這……別人看見也不太好。」
「啊！～！！！！！啊～！！！！！」
凌心沁叫得就像一個被關在狹小鐵匣子裡快要窒息的瘋子，拼命撓拼命擊打想逃想打開，卻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
只能在絕望中一點點窒息。
曉月面上恭敬，實際心底冷漠的先行退下去取冰。
雖然政權更替，皇帝換人做了，也不是所有姓長孫的皇家人都過得不好。
長孫雲敏就是個例外。
長孫雲敏其人長得風度翩翩，也喜歡有事沒事搖著摺扇端出一副翩翩公子的瀟灑。
他雖然是長孫無極和百里緋月解決了的那個景帝的兒子，但在旁人都怕長孫無極，都忌憚長孫無極這位九皇叔攝政王的時候，他雖然也怕，但面對長孫無極這位九皇叔是打心眼裡真正又敬又畏的。
所以只有他把長孫無極當成正常皇叔那樣在接觸。和其他那些趨炎附勢或者避之不及的都不一樣。
說白了，他是個皇家難得通透又不戀權，還豁達瀟灑之人。
當初百里緋月回京後不久，有一次潛伏在人群中打算出手暗算長孫無極拉馬車的馬，卻陰溝翻船被一普通人牙子用蒙汗藥迷倒。
當時百里緋月頂著的是神醫『慕容九』的臉和身份。
馬車裡早就注意到人群中的『神醫慕容九』的長孫無極就是讓正好在身邊的長孫雲敏去把暈過去的百里緋月帶走的。
長孫雲敏在百里緋月意識朦朧徹底昏過去之前，還裝模作樣說了兩句非常欠揍的話。
大概就是他先是假裝疑惑那裡怎麼有個女人，然後又自言自語說最近有人給九皇叔送禮都送女人，他這裡剛好撿到一個現成的之類。
可想而知，這人性格很是有幾分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
這樣一個人，此時此刻站在承元帝長孫情面前，倒是比往日的沒正形沉穩了很多。
「陛下，我們派去保護九兒妹妹那些人被九兒妹妹讓人下毒綁了全部扔回了大景境內的府衙……」
他雖然家裡的娃都和眼前的長孫情差不多大了，但按照輩分，他和眼前的長孫情以及九兒的確是平輩兄妹。
他還是『大兄長』。
但他看著眼前陛下這張和九皇叔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勾魂攝魄的紫眸，長孫雲敏就覺得自己太難了。
壓力很大。
他懷念九皇叔和眼前陛下都喜歡戴面具那些日子。
「九兒妹妹顯然不想我們插手藏寶圖傳聞的事……」
「讓你安排人去跟著保護她而已，這都能被發現，要你何用？」
長孫雲敏就差一把年紀嚶嚶嚶了。
九兒妹妹那是普通人嗎！
他寧願面對千軍萬馬也不願意去和九兒妹妹鬥智鬥勇好嗎！他很有自知之明的！
「陛下，你也知道，臣一直胸無大志，胸無點墨。你把我們大景之外的半數暗探網交給臣，臣怎擔得起這大任啊……」
「既然如此，讓你去西北當個閒散王爺可好？」年幼的帝王微微一笑。
長孫雲敏被笑得心驚肉跳。
您別笑，有話好好說！
您一笑，更像九皇叔了！
「不不不，臣的意思是，這種任務，臣都擔不起，那一定沒人擔得起！」
西北？
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去了怎麼受得了！
未免自己真的被發送到西北去開荒，長孫雲敏趕緊換了個眼前陛下一定高興的話題。
「陛下，九皇叔和九皇嬸兒距京只有三日的路程了。路上不耽擱的話，按照現在他們的行程，三日後的黃昏時分就能進城。」
長孫情現在那平素讓人也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紫眸深處微微一動。
又立刻克制住，「嗯，朕知道了。」
長孫雲敏：「……」陛下你要開心就開心嘛！
長孫雲敏下去後，又有人來匯報了一件事。
「南疆攝政王殷玄墨的行蹤找到了。主上可有什麼指示？」
「讓人暗中看著，先別動他。一切等母妃回來再說。」
「是。」那匯報的人很快又退了下去。
等殿內完全沒人的時候，現在已經讓文武百官一點都不敢小瞧的承元帝長孫情快速回到了後面自己小憩的寢殿。
拉開厚重金貴的衣櫃，望著滿滿一柜子衣袍認真選擇起來。
娘親回來那一天，他要穿哪一件呢……
三日一晃而過。
凌雪兒並沒有告訴凌晟百里緋月要回來了的消息。凌雪兒也拿不準百里緋月回來會不會第一時間回將軍府。
凌晟的身體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也不是突然受了什麼傷。
或許是將軍府種種事情，這一年多來凌晟身體垮得特別快。好像要把曾經在戰場上受過那些傷，身體吃過那些虧全部積壓發出來了。
加之邊疆苦寒，凌晟原本還當壯年的身體在這短短一年多，直接比不上人家暮年了。
但他自己還硬撐著，要不是同在邊疆的上官洵發現他身體狀況不對私底下寫了奏摺送到京城，京城的長孫情下了聖旨召回凌晟，他多半就要瞞著所有人在邊疆熬完餘生。
太醫也一波又一波來看了，就是身體垮如山倒，只能將養著。
凌晟意氣風發時是個儒將模樣，看上去並不算冷硬。
現在退下來在府里養身體，反而異常沉默。
或者說將軍府接連出了許多事情後，他就越來越沉默。
不和人來往應酬，也鮮少說話。
他現在依靠自己走路都困難，偏偏讓人做了一副拐杖，每日天不亮，也就是軍隊裡兵士晨練那個時辰，就拄著拐杖走出府門，沿著大景京都各巡防城牆邊開始散步晨練。
最開始，認識他的人看見他訝異後立刻湊上來表示關心之類。
但對那些關心和示好凌晟一律面無表情忽略。漸漸的，也就沒人再湊上來了。
凌雪兒不放心，自然有讓人悄悄跟著。
但那些跟著的人是絕對不敢現身的。
是以，這天凌晟一大早出門回城路上一個不慎摔下去時，暗中的人也只有硬生生忍著，不敢現身出來幫忙。
凌晟想要藉助拐杖起身，半天沒做到。
這時有不認識他的百姓路過，「哎呀，這位老丈。你沒事吧。」說著就要去扶凌晟。
好在這次凌晟沒有像對待府中家丁護衛那般，任由那年輕小伙子把他扶了起來。
「老丈，你這是一個人？不知老丈的家在哪裡，我看你……不是很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凌晟冷硬兩個字。
那小伙子一愣，「可是老丈……」
「我說不用。」
那小伙子有些尷尬地慢慢鬆開他胳膊，「不，不好意思啊。那老丈你自己小心點。「
小伙子走了老遠還在回頭看凌晟。
無奈對旁邊的路人道，「這老丈也不知是誰家的。還挺固執。」
「不過人上了年紀，就容易這樣。我祖父也是這般。有什麼事愣是不願意我們幫忙。」
「噓……」
路人趕緊給那憨厚的小伙子比了個手勢，壓低聲音道，「你這愣頭青，這人都不認識？」
「啊？你們認識嗎？」
另一邊有個人似笑非笑接話，「不就是鼎鼎大名的凌大將軍麼。「
那小伙子一愣，凌大將軍？！！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去看遠處那位『老者』，哪裡像他聽過的那位讓四方諸國敵人聞風喪膽百般忌憚的凌大將軍啊？
小伙子的想法完全表現在臉上，那人又接話，「呵呵，不稀奇。再厲害的人都難逃生老病死。何況這位凌大將軍，在戰場上百戰百勝，府里嘛……」
沒具體說下去，卻意味深長耐人尋味得很。
「再說，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如此有名望的男人。連個根都沒有，也算是要斷子絕孫了。自然覺得沒指望，死氣沉沉了。」
這話不可謂不毒。
但的確是事實。
在大多數人眼裡，沒個兒子，只有女兒，那可不就是斷根兒了嗎。
什麼，凌大將軍有兒子？凌九公子不就是？
這種人一定是消息不靈通！
私底下有種說法，叛出大景的寧王凌九公子根本不是凌大將軍的兒子！
傳聞是先帝……那啥這啥！都懂的，就不直說了！
「你這話也說得太過分了！無論如何，凌大將軍都是為我大景立下汗馬功勞的，都是值得尊敬的。豈容你這樣一個遊手好閒的人在這裡說閒話！」
「怎麼？只是大家不敢明說而已。要問我們大景最髒的地方是哪裡，除了各家各戶的茅房，那必然就是凌大將軍府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現在是被壓下來了。可這才多久，還不到兩年，將軍府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當我們都集體失憶忘了不成？」
「我只是可憐他而已。嘖，曾經多麼不可一世的將軍府，現如今由一個之前最名不見經傳的女兒當家。另外倒是還有兩個女兒，嫁給明王殿下那個，比這個當家的更讓人沒聽過。倒是有個鼎鼎大名的凌三小姐……」
嘶~
說到凌三小姐幾個字，周圍原本或多或少還在湊熱鬧的人心底都暗暗倒吸了口涼氣。
都立刻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低下頭各自干起各自的事情來。
「瞧你們這德行，怕什麼。那凌三小姐雖然是他的女兒，但……「
這次沒有倒吸氣聲，空氣突然靜窒。
所有人都殭屍一樣，視線艱難的落在剛剛停下來的，那平平無奇的馬車上。
那裡有個漂亮的紅衣女子不知何時掀著帘子正笑看向口放厥詞的男人。
她左眼下方的臉頰上有奇異神秘的花繡，不但不醜，反而顯得她整個人說不出的妖冶邪氣，「你說，凌三小姐是誰的女兒？」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當即凌心沁就被打得一趔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你這賤婦，本王對你說過多少次了，收起你那些愚蠢又歹毒的心思，好好利用你這個將軍府女兒的身份！「
「真是又蠢又毒，現在還認不清形勢！一口一個野種，這話傳出去，本王全府都要陪著你腦袋不保！」
凌心沁嘴角流下鮮血來。
她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酒氣又暴虐的男人。
「養幾天就給本王滾回將軍府去探望凌將軍，你以為脫離了將軍府你算個什麼東西？本王給你一個明王妃的位置不是讓你吃白飯的。你若是半點用處沒有，這明王妃你也不用當了。左右，你在將軍府也撈不到半點好處，他們也不顧及你不是嗎？」
明王直接下了最後通牒後就揚長而去，根本沒多看凌心沁一眼。
先前不知道躲在何處的曉月這時候才又冒出來。
「王妃，奴婢去冰庫取些冰給你處理一下吧，你臉上這……別人看見也不太好。」
「啊！～！！！！！啊～！！！！！」
凌心沁叫得就像一個被關在狹小鐵匣子裡快要窒息的瘋子，拼命撓拼命擊打想逃想打開，卻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
只能在絕望中一點點窒息。
曉月面上恭敬，實際心底冷漠的先行退下去取冰。
雖然政權更替，皇帝換人做了，也不是所有姓長孫的皇家人都過得不好。
長孫雲敏就是個例外。
長孫雲敏其人長得風度翩翩，也喜歡有事沒事搖著摺扇端出一副翩翩公子的瀟灑。
他雖然是長孫無極和百里緋月解決了的那個景帝的兒子，但在旁人都怕長孫無極，都忌憚長孫無極這位九皇叔攝政王的時候，他雖然也怕，但面對長孫無極這位九皇叔是打心眼裡真正又敬又畏的。
所以只有他把長孫無極當成正常皇叔那樣在接觸。和其他那些趨炎附勢或者避之不及的都不一樣。
說白了，他是個皇家難得通透又不戀權，還豁達瀟灑之人。
當初百里緋月回京後不久，有一次潛伏在人群中打算出手暗算長孫無極拉馬車的馬，卻陰溝翻船被一普通人牙子用蒙汗藥迷倒。
當時百里緋月頂著的是神醫『慕容九』的臉和身份。
馬車裡早就注意到人群中的『神醫慕容九』的長孫無極就是讓正好在身邊的長孫雲敏去把暈過去的百里緋月帶走的。
長孫雲敏在百里緋月意識朦朧徹底昏過去之前，還裝模作樣說了兩句非常欠揍的話。
大概就是他先是假裝疑惑那裡怎麼有個女人，然後又自言自語說最近有人給九皇叔送禮都送女人，他這裡剛好撿到一個現成的之類。
可想而知，這人性格很是有幾分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
這樣一個人，此時此刻站在承元帝長孫情面前，倒是比往日的沒正形沉穩了很多。
「陛下，我們派去保護九兒妹妹那些人被九兒妹妹讓人下毒綁了全部扔回了大景境內的府衙……」
他雖然家裡的娃都和眼前的長孫情差不多大了，但按照輩分，他和眼前的長孫情以及九兒的確是平輩兄妹。
他還是『大兄長』。
但他看著眼前陛下這張和九皇叔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勾魂攝魄的紫眸，長孫雲敏就覺得自己太難了。
壓力很大。
他懷念九皇叔和眼前陛下都喜歡戴面具那些日子。
「九兒妹妹顯然不想我們插手藏寶圖傳聞的事……」
「讓你安排人去跟著保護她而已，這都能被發現，要你何用？」
長孫雲敏就差一把年紀嚶嚶嚶了。
九兒妹妹那是普通人嗎！
他寧願面對千軍萬馬也不願意去和九兒妹妹鬥智鬥勇好嗎！他很有自知之明的！
「陛下，你也知道，臣一直胸無大志，胸無點墨。你把我們大景之外的半數暗探網交給臣，臣怎擔得起這大任啊……」
「既然如此，讓你去西北當個閒散王爺可好？」年幼的帝王微微一笑。
長孫雲敏被笑得心驚肉跳。
您別笑，有話好好說！
您一笑，更像九皇叔了！
「不不不，臣的意思是，這種任務，臣都擔不起，那一定沒人擔得起！」
西北？
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去了怎麼受得了！
未免自己真的被發送到西北去開荒，長孫雲敏趕緊換了個眼前陛下一定高興的話題。
「陛下，九皇叔和九皇嬸兒距京只有三日的路程了。路上不耽擱的話，按照現在他們的行程，三日後的黃昏時分就能進城。」
長孫情現在那平素讓人也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紫眸深處微微一動。
又立刻克制住，「嗯，朕知道了。」
長孫雲敏：「……」陛下你要開心就開心嘛！
長孫雲敏下去後，又有人來匯報了一件事。
「南疆攝政王殷玄墨的行蹤找到了。主上可有什麼指示？」
「讓人暗中看著，先別動他。一切等母妃回來再說。」
「是。」那匯報的人很快又退了下去。
等殿內完全沒人的時候，現在已經讓文武百官一點都不敢小瞧的承元帝長孫情快速回到了後面自己小憩的寢殿。
拉開厚重金貴的衣櫃，望著滿滿一柜子衣袍認真選擇起來。
娘親回來那一天，他要穿哪一件呢……
三日一晃而過。
凌雪兒並沒有告訴凌晟百里緋月要回來了的消息。凌雪兒也拿不準百里緋月回來會不會第一時間回將軍府。
凌晟的身體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也不是突然受了什麼傷。
或許是將軍府種種事情，這一年多來凌晟身體垮得特別快。好像要把曾經在戰場上受過那些傷，身體吃過那些虧全部積壓發出來了。
加之邊疆苦寒，凌晟原本還當壯年的身體在這短短一年多，直接比不上人家暮年了。
但他自己還硬撐著，要不是同在邊疆的上官洵發現他身體狀況不對私底下寫了奏摺送到京城，京城的長孫情下了聖旨召回凌晟，他多半就要瞞著所有人在邊疆熬完餘生。
太醫也一波又一波來看了，就是身體垮如山倒，只能將養著。
凌晟意氣風發時是個儒將模樣，看上去並不算冷硬。
現在退下來在府里養身體，反而異常沉默。
或者說將軍府接連出了許多事情後，他就越來越沉默。
不和人來往應酬，也鮮少說話。
他現在依靠自己走路都困難，偏偏讓人做了一副拐杖，每日天不亮，也就是軍隊裡兵士晨練那個時辰，就拄著拐杖走出府門，沿著大景京都各巡防城牆邊開始散步晨練。
最開始，認識他的人看見他訝異後立刻湊上來表示關心之類。
但對那些關心和示好凌晟一律面無表情忽略。漸漸的，也就沒人再湊上來了。
凌雪兒不放心，自然有讓人悄悄跟著。
但那些跟著的人是絕對不敢現身的。
是以，這天凌晟一大早出門回城路上一個不慎摔下去時，暗中的人也只有硬生生忍著，不敢現身出來幫忙。
凌晟想要藉助拐杖起身，半天沒做到。
這時有不認識他的百姓路過，「哎呀，這位老丈。你沒事吧。」說著就要去扶凌晟。
好在這次凌晟沒有像對待府中家丁護衛那般，任由那年輕小伙子把他扶了起來。
「老丈，你這是一個人？不知老丈的家在哪裡，我看你……不是很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凌晟冷硬兩個字。
那小伙子一愣，「可是老丈……」
「我說不用。」
那小伙子有些尷尬地慢慢鬆開他胳膊，「不，不好意思啊。那老丈你自己小心點。「
小伙子走了老遠還在回頭看凌晟。
無奈對旁邊的路人道，「這老丈也不知是誰家的。還挺固執。」
「不過人上了年紀，就容易這樣。我祖父也是這般。有什麼事愣是不願意我們幫忙。」
「噓……」
路人趕緊給那憨厚的小伙子比了個手勢，壓低聲音道，「你這愣頭青，這人都不認識？」
「啊？你們認識嗎？」
另一邊有個人似笑非笑接話，「不就是鼎鼎大名的凌大將軍麼。「
那小伙子一愣，凌大將軍？！！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去看遠處那位『老者』，哪裡像他聽過的那位讓四方諸國敵人聞風喪膽百般忌憚的凌大將軍啊？
小伙子的想法完全表現在臉上，那人又接話，「呵呵，不稀奇。再厲害的人都難逃生老病死。何況這位凌大將軍，在戰場上百戰百勝，府里嘛……」
沒具體說下去，卻意味深長耐人尋味得很。
「再說，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如此有名望的男人。連個根都沒有，也算是要斷子絕孫了。自然覺得沒指望，死氣沉沉了。」
這話不可謂不毒。
但的確是事實。
在大多數人眼裡，沒個兒子，只有女兒，那可不就是斷根兒了嗎。
什麼，凌大將軍有兒子？凌九公子不就是？
這種人一定是消息不靈通！
私底下有種說法，叛出大景的寧王凌九公子根本不是凌大將軍的兒子！
傳聞是先帝……那啥這啥！都懂的，就不直說了！
「你這話也說得太過分了！無論如何，凌大將軍都是為我大景立下汗馬功勞的，都是值得尊敬的。豈容你這樣一個遊手好閒的人在這裡說閒話！」
「怎麼？只是大家不敢明說而已。要問我們大景最髒的地方是哪裡，除了各家各戶的茅房，那必然就是凌大將軍府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現在是被壓下來了。可這才多久，還不到兩年，將軍府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當我們都集體失憶忘了不成？」
「我只是可憐他而已。嘖，曾經多麼不可一世的將軍府，現如今由一個之前最名不見經傳的女兒當家。另外倒是還有兩個女兒，嫁給明王殿下那個，比這個當家的更讓人沒聽過。倒是有個鼎鼎大名的凌三小姐……」
嘶~
說到凌三小姐幾個字，周圍原本或多或少還在湊熱鬧的人心底都暗暗倒吸了口涼氣。
都立刻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低下頭各自干起各自的事情來。
「瞧你們這德行，怕什麼。那凌三小姐雖然是他的女兒，但……「
這次沒有倒吸氣聲，空氣突然靜窒。
所有人都殭屍一樣，視線艱難的落在剛剛停下來的，那平平無奇的馬車上。
那裡有個漂亮的紅衣女子不知何時掀著帘子正笑看向口放厥詞的男人。
她左眼下方的臉頰上有奇異神秘的花繡，不但不醜，反而顯得她整個人說不出的妖冶邪氣，「你說，凌三小姐是誰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