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3 忠孝難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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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啊……會死人的。

  陸森很想這麼說,但其實也沒有到這地步,青丘狐在雙修方面,可是有特殊天賦加成的。

  老實說,輪著和三隻狐狸鴛鴦交項,在雙修功法的影響下,他的身體素質是在慢慢提升的。

  就是……次數多了,手腳有點發軟,就算是青丘狐的補氣大法,也不太跟得上消耗。

  不過陸森想了會,纖纖她們現在依然還在為族人大量死亡的事情傷神,三個一起帶出去走走,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那去和纖纖說一聲。」陸森拍拍沃沃背後最多肉的地方:「約三天後出發,而且你們可以合計一下,等事情辦完後,去哪裡散散心!」

  「好!」沃沃雖然答應了,可卻還膩在陸森懷裡沒有走:「但今天是輪到我了,官人你得一視同仁,雨露均沾啊。」

  陸森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幅慷慨就義的表情:「妖女,別囂張。」

  沃沃發出哈哈哈的囂張大笑,一個巨型的狐尾球,將兩人包裹起來。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

  後山處,施磊帶著段宛君來到山腳,他們兩人的身後,還跟著十幾人段家的婦人。

  至於瑤瑤和琨琨,兩人還留在山頂上,此時估計也該回到主峰了。

  即將走出系統家園的範圍,施磊拱手說道:「段小娘子,這裡離段家已經不遠了,我就不相送了,否則對你的名譽不好。」

  段宛君垂頭不敢看人,臉紅如胭脂,她只懂得點頭,至於施磊說什麼,她完全聽不進去了。

  整個人都又羞又驚,是蒙的。

  幾個婦人見她不動,便主動過來,牽著段宛君走了。

  一邊走還一邊問道:「方在你們兩人獨處時做了什麼,臉色這麼紅。」

  等婦人們走遠了,施磊也覺得頗是心跳加快。

  剛才兩人獨處時,忍不住摟摟抱抱了一陣子。

  雖然施磊是青樓常客,但他見識的都是青樓的『落落大方』,那見過段宛君這種清白小娘子的含羞待放,欲拒還迎。

  這反而讓施磊如墜情網。

  「原來清白娘子和小姐兒真的不同啊。」施磊看著段宛君三步一回首,依依不捨的模樣,小聲說道:「此生此世,施磊必不相棄。」

  以往每次他在青樓里和小姐兒歡好後,便是無盡的空虛。

  但現在……只是與段家小娘子拉拉手、抱抱,便已經感覺到一種擁有了全天下的充實。

  他甩甩頭,將這情緒扔開,邊走邊說自嘲道:「若是讓師父知道我如此容易動情,不被罵慘了才怪。」

  陸森是施磊的『偶像』,雖然現在還沒有這個詞,但意思到了便行。

  自己的偶像可是左擁右抱的,自己這個大弟子卻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會不會折了師父的威風啊。

  緩緩走著,他很快便回到了山門之中,正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呢,卻看到山門的練功台旁,有人坐著欄杆,舉杯望月獨飲。

  原本還以為是哪位家將,但走近了一看,發現是黑柱。

  施磊緩步走過去,抱拳問道:「黑柱兄,看你樣子,似乎心情不佳啊。」

  雖然是陸森的弟子,但施磊亦是不敢小看黑柱,以及金林檎這兩位。

  他平時觀察所得,黑柱與林檎兩人名義上家僕,但陸森待他們真是自家人的。

  可不敢把當他僕人使喚。

  黑柱聽到聲音,起身作揖:「原來是大郎。」

  在此世,師如父,弟如子。所以黑柱稱為施磊一聲『大郎』,並沒有任何不對。

  「黑柱兄為何悶悶不樂?」施磊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黑柱當下便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隨後說道:「看來這事會讓郎君難做。」

  聽完後,施磊問道:「其實此事可大可小。」

  黑柱抱拳,說道:「請大郎教我!」

  「師父不會在意外人的看法,他真正擔心的是黑柱兄你。」施磊斟酌了一下用語,緩緩說道:「師父已待你如親人,黑柱兄無論你是認祖歸宗,還是留在這裡,他老人家都會很高興。」

  黑柱繼續靜靜聽著。


  施磊坐下來,接著說道:「可若黑柱兄認祖歸宗,即使不離開,師父內心也應該會有些傷感的。」

  黑柱的眼睛在發亮。

  「雖然外人說師父已成真仙,但我們這些親近之人都明白,師父修的不是絕情之道,他有著凡人的七情六慾。」

  黑柱站了起來,使勁抓著施磊的手:「大郎繼續說。」

  「如果你想一勞永逸,可以這般這般。」施磊附在黑柱耳邊,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黑柱先是發愣,隨後狂喜起來,連連喊道:「不錯不錯,這法子不錯。我這就外出,還麻煩大郎護衛我一二。」

  「好說好說。」施磊跟在了後邊。

  兩人騎著馬,快速奔向杭州城。

  此時的月滿西河客棧,燈火通明。

  其實即使不點蠟燭,杭州城上方的太陽船,依然能把整個杭州城點亮如白晝。

  客棧一樓的大廳里,坐著兩撥人。

  門口大開,街道外邊圍了很多圍觀的人,但卻沒有人進去客棧。

  因為他們都清楚,系統門的楊夫人,正包場與人談正事。

  而門口大開,也是為了避嫌。

  一張極大的紅木方桌,楊金花坐在主位,龐梅兒和趙碧蓮兩人坐著旁邊的側位上。

  而在方桌的對面,遠遠地坐著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楊金花明明是個少女模樣,卻端坐如鐘,硬給人一種大將軍的威壓之感。

  她頭上的琉璃鳳釵,更是輕輕搖擺,閃動著讓人心慌的五色光澤。

  對面的那群『唐』家人,個個神情緊張,不敢正眼看楊金花的臉。

  「黑柱願不願認祖歸宗,這事我們可以慢慢談。」楊金花淡淡說道:「但無論如何,黑柱都不會隨你們回是中州府的,他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這話一出,對面不但沒有生氣,他們反而面露喜色。

  而這話傳到了客棧之外,很多人覺得有些不解,但隨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若黑柱是個美人,楊金花這話有替夫綁人的嫌疑,但黑柱是個男的,便沒有這問題了。

  況且黑柱的來歷,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

  一個汴京的乞兒,得幸被陸真人看重,當了管家,吃穿用度皆不愁,如此厚待,如若再不能算陸家人,也確實說不過去。

  對面出來個老頭子,拱手說道:「老夫唐行,見過楊夫人。關於這事,我唐家亦有些說法。」

  「請。」楊金花大大方方地說道。

  「唐繡,也就是現在的黑柱,其父已經十年前因病逝去,現在家中就剩下個老母,若黑柱不能認祖歸宗,不能回鄉生育後代,他那一脈,便絕後了。」

  楊金花聽著皺眉。

  此時孝道極重,絕後是最惡毒的詛咒,也是最大的不孝。

  「那你們待如何?」

  「可否讓唐繡先行隨我們回鄉。」老頭子牙齒都沒有幾顆了,說話很慢,卻很有條理:「我們唐家族老會為他說個能生養的女子,待他生上兩三個胖娃娃後,便會讓他回來,繼續服侍陸真人,這樣可好?」

  楊金花眼睛眯了起來,極是不喜。

  這時候龐梅兒說道:「可黑柱走了,再過幾年回來,我家官人未必會待他如初。你們這樣,不算是害了黑柱?有你們這麼做長輩的嗎?」

  唐行摸著鬍子,慢悠悠反駁道:「或許會惡了陸真人,可至少能為唐繡留下血脈。」

  龐梅兒繼續笑道:「厲害,這挾大義行進的陽謀,可不是普通人能想出來的,你們背後到底是誰?」

  「這位夫人,莫血口噴人,我們此行,只是為了唐繡而已,不敢與真人為敵。」

  「你們不敢?」龐梅兒哼了聲:「我看你們膽子大得很。」

  楊金花舉起了手,旁邊的家將就要半這一群人擒下,拉回去好好審訊。

  碧蓮也站了起來,一臉興奮,她心裡已經有決定了,這些人要是敢反抗,她就一手萬劍術祭起,扎他們幾百個血孔出來。

  對面的唐家人看到楊金花似乎要動手了,都有些緊張,卻沒有一個人求饒。

  但也就在此時,外面擠進來兩個人,是黑柱和施磊。


  黑柱一進來,便給三個主母跪下,說道:「小人不堪,引得郎君和主母為小人的事大動干戈。此事由小人而起,理應也應該有小人來終止。」

  楊金花看著他:「黑柱,你打算怎麼處理。」

  黑柱將身體扭向唐家人,繼續跪著,問道:「請問那一位是我生母?」

  此時一個顴骨極高的老婦人走出來:「我便是。」

  她看著黑柱的眼神,沒有憐愛親近,只有淡淡的貪婪,雖然掩飾得很好,可總有些聰明人能看得出來。

  屋內外的眾人細看之下,發現黑柱與這婦人還真有些相似之處。

  「母親在上,請受兒子一拜。」說罷黑柱重重地磕了個響頭,額頭一下子便青腫了起來。

  老頭子摸著鬍鬚笑道:「很好,你願意認祖歸宗便行。陸真人門風還是很好的,把你教導得不錯。」

  聽到這話,屋內外的人,那些圍觀的群眾們,都是緊皺眉頭。

  「我唐繡此時站在這裡,有件事情要說,在場父老鄉親,皆是明證。」此時黑柱拿出了一把挺長的匕首,很鋒利,是合成的裝備。

  「生恩難報,但養恩更難報。」黑柱將匕首抵在胸口:「我雖卑賤之人,卻也懂恩義之理。自古忠孝難兩全,此刻我便削骨還父,削肉還母!」

  說罷,也不等其它人反應過來,匕首向下一划,一大塊血肉被剝離下來,鮮血狂噴,可黑柱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短暫的寂靜後,便是刺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然後黑柱又繼續,劃下了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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