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裴悅尋她,贈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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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讓我當這個惡人?」

  掌事嬤嬤繼續笑道:「這怎麼能說是讓您當惡人呢?雲姑娘為的不也是自己?事情若是成了,便能少個整日在耳邊叨擾的競爭對手,這種事情,老奴覺得,雲姑娘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就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既然嬤嬤都這麼說了,雲舒豈有拒絕的理由?」

  ……

  進宮之後,雲舒直入太后寢殿,沒有任何阻礙,倒是那姚春,在看到她的時候,表情有些微妙,倒也沒說什麼。

  雲舒行至太后跟前,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雲舒見過太后娘娘。」

  換做之前,太后直接會把她當做透明人,充耳不聞,可這次,卻是很快給出了回應,輕輕抬手,聲音慵懶:「免禮吧!來人,賜座!」

  這次進宮的待遇,明顯是與之前不一樣了。

  但云舒沒有表現的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反倒是一臉坦然,待宮女將椅子搬過來之後,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倒是不忘說一句:「謝太后賜座。」

  太后掃了她一眼,「你與敏兒之間,可是發生了些不愉快?那丫頭不久之前哭著來尋哀家,說被你給打了?哀家瞧著你也不像是那種會隨意動手的性格,這件事,能否給哀家一個清楚的交代?」

  雲舒眸色微斂,太后並沒有一上來便問罪於她,看來情況正如那掌事嬤嬤所言,只要打好配合,太后便不會過多為難她,反而之後還不會再被上官敏繼續騷擾下去。

  想著,雲舒眸子一斂,很快雙目便泛紅了起來。

  太后有些不明所以地皺起眉,「你把敏兒欺負成那樣,到頭來你哭什麼?」

  「我若非被上官郡主言語刺激到,也未必會動手,認識我的都知我性格有多沉穩,斷然不會對人輕易動手,可上官郡主去了一趟江南,非但矇騙我的家人,還將家中特產帶來至我跟前,狠狠踐踏並羞辱,太后娘娘,您說,上官郡主若是這般對您,您能繼續忍氣吞聲嗎?別的雲舒都可以忍讓,可家人是雲舒的底線,豈能被人隨意踐踏?太后娘娘若是想要治罪雲舒,雲舒心中自然不服,可您若是偏袒上官郡主,雲舒也無話可說,她畢竟是您的侄女。」

  「只不過,您也得考慮清楚,殿下對郡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男女之情,即便郡主能嫁入王府為妃,今後怕是也不會高興的。」

  「雲舒。你這是在教哀家做事?」太后渾濁銳利的雙眸微微眯起,仿佛是要從雲舒身上打探出什麼來。

  卻見雲舒波瀾不驚的應對她:「雲舒不敢,雲舒這麼說也是為了太后顏面。相信殿下應該與太后明說過不會迎娶上官郡主的事情。」

  緊接著,雲舒很快又說道:「太后娘娘可莫要以為是雲舒從中作梗,讓殿下拒娶上官郡主。雲舒是最近這段時間才與殿下結識,話語權可沒那麼大,況且上官郡主愛慕殿下多年,倘若真能嫁,早就嫁了,也不會等到我出現吧?太后娘娘覺得,雲舒說的可有道理?」

  「雲舒啊雲舒。」太后忽然哼笑出聲,「哀家可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你這些話是誰教的?竟讓哀家反駁不了半句。」

  雲舒忙起身,走到她跟前款款欠身行禮,「太后娘娘,雲舒肺腑之言,皆是心裡話,沒人教,雲舒想與殿下長相廝守為真,不願看上官郡主入王府後不得寵整日鬱鬱寡歡也是為真,但云舒的話,太后娘娘聽與不聽,雲舒無法干涉。」

  「坐著去吧。」太后沒生氣,只是擺了擺手。

  雲舒便又坐了回去,心裡卻狠狠鬆了口氣。

  看來她說的這些話,太后並沒有任何不滿意瞧著也不會為難她。

  剛這麼想完,太后的聲音便忽然從耳邊響起,多了兩分試探之意:「雲舒,你覺得敏兒那丫頭與理寺雲染可相配?這丫頭年紀如今也不小了,就算是不嫁入攝政王府,也得另尋一門好親事才對,這丫頭自作主張,讓皇上賜婚她與大理寺卿,哀家仔細想想,如今朝廷之上,稍微年輕一些,又有能力擔當的,可能也就這個大理寺卿了,聽說是你兄長?那哀家就更想知道你的看法了。」

  原本雲舒以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了,沒想到後邊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在等著她。

  雲舒抿唇,雙手緊握成拳隱於袖中,雖然這個問題,她是真的不想再回答一次,卻不得不再次面對,淡定自若的回答道:「那要看太后娘娘是怎麼想的,太后娘娘若是覺得我兄長合適,又恰好沒有婚配,可以與上官郡主婚配,自然可以一試,只不過此事,或許也得看看兄長的意願,畢竟相愛才能長久。」


  「相愛?」太后目光忽然飄遠,似乎想到了什麼,良久之後,眼神中浮現出一抹譏笑:「這種東西,果真也就你們這些年輕人才會相信,哀家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很相信感情,與先帝更是一見鍾情,從太子妃到皇后,哀家以為會一輩子受寵,可漸漸地,身邊女人越來越多,感情也愈加不堪一擊,甚至到最後,哀家發現感情從來不是長久之計,唯有利益才是,你如今與瀾兒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瀾兒不願娶不相愛之人,哀家也能理解,但時間一場,是個男人,最終走向的結局都是相同的,不過依你所言,哀家倒是會好好問問大理寺卿的意思,只不過,皇上可能已經下達了賜婚聖旨,若是這樣,短時間內,即便是不願,這賜婚旨意也是沒辦法立即作廢的。」

  ……

  「……」

  雲舒恍恍惚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從太后寢殿中走出來的。

  直到紅袖試探性的抬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感覺雲舒回神,這才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從太后殿內出來之後,就是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嚇死奴婢了。」

  「我沒事,就是在想一些太后說的話。」

  「太后是不是又說了些讓你不高興的?奴婢就覺得,您不該進宮的,明知道是深入虎穴,還非要來。」

  「不!」雲舒搖頭,「這次與之前不一樣,太后並沒有說什麼為難的話,也沒做什麼為難我的事情,反而是她的一字一句,都值得我深思。」

  「啊?」紅袖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小姐,您別忘了,之前這太后娘娘為了那上官小姐可是差點就把您給打死了,您如今還覺得她好了?」

  「該怎麼跟你解釋?」雲舒表情凝重,「我並非是覺得她好,也沒有忘記她曾對我造成的傷害,我只是說,她今日的一言一行,值得我深思,就好像話裡有話,要提醒我什麼似得。」

  綠竹插話進來:「太后能有多好心?又能提醒您什麼?奴婢故意,她是巴不得您與攝政王成不了,好讓位置給上官小姐。」

  「是這樣嗎?」雲舒頓住腳步,很認真的看著綠竹:「你覺得,男人所承諾的只愛你這句話,是否可信?」

  綠竹愣了一下,完全沒料到自家小姐竟是會被這種問題困住,反應過來後,一聲無奈的笑:「小姐,這種話,肯定是不可信的吧?您看看這京城多少人家,哪戶人家只娶一個正妻就沒有偏房小妾這些了?就咱們之前在裴府,雖然瞧著府內就只有裴老夫人一個,可您也知道的吧,以前裴老爺身邊也有幾個偏房,要不是裴老夫人嗜賭成性,敗光家業,那幾個偏房妾室也不至於跑了。再說咱們沐家,除了夫人之外,不是還有兩位姨娘嗎?只不過這兩位姨娘性子都比較好,不惹事,與夫人還能姐妹相稱敗光,過得很是融洽,奴婢之前就看得出,您求得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裴將軍給不了您,轉身您又遇到了攝政王,不過奴婢要說句不好聽的,攝政王也未必能做到這件事。」

  「綠竹!」紅袖連忙拉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滿臉的求生欲:「你這都說了些什麼啊?現在小姐還沒跟攝政王成婚呢,你便不讓她高興。」

  綠竹嘟囔道:「這不是小姐問了嘛,而且我說的是實話,男人不都是喜新厭舊的?越是優秀的男人越是如此,等以後攝政王臉上的毒疤好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眼巴巴要湊上來嫁給攝政王的呢,咱們小姐還是提早做好心理準備的好,以免到時候被事實拍打的措不及防。」

  「趕緊閉嘴吧你!」紅袖頭疼的再次提醒道,她可是看得出,小姐問這個,並非想聽到這種回答。

  然而緊接著,雲舒便唇角含笑道:「沒關係,綠竹說的話雖然不好聽,卻很實際,有些話說出來時一碼,做出來又是一碼,一碼歸一碼,的確是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回去吧!」

  說完,雲舒加快腳步往外走去。

  此刻她的內心是矛盾的,一方面覺得應該相信自己與墨景瀾之間的感情,可另一方面卻又覺得太后與綠竹的話都比較有道理,只要是個男人,一段時間過後,應該都是會變心的吧?

  一輩子不可能只愛一個女人……

  這種事情,她到底是該接受,還是應該繼續期待?

  走出皇宮大門,雲舒即將邁上馬車的時候,身側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被她所厭惡排斥的聲音響在耳邊,裴悅低聲道:「又見面了,雲舒。」

  時隔將近一個月,再次聽到裴悅的聲音,她心裡除了泛起冷意外,沒有別的感覺了。

  微微側眸,她瞥了眼一身官服的裴悅,默不作聲。


  那身黑色帶著些許白色錦紋的官服穿在裴悅身上,倒是讓他多了幾分道貌岸然的感覺。

  如若是不知道裴悅身上那些破事的女子,見了他,估計很多還是會心動的吧?

  畢竟裴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雄厚的氣息,樣貌也稱得上英俊。

  當年,她便是對這樣的裴悅一見鍾情。

  可哪知婚後的生活會是一地雞毛,甚至險些要了她的命。

  恍惚之間,她又把牽扯回不好的記憶中。

  直到裴悅聲音再度響起,這才將她拉回現實中:「既然又見面了,便聊聊吧?」

  沒等雲舒開口,綠竹便壯著膽子道:「裴將軍我家小姐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了吧?這幾次三番的算計,還沒夠嗎?都說事不過三,您且自己數數,都多少次了,我家小姐就算是脾氣再好,也早就被你們裴家那些破事給消磨沒了,如今怕是見了您都煩,對吧,小姐?」

  雲舒筆直的站在馬車上,幽冷的杏眸從裴悅臉上一掃而過後便背過身去,聲音一如過往的冷漠:「我與將軍可沒什麼好聊的,該聊的該說的,早就說完了,如今還是不要在強人所難的好,之前將軍分明也說過的,不會再行打擾!如今這反反覆覆的,我可是忍不了,將軍若是執意打擾我,可就休要怪我將此事告知給殿下,讓他處理!」

  雖然雲舒說話的語氣沒有很冷硬,卻也足夠冷漠,這種狀況之下,裴悅本是該知難而退才對。

  可一想到見面時機不易,下次碰面會更難,再加上他想讓雲舒知道自己想法上的改變,就只能繼續硬著頭皮道:「我就幾句話,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雲舒,就給我一炷香,讓我把想說的話說完可以嗎?」

  「一炷香,多一刻都不行!」雲舒態度冷硬道。

  她了解裴悅,既然撞見了,若是不答應下來,對方便是會如同狗皮膏藥一直纏著,那樣更噁心,還要多費口舌。

  裴悅鷹眸閃爍,有了些笑意,很快便將裴老爺子給的那塊玉佩取了出來,遞給雲舒:「這個,我送你,算做是這幾年讓你受委屈的賠禮。」

  雲舒沒接手,只簡單掃了一眼,便能瞧得出來,這是一塊上好的血玉,價值絕對不菲,怕是要上萬兩黃金,才能買到這麼一塊品質的血玉。

  「這種東西,我可不敢收,它若是來歷不明,我豈不是自惹麻煩?還是裴將軍自己收著吧?對了……這玉佩瞧著價值不菲,正好裴將軍可以當買掉,補貼裴府家用。就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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