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障眼之法,瞞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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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墨景瀾丟下二字,拉著雲舒便走了。

  待到走出一段距離後,他瞥見雲舒臉色犯難,當即道:「還在因為毒籍殘頁的事情憂心?」

  雲舒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握著他的手臂,聲音很輕:「來燕北城本來主要目的便是為了這個,現在卻是難上加難,我自然憂心,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難道阿瀾就不憂心麼?」

  他輕頷首,「本王不甚擔憂,一切順其自然便是。」

  「順其自然,哪有那麼好順其自然的?如果想辦法爭取,這殘頁又不會自己送到我們手上來,得不到殘頁就沒辦法幫阿瀾解毒,這是我心裡唯一的執念,如若實在不行,我想用城主令冒險一試!」

  「試什麼?」他眼底柔光驟然散去,在夜色的襯托之下,顯得尤為清冷,「試著送死麼?」

  雲舒輕咬唇,「殿下這話說的,未免有些……」

  「不好聽?」

  「……」

  墨景瀾沉眸,「本王帶你過來,為的尚且一試,可不是讓你來送死的。」

  「沒有送死啊,只不過是想冒險一試,倘若實在不行,不試也行。」

  其實雲舒自己也很明白,這個辦法行不通,只會暴露身份而已。

  「先去吃東西。」墨景瀾結束了這個話題,明顯是不願意再多說下去。

  雲舒便也沒有再多言,輕輕點頭,被他拉著離開。

  從這邊攤位離開之後,墨景瀾帶著雲舒來到了另外一條街道。

  這兒與那條黑市街道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人卻也不少。

  不過最主要的是,這裡的確吃的不少。

  雲舒本就有些餓了,來到這條街上之後,直接被滿街的香味所吸引,一時間都忘記了剛剛的煩憂之事。

  走過一個小吃攤,但凡雲舒多看兩眼的東西,墨景瀾都會買下來讓她品嘗。

  而每一種食物都出奇的符合她的胃口。

  基本上都會吃的差不多,不過她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讓墨景瀾也嘗嘗。

  在滿是小吃的街道逛了一段時間,雲舒吃了個八分飽,臉上儘是滿足之意。

  墨景瀾便道:「時間差不多便回去吧。」

  「現在,回客棧?」

  「嗯。」

  他輕頷首,繼而笑道:「不然你莫非真打算去城主府試試?」

  「殿下都說不讓我涉險了,我又何必自找麻煩?」雲舒吃著手裡還剩半個的烤雞腿,一邊咀嚼一邊無奈道。

  「心裡清楚就好。」

  雲舒啃著手裡的雞腿,剛抬步要跟他離開,身後忽然傳來男子的聲音:「兩位留步。」

  最初都不覺得是與自己說話,直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追上兩人,甚至笑眯眯擋在兩人跟前,一襲紅衣面帶笑容,宛若桃花:「兩位看衣著打扮,像是京城之人吧?」

  雲舒手裡的雞腿差點就不香了,這人就從衣著上便能看出他們來自京城?她怎麼不信呢?

  怎麼瞧著都像是在詐話。

  所以雲舒故意用江南話回了句:「怎麼,你眼裡就只有京城人有錢?」

  「原來兩位是江南之人,在下有些眼拙了。」紅衣男子笑道。

  墨景瀾神色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卻不說話。

  氣氛有些冷冽焦灼。

  那紅衣男子卻絲毫不覺得尷尬,仍舊擋在二人身前,面帶笑容,「在下無意冒犯,是這條街道上的負責人,瞧著二位方才對咱們這裡的食物,似是都比較滿意,因此有意想聊聊,倘若兩位能適當給出一些合理建議的話,接下來這段時間,只要兩位還在燕北城,在下都會命人送一些美食贈至二位住處,如何?」

  墨景瀾沒說話,看向雲舒,似是將這決定權交到她的手上。

  雲舒卻是沒多做思考,只覺得拒絕了最好,她行商多年,最不相信的就是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

  而且這街道上食客諸多,這紅衣男子又怎知他們一路吃下來對這裡的食物都比較滿意?就只有一個解釋,從最初開始,怕是就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這種人不得不防。

  想著,她便莞爾一笑道:「多謝這位公子的好意了,不過我們二人也就吃個新鮮而已,若是每天都吃,難免會吃厭煩,還是不必了吧。」


  紅衣男子不死心,又側重問墨景瀾:「這位公子也是這樣想的?我們這美食街上看眼緣,機會可是難得。」

  「你看他像是貪吃之人麼?」雲舒唇角抽搐了一下。

  怎麼會有人覺得墨景瀾看著像吃貨的?

  「這位公子的確不太像。」紅衣男子面帶微笑。

  墨景瀾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幽冷之色,迅速將雲舒拉入懷中,大步離去。

  這次,紅衣男子沒再跟上去,停留在原地,目送著二人從視野中離開,臉色有些難看。

  不一會兒,便有身穿鎧甲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邁著穩健步伐靠近:「將主,怎麼樣?」

  「真是謹慎之人,一點面子都不給啊!不過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是感興趣,尤其是那女子,身上應該帶著不該帶的東西!」

  「不該帶的東西,您是指?」

  「當年燕北城首任城主建立燕北城時,親手雕刻了一塊身份銘牌,作為自己城主身份的象徵,鮮有人知的是,這塊城主令上有特殊的香味,因為很淡,一般人難以覺察,方才我從那女子身上聞到了一模一樣的味道,這城主令,說不好就在她身上,誰若是能奪回來,也算是為燕北城立下了大功。」

  話到最後,明顯是在點這暗軍之人。

  後者也是心神領會,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雙眼散發著精光,篤定道:「將主請放心,屬下必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城主令奪回!」

  「對了,這攝政王跟這身帶城主令的女子應該是衝著那殘頁來的,派人在城主府加派人手,倘若有可疑之人強闖入府,且阻攔不及,便直接當此人的面將殘頁燒毀!!呵呵……想想那攝政王在看到殘頁燒毀時的表情,都不由得多了幾分期待。」

  「屬下亦然!」

  ……

  一段時間後,兩人回到客棧,雲舒身子一軟,躺在了床上,雖然逛得不是很久,卻也有些乏了。

  很快,一張臉便在面前放大,她定睛一看,墨景瀾正俯視著自己。

  她表情微變,下意識坐起身來,緊接著便是與墨景瀾額頭碰撞在一起,兩人皆是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悶哼。

  「著急忙慌作甚?」

  雲舒轉過身來面對著他,揉頭的手自始至終都沒移開,聲音帶著些許小哀怨:「還不是阿瀾忽然出現,嚇到我了?現在也轉夠了,回來了,也累了困了,該休息了。」

  「嗯。」他輕頷首,卻仍舊站在床前,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雲舒便一直看著他:「阿瀾還不休?」

  「等小蝴蝶給本王騰位置。」

  「我?給你騰位置?」她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床,雖然睡兩個人也是勉強可以的,但……絕對不行,今日下午做的那件事是特殊情況,可不代表她是同意了要跟他同床共枕的。」

  雲舒當即指向不遠處的地鋪,一臉認真道:「喏,阿瀾是不是忘了,你的床在那兒,這張床說好是給我睡得。」

  他幽深的眸中帶著兩分蠱惑,「這等陰寒的天氣,小蝴蝶確定是要本王睡在地上?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咱們阿瀾還需要同情心嘛?」雲舒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著他,「之前阿瀾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過,自己以前在邊關天寒地凍也照樣要吃苦帶兵,這種小冷小寒對阿瀾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難道阿瀾說話不算數,是可以任意變卦的?」

  墨景瀾:「……」

  他當時到底為什麼要把那些話說給她聽?

  現在想收回來都沒理由。

  總讓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雲舒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了,阿瀾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很自然的躺下蓋被子,閉眼睡覺。

  好一會兒過去,仍舊沒聽到墨景瀾離開的腳步聲,雲舒將杏眸睜開一條縫隙看了看,卻又是瞧見了一張在眼前放大的俊臉,她這下徹底繃不住了,瞪大眼睛,「阿瀾?」

  「本王還以為,小蝴蝶是沾床便能睡著,原來也是難眠,不過倒也無礙,本王陪你。」

  說完,面不改色的撩開雲舒的被子,便躺了進來。

  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雲舒用眼神詢問:你問過我意見嗎?


  墨景瀾同樣用眼神回答:沒拒絕就是默許。

  雲舒:「……」

  她怎麼瞧著來燕北城之後,阿瀾的狀態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

  或者應該說……是越來越放得開了,甚至相處下來,都讓她沒了之前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睡吧。」他輕聲道。

  雲舒沒說話,卻是在盯著他看。

  這麼大一個男人跟她躺一起,能很快睡著才會顯得很奇怪吧?

  見她仍舊睜著雙眸,墨景瀾索性大手一伸,將她攬入懷中,「放心,本王不會對你如何,答應過的,在成婚之前,絕不碰你。夜裡天冷,給你暖床,小蝴蝶可有意見?」

  雲舒這才把雙眸閉上,悶在他懷中,輕回了句:「暖床,自是沒意見。」

  「那就好。」他猩紅的唇角輕輕勾起,抱著她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兩人都睡了個好覺。

  但城主府那邊,卻是一陣熱鬧。

  紅衣將主回到城主府之後便調動了暗軍大量暗軍集合。

  他站在暗軍眾人跟前,臉上早就沒有先前面對雲舒兩人時的笑容,反而是滿臉的陰鶩:「如今攝政王與攜城主令之人已經潛入燕北城,兩人皆為朝廷賣命,是我燕北城之敵!所以我要交代給你們的任務是,在未來這幾天時間,潛伏在燕北城內,盯緊同濟客棧,但凡這兩人出現,立即想盡辦法動手,要麼殺了他們,要麼讓他們離開燕北城!」

  話落,亮出了雲舒與墨景瀾的畫像。

  其中一名暗軍之人在看到畫像上的兩人之後,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道:「將主,這男子不就跟之前交給城衛的畫像一樣麼?就是有沒有傷疤的區別,但這同濟客棧不是搜查過麼?並未搜查到可疑之人。」

  「沒搜到是城衛蠢,被騙術瞞天過海,接下來這段時間來,爾等不可懈怠,不管是同濟客棧還是城主府都要嚴格把守。」

  「是!」

  洪亮的聲音,震懾天地間。

  深夜後。

  墨景瀾忽然睜開眼,聽著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他輕輕將壓在雲舒脖頸下的手抽離出來,緩緩走下床,穿好外衣後,徑直向外間走去。

  帶刀侍衛聽到房內傳來動靜,就像是接到了某種訊號,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抱拳道:「主子,行動麼?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剛好的。」

  墨景瀾側眸瞥了眼內屋,眼底閃過一絲顧慮,「本王去,你們幾個留下保護她。」

  「主子!」侍衛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一些,意識到聲音太大可能會驚動雲舒後,立即將聲音放輕下來,「主子,這萬萬不可,城主府內如今到底是什麼局面尚且未知,而您前段時間還用宮裡壓制體內毒素,如今身體還在恢復階段,讓您獨自一人前往,屬下著實不放心,懇請主子讓我們幾人跟隨前往!至於雲姑娘待在客棧內,應該是安全的。」

  「若放她一人在客棧安全,本王也不會讓你們留下保護她,人多眼雜,不如本王一人利落,再膽敢反駁,府規處置,退下!」

  侍衛表情有些不服,不願聽從這個決策,但奈何不敢再反駁,只能抱拳退下。

  墨景瀾換了身黑色的夜行衣,很快消失在客房內。

  殘頁既是雲舒的執念,她不願他死,那他必要盡力而活,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

  城主府。

  雖已深夜,府內戒備仍舊森嚴,墨景瀾隻身到來,隱匿暗中,很快看懂府內巡邏的規律,縱身一躍,潛入夜色之內。

  依著先前的線索,他閃身出現在書房屋脊之上,果不其然,這裡是巡邏最嚴密的地方,就差把「此乃重地」寫出來了。

  墨景瀾眸色微閃,卻是沒過多停留,縱身一躍,朝另一方向而去。

  這種障眼法,自是瞞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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