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比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件事頓時讓新兵營的兵們高興起來,詢問是否能多上幾個人,梁國公嘿嘿一笑:「想得美。」

  那兵長撓了撓頭,回過身和其他人高喊道:「有沒有信心能贏過三皇子殿下?」

  眾人都喊有,薛騁站在高處,目光敏銳的捕捉到了縮在其中的覃輪。

  這時,有與覃輪關係很好的人,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你那一身武藝可別白費了,三皇子就一個人,咱們這新兵營幾千人,一場車輪戰下來他累都累垮了,到時候你上去收個場,得了黃金記得請弟兄們喝酒!」

  和覃輪長相相似的男子忍不住捏緊了自己的衣袖,淡淡的說道:「我今日身子不舒坦,就不上去比了,你們努力吧。」

  「哎你這個人!」那人不死心,又追過去說:「往日你一身能耐,最能咋呼,怎的今日這般消停?別是看他是位皇子就膽怯了吧。」

  若是平時,這覃輪最受不得激,但今日情況特殊,他乾脆的回答說:「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有些膽怯,將皇子傷了碰了,那就是我的責任了。」

  「你淨想那些沒有用的。比武大會是梁國公辦的,三皇子也是同意的,只說與我們操練操練,又不動真刀真槍,追究誰也追究不到你頭上來啊!況且你能不能打過他還是另一碼事呢,不用擔心那些。」

  可覃輪鐵了心不上場,轉頭躲回了自己的住處。

  薛騁從高處下來,迎著西郊的風步伐沉穩走到比武大會的正中心,看著台下各種面孔,大聲道:「誰第一個來!」

  「我來!」

  一男子風風火火的跑上台來,梁國公笑了一下:「這是新兵營最有力氣的,微臣讓他多多聯繫流星錘,他也用的很順手,可惜今日不能拿兵器上台,否則三皇子殿下可以好好瞧瞧。」

  薛騁說道:「無妨,只要不傷人,讓我看看也可以的,你去拿吧。」

  男子很快取來了他的流星錘,這流星錘看起來就很重,但是男子拿起毫不吃力,捏著鐵鏈便能將流星錘扛於肩頭,薛騁瞧著這架勢,若是這流星錘掄在誰的身上,只怕是五臟六腑都會被打碎。

  「三皇子,我可不好意思了。」男子咧嘴一笑,嘴唇上下兩道鬍子都跟著動,看起來十分憨厚老實。

  薛騁左腳後退半步,做好準備,靜等他出手。

  如薛騁所想的一樣,他往日練流星錘比較多,所以出的第一招也是將流星錘甩出,薛騁往後跳開,流星錘重重的砸在地上,接著那男子狠狠的兩步邁過來,提起流星錘弓下身子,雙手扣在背上,將流星錘在背部挽了個花,等再站起來時,又是一錘重重的甩來。

  這下薛騁徹底摸清了他的路數,面上毫無波瀾,只側頭躲過那一錘,趁著他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收回那流星錘上,薛騁從側面閃來,一掃堂腿將其絆倒。

  他塊頭大,雖身高不太高,但身子十分壯實,這一摔也摔的十分的實誠。

  在他站起身時,薛騁拽來了他的流星錘,此時的流星錘完全不受了控制,長長的鐵鏈將他緊緊纏住,重心一歪人再次倒了下去。

  薛騁知道,對付這種有力氣的人,就要靠用巧勁兒化解。

  「三皇子果然厲害。」男人語氣佩服道:「這次,我輸的是心服口服!」

  比力氣,新兵營這些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他便以為自己是無人可敵的。

  但打仗的方式太多了,遇到的各種麻煩也層出不窮,如果他只一味的靠蠻力靠橫衝直撞,那恐怕上了戰場也只能當炮灰。

  「你這一把子力氣不要白費,身形稍微練的再靈巧一些,在戰場上便是如魚得水。」

  他抬起黑黢黢的臉笑了一下,接著拖著自己沉重的流星錘下了台。

  梁國公又上來說道:「還有沒有人要與三皇子比試一番?」

  下頭的新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有人敢再說話。

  這時,覃輪的房間門被敲響,外頭的人勸道:「你不試一試怎知不行?那可是十兩黃金!如果你不自信,覺得自己難敵三皇子,那兄弟我打頭陣,先幫你殺一殺他的體力,你再撿剩就是了。」

  可屋內的覃輪卻只說:「我就不去了。」

  「你啊,可真是個死腦筋!」

  場上的比試仍在繼續,有一個自認功夫不錯的男子,在大傢伙兒的起鬨下上了台,站在台上用力一跺腳,接著便是操練起來,看著架勢好像功夫很好的樣子。


  擺弄到最後,男子雙腿打開,兩手握拳手心朝上搭在膝蓋上,深吸一口氣,似乎是運了什麼功法一般,讓台下的人十分好奇,熱血沸騰。

  可惜,招式表現的五花八門,卻連薛騁的一招都扛不住,最後倒在台上又深吸了一口氣。

  梁國公裝作很失望的樣子:「大傢伙兒來自五湖四海,雖然都是新兵,卻也有人是祖輩習武自幼操練,怎的這麼許久才兩個人敢應戰啊?」

  他這麼一說,下頭有人站不住了,手一舉說道:「國公爺,我來!」

  此人手持木劍,上台便對薛騁發起了進攻,薛騁左側一下頭,右側一下頭,還不忘輕聲告訴他:「出劍有些慢。」

  男子愣了一下,轉動手腕將木劍轉了回來,可薛騁料到他會這樣做,直接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胳膊背到了背後,男子一時吃痛木劍脫手,又一個敗下陣來。

  梁國公看醞釀的差不多了,嘆了口氣說:「有沒有人知曉咱們新兵營有沒有武功高強的人啊?若是能把三皇子這十兩黃金贏下來,回頭我重重有賞!」

  「國公爺,我知道啊!」早被梁國公安排好的新兵伸手一指覃輪所住的地方:「有位姓藺叫藺如風的新兵,功夫很不錯,方才我去找了他似乎不好意思出來。」

  「我就知道,我管著的新兵營不會連個功夫好的都尋不出幾個!」梁國公笑著一揮手:「大老爺們別像個女子一樣動不動就害羞,他不出來,你們就去把他請出來!」

  覃輪怎麼想得到,一群新兵衝到他的門前,撞開了他的門,兩個人控制他的上半身,兩個人控制他的下半身,一群人在旁邊起鬨,令他無法掙扎,整個人被舉在空中,新兵們簇擁著他上了台。

  梁國公看了看眼前的人,這樣近距離打量似乎更像了,便問道:「聽說你功夫很好?」

  覃輪有些緊張:「國公爺這是聽誰胡說八道的,小的不過是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上不得台面的。」

  「你用不著謙虛,三皇子的不是外人,簡單切磋比試一下,若是你幸運,將三皇子贏了,這十兩黃金可就歸你了!」

  覃輪還想說什麼,沒想到薛騁卻直接向他衝來,袖中藏著的匕首湧出半截,陽光照在刀尖兒上,晃的覃輪閉上眼睛,完全靠本能躲過了這一刀。

  台下的人看不到台上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因為覃輪躲開了薛騁的一招而高興,看見覃輪完好無損的站在台上,台下都歡呼起來,仿佛他贏了一般。

  台下有人說道:「你看,我就說如風這小子行吧!還謙虛呢,身上有功夫這為什麼要謙虛。」

  「不知道是不是怕打贏了三皇子,讓皇家丟面子?」

  「我感覺不能吧,三皇子功夫高深,那是其他皇子都比不了的。」

  下面的議論聲有大有小,覃輪照在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順著臉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知道,自己這是被發現了。

  可他來到新兵營這麼久,目的還未達到,雖說惹人注意是其中一環,但是他並不想得到三皇子的注意啊!

  「三皇子。」覃輪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我身子不舒坦,要不改日在比?」

  薛騁淡淡一笑:「少廢話。」

  他快步跑向覃輪,動作迅疾,縱躍如飛,一躍便跳到了覃輪的身後,覃輪本想藏拙一番,誰知薛騁卻直接將袖中的匕首頂在他的後腰,此招分明是想取他性命!

  覃輪有些怕了,身子猛的往前一低,再回身時左腳快速的從薛騁腳下划過,沒能絆倒薛騁,覃輪雙手撐地,雙足一頓,身體騰空躍起,一手刀就要打在薛騁肩頭,卻被薛騁猛的回身抓住腳踝,用力一摔倒在地上,疼的他忍不住咧了嘴,眉頭皺的緊緊的。

  「三皇子,我輸了!」覃輪大聲的吼道:「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不配與您比試!」

  「你這可不是輸,本皇子看你伸手非常好,就來與本皇子試煉一番吧!」

  說著,薛騁伸手探去,袖中的刀差點劃破覃輪的衣領,但關鍵時刻他自己卻又收了刀子,嚇得覃輪以為自己要死了,只能下意識的反抗。

  看著覃輪揮拳而出,薛騁後退半步,將小臂橫於面前抵擋,本應靈巧躲開,卻還是挨了這一拳。

  打出這一拳覃輪便後悔了,可台下的人卻十分興奮,一個個拍手叫好,說著十兩黃金有指望了,覃輪轉頭看去,見梁國公也是面帶笑意,一副真的在比試的模樣。


  這讓覃輪實在不解,不明白今天搞的這件事,究竟是有人蓄意為之,還是單純的比試。

  「果然好身手!」薛騁語氣讚嘆道。

  此刻的覃輪,就如同一隻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明明已經認慫認輸過了,薛騁卻還是步步緊逼,每一步都是殺招,讓他實在難以藏拙。

  薛騁站立身形,出拳迅速,急如閃電,覃輪被打的節節敗退,就要跌下台去,他自己也想著借勢而為,被打下台去便是真正的敗了。

  然而薛騁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在他掉下去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硬生生將人拽了回來,讓覃輪被迫站穩,接著又是一拳將要打在他的正臉,袖中的刀刃仿佛渴望著鮮血,讓覃輪心裡忍不住的發慌。

  他明明可以抗下這一拳,但他怕自己毀了容貌,更怕自己因這一時的疏忽大意而喪命。

  所以危急時刻,覃輪還是選擇了避開,單腿橫掃企圖攻擊薛騁,可薛騁翻身一躍後退幾步,雙腿用力當胸一腳,將覃輪踹倒在地,連連咳嗽。

  「好!」梁國公鼓起掌來:「三皇子的功夫真妙!那小子叫什麼來著?」

  下屬回答說:「姓藺,名叫藺如風。」

  「對,那個藺如風,也真是個厲害的,能與三皇子打個四六開,實在是厲害!」

  覃輪這一輸,台下的人都泄了氣,想著今天的十兩黃金怕是沒了。

  但梁國公卻十分大方的掏出十兩黃金來,要給整個新兵營的兵士們添桌酒菜,這讓他們又沸騰起來。

  回到營帳之中,梁國公收起了面對著新兵時臉上掛著的微笑,問薛騁:「三皇子,您覺得那個藺如風,身手究竟與那覃輪有無相似之處?」

  薛騁想也沒想便說:「他們二人,不是同一人。」

  梁國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忙問:「有何不同之處?」

  「曾經與我短暫交手過的覃輪,下手狠辣,喜歡把敵人逼入絕境,拳拳生風那腳下功夫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但這個和他長相相同的藺如風,功夫卻稍顯柔軟之感,雖然身手不錯但是力度不夠,方才比試時我感受到他刻意藏拙,但能藏起來的只怕也不多。」

  梁國公聞言點了點頭,又問:「三皇子,您說有無可能,那覃輪並沒有死,在這期間他變了功夫路數?」

  薛騁抬起頭問:「梁國公這話問的也在理,但我想反問一句,您在戰場上馳騁多年,若是刻意改變路數,可能習慣?」

  這個問題讓梁國公深思片刻,最後回答道:「微臣不會。在戰場上用環首刀或者長矛用習慣了,揮動時的力度已經形成了記憶,輕易改變不得,而且想將生硬的功夫轉的柔軟很難,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這就是了,若是他怕別人認出來,所以刻意改變了功夫路數,那他又何必拋頭露面,來到這新兵營之中還不知收斂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