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四、去或不去,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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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贏風一身黑衣,顯然是想去主樓那邊聽壁腳,檀邀雨的心裡就像是有貓撓一樣癢。

  方才若不是有人看著,她早就跑到樓裡面去一探究竟了。原本理智還能一腳踩在好奇心之上,可贏風一出現,邀雨就連理智兩個字怎麼寫都想不起來了!

  她掙扎著探出頭,去看子墨房間的窗口,贏風卻突如其來地跳上了她的窗戶,一屁股坐在窗沿上。

  他大約是剛沐浴過,身上一股乾淨的皂角味兒,讓邀雨的心漏跳了一拍。

  贏風笑著指了指窗外,「你不用再看了,小師弟大約是身體還沒恢復,早早就歇息了。至於子墨那小子……先我一步,早就跑出去了。」

  邀雨一驚,「他去哪了?他去思過崖了?!」

  贏風聳聳肩,「十有八九吧。方才用晚膳時你也聽到了。這次他就算不下殺手,肯定也得去警告那人一番。」

  檀邀雨探究地看著贏風,「那你還不去幫忙?那位同門可是明顯偏向於你的。你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此時若再失了幫手,你還想怎麼贏我?」

  贏風嘆了口氣,額角的一縷頭髮隨風飄動了一下,讓邀雨恍惚間覺得月光也隨之晃動了一下。

  贏風乾脆直接從窗戶上跳到邀雨身邊,近得幾乎能碰到邀雨的手,「輸贏之事尚且不提,你要牢記,我從沒想過要傷你。今日子墨不去我也是要去的。不過我覺得子墨出手會讓這教訓更『深刻』一些……」

  「邀雨……你怎麼了?」贏風疑惑地看著渾身已經僵住不動了的邀雨,從方才他跳下來,邀雨就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檀邀雨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明明有無數理由討厭贏風,比如他是劉義隆的親信,又比如他迷惑自己大哥,藉機拉攏檀家。

  可不知為什麼,這些事兒她明明都記得,卻生不起氣來。被贏風那雙桃花眼望著,邀雨連後退一步,拉開距離這麼簡單的事兒都做不到。

  這傢伙一定是狐狸精轉世!只要看到他就會被迷惑!自己就應該像剛才用晚膳時一樣,一直不看他就好了!

  就在邀雨正天人交戰之時,贏風擡手附在了她的額頭上,「你怎麼呆呆的?可是今天在水裡泡得病了?」

  指尖,指腹,溫熱的掌心,檀邀雨的皮膚變得異常敏感,甚至能能清楚地分辨出贏風手掌上傳來的細微觸碰。

  邀雨的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看得贏風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上揚,將聽壁腳這種事兒直接拋諸腦後,壞笑著將整個身體又向前探了過去,「之前的問題你可有答案了?雖然我說過會等你,等到選出樓主之後再聽你的答覆,不過我突然不想等了,想讓你提前給我答覆。」

  檀邀雨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盯住的獵物,再退一步搞不好就會被吃掉。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嬴風的感覺,可眼下好多事情都沒解決,邀雨根本沒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結果。

  她猛地一握拳,指甲扎在手掌上的刺痛感讓她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她磕磕絆絆地向後退了一步,「你、你不是要去主樓嗎?趕緊去,我也要去尋子墨了。」

  嬴風有些遺憾地「嘖」了一聲,這丫頭怎麼這麼能逞強呢?明明已經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了,竟然還能找到藉口趕他出去。

  不過嬴風沒打算空手而歸,他往窗上一靠,一副好心幫忙的樣子道:「我跟你一同去找子墨。真要打起來,總得有個說和的。別忘了同門相殘可是很大的罪過。」

  邀雨終於將目光從嬴風身上移開,她暗自鬆了口氣,「說的像真的一樣。我今日差點被人害死,最後師公不也就罰了思過崖思過而已。」

  邀雨話中明顯帶著些不滿,聽在嬴風耳中卻更像是在撒嬌,他挑挑眉,湊了過去逗弄邀雨道:「你要是覺得罰得還不夠重,就來罰我,怎麼罰都行……」

  檀邀雨覺得自己的臉估計紅得能滴出血了,她直接一道氣浪將嬴風掀出窗外,隨即關上窗戶,「滾到外面去等,我要換夜行衣!」

  嬴風被掀出窗外後立刻攀住窗沿又跳回到飛檐上。看到窗內人影晃動了一下就躲到屏風後面去了,嬴風突然想起了當初在蓬萊島偷看邀雨洗澡時的情形。他忍不出笑著舔了下嘴唇,這事兒他得爛在肚子裡,一旦被邀雨知道了,自己怕是會被五馬分屍……

  等邀雨換好了夜行衣,嬴風頗為玩味地對邀雨的面巾努努嘴,「你蒙面做什麼?這裡統共就進來咱們幾個人,蒙著臉也能猜出你是誰啊。」

  「不用你管。」邀雨低著頭不去看嬴風滿臉戲謔的笑容。不擋一下,自己的大紅臉不就全都暴露了。


  嬴風厚臉皮地故意挨過去道,「好。你說不管就不管了。你說的我都聽。走吧,先去主樓。」

  檀邀雨像是躲瘟疫一樣跳到飛檐另一側,「我要去找子墨。你自己去主樓吧。」

  嬴風歪頭看著邀雨鬧彆扭,心裡吃了蜜一樣甜,「你知道思過崖在哪兒?反正我是不知道。與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四處亂撞,還不如先過去聽聽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檀邀雨立刻轉身要返回房內,「我不去!我去問問雲師弟,他肯定知道思過崖在哪兒。」

  嬴風卻在邀雨跳起來前就一把拉住了她,直接帶著她從飛檐上跳了下去,「小師弟身體還沒康復呢,你忍心打擾他嗎?放心,若是在主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咱們再去別處找找。」

  嬴風說完就已經拉著邀雨落在了側樓下面一座配殿的屋頂上。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根拴著飛爪的長繩遞給邀雨。

  「看你白日的輕功,或許已經用不上這東西了。不過以防萬一。」嬴風朝著地上晃動的灌木叢努努嘴,「也不知到底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還是小心些不要落地的好。」

  邀雨想了想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來道,「謝謝。」

  嬴風笑道:「只是口頭道謝有什麼用?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如你以身相許?」

  檀邀雨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跟這人說話,否則早晚理智淪陷,她索性不再搭理嬴風,運起輕功踩著屋頂朝主樓而去。

  嬴風忙追了上去道:「要不我以身相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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