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章 以魔魚強行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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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鳥居住的岈嶼山就是這樣的啊?」愛莉絲走在中間,周圍都是光禿禿的筍石,只是這些筍石不像溶洞中那般濕滑,而似干聳的朽碳有著粗澀的表面。

  石頭和山體都是冷色的,冷青色,冷灰色帶著點藍,沒有看到有任何煙霧像火山口那樣飄起,可是這裡灰濛濛的,好像有不潔的氣氳在這裡蒸騰。它更像用煤碳做燃料的冶金廠附近的天氣,霧霾霾的,但沒有那種刺鼻的硫化味。

  一具具早已腐敗的屍骨掉落在石縫和筍柱上,那是一條條臭了的海魚,還有一隻只不知因何而死的飛鳥。天空中有雲雷梟獍發出如鷲鳥般的鳴叫,聽著那麼孤冷,地面的鳥類屍骨中就有它的,除了它還有飛鳥伊里西琳的骨骸。

  「這裡透著一股很讓人不舒服的氣息。很難想像,神鳥會住在這裡。」伊里奇走在前面,踩著斜向山尖的筍石跳躍。為什麼他們不飛上山?而是奇異的磁場環境和天上飛鳥對他們虎視耽耽,走地面也只是慢一點,卻能避過不少麻煩。

  地上的屍骨不知道是因為窿穹雲而死,還是別的原因。越往山上走,周圍的筍石就越是突出,像一顆顆陰森森的犬牙,如走在魔鬼的口中。

  好在山很大,但並不是很高,接近山頂時出現了一些新情況。最先感覺到頭暈的是愛莉絲,她感覺腦仁都在顫動,眼前景像不受控制的模糊起來。冰稚邪和伊里奇也受到了這種不適的影響,很快愛莉絲和伊里奇反胃的嘔吐起來。冰稚邪用魔法試圖驅離這種不適,但沒有效果,很快連他也想吐了,且真的吐了。

  「不行,這裡真的沒辦法呆,我……我受不了了……」十幾分鐘,愛莉絲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從喉嚨到舌根全是苦的:「師父,你呢?」

  冰稚邪也只是人的身體,體內早也是翻江倒海:「撤吧,這裡呆不住。」

  第二次進入窿穹雲的巢穴失敗,這讓愛莉絲和伊里奇很有挫敗感。離開嶼岈山後,乘著古拉普,伊里奇說:「那隻金色海獸會不會不受影響?我看它對嶼岈山的情況不怎麼害怕。」

  「不知道它去哪兒了。」愛莉絲嘀咕著,又問道:「古拉普,你能找到它嗎?」

  古拉普『嗚』叫了聲,沒有別的動作,不知道它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緩過一陣後,冰稚邪說:「山上的特殊環境影響到了我們大腦的前庭,不是魔法,而是自然環境造成。如果找到合適的魔法,或許可以控制,可是……唉~!」

  伊里奇安慰道:「世界上各種魔法數不勝數,沒有人可以全部學會。」

  愛莉絲望著海洋方向:「本想或許可以在窿穹雲的巢穴布下魔法陷阱,等它傷重回來一舉拿下,現在還是得另想辦法啊。」她見師父默默不語,以為他受了打擊心情低落,便道:「也許還是該和那些人合作,喬普拉姑娘和她的幾位朋友人都挺不錯,在魔法方面的知識儲備十分豐富,還有雷魔導士莎彌拉,他們一定知道當年道森大賢者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征服神鳥的。不過現在去了,等到了收伏窿穹雲的時候,不知道該算誰的。」

  伊里奇道:「殿下,現在沒必要說這些。」

  「我知道,我只是在懊悔……」

  「你在懊悔什麼愛莉絲?」冰稚邪看著她:「你懊悔當時不該非要和他們分別?」

  愛莉絲委屈的撅著嘴。

  「你也太小看你的師父我了吧,愛莉絲。」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冰稚邪說:「本來我也不是一定要窿穹雲做為守護,不過既然你都開始已經質疑師父的能力了,我只能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實力啊。」

  看到師父臉上淡淡的笑容,那是她不知道多少次看到過的淡然自信。雖然她想不出師父能用什麼方法做到,可她知道師父一定能做到。

  「你想怎麼做?」伊里奇很好奇。

  冰稚邪右手手掌上打開魔法空間,在異空間中翻找出了從沙神殿裡帶出的物品,那件有由條金屬魚構成的寶物:「我還沒用過這玩意,在這裡好不好用還不知道呢。就拿它試一試吧。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帶著寶物飛向嶼岈山,上方紊亂的磁場,讓人很難在空中維持平衡,只能飛到更高的空域,降低影響,也難怪下面會有那麼多魚鳥屍骸。天空中的雲雷梟獍看到有人來發起攻擊,它們都迷失了心智,發了狂性,攻擊十分猛烈。

  冰稚邪出手兇悍,很快讓燥狂的凶鳥們冷靜下來,紛紛遠離。快飛到山頂時,這裡的天色變得不一樣了,不是天色真的變了,而是在受嶼岈山的影響,使得進入這裡的人仿佛被一片青灰的陰霾所籠罩。


  「呃……這裡……」冰稚邪在青灰的陰霾中極為不適,不但頭暈噁心,甚至出現了耳鳴:「這到底是種什麼環境,會這麼可怕?」他強忍著不適,飛臨山頂正上方:「那是窿穹雲的巢穴嗎?」

  下方溝壑如塹,筍石如刃,一片冷峻肅煞,在林立荒石怪岩之中,有一塊凹陷的被青霧所蔽的洞坑,冰稚邪知道那其實不是霧,在他的視野里,下面一片模糊混沌,可之前他在山上行走時,已經了解這些模糊並非霧氣。

  青霧下,耀動著青色的光,很像閃電在雲霧中抽動,但沒雷鳴聲息。冰稚邪往下沉落,想降到更低的空域,越往下降,那種強烈的不適愈是明顯。

  「不對,不是磁場。」冰稚邪眼球充血,全身肌肉緊繃,呼吸困難:「不能再下去了,到這裡已是極限……這,絕對不是磁場!」

  他手上浮托著寶物,望著下方的深坑,他篤定這裡就是窿穹雲的巢穴不會有錯,提振起體內的魔力。然而他提振的魔力剛剛釋出就迅速揮發,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就像散了黃的雞蛋,魔力無法形成凝聚力,他多次用精神強行控制消散的魔力,但無法做到:「有意思,有挑戰,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看你散得快,還是我釋放得快。」

  他加強自身的魔力釋放,不斷提高,不斷提高……終於在魔力達到一個誇張的釋放程度時,他從中把握中了一投纖細的魔力絲。

  「哼,終究還是我勝了。」他維持著這種魔力釋放強度,操控起那細弱遊絲的魔力。一股不夠,還得兩股,還得三投。

  當三股魔力,以同樣的強度,分成三個不同方向的卻又相同的軌跡流入手中的魔魚中。

  魔魚,是他給這件寶物取的名字,在那次他向族長討教學習暗魔法時,也和聖帝一起深刻的研究了這件寶物。也是在那時,完全解開了寶物的秘密。

  要開啟這件寶物,需要三股達到同樣強度的均衡之力,以最習慣的施法引導軌跡灌入其中。每個人的習慣不同,在引導魔力時都會有所差別,開啟魔魚不需要特定的導入軌跡,需要的是施法者最順滑流暢的引導,需要的是三股魔力的完全均衡,稍有波動都不能成功。

  當魔力導入到一定程度,被三條金屬小魚團繞的,中間會出現一點紅色耀光,再以逆導方式,按之前導入完全相同的軌跡將注入的魔力以同樣的強度、速度、均衡抽離出來,這個時候這魔魚至寶就會開啟。

  這些說來簡單,要做到並不容易。魔法師自己最為習慣的引導魔力的方跡,不管是哪系魔法,哪種魔法,雖然最後魔法成形時的流動軌跡各有不同,但引導時的特性總是以最順手的方式。就好比揮刀揮劍,同樣一招,同樣的動作,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同的用力方式。在引導多個魔法時,多股魔力的引導仍會是以最習慣的方式,如同在畫兩道軌跡平行的圖畫。

  但要開啟這魔魚,則需要從三個方向向中心引導魔力,好比三隻手各畫一朵花,花形一樣,卻要從三個方位開始畫。這三個方位還得是互相之間完全均等,所引導的三道魔力強度也得完全均等。這十分考驗施法者對魔力強度的細微把控。引導完全還得以相同的力量軌跡抽回魔力,不能和注入時有產生差別,這又是一重難度。

  如果不是冰稚邪之前有做過這方面的訓練,加上積極的探索,常人想解開魔魚都萬難。

  魔力抽出,魔魚三分,被三條石制金魚圍繞的那一點紅光得到解脫,飛了出來,瞬間打入冰稚邪的額心,形成一團紅色的咒紋,咒紋中心是那一點紅色的金屬物質。

  而三分的石制金魚如同受到膨脹,幻變成三條一人多長的,看上去十分鮮活的石魚。冰稚邪以此寶物做為布陣法器,用魔力操控,低吼一聲:「去吧~!」

  石金魚飛墜落下,砰砰砰砸入下方凹谷巢坑的外部邊緣。

  「在這麼高的空中布置法陣,終究比不上下去布置。不知道能不能布置成功,僅管一試吧。」冰稚邪操控起魔力,開始在巢穴外三個點位布置陣法。他還有一點擔心,便是法器能不能在這種環境維持下去,維持多久。

  布置完魔法陣,冰稚邪準備原路返回,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向外滲血。不是哪一處在滲血,而是全身上下都出現了滲血的斑點,尤其以裸露在外的身體區域最明顯。

  他嚇了一跳,趕緊抽身離開,在返回途中,他的眼、鼻、口、耳流出濃濃的紅色泛著粉色的血漿,接著大口大口血從胃裡反了上來。表麵皮膚甚至出現了溶解、皂化的跡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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