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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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蛇咬死人?

  我詫異地看向龍玦。

  他鎮定抬眸,面不改色地抬手掐算一番,片刻,和那隻通體發黑的人形妖怪說:

  「本王知道了,既是毒蛇作案,那就用雄黃,再加上廟中香灰,她是妖體,很好對付。

  晚上她再出來你們就找幾個修為好的,把雄黃粉摻著香灰粉灑在她身上,可令她短時間內不敢再對鎮上妖物下手。」

  妖精顫巍巍地跪在地上發哆嗦:「那、那些村民,龍王爺爺如何處置?」

  「你去傳話,讓他們取香灰做成香囊佩戴在身上可以驅蛇。」

  妖精連連點頭,得了龍玦的話連滾帶爬的跑了。

  「桃花鎮上怎麼又鬧蛇災了?是不是謝沐瑤……」我和龍玦說出了猜測。

  龍玦嗯了聲,道:「謝沐瑤上輩子是遭天譴死的,宋譯從你這取不走清氣,只能拿妖怪與人的精氣來為她維持妖壽。

  謝沐瑤若想得長生,需要大量的神妖精氣供養,你我剛從下面回來時我就發覺,人類的氣運被動了,能動人族氣運的如今只有人皇軒轅明奕。」

  「他可真是魔怔了,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動人族氣運,再三逆天行事!」我忿忿不平,問龍玦:「他都這麼大逆不道了,你們的那個上蒼怎麼還不管管?」

  龍玦淡然啟唇:「他是借著你的清氣重生的,上蒼不是不管,而是冥冥之中萬事皆有定數。你承天效法后土娘娘的氣運太過強大,上蒼並不能輕易動他,很有可能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是什麼意思?」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龍玦道:「他用你的清氣重生,因果輪迴,他即便死也該死在你的手裡。」

  讓宋譯死在我的手裡?

  不對,應該是讓他死在后土娘娘的手裡……

  「最近桃花鎮不太平,你出門在外要小心,遇見自己對付不了的棘手事及時喊我,你手上的戒指與我有感應,切勿一人強撐。」

  我不放心的深呼吸:「突然感覺,宋譯好像比朱焰更難對付。」

  「莫怕。」他抓住我的手,握在掌心,「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多久。有我在,不會出事。」

  我抿了抿唇,點頭。

  ——

  龍玦處理完廟裡的事還要趕回冥界批閱下頭送過去的幾份加急奏章。

  傍晚時分磨盤要去鄉下送貨,途中路過柳蔭村,我不放心,就跟著磨盤一起去了。

  龍玦離開前和我說過,謝沐瑤是蛇妖,喜歡晚上出沒,所以晚上的柳蔭村或是鄉下偏僻小道最危險。

  我記得謝沐瑤一開始不是妖的,她是人族郡主,她母親倒是個得了道的蛇仙……

  因此她剛出生就是半人半蛇的形象,由於母親是仙族,所以好長一段時間整個人族都將她視為人仙結合的祥瑞。

  她三歲那年蛇尾化成了一雙人腿,在人族裡除了人皇和大祭司,只有謝沐瑤會法術,但怪的是,謝沐瑤的仙法並不純粹,反而攜著幾分妖息,這也是後來老人皇為何明知謝沐瑤和軒轅明奕兩情相悅也堅持將謝沐瑤嫁給蛇皇的直接原因。

  謝沐瑤也是嫁給蛇皇成為蛇後後,才徹底變成了蛇妖,在人族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從祥瑞變成了妖后。

  現在再仔細回想,才驀然發現謝沐瑤的身世其實疑點重重。

  謝沐瑤是蛇仙與人族王爺的後嗣,謝沐瑤的母親與那位人族王爺是自由戀愛,且最早時的神族並不禁止神仙與人結合配婚,只因那時人族氣運當頭,人皇堪比神祇,所以人仙結合對兩族來說乃是好事。

  眾人都說謝沐瑤父母恩愛纏綿,情比金堅。可謝沐瑤的母親卻在生下謝沐瑤以後月子還沒出就回天了,直到謝沐瑤死,都不曾主動現身見謝沐瑤一面。

  謝沐瑤從小到大也只能對著母親的神像焚香祭拜,聊表思念之情。

  謝沐瑤的父親也在她小時無緣無故就得了瘋症暴斃了。

  人族將謝沐瑤視為天仙之女,對謝沐瑤十分優待,謝沐瑤也仗著母親的身份,未出嫁前在人族過得瀟灑快意。

  按理說謝沐瑤這身份也算尊貴,就算老人皇想讓兒子找個身份更尊貴的神族女子做媳婦,謝沐瑤也完全可以給軒轅明奕做個皇妃。

  可老人皇卻堅持把謝沐瑤嫁給妖族,還道德綁架蛇皇……


  怎麼看,老人皇這個操作都不正常。

  和蛇族聯姻明明還有其他郡主,何必非要把自己的親侄女搭進去呢,除非……

  謝沐瑤根本不是人皇弟弟的女兒,人仙結合怎麼可能生出個妖。

  「八月的天也忒涼了些。」

  磨盤跟我走在回家的鄉下小道上,搓了搓自己發麻的手臂找話題和我聊天:「鎮上這兩天都在說,鄉下又開始鬧蛇了,是條赤練花斑蛇,專挑年輕人咬。

  有一對小情侶晚上抄小道回家雙雙被咬,昨天在鎮上衛生院打吊水沒控制住毒性,連夜轉去縣城大醫院,聽說這會子都進重症監護室了……

  這大秋天的,蛇怎麼還是這麼多,姐你可要留意著些,別被那些壞東西咬了!」

  「進重症監護室可就凶多吉少了……你姐夫給你的驅蛇香囊你戴上了麼?」

  磨盤拍拍自己的腰胯:「當然帶上了!姐夫給的都是好東西,這年頭狗命重要,姐我和你說我不怕蛇,我從小就是捕蛇能手……啊!」

  果然人不能瞎嘚瑟,這下可好,才炫耀出來自己會捕蛇就遭報應了,直接一腳踩空滾下了田坎!

  「磨盤!」我連忙提起裙子小心走下田坎斜坡追他。

  他哎呦痛叫一聲摔進了草窩裡,揉揉摔疼的肩膀正要起身,卻突然又尖叫阻止我靠近:「啊!姐你不要過來,不要!」

  我被他一聲吼給嚇得立馬停住腳步,暮色漸沉我也瞧不清他坐在草堆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惴惴不安地著急問:「怎麼了?」

  他聽見他的呼吸在抖,隱約瞧見他好像捏著一條長物從自己身上提起來,然後手忙腳亂地把那條長物丟出去。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我等不及地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他身上一照才猛地發現、他身上竟然爬滿了蠕動的黑蛇!

  右手邊還壓著兩個骷顱頭,有蛇從骷顱頭裡鑽出來,排著隊往磨盤胸口爬……

  磨盤被嚇得兩眼通紅一動不敢動,保持著坐在草堆里的姿勢害怕得快要哭出來,「姐,你快走,快走啊!你幫我打麼么九,讓人來救我,你離我遠點,快點!」

  「等救援人員來了你也被蛇咬成篩子了!」我頭皮發麻的忍著心理牴觸,猛地運功攢起靈力將那些黑蛇從磨盤的身上震開。

  磨盤倒也機靈,蛇群從他身上脫離後他趕緊踉蹌爬起來,一路向我狂奔,途中還被一個骷顱頭絆倒摔破了手心皮。

  「姐,你竟然也會法術!姐夫教你了!」他驚喜的抓住我衣裳藏到我身後。

  我盯著草叢裡那些迅速往我們蠕動而來的長蛇,凝聲囑咐磨盤:「在我身後藏好,別被它們傷著了!」

  「好!」

  長蛇在距離我們三米時突然竄起身子朝我飛撲了過來,我立馬施法將跳起來的那波蛇群擋扔了出去。

  見餘下的那波大部隊還要群攻,我抬手喚出片片彼岸花,花瓣隨靈力化作寸寸血色紅刃,直取地上那些活物的性命!

  花刃唰唰將蛇群釘死在了土地上,剛清理完一撥,地上那些骷顱頭裡又鑽出了幾條紫色毒蛇,且個個都有嬰兒手臂那麼粗!

  「姐!蛇!」

  毒蛇露出毒牙嘶嘶吐著性子,一個探頭飛撲向我,我及時在面前化出一道金光屏障,翻手於掌心再次化出一朵血紅彼岸花,驀然出掌,花飛過處,毒蛇盡數化為灰燼。

  我敏銳的發現那些毒蛇都是從地上的頭骨里鑽出來的,不等裡面再有蛇露面,我就一道法力將地上的一堆頭骨全給震碎了。

  「哇姐你也太厲害了!」磨盤激動的扯著我衣角,心有餘悸的抬袖擦額角汗。

  我伸手把磨盤護在身後,打量了一遍四周的情況,確定已經安全後才放心和磨盤說話。

  「這個季節的確不可能有這麼多蛇,是有蛇後的妖氣在供養著這些毒蛇!你剛才是摔進了一個墳里,這些蛇吃了別人的屍身。」

  「我摔進了墳里?不會吧!我明明記得我剛才摔過去的地方是平的……」

  我無情戳破他:「你仔細看看前面地上躺著什麼。」

  磨盤不服輸的探頭往前細瞧,瞧不清楚還特意往前再走走,「地上躺的……哪有什麼東西。」

  撥開荒草一看,下面的東西卻生生將他嚇得小臉蒼白,「我的媽呀,是碑!」


  是一座倒下的墓碑,上面還寫著墳主人的姓名。

  「無意冒犯大吉大利,無意冒犯童言無忌,對不起對不起,我打擾你老人家休息了!呸呸呸!」磨盤緊張兮兮的雙手合十像墓主人道歉。

  我尷尬咳了咳,不好意思地輕聲嘟囔:「人家腦袋瓜子都炸開花了你現在向他道歉有啥用。」

  磨盤瞬間臉黑,欲哭無淚地瞪著我:「姐,你這樣就不禮貌了嗷。」

  我委實不好意思:「咳,咱們還是趕快回家吧,天越來越晚了,也不知道等會兒又要發生什麼詭異的事。」

  「好好好趕緊走!」磨盤這次跑的可快多了。

  他先爬上去,等把我拉上去後,才望著坑下面平坦的草地恍然發現:「姐,我明明記得這裡以前是片墳場的!」

  我拍拍裙子:「你才發現啊!」

  磨盤站在漫天星光下深受打擊:「可現在都成平地了,怎麼可能……那些蛇不會真把死人都給吃了吧!」

  「那些是陰蛇,專吃死人肉修煉……謝沐瑤可真是個禍害!」

  磨盤背上小包跟上我:「姐,和謝沐瑤有什麼關係?」

  「這些蛇都是謝沐瑤引來的。」

  「那鎮子裡的人被咬,該不會也是她……」

  「是她。」

  「哇那該怎麼辦啊!」

  「惹不起躲得起。」

  「……如果躲不開呢?」

  磨盤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死死盯著前面荒地上的那條十來米高的粗壯蛇影——

  我被迫停住腳步,瞧見那玩意兒不停往外吐的蛇信子,頭皮都麻了。

  紫紅色的大蟒蛇聳起身子對一雙無辜母女露出貪婪眼神,年輕的女人將自家閨女緊緊護在懷中,恐懼的帶著孩子給大蟒蛇不停磕頭:

  「蛇老爺饒命啊,蛇仙家放過我們吧!我孩子還小,我不能死,我死了孩子就沒媽了,蛇仙家你饒我們一命吧!」

  而那蟒蛇卻眯了眯碧色瞳子,兇狠地沖跪在地上那雙母女哈氣,吐著蛇信狠狠道:

  「我饒你們一命,那你們想過饒了我嗎?你們砸了我媽的靈堂還要放火燒了我,是你們先惹我的,你們都該死!」

  一開口,儼然是謝沐瑤的聲音。

  跪著的母親許是嚇迷糊了,一時竟然沒有察覺她的聲音耳熟,只是拼命地抱著孩子給蛇磕頭:

  「蛇仙家明鑑啊,我這輩子最怕蛇了,從來沒砸過什麼蛇靈堂,更沒有燒死蛇啊……蛇仙家饒命,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女倆吧!」

  「我放過你們母女,誰來放過我和我媽!我告訴你,欺負過我媽的人,我都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大蛇要發威了,我轉頭安頓磨盤:「你先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藏起來不要讓它發現。」

  磨盤傻傻點頭:「好!那姐你去幹嘛啊!」

  我徑直往那對母女趕去,「救人!」

  既然躲不過那就只有迎刃而上了。

  大蛇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那雙母女時,我突然擋在那對母女的身前,抬手用如今恢復的三成神力抵抗住妖物的猛攻——

  金色仙法屏障將大蛇阻在了安全範圍之外,神力反噬蛇妖的殺氣將蛇妖生生逼退了三米遠。

  蛇妖蠕動龐大的身子重心不穩地往後傾,被我的神力颳得半張臉皮都止不住的抽搐,好不容易穩住笨重的身體,再抬頭,對上我視線的那瞬間卻是猛地一顫……

  隨即眼裡的驚詫化成了滔滔怒意,嗓音也不自覺嘶啞狠戾:「是你!你這個賤人!」

  我攔在那雙驚嚇過度久久發不出聲的母女跟前,壓沉聲呵斥:「你這個妖孽,竟然敢在桃花鎮龍王爺的地盤上傷人!你當心遭雷劈!」

  直到聽我提起桃花鎮龍王爺,身後那雙母女才終於緩過了神,猛地撲到我腳下抱著我的腿瑟瑟發抖:「龍娘娘,龍娘娘救命啊龍娘娘!救救我們娘倆吧!」

  我被她抱著腿晃得有點不自在,凝重神色吩咐:「你先放開我,別影響我發揮!」

  好在那個年輕女人腦子不木訥,聽罷我的話立刻就鬆開了我:「龍、龍娘娘……」

  我轉身就往她懷中那個四五歲大的女娃娃頭上罩下了一道護體靈光,疾聲與她說:「帶著你的孩子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這裡留給我!」


  滿臉淚痕的女人連連點頭,抱起孩子就拼了命地往磨盤所在的方向逃。

  「壞我好事,賤人你找死——」大蛇瞳孔陡然放大,縱身便朝我攻擊了來。

  我提起靈力踮腳便向後飛退去,一手掌好靈力,趁著蛇妖對我窮追猛趕之時,忽然腳尖落地停止後退,抬掌便用盡全力往她胸口襲去一道神力——

  金色神力狠狠劈進她的胸口,她身軀一震,張口便噴出了一口腥血。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她不服輸地揚起粗壯蛇尾便朝我甩了過來,但幸好以我如今的本領對付她還是綽綽有餘,腳尖在地上一點就飛身閃躲開了她的蛇尾。

  她打不著我,惱的目眥欲裂:「你可真是好本事啊,那就看看今晚究竟是你死還是我亡了!」

  她再一尾巴劈上來,這次用了狠力,粗壯的紫尾攜著兇悍的殺氣直逼我的面門甩來,尾力所過之處連草木都被連根拔起……

  我動作敏捷地仰身躲開她的長尾,她的尾尖攜著巨力從我眼前掃過,凌冽妖氣差點削掉我揚起的長髮。

  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她自如地甩開長尾給我來了個十連殺。

  招招直擊要害,直取性命!

  她是拼了命要和我斗個魚死網破,我本來還能陪她玩幾招的,可運功太勤我肚子裡的小東西倒是先不樂意了……

  我捂住已經隱隱作痛的小腹,不動聲色地出掌擋住她的蛇尾襲擊,懶得再和她糾纏下去,施法就召出了自己從前的隨身神劍。

  長思劍落進掌中,我毫不留情地一劍朝她揮過去,她竟然不自量力的用蛇尾來抵抗,於是結果就是長思劍直接一劍削掉了她尾巴上的一塊血肉——

  她痛的瞬間收回蛇尾,可我卻不打算放過她,提劍就朝她刺了過去,她本能的張開血盆大口發威,兇悍的妖氣撲面襲來,可我卻旋身一躲,劍鋒一偏,精準刺向了她的尾巴……

  一劍捅進她的尾骨時,她痛到狂躁,瘋了般仰頭哀嚎一聲。

  我長劍拔出,她尾部鮮血噴濺,由於太過疼痛失去理智,她笨重的蛇身往後一倒,眨眼就化成了一名身穿紫衣,肩披墨色斗篷,滿臉長著蛇鱗的醜陋女子……

  女人的身影像只墜落的紙鳶砸落在灰土飛塵的荒草地面上,落地時撞擊力太大,險些將她摔出內傷。

  儘管她此時已是滿臉爛肉長了大半張臉的蛇鱗,可謝沐瑤這個人對於鎮子上的鄉親們來說實在太熟悉了。

  她剛化作人形摔在地上急忙伸手去捂雙腿被神劍刺穿的傷口,一陣陰冷晚風吹掉了她頭上的黑色兜帽,躲在草叢裡的年輕婦人就一眼認出了她。

  「謝,謝沐瑤!」

  她乍一聽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先是驚惶失措,後卻是眼神一狠,趁我不注意就一道暗器射向了草叢裡躲著的那個人。

  我緩過神時那個女人已經受傷咚的一聲栽倒在地了。

  我再回首,對上的卻是謝沐瑤得逞快意的譏諷笑容。

  「謝沐瑤,你真是找死,當著我的面還敢行兇,我本來還想留你一條性命,看來現在不必了!」

  我氣急,祭出長思劍便打算將她斬草除根。

  然而關鍵時刻那個壞事的宋譯卻匆匆趕了過來:「長思劍……你原來真是她!」

  「長思劍……」

  跌坐在地上身受重傷的謝沐瑤也好似瞬間想起了什麼,激動坐直身,瞪大眼睛不甘卻又驚喜的望著我:

  「你是后土娘娘!怪不得、怪不得你有這麼厲害的神力……比我還多萬倍的濃郁清氣,原來是你!」

  我怔住,他能僅憑我手中的神劍就認出我,倒是讓我挺意外的。

  算了,身份被揭穿就揭穿吧,反正遲早他會知道的!

  宋譯一刻不敢耽擱地快步跑到謝沐瑤身邊,扶住謝沐瑤將她虛弱的小身板摟進懷中護住,昂頭又用那種熟悉的憎惡眼神凝視我:「呵,想不到,后土娘娘竟也這麼會演戲!」

  謝沐瑤被宋譯護進懷中就好像覺得自己有了道萬無一失的保命護身符,故作弱小,矯揉造作地趴在宋譯胸膛上,媚眼如絲,梨花帶雨,聲若黃鶯:

  「表哥,我好疼……娘娘她要殺了我,你可得為我報仇啊。」

  宋譯意料之中的沒經住她這麼勾,默默將她往懷中抱緊些,眼神凜冽冰冷地仇視我,咬牙切齒話裡有話道:


  「你放心,有表哥在,誰都別想傷害你,誰害你受傷,我就讓她百倍奉還!」

  他這話不但沒讓我害怕,反還讓我覺得好笑,我穩重自持地挽劍收回,毅然對上他不善的眼神:「哦?你打算如何讓本座加倍奉還?」

  宋譯用斗篷裹好受傷的小嬌妻,轉臉氣勢洶洶地向我興師問罪:「你敢傷我的女人,后土,你如今修為還未完全恢復吧!你說,若本皇現在與你交手,你我誰的勝算更大些?」

  我略一思考,裝作風輕雲淡的提劍用指腹擦拭劍上蛇血,不屑地瞟他一眼,挑釁道:「你可以試試,軒轅明奕。」

  有本事你就試,雖然我一個人肯定打不過你們倆,但是大不了我把龍玦喊來!

  以他現在修為,打我倒是有討價還價的機會,要是遇上龍玦,那絕對是被人打的下場。

  打就打,大不了喊外援,誰怕誰!

  不過他大抵是被我如今輕狂的口氣給鎮住了,猶豫半晌也不敢輕易動手,最終只能摟住自己女人和我打嘴仗:

  「后土,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別忘記了當初你該是本皇的皇后,你這樣是在忤逆夫主!」

  「放你娘的屁!」

  我忍無可忍的爆了粗口,這玩意是怎麼做到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提起這個我就生氣,手中長劍往地上猛一紮,嚇得他懷中梨花帶雨的小美人一顫:

  「本座與你早就解除了婚約,就憑你也配做本座的丈夫?軒轅明奕,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就憑你這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要啥沒啥的樣子,本座嫁只狗都比嫁你開心!

  當年那樁婚事是怎麼得來的你自己心裡沒個數麼!你想的還挺美,你的皇后?夫主?你白日做夢還沒醒呢!就你這種貨色,也就只有你懷裡那條蛇妖能看上了!」

  「后土你說什麼!」

  他被我氣到臉發紫,我嗤笑出聲不怕死的接著道:「我說什麼你沒聽見麼,還用我重複一遍麼?軒轅明奕,你以後最好別再讓我聽見這種話,不然我聽見一次,打你一次!」

  話音落,我手一揮,扎在地上神劍剎時受到感應,破風刺向宋譯,直逼宋譯的眉心。

  宋譯臉色驟變,盯著眼前直指眉心的那柄神劍,想怒不敢怒,眉頭狠狠一擰,暗中用靈力錚的一聲逼退我的長思劍,努力壓住心中烈火,咬緊後槽牙額角青筋突突的跳。

  「后土,我們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今日,是你先傷我愛妻!」

  我拿回長思劍覺得可笑,單手負在身後,一步一步走近他,在一個足夠近的距離,彎腰,冷眼對上他的視線,低聲恐嚇:

  「軒轅,你當初偷我清氣的帳又該怎麼算?你們倆的命,都是本座給的,如今你哪來的臉同本座說什麼井水不犯河水?」

  「后土你不要逼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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