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我想把他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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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未免也太高看她了吧。」赫連長君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我姐姐若有那本事,又何至於被拓跋煜那渾蛋欺負成這樣?」

  「她聽說那糟老頭子被困在白虎嶺,便什麼都不管不顧,帶著一眾家僕就趕過去了。」

  他沒撒謊。

  在赫連璧君率著一眾家僕風塵僕僕趕到時,鎮國公就已經身負重傷,人事不省。

  為了救他,赫連璧君失去了好幾個家僕,就連自己也被流箭所傷。

  如果不是赫連長君及時趕到,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如果非得說我姐姐設計了些什麼,那就是她設計了那糟老頭子已經屍骨無存的假象。」想到這兒,赫連長君眼尾微微泛紅,「至於誰下的毒,這個我真不知道。」

  「不怕你笑話,以我那點醫術,還壓根沒看出來他中毒了。」

  聽了這話,沈婉只覺得心裡五味雜陳,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

  她隱隱覺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神秘的大手正在操縱著這一切。

  而自己,謝慕白,甚至就連三皇子、赫連璧君在內,都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會是誰?

  是狗皇帝?

  還是拓跋煜?

  她不知道。

  可她卻清楚地知道,赫連璧君對謝濂的愛是真摯的。

  為了他,她真可以連性命都不要!

  「你好像對赫連璧君感情非常深?」沈婉想了想,問。

  赫連長君打了個激靈,一臉警惕的向她看去:「你可不許胡思亂想,我對她完全是姐弟之情!」

  「自從『完蛋』之後,是她一直照顧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他早就把赫連璧君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了。

  「誰胡思亂想了?」沈婉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明明是你自己污好不好?」

  「行了,你在這兒好好休息吧,你姐姐那邊我再想想辦法。」

  話音未落,她便將磨盤又搬到了井口。

  「你說你這人多麻煩,有事通過磨盤那小孔問不就行了,還非得挪開!」

  井下,傳來了赫連長君的聲音。

  沈婉並沒有說話。

  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她是在防止偷襲。

  大家都是從現代來的,身上難免會有些先進武器。

  即便沒有,一把彈弓也完全能夠傷到自己。

  將磨盤放好後,沈婉這才向謝濂和馮三走去。

  此時,馮三正一臉崇拜地看著謝濂。

  謝濂是什麼人啊,他可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即便失去記憶,但指點像馮三這樣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們聊的這麼開心啊?」沈婉看了,笑著問。

  聽到她的聲音,馮三連忙迎上前來:「少夫人,你都問完了?」

  「對了,少夫人,如果我想繼續做官差,除了鍛鍊身體還需要注意些什麼。」

  是的,他想繼續做官差。

  不僅僅是他,其他流犯們也是如此。

  雖說這活沒什麼前途,但至少可以解決溫飽,而且沒那麼辛苦。

  「不必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沈婉滿意地點點頭,「從你看守赫連長君就可以看出來了。」

  「你平時留著那磨盤孔給他通氣,靠近時又堵住防止他偷襲。」

  「就沖這個,足以看得出你這人心思縝密了。」

  馮三張了張嘴。

  「其實……其實我是想讓他憋死!」良久,他才如實相告,「我……我想給我的好兄弟報仇!」

  一聽這話,沈婉驚的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好吧,這個解釋非常完美。

  只是可憐了赫連長君,他還在那兒對馮三感恩戴德,就連逃跑都儘量避開他當值的日子。

  殊不知,馮三對他早就動了殺心。

  「你……你儘量別把他給弄死。」沈婉想了想,叮囑道,「你是官差,如何處置他是褚大人的事情。」


  「如果把他弄死,不但會給你帶來麻煩,弄不好還會引起兩國爭端。」

  「你也知道的,他們姐弟倆身份可不簡單。」

  馮三聽了,感激地點點頭。

  的確,這事是自己魯莽了。

  還是少夫人考慮的周到。

  如果真的引起兩國爭端,不用說就知道,狗皇帝第一件事就會砍了他的。

  「我先走了,有事你去找我就行了。」沈婉淡淡一笑。

  馮三一聽,連忙把兩人送到門口。

  剛走沒多遠,謝濂就微微皺眉:「這年輕人倒不壞,只是怎麼娶了那麼個娘子。」

  沈婉沒好意思說,你老人家納那個周姨娘還不如人家呢。

  三娘子壞是真的,但至少她潔身自好。

  即便流放路上那麼苦,她都沒想過用身體為自己謀取利益。

  再看看他那個周姨娘,直接贈送他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一想到周姨娘,沈婉不由的又想到赫連璧君。

  或許在鎮國公所有女人里,最愛他的應該就是這個女人了吧。

  沈婉想了想,把赫連長君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當然,有關穿越部分必須省略。

  聽了這話,謝濂猛的停下了腳步。

  他臉色煞白,目光凝重,久久沒有說話。

  「爹。」沈婉盯著他,小心翼翼地說,「或許我們真的誤會她了。」」

  謝濂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微微皺眉,聲音冷的沒有一絲絲溫度:「走吧。」

  見他不提去看赫連璧君,沈婉也不好再說什麼。

  說什麼呢?

  身為兒媳,她哪裡有資格去插手公爹的感情生活。

  回到驛站時,謝慕白和王七早已經談完,兩人正在客廳圍爐烹茶。

  最近他們走的很近,即便不說,沈婉也知道和起兵一事有關。

  「你最近很忙啊。」看到沈婉回來,王七便笑道,「說真的,一路上你急著開店賺錢,怎麼如今穩定下來了卻沒動作了?」

  沈婉笑著在謝慕白身邊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他面前那杯熱茶一飲而盡:「你怎麼知道我沒動作啊?」

  「不過最近煩心事太多,所以這事就拖了下來。」

  的確煩。

  本想加大玻璃容器的製造量,繼續大賺一筆,怎知差點把自己和謝慕白給拆散了。

  見她喝完,謝慕白又替她沏了一杯。

  謝濂目光微微一動。

  王七人精似的,又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順手拿起茶壺,也替謝濂沏了一杯:「阿水叔,你也坐下來喝一杯吧。」

  謝濂搖搖頭。

  他沒再說什麼,便獨自回到了後院的小屋。

  這小屋並不大,但卻打掃的乾乾淨淨,就連窗戶紙也是新糊的。

  火爐也燒的極好,屋裡暖融融的。

  看著那跳躍的爐火,他突然想起了赫連璧君。

  赫連璧君怕冷。

  每到冬天時,她都會把自己給包裹的嚴嚴實實,還得隨身抱個暖手爐。

  如今到了大牢,那裡又冷又髒的,她身體吃的消嗎?

  想到這兒,謝濂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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