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不想做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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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赫連璧君剛才那話是真的嗎?

  一想到自己和大反派極有可能是親兄妹,沈婉心裡就極為煩躁不安。

  不行,一會兒回去後做個血緣鑑定。

  如果不是那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如果是怎麼辦?

  沈婉不敢繼續想。

  她太愛謝慕白了。

  如果兩人從戀人變成親兄妹,她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的。

  從客棧到驛站並不遠,沈婉身形微微一動,便回到了驛站。

  房間裡空蕩蕩的。

  謝慕白並不在,估計還在那兒和王七下棋。

  沈婉看了,便匆匆去了王七房間。

  剛進門,只見覺得一股微甜的暖香迎面襲來。

  昏黃的燭光下,只見一襲素白長袍的王七坐在桌前,正認真地教大妞和二寶寫字。

  「找世子爺?」見她進門,王七英俊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你們倆感情可真是好,才分開沒一會兒就想的不得了。」

  「依我的意思,你們倆還是快點把婚事給辦了,別管那些繁文縟節了。」

  這絕對是他的真心話。

  三年的孝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三年的時間裡足以發生太多事。

  沈婉心裡有事,也沒心思和他貧嘴:「他去哪兒了?」

  「才出去沒一會兒,不過他沒說去哪兒。」見她臉色不好,王七立刻放下筆墨上前,關切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我陪你去找他?」

  沈婉搖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別說DNA比對還沒做呢,就算是做了,這事她也沒準備告訴任何人。

  畢竟,這事說出來也沒那麼光彩。

  「沒什麼大事兒。」她笑了笑,說,「你繼續教他們吧,我去去就來。」

  見她不肯說,王七也不想勉強。

  他想了想,便取來一盞半舊的羊角燈籠:「外面天太黑了,你拿著它照明。」

  「走路時留點神,褚衛和陳九這些日子沒出來作妖,我怕他們是在憋什麼壞水兒。」

  其實這些日子褚衛和陳九也沒閒著,不過都讓他和胡大海給解決了。

  身為兄長,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替表妹遮風擋雨。

  沈婉心中一熱。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她微笑著接過燈籠,這才走了出去。

  夜,如同一張巨大的黑網。

  它包裹著層層寒意,將所有人都囚禁其中。

  沈婉提著羊角燈籠,漫無目的地走在那青石鋪成的小徑上。

  自從採石場的流犯負責蘭陽城的衛生後,城裡的大街小巷都乾淨了許多,就連覆在路上的黃沙都不見了。

  踏著那冰冷的小徑,沈婉緩緩前行。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音。

  猛一回頭,卻見謝慕白赫然站在身後。

  他如一株挺拔的碧竹般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墨的眼眸里看不出一絲喜悲,一身的黑衣更是和身後那無盡的黑暗溶為一體。

  這樣的他,實在是美的令人心悸。

  沈婉眼圈一紅,直接衝到他懷裡。

  「討厭,你去哪兒了?」她鼻子一酸,哽咽地問。

  謝慕白頎長的身體微微一僵,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伸出長臂,緊緊把她抱在懷裡:「有點事處理一下。」

  「不過天這麼冷,你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

  沈婉抬起頭,委屈巴巴的向他看去:「我想你了。」

  一聽這幾個字,謝慕白只覺得心臟仿佛被某種銳物刺中了一般,錐心刺骨地痛。

  他略微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我也想你。」

  「走吧,外面太冷了。」

  沈婉溫順地點點頭。

  雖是寒冬,可驛站里卻暖融融的。

  大廳里的火爐依然燒的很旺,爐上燒的水也沸騰了。


  染秋正拎起水壺準備上樓,一看到他們倆回來了,便笑道:「回來的正好呢,我正準備給你們送洗腳水去。」

  沈婉並沒有接她的話。

  她想了想,突然問:「你覺得我和世子爺長的像嗎?」

  一聽這話,謝慕白臉色微微一變。

  染秋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笑道:「你們長的一點都不像。」

  「少夫人像玫瑰花,嬌艷欲滴;而世子爺像天上的冷月,只能用來仰望。」

  「說真的,我倒覺得少夫人和王七公子有點像呢。」

  聽了這話,沈婉突然開心了起來。

  「我也覺得不像。」她拉起謝慕白的手,高高興興地上了樓。

  謝慕白臉色卻不大好。

  鎮國公膝下五子一女,他們長的並不算很像。

  尤其是大哥,和其他弟弟們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也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不像,似乎也不能代表著什麼。

  「對了,我見你最近臉色不大好,要不我給你抽血化驗一下吧。」剛回房間,沈婉便笑著向大反派看去。

  既然染秋都說不像了,那自己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既是兄妹,總不能沒半點相似之處吧。

  謝慕白一聽,下意識地抽回了手。

  顯然,他在抗拒。

  沒錯,剛才找他的人是黑鷹。

  自從和鎮國公相遇後,他便派黑鷹在那邊盯著。

  在聽到黑鷹的話後,謝慕白第一反應就是赫連璧君撒謊。

  可她為什麼要撒謊?

  盛怒之下,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從小到大,鎮國公和周姨娘感情甚好,平時極少吵架。

  唯一的那次,好像是因為鎮國公和一女人私會。

  難道那女人就是王姒?

  「怎麼了?」見大反派臉色有異,沈婉詫異地問。

  謝慕白想了想,說:「你先睡吧,我找黑鷹有點事,可能會忙到很晚。」

  看著他眼底那抗拒的目光,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你都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問。

  謝慕白表面上一無所有,可暗中的情報網卻極為恐怖。

  如果沒猜錯,他已經知道了客棧發生的一切。

  謝慕白微微皺眉,聲音沙啞的厲害:「看來你也去了。」

  沈婉點點頭。

  「別怕。」她拉起他那隻冰涼的大手,安慰道,「我們不可能是兄妹的。」

  「染秋都說了,我們長的一點都不像的。」

  「況且這件事情逃避也沒用,如果不做鑑定,這事永遠都會橫在我們中間。」

  「你現在逃避,那以後呢,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娶我?」

  一聽這話,謝慕白如墨的眼底立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猩紅血絲。

  「不!」他死死地握住她的手,非常確定地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娶你的。」

  「大不了我們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在那兒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他不能沒有她。

  二十多年來,他吃了太多的苦。

  她,是他黑暗中唯一的那抹亮光。

  如果要把她從身邊硬生生奪走,他根本不知道餘生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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