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赫連璧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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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就連我娘是王姒這事,還是從沈一舟口中才確認的。」

  在番邦,沈一舟的名字絕對比襄陽侯來的響亮。

  多年前,正是他憑一己之力調停了兩國的戰爭。

  大魏百姓有多崇拜他,番邦人就有多恨他!

  謝濂兩道烏黑的劍眉微微皺起,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沒事了。」他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淡淡地說,「走吧,送我回去。」

  面對未來公公的請求,沈婉自然不會拒絕。

  「爹,麻煩你閉上眼睛。」她甜甜一笑。

  看著她這副乖巧可愛的模樣,謝濂心底的那點不滿一掃而光。

  私生女又如何。

  只要品性好,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想了想,順從地閉上了雙眼。

  耳畔,似乎傳來陣陣風聲。

  再度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客棧的房間裡。

  謝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臉驚愕的向沈婉看去:「你會法術?」

  「還望爹能替婉兒守住這個秘密。」沈婉也沒打算解釋,笑著說。

  她相信鎮國公的為人。

  這件事若傳出去,不僅自己,就連謝慕白也會惹上無數麻煩。

  鎮國公只是失憶,但並不傻。

  他清楚地知道,到底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你放心吧。」謝濂微微點頭,叮囑道,「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的。」

  沈婉乖巧地點點頭。

  「還有件事。」謝濂一臉嚴肅地說,「我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卻知道慕白當初要娶的人是沈嫣。」

  「我不明白他身邊的女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你,也不想追究此事,畢竟你們都大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認真的嗎?」

  「慕白如今的處境很不好,稍有差池便有可能性命不保。」

  「就算是這樣,你還會跟著他嗎?」

  即便謝慕白什麼都沒說,他也猜到了玉門關一役後國公府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如此深仇大恨不報,那也枉為他謝濂的兒子了。

  沈婉連想都沒有想,便非常確定地說:「是的。」

  對於大反派的命運,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不管他日後起事是否會成功,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聽了這話,謝濂唇畔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來,兒子比自己有福氣。

  至少在這種時候,身邊還有個女人無怨無悔地陪著他。

  再看看自己,如今卻形單影隻,連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

  「你快回去吧。」謝濂微笑著向她看去,「你不回去,慕白一刻也不會放心的。」

  他看的出,自己那個病嬌兒子很在乎這個小女人。

  流放雖苦。

  可如果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相伴左右,那無疑也是一件幸事。

  「好。」沈婉笑著說,「對了,爹,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其實那個玻璃碗是我做的。」

  「您也知道,我的秘密太多。」

  「為了不惹禍上身,所以這事便沒公開。」

  聽了這話,謝濂並沒覺得太奇怪。

  別說這小女人會做玻璃碗了,就算她能憑空變出一個太陽,他也深信不疑。

  「不錯。」他微微點頭,表示讚許,「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沈婉笑著點點頭。

  她身形微微一隱,不過轉眼間便回到了驛站。

  「我爹沒為難你?」一看到她,謝慕白立刻迎上前來。

  鎮國公不是個和善之人。

  以前在國公府時,除了周姨娘之外,他基本不會給誰好臉色。

  沈婉嫣然一笑:「瞧你說的,爹對我簡直不知道有多好呢。」


  可能嗎?

  難道失憶之後,性格也會跟著改變?

  謝慕白有些懷疑。

  「沒事就好。」他想了想,叮囑道,「我爹這人脾氣不好,如果他說什麼惹你生氣,你就不必理他,直接甩手走人就行了。」

  「可他是長輩啊!」沈婉故意逗他。

  書中寫過,大反派最注重孝道了。

  別說對鎮國公,就連對周姨娘這個小妾也是極為恭敬,就差直接把她當祖宗供著了。

  謝慕白聽了,笑著向沈婉看去:「你可別告訴我,你會是個受氣的小媳婦。」

  在他印象中,這小女人可是有仇必報,她才不管對方是誰呢。

  如果鎮國公真的得罪了她,她真有可能直接掀桌子走人的。

  「萬一我真是受氣小媳婦呢?」沈婉拉著他的手,狡黠一笑。

  謝慕白聞言,笑著把她擁在懷裡:「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二十多年來,是她第一次讓自己知道了什麼叫愛,什麼叫溫暖。

  在親人和她之間,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

  沈婉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腦海里全都是謝濂那張蒼老憔悴的臉龐。

  玉門關一役後,這位未來的公公一定吃了不少苦。

  雖未替他診過脈,但看氣色,他的胃應該不大好。

  或許,自己得給他送點藥過去。

  不過這事還是別告訴大反派吧,免得他跟著操心。

  第二天晚上,趁王七拉著謝慕白下棋,沈婉便配好一味藥,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客棧。

  她剛從空間出來,卻見謝濂眼底猩紅一片。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推進了柜子。

  「不許出聲!」

  謝濂壓低聲音,字裡行間夾雜著濃濃的寒意。

  沈婉一驚。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透過柜子縫隙,只見一個中年美婦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一身番邦女子打扮,容貌極美,卻冷若冰霜。

  乍看上去,宛若冰天雪地中那枝凌寒傲雪的紅梅。

  如果沒猜錯,她應該就是赫連璧君了。

  怪不得剛才謝濂情緒如此激動,自己在場的話,他們倆談話好像的確不大方便。

  「怎麼,那個女人你不滿意?」赫連璧君陰著臉,冷冷地問,「就算不滿意,你也不必下此毒手!」

  「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好歹也跟了你一段時間,你竟然也捨得!」

  她表面上在替那小寡婦討公道,可沈婉卻從字裡行間聽出了些許喜悅。

  不會吧?

  赫連璧君真的喜歡鎮國公?

  「你比我預想中來的還要快。」謝濂冷笑一聲,一臉不屑的向她看去,「我倒想知道,你拿個克夫的寡婦來糊弄我,也不怕讓我沾惹上晦氣?」

  「赫連璧君,如果你瞧不起我,大可以把我趕出家門,犯不著這麼來羞辱我!」

  見他動怒,赫連璧君倒鬆了口氣。

  「就因為這個,你就不肯回家了?」她臉色緩和了許多,笑著走上前,「是我糊塗。」

  「當時那姑娘在路邊賣身葬父,我覺得可憐,便把她給買下了。」

  「後來見她長的不錯,而你身邊連個妾室都沒有,便自作主張讓你納了她。」

  「這事是我不好。」

  「等回番邦後,我再替你選個貨真價實的黃花大姑娘。」

  「你說你,都多大人了,竟然還是孩子脾氣。」

  這女人竟然說一把年紀的鎮國公是孩子脾氣?

  沈婉聽了,差點沒直接吐了出來。

  這赫連璧君,可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啊!

  謝濂也是一臉的嫌棄。

  「我到底是誰?」他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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