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抽絲剝繭
周蒙查員工資料，還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因為他斷定，這個石油公司跟阿拜斯的合作，肯定不是一般的合作。
既然不是一般的合作，那麼，阿拜斯有可能會在雪山遠東中安插一些特工。
要知道，阿拜斯這次派這麼多的人過來，如果在這裡沒有接應的人，那簡直就是兩眼抓瞎執行任務，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管這個猜測有多合理，能不能找到安插的人，希望是非常渺茫的。
周蒙把所有員工的資料快速在電腦上播放，在別人眼裡，就是如同快進一樣，而在周蒙的眼裡，則是可以把所有的資料，絲毫不差瀏覽一遍。
事實也果真跟周蒙猜測的差不多，所有員工的履歷職業以及相貌，都無法判斷是不是特工。
「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麼？」周蒙問道。
阿加塔正在調閱直升機的資料，也沒擡頭，回了一句：「差不多吧，這是在職的所有員工。另外，還有一些已經離職退休的，都是檔案資料，你要看麼？」
「看，當然看了，已經看了這麼多，也不差這一點。」
阿加塔讓手下找到資料，送到了周蒙面前。
翻看紙質的資料，可就沒有電腦那麼快了。而且，這些都是上世紀退休的一些人員的名單，相對來說，資料磨損比較嚴重，並且歸檔不是那么正規。
資料中的人，有很多已經死去了。按照道理說，這樣的資料應該被剔除銷毀，可是，大概是歸檔的工作人員比較懶，這些資料並沒有被拿出去。
周蒙在一份資料上，有了發現。
資料上的人，按照歲數來算，已經是七十多了，但是在公司人員的退休金髮放名單上，卻已經五六年沒有記錄了。
照片上的人，讓周蒙有點眼熟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不是他所認知的任何一個人。
終於，周蒙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引起他的興趣了，這個叫做狄曉夫的人的籍貫，是頓明斯克。
頓明斯克，一個多麼熟悉的地方啊，順著這個人的家庭成員索引，周蒙找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芙拉基米爾和基里楊科。
這個狄曉夫，是芙拉基米爾的二兒子，也是比較早死的一個。按照雪山遠東停發退休金的日子計算，他應該是基里楊科死後的第三年死去的。
周蒙把阿加塔米安娜幾個都叫了過來，讓她們看看狄曉夫的資料。
「周，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狄曉夫出現在這裡，恐怕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的話，那就太詭異了。可是，他跟咱們調查的事件有什麼聯繫，我還真的說不上來。」阿加塔看著資料，有點想不明白。
米安娜點頭道：「我跟阿加塔的想法一樣，總覺得這裡面有事情，但總不至於雅安榮耀的人幾十年前就知道在這裡布局吧？如果他們知道這裡有問題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直到現在，採取找芙拉基米爾？」
周蒙點點頭，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看過的雪山遠東的帳目。
半晌，周蒙睜開眼睛說道：「阿拜斯和雪山遠東之間的合作，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但是，那個時候資金的異常，還僅僅是小規模的。最近一段時間，資金異常的情況涉及到的金額太大了。也就是說，到最近一段時間，雅安榮耀的人才決定在這裡形成一個行動的基地，通過雪山遠東周轉錢，在輝煌假日酒店作為基地，做了一件件的事情。我們可否假定一下，雅安榮耀的人其實之前是並不知道狄曉夫的事情，但是，他們可是竊取了芙拉基米爾大腦中的記憶，通過他的大腦，才知道了狄曉夫。」
阿加塔想了一下說道：「周，如果雅安榮耀的人知道了狄曉夫，那麼他們怎麼還用跟蹤咱們到研究所？」
「呵呵，這個很好理解，一則是因為破譯大腦記憶信息，是個海量的工作，就像是咱們用世界上最先進的計算機計算天上的星辰一樣，你再怎麼先進，計算速度再怎麼快，因為要計算的基數實在太大了，所以得到有用信息會非常慢。其二，就算是他們破譯出了所有的一切，我們的行動，他們敢掉以輕心麼？萬一被我們找到了，他們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費了？不管是雅安榮耀還是我們，要面對的都是幾十年前的懸案一樣的事件，誰都是毫無頭緒，只要是線索，就不能忽視，否則，是要吃大虧的。」
阿加塔點頭道：「不錯，周，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你覺得，雅安榮耀的人到這裡發現這個線索，是無意中碰上的對不對？」
「應該是的。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又充滿了偶然。我們可以想一下，弗萊基米爾是整個事件的焦點，這就決定了，所有的事情必然是圍繞他展開的。而芙拉基米爾身邊的人，也不可避免被卷進來。這樣，越來越多的人，越來越多的事情一點點浮現出來，到最後，就是水落石出的時刻。狄曉夫是一個重大的發現，馬上查，他生前在這裡是幹什麼的，只要是能查到的，一定要徹查到底。」
阿加塔馬上叫來了同事，在堆積如山的資料當中，去翻找關於狄曉夫的一切資料。
終於，所有的資料都匯總起來了。
周蒙翻看之後說道：「屍體殘骸的秘密，總算是有點眉目了。狄曉夫生前就是直升機駕駛員，他是負責給野外勘探員負責運送緊急設備的。這樣一來，就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狄曉夫幫助芙拉基米爾，共同把屍體殘骸運送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阿加塔，還記得芙拉基米爾留下的密碼記憶麼？說是要讓他小兒子的屍體怎樣怎樣，現在看起來，應該是和屍體殘骸一起，埋在秘密的地方。」
阿加塔沉思道：「按照現有的線索推理，應該是這個樣子。是不是可以這樣認定，芙拉基米爾先是和基里楊科一起，把屍體殘骸弄出來，基里楊科是知道怎麼保管屍體殘骸的，之後，基里楊科死了，芙拉基米爾又和狄曉夫一起，把基里楊科和屍體殘骸弄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埋藏起來。」
「對，這應該就是芙拉基米爾所做事情的大體脈絡。查一下，芙拉基米爾都曾經有過多少次飛行記錄，這種飛行記錄，都應該有檔案記存的。」
不會一會兒，就把狄曉夫飛行的檔案全部調出來。
「周，少了一份，公司是有加油記錄，可是，狄曉夫的飛行記錄跟公司的加油記錄對不上。」
「我看看。」周蒙趕緊把兩個記錄對了一下：「這個記錄，應該是被抽走了。你看時間，正好是基里楊科死後半年的時間，這一次的飛行相關時間很詭異，按照公司的直升機入庫時間，跟狄曉夫運送設備的時間根本對不上，本應是一天的時間來回足夠，可他足足用了兩天的時間。事後，公司還進行過調查，狄曉夫有解釋，說是碰上了惡劣天氣。可他飛行的時候，正好是盛夏，不應該有特別惡劣的天氣啊。嗯？飛行記錄會記載有詳細的飛行路線，怎麼公司的記錄也少了？一定是被抽走了，我想，狄曉夫飛行的路線當中，一定是屍體殘骸的藏匿之處。」
阿加塔臉色一下子很難看：「這就麻煩了，相關的記錄被抽走，我們該怎麼尋找蛛絲馬跡啊？」
周蒙想了一下說道：「把相關時間段的資料全部拿出來，咱們根據資料，應該能夠分析出來。」
又是好一陣折騰，事關狄曉夫那次飛行時間段的資料，全都拿出來了。
「阿加塔，咱們要查的，就是當時雪山遠東有什麼野外任務，所有涉及到的地點，全部給我標出來。」
在龐大的資料中，眾人整理出了那段時間，雪山遠東所從事的野外勘探任務。
那個時候，正值老蘇解體後不久，別里洛夫接手了石油公司。為了從國家獲得更大的利益，別里洛夫故意壓低油井的產油量，已開發為名義四處勘探，這樣，就能夠獲得國家在稅費方面的減免。
俄毛的遠東地區，是一個巨大的石油庫，在這裡進行勘探，是能夠說服國家相應的管理機構的。
狄曉夫在那一段時間，飛行的所有目的地，都是遠東地區的勘探選點。
周蒙斷定，芙拉基米爾選擇的藏匿地點，也應該是那一帶。
阿加塔疑惑道：「周，你這麼推測是有問題的。要是芙拉基米爾想要藏匿殘骸，必然會選擇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啊。雖然勘探地會偏遠一些，但畢竟是有人活動的地方，難道他就不怕藏匿的東西被人發現？」
周蒙笑道：「阿加塔，別忘了，勘探是為了什麼？就是要詳細評估一個地點是不是適合鑽井開發，如果某個地點開採難度大，或是開採成本高，肯定是會被放棄的。」
既然不是一般的合作，那麼，阿拜斯有可能會在雪山遠東中安插一些特工。
要知道，阿拜斯這次派這麼多的人過來，如果在這裡沒有接應的人，那簡直就是兩眼抓瞎執行任務，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管這個猜測有多合理，能不能找到安插的人，希望是非常渺茫的。
周蒙把所有員工的資料快速在電腦上播放，在別人眼裡，就是如同快進一樣，而在周蒙的眼裡，則是可以把所有的資料，絲毫不差瀏覽一遍。
事實也果真跟周蒙猜測的差不多，所有員工的履歷職業以及相貌，都無法判斷是不是特工。
「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了麼？」周蒙問道。
阿加塔正在調閱直升機的資料，也沒擡頭，回了一句：「差不多吧，這是在職的所有員工。另外，還有一些已經離職退休的，都是檔案資料，你要看麼？」
「看，當然看了，已經看了這麼多，也不差這一點。」
阿加塔讓手下找到資料，送到了周蒙面前。
翻看紙質的資料，可就沒有電腦那麼快了。而且，這些都是上世紀退休的一些人員的名單，相對來說，資料磨損比較嚴重，並且歸檔不是那么正規。
資料中的人，有很多已經死去了。按照道理說，這樣的資料應該被剔除銷毀，可是，大概是歸檔的工作人員比較懶，這些資料並沒有被拿出去。
周蒙在一份資料上，有了發現。
資料上的人，按照歲數來算，已經是七十多了，但是在公司人員的退休金髮放名單上，卻已經五六年沒有記錄了。
照片上的人，讓周蒙有點眼熟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不是他所認知的任何一個人。
終於，周蒙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引起他的興趣了，這個叫做狄曉夫的人的籍貫，是頓明斯克。
頓明斯克，一個多麼熟悉的地方啊，順著這個人的家庭成員索引，周蒙找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芙拉基米爾和基里楊科。
這個狄曉夫，是芙拉基米爾的二兒子，也是比較早死的一個。按照雪山遠東停發退休金的日子計算，他應該是基里楊科死後的第三年死去的。
周蒙把阿加塔米安娜幾個都叫了過來，讓她們看看狄曉夫的資料。
「周，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狄曉夫出現在這裡，恐怕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的話，那就太詭異了。可是，他跟咱們調查的事件有什麼聯繫，我還真的說不上來。」阿加塔看著資料，有點想不明白。
米安娜點頭道：「我跟阿加塔的想法一樣，總覺得這裡面有事情，但總不至於雅安榮耀的人幾十年前就知道在這裡布局吧？如果他們知道這裡有問題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直到現在，採取找芙拉基米爾？」
周蒙點點頭，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看過的雪山遠東的帳目。
半晌，周蒙睜開眼睛說道：「阿拜斯和雪山遠東之間的合作，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但是，那個時候資金的異常，還僅僅是小規模的。最近一段時間，資金異常的情況涉及到的金額太大了。也就是說，到最近一段時間，雅安榮耀的人才決定在這裡形成一個行動的基地，通過雪山遠東周轉錢，在輝煌假日酒店作為基地，做了一件件的事情。我們可否假定一下，雅安榮耀的人其實之前是並不知道狄曉夫的事情，但是，他們可是竊取了芙拉基米爾大腦中的記憶，通過他的大腦，才知道了狄曉夫。」
阿加塔想了一下說道：「周，如果雅安榮耀的人知道了狄曉夫，那麼他們怎麼還用跟蹤咱們到研究所？」
「呵呵，這個很好理解，一則是因為破譯大腦記憶信息，是個海量的工作，就像是咱們用世界上最先進的計算機計算天上的星辰一樣，你再怎麼先進，計算速度再怎麼快，因為要計算的基數實在太大了，所以得到有用信息會非常慢。其二，就算是他們破譯出了所有的一切，我們的行動，他們敢掉以輕心麼？萬一被我們找到了，他們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費了？不管是雅安榮耀還是我們，要面對的都是幾十年前的懸案一樣的事件，誰都是毫無頭緒，只要是線索，就不能忽視，否則，是要吃大虧的。」
阿加塔點頭道：「不錯，周，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你覺得，雅安榮耀的人到這裡發現這個線索，是無意中碰上的對不對？」
「應該是的。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又充滿了偶然。我們可以想一下，弗萊基米爾是整個事件的焦點，這就決定了，所有的事情必然是圍繞他展開的。而芙拉基米爾身邊的人，也不可避免被卷進來。這樣，越來越多的人，越來越多的事情一點點浮現出來，到最後，就是水落石出的時刻。狄曉夫是一個重大的發現，馬上查，他生前在這裡是幹什麼的，只要是能查到的，一定要徹查到底。」
阿加塔馬上叫來了同事，在堆積如山的資料當中，去翻找關於狄曉夫的一切資料。
終於，所有的資料都匯總起來了。
周蒙翻看之後說道：「屍體殘骸的秘密，總算是有點眉目了。狄曉夫生前就是直升機駕駛員，他是負責給野外勘探員負責運送緊急設備的。這樣一來，就會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狄曉夫幫助芙拉基米爾，共同把屍體殘骸運送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阿加塔，還記得芙拉基米爾留下的密碼記憶麼？說是要讓他小兒子的屍體怎樣怎樣，現在看起來，應該是和屍體殘骸一起，埋在秘密的地方。」
阿加塔沉思道：「按照現有的線索推理，應該是這個樣子。是不是可以這樣認定，芙拉基米爾先是和基里楊科一起，把屍體殘骸弄出來，基里楊科是知道怎麼保管屍體殘骸的，之後，基里楊科死了，芙拉基米爾又和狄曉夫一起，把基里楊科和屍體殘骸弄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埋藏起來。」
「對，這應該就是芙拉基米爾所做事情的大體脈絡。查一下，芙拉基米爾都曾經有過多少次飛行記錄，這種飛行記錄，都應該有檔案記存的。」
不會一會兒，就把狄曉夫飛行的檔案全部調出來。
「周，少了一份，公司是有加油記錄，可是，狄曉夫的飛行記錄跟公司的加油記錄對不上。」
「我看看。」周蒙趕緊把兩個記錄對了一下：「這個記錄，應該是被抽走了。你看時間，正好是基里楊科死後半年的時間，這一次的飛行相關時間很詭異，按照公司的直升機入庫時間，跟狄曉夫運送設備的時間根本對不上，本應是一天的時間來回足夠，可他足足用了兩天的時間。事後，公司還進行過調查，狄曉夫有解釋，說是碰上了惡劣天氣。可他飛行的時候，正好是盛夏，不應該有特別惡劣的天氣啊。嗯？飛行記錄會記載有詳細的飛行路線，怎麼公司的記錄也少了？一定是被抽走了，我想，狄曉夫飛行的路線當中，一定是屍體殘骸的藏匿之處。」
阿加塔臉色一下子很難看：「這就麻煩了，相關的記錄被抽走，我們該怎麼尋找蛛絲馬跡啊？」
周蒙想了一下說道：「把相關時間段的資料全部拿出來，咱們根據資料，應該能夠分析出來。」
又是好一陣折騰，事關狄曉夫那次飛行時間段的資料，全都拿出來了。
「阿加塔，咱們要查的，就是當時雪山遠東有什麼野外任務，所有涉及到的地點，全部給我標出來。」
在龐大的資料中，眾人整理出了那段時間，雪山遠東所從事的野外勘探任務。
那個時候，正值老蘇解體後不久，別里洛夫接手了石油公司。為了從國家獲得更大的利益，別里洛夫故意壓低油井的產油量，已開發為名義四處勘探，這樣，就能夠獲得國家在稅費方面的減免。
俄毛的遠東地區，是一個巨大的石油庫，在這裡進行勘探，是能夠說服國家相應的管理機構的。
狄曉夫在那一段時間，飛行的所有目的地，都是遠東地區的勘探選點。
周蒙斷定，芙拉基米爾選擇的藏匿地點，也應該是那一帶。
阿加塔疑惑道：「周，你這麼推測是有問題的。要是芙拉基米爾想要藏匿殘骸，必然會選擇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啊。雖然勘探地會偏遠一些，但畢竟是有人活動的地方，難道他就不怕藏匿的東西被人發現？」
周蒙笑道：「阿加塔，別忘了，勘探是為了什麼？就是要詳細評估一個地點是不是適合鑽井開發，如果某個地點開採難度大，或是開採成本高，肯定是會被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