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記憶的片段
周蒙一聲大喝，揮動拳頭上的火焰，狠狠砸在了門上。
吱的一聲，被火焰擊中的地方，熔化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口。
順著洞口，周蒙打開了門鎖。所有的特工人員一擁而進，房屋裡的情景，讓人大吃一驚。
屋內總共五個人，有四個橫七豎八倒在了血泊當中，還有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在椅子上掙扎著喘氣，眼見也是活不成了。
周蒙迅速上前，按壓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的頸動脈，已經沒有任何的跳動，這四個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再去看那個老人，頸部被深深割了一刀，眼見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芙拉基米爾，我知道是你，我看過你的資料，現在，告訴我，你關於元首的頭骨的下落，好麼？」
周蒙知道，現在芙拉基米爾已經無法說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芙拉基米爾建立起精神聯繫，在他還沒有死亡的情況下，看看他還有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記憶。
大腦是人體最消耗能量的部位，通常來說，只要是身體缺氧，對於腦部，尤其是神經系統的傷害是最大的。
這樣的傷害，是不可逆的，就像是電腦遭遇惡意病毒，把文件徹底刪除，根本就沒法恢復。
芙拉基米爾的腦海中，超過百分之七十的神經元細胞，已經沒有了活力。正常人的腦中，活躍的神經元細胞，就像是通電的彩燈一樣，不斷釋放生物電，在周蒙的特殊觀察下，會非常壯觀。
但現在，周蒙所看到的，是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神經元細胞，還在苦苦支撐著放電。
這是芙拉基米爾在做最後的掙扎，按照他的情況，應該是各器官沒有養料供應而衰竭死亡，但他憑藉著自己的精神意志，勉強還保持著生存的微弱狀態。
周蒙翻閱芙拉基米爾的大腦記憶，心不覺一沉，他的記憶，差不多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就像是電腦中刪除了文件，只不過還沒做碎片整理的那種狀態。
而且，隨著芙拉基米爾脖頸上的鮮血不斷湧出，他的記憶還在減少。
不能再等了，周蒙毫不猶豫把超腦打開，哪怕是耗費高能能量，他也對芙拉基米爾的記憶進行全部的記憶複製。
好在芙拉基米爾的記憶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左右，不然，周蒙真的得累虛脫。
阿加塔在一旁看到周蒙輕輕摸了一下芙拉基米爾的眼睛，知道他把事情做完了。阿加塔一直憋著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重重警衛之下，居然讓人把他給殺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瓦塔的外勤，慚愧低下頭，不敢直視阿加塔。
周蒙直起身，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場，向瓦塔的外勤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
那名外勤搖搖頭：「沒有，除了這兩個人通過協調進來，就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
屋內死的四個人當中，有兩個是聯邦調查局的人。當時周蒙安排這兩人進來，就是怕瓦塔的人有什麼意外情況，弄兩個調查局的特工，可以起到彼此監視的作用，能極大減少瓦塔可能出現的內部問題。
沒想到，這兩名調查局的特工，竟然也死在了芙拉基米爾的家中。
米安娜對於這種說辭，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的人已經死了，怎麼說是因為我們的人進來後出現問題？這個地方這麼隱秘，怎麼就被敵手發現了？而且還殺了這麼多的人，把目標人也給做了？我覺得，應該是你們的人出了問題……」
不等米安娜說完，阿加塔咆哮道：「米安娜，收起你高高在上的嘴臉，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的人走露了消息？我們接手之後，一直沒有問題，為什麼你們的人一來，就有問題了？」
周蒙大聲道：「夠了，你們這是幹什麼？窩裡鬥？我們的兄弟屍骨未寒，正需要我們找線索，為他們報仇，你們可好，相互埋怨指責，這是解決問題的態度麼？」
阿加塔和米安娜都是因為自己的人死了，情緒上有些失控，而且這兩人所在的部門，沒少在國際舞台上鬥法，相互之間的成見，那簡直就是深入骨髓的。
周蒙一聲斷喝，讓兩人冷靜下來，沒錯，現在不是指責謾罵的環節，最需要的，就是找出細節證據，順騰摸瓜，越早找到線索，就越早能夠有新的發現。
阿加塔定定神，問道：「在附近安裝監控了麼？」
「昨天剛安裝好的，設備應該是一切正常。」
「好，我們去看看監控畫面。」
阿加塔周蒙幾人，在瓦塔外勤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了臨時的監控室。
芙拉基米爾所住的這個居民小區，說起來，算是貧民區，以前曾經在小區的大門位置，安裝了攝像頭。但損壞之後就無人管理，還是瓦塔的外勤，因為要監視周圍的狀況才安裝的。
瓦塔的外勤人員，也不能把整個小區都覆蓋進來，就把所有能夠進入到芙拉基米爾家的各條通道，都安裝了監控設備。
從安裝開始，一直到周蒙一行人進入到芙拉基米爾的家，周蒙幾個分別看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攝像頭記錄的畫面時間跨度，能有十八個小時左右，但未必就一點點看，沒人的時候採取快進，有人就一點點分析排除。
兩個小時過後，所有的監控畫面，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
米安娜眉頭緊鎖，問道：「周，監控畫面有沒有可能被做過手腳？」
這個做手腳，包括的範圍很大。比如說，攝像頭的安裝位置被動了，有人侵入監控系統，或者是有人篡改畫面資料，這些都是做手腳的可能。
看得出來，阿加塔對米安娜的質疑很不滿，但是，米安娜的質疑是有道理的，按照調查流程，這個過程是可以質疑的。
周蒙閉上眼睛，把所有的畫面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搖頭道：「監控畫面本身沒有任何問題。」
說完，周蒙忽略掉了其他的監控視頻，把正對芙拉基米爾加門口的監控視頻調出來，從頭又開始看了一遍。
在監控的十八多個小時內，在攝像頭覆蓋的範圍內，上上下下的人很多，整棟樓的居民資料，瓦塔已經全部調閱出來了。
根據對比，所有在監控視頻中出現的人，都是這棟樓里的居民。
周蒙一點點剔除最不可能出現意外的時間片段，最後，他把畫面的時間段，定在了聯邦調查局兩名外勤進入的那段時間裡。
畫面中，兩名調查局外勤人員，在瓦塔外勤人員的陪同下，敲開了芙拉基米爾家的房門，裡面一個負責保護芙拉基米爾的外勤很警惕打開房門，幾人交談了一番，房屋裡的人才打開房門，把調查局的外勤人員放進去。
周蒙看看監控視頻上顯示的時間，然後默默計算了一下芙拉基米爾死亡的時間，這兩者，相差就在十幾分鐘。
之後，阿加塔帶著一行人趕到，又相差了能有將近一個小時。
時間，要命的時間！
周蒙仔細回憶了一下米安娜跟聯邦調查局的溝通，是在將近七個小時前，她打完電話，然後聯邦調查局會根據協調，派出外勤來執行任務。
雖然周蒙不知道調查局的外勤在具體的地方，但他知道，像這種俄毛的中小城市，是不會駐有調查局的外勤的。也就是說，外勤趕到這裡是需要時間的。
俄毛別的沒有，就是地域廣大，算算時間，他們趕來的時間點，是沒有問題的。
而瓦塔外勤的保護，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周蒙調出了所有的被殺人員，以及能夠到芙拉基米爾家門口的外勤人員的視頻相片，他請戴維和他一起看看，這些人員有沒有不正常的表現。
結果，戴維和周蒙得出了一樣的結論，這些外勤，都沒有問題，表現十分正常。
所有的資料都擺在這兒，大家感覺簡直就是活見鬼了，甚至還不是活見鬼，整個的過程，連個鬼影都沒有。
周蒙把畫面又調到了兩個調查局外勤進入芙拉基米爾家的畫面，這一回，他把速度放到了最慢，幾乎是一幀一幀觀察。
忽然，周蒙捕捉到了一個畫面，一個瓦塔的特勤，下樓的時候，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
周蒙看完了，讓阿加塔把那兩個特勤人員給叫過來。
「我是想確認一下你們之間的對話，你說，剛才是你碰我的麼？而你身邊的這名同事，說的是碰你？沒有啊。你說，那剛才是誰碰了我一下？你同事攤攤手，就走開了，是這樣麼？」
兩個特勤有點傻眼了，萬沒想到，周蒙就跟現場所見一樣。
周蒙是通過畫面的細節動作，通過唇語讀出了這兩人的對話，但他必須要跟這兩人核實一下。
「是的，我當時感覺背後被輕輕碰了一下，把人送進去以後，就問了一下。」一個特勤人員回答道。
吱的一聲，被火焰擊中的地方，熔化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口。
順著洞口，周蒙打開了門鎖。所有的特工人員一擁而進，房屋裡的情景，讓人大吃一驚。
屋內總共五個人，有四個橫七豎八倒在了血泊當中，還有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在椅子上掙扎著喘氣，眼見也是活不成了。
周蒙迅速上前，按壓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的頸動脈，已經沒有任何的跳動，這四個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再去看那個老人，頸部被深深割了一刀，眼見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芙拉基米爾，我知道是你，我看過你的資料，現在，告訴我，你關於元首的頭骨的下落，好麼？」
周蒙知道，現在芙拉基米爾已經無法說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芙拉基米爾建立起精神聯繫，在他還沒有死亡的情況下，看看他還有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記憶。
大腦是人體最消耗能量的部位，通常來說，只要是身體缺氧，對於腦部，尤其是神經系統的傷害是最大的。
這樣的傷害，是不可逆的，就像是電腦遭遇惡意病毒，把文件徹底刪除，根本就沒法恢復。
芙拉基米爾的腦海中，超過百分之七十的神經元細胞，已經沒有了活力。正常人的腦中，活躍的神經元細胞，就像是通電的彩燈一樣，不斷釋放生物電，在周蒙的特殊觀察下，會非常壯觀。
但現在，周蒙所看到的，是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神經元細胞，還在苦苦支撐著放電。
這是芙拉基米爾在做最後的掙扎，按照他的情況，應該是各器官沒有養料供應而衰竭死亡，但他憑藉著自己的精神意志，勉強還保持著生存的微弱狀態。
周蒙翻閱芙拉基米爾的大腦記憶，心不覺一沉，他的記憶，差不多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就像是電腦中刪除了文件，只不過還沒做碎片整理的那種狀態。
而且，隨著芙拉基米爾脖頸上的鮮血不斷湧出，他的記憶還在減少。
不能再等了，周蒙毫不猶豫把超腦打開，哪怕是耗費高能能量，他也對芙拉基米爾的記憶進行全部的記憶複製。
好在芙拉基米爾的記憶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左右，不然，周蒙真的得累虛脫。
阿加塔在一旁看到周蒙輕輕摸了一下芙拉基米爾的眼睛，知道他把事情做完了。阿加塔一直憋著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重重警衛之下，居然讓人把他給殺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瓦塔的外勤，慚愧低下頭，不敢直視阿加塔。
周蒙直起身，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場，向瓦塔的外勤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
那名外勤搖搖頭：「沒有，除了這兩個人通過協調進來，就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
屋內死的四個人當中，有兩個是聯邦調查局的人。當時周蒙安排這兩人進來，就是怕瓦塔的人有什麼意外情況，弄兩個調查局的特工，可以起到彼此監視的作用，能極大減少瓦塔可能出現的內部問題。
沒想到，這兩名調查局的特工，竟然也死在了芙拉基米爾的家中。
米安娜對於這種說辭，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的人已經死了，怎麼說是因為我們的人進來後出現問題？這個地方這麼隱秘，怎麼就被敵手發現了？而且還殺了這麼多的人，把目標人也給做了？我覺得，應該是你們的人出了問題……」
不等米安娜說完，阿加塔咆哮道：「米安娜，收起你高高在上的嘴臉，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的人走露了消息？我們接手之後，一直沒有問題，為什麼你們的人一來，就有問題了？」
周蒙大聲道：「夠了，你們這是幹什麼？窩裡鬥？我們的兄弟屍骨未寒，正需要我們找線索，為他們報仇，你們可好，相互埋怨指責，這是解決問題的態度麼？」
阿加塔和米安娜都是因為自己的人死了，情緒上有些失控，而且這兩人所在的部門，沒少在國際舞台上鬥法，相互之間的成見，那簡直就是深入骨髓的。
周蒙一聲斷喝，讓兩人冷靜下來，沒錯，現在不是指責謾罵的環節，最需要的，就是找出細節證據，順騰摸瓜，越早找到線索，就越早能夠有新的發現。
阿加塔定定神，問道：「在附近安裝監控了麼？」
「昨天剛安裝好的，設備應該是一切正常。」
「好，我們去看看監控畫面。」
阿加塔周蒙幾人，在瓦塔外勤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了臨時的監控室。
芙拉基米爾所住的這個居民小區，說起來，算是貧民區，以前曾經在小區的大門位置，安裝了攝像頭。但損壞之後就無人管理，還是瓦塔的外勤，因為要監視周圍的狀況才安裝的。
瓦塔的外勤人員，也不能把整個小區都覆蓋進來，就把所有能夠進入到芙拉基米爾家的各條通道，都安裝了監控設備。
從安裝開始，一直到周蒙一行人進入到芙拉基米爾的家，周蒙幾個分別看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攝像頭記錄的畫面時間跨度，能有十八個小時左右，但未必就一點點看，沒人的時候採取快進，有人就一點點分析排除。
兩個小時過後，所有的監控畫面，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
米安娜眉頭緊鎖，問道：「周，監控畫面有沒有可能被做過手腳？」
這個做手腳，包括的範圍很大。比如說，攝像頭的安裝位置被動了，有人侵入監控系統，或者是有人篡改畫面資料，這些都是做手腳的可能。
看得出來，阿加塔對米安娜的質疑很不滿，但是，米安娜的質疑是有道理的，按照調查流程，這個過程是可以質疑的。
周蒙閉上眼睛，把所有的畫面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搖頭道：「監控畫面本身沒有任何問題。」
說完，周蒙忽略掉了其他的監控視頻，把正對芙拉基米爾加門口的監控視頻調出來，從頭又開始看了一遍。
在監控的十八多個小時內，在攝像頭覆蓋的範圍內，上上下下的人很多，整棟樓的居民資料，瓦塔已經全部調閱出來了。
根據對比，所有在監控視頻中出現的人，都是這棟樓里的居民。
周蒙一點點剔除最不可能出現意外的時間片段，最後，他把畫面的時間段，定在了聯邦調查局兩名外勤進入的那段時間裡。
畫面中，兩名調查局外勤人員，在瓦塔外勤人員的陪同下，敲開了芙拉基米爾家的房門，裡面一個負責保護芙拉基米爾的外勤很警惕打開房門，幾人交談了一番，房屋裡的人才打開房門，把調查局的外勤人員放進去。
周蒙看看監控視頻上顯示的時間，然後默默計算了一下芙拉基米爾死亡的時間，這兩者，相差就在十幾分鐘。
之後，阿加塔帶著一行人趕到，又相差了能有將近一個小時。
時間，要命的時間！
周蒙仔細回憶了一下米安娜跟聯邦調查局的溝通，是在將近七個小時前，她打完電話，然後聯邦調查局會根據協調，派出外勤來執行任務。
雖然周蒙不知道調查局的外勤在具體的地方，但他知道，像這種俄毛的中小城市，是不會駐有調查局的外勤的。也就是說，外勤趕到這裡是需要時間的。
俄毛別的沒有，就是地域廣大，算算時間，他們趕來的時間點，是沒有問題的。
而瓦塔外勤的保護，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周蒙調出了所有的被殺人員，以及能夠到芙拉基米爾家門口的外勤人員的視頻相片，他請戴維和他一起看看，這些人員有沒有不正常的表現。
結果，戴維和周蒙得出了一樣的結論，這些外勤，都沒有問題，表現十分正常。
所有的資料都擺在這兒，大家感覺簡直就是活見鬼了，甚至還不是活見鬼，整個的過程，連個鬼影都沒有。
周蒙把畫面又調到了兩個調查局外勤進入芙拉基米爾家的畫面，這一回，他把速度放到了最慢，幾乎是一幀一幀觀察。
忽然，周蒙捕捉到了一個畫面，一個瓦塔的特勤，下樓的時候，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
周蒙看完了，讓阿加塔把那兩個特勤人員給叫過來。
「我是想確認一下你們之間的對話，你說，剛才是你碰我的麼？而你身邊的這名同事，說的是碰你？沒有啊。你說，那剛才是誰碰了我一下？你同事攤攤手，就走開了，是這樣麼？」
兩個特勤有點傻眼了，萬沒想到，周蒙就跟現場所見一樣。
周蒙是通過畫面的細節動作，通過唇語讀出了這兩人的對話，但他必須要跟這兩人核實一下。
「是的，我當時感覺背後被輕輕碰了一下，把人送進去以後，就問了一下。」一個特勤人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