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打臉老先生
「好的好的。」覃紹安接過紅線，將一頭遞給弟弟覃紹寧，兩人按照風水先生的話綁好，拉緊了紅線。
老貨先生盯著羅盤，指揮著要紅線跟羅盤上的紅線成平行線：「前面還往左一些……哎……後面的還往右一些……過了過了，往回左一些……好！得了，將木樁往地下打穩。」
然後，老貨先生收了羅盤和米袋，在原處放上一塊石頭，站起來：「穴位中心點就在這裡了，從這裡開挖，按紅線方向，庚山甲向，大富大貴。」
「好的。」幾個村民就開始咚咚挖起來了。
「哎——停下停下。」有人喊。
停下，眾人都往喊話的地方望。
原來，那裡爬上來個年輕人。
「甥仔黃肖龍？」覃紹安說道。
覃紹寧也說：「昨天他媽電話給他，倒也快，趕到了。」
不一會，黃肖龍爬上來了。
黃肖龍前後左右看了看，眉頭一皺，說道：「我外婆不能葬在這裡。」
大舅覃紹安也是眉頭一皺，這個甥仔，年紀輕輕懂得什麼，一來就說不能葬這裡，他有些惱怒地對黃肖龍說道：「黃肖龍，你懂得什麼？一來就胡亂說話。這是老貨先生點的地，富貴雙全的穴了。」
黃肖龍知道，大舅和小舅，當年對於自己母親那是相當嘲諷謾罵。
本地習俗，女兒是不能在外家懷孕生兒的，何況他母親還是未婚先孕，不知那個野男人是哪個，如果在家裡懷孕並生下孩子，那是對外家非常不利，甚至家道破敗衰亡，最後，外公去世，在鄉鄰嘲諷，外家人謾罵的情況下，母親只好離家出走，到縣城租屋打工，艱難度日，生下了黃肖龍。
多年來，每逢佳節，母親都會帶著黃肖龍和禮物回來，孝敬外婆，關係相對變好一些，但總是有些隔閡。
自從讀大學以後，黃肖龍假期需要打雜工掙錢，四年裡再沒有回來，跟外家也是更加隔膜了。
「黃肖龍，點穴什麼的，這不關你的事，你也不懂。既然回來了，就幫著做工吧，扛點石頭什麼的。」小舅覃紹寧也眉頭皺著說道。
旁邊眾人也小聲嘀咕：
「這個甥仔，讀書可能是厲害點，都本科了，我們屯還沒一個大學生呢。但風水術麼，還真輪不到他說話的。」
「是啊，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懂得什麼？」
「尋龍點穴，那是需要言傳身教的，他大學裡也不會教這個吧？」
黃肖龍看著一幫人，搖搖頭：「大舅，小舅，這裡真的不好。」
老貨先生終於是忍不住了，他踏上一步，盯著黃肖龍：「我聽到了。年輕人，你就是那個母親被趕出去，在縣城生下來的甥仔，黃……黃肖龍？當年你母親的故事，我們山里可是傳言不少。」
黃肖龍點點頭，沉聲說道：「是我，我就是黃肖龍，當年我母親被逼迫離家，在縣城謀生，其中艱辛苦難，你們難以想像。以後，我自會努力，讓我母親下輩子幸福……現在不說那個了。我只說，我外婆不能葬在這裡，不好。」
老貨心中惱怒，自己點的地，從來沒有人敢說不好，都是一律聽話，尊敬有加，按照自己的指揮辦事，自己就是金口玉言，這小子竟然一來就說什麼此地不可葬。
他摸了摸山羊鬍，威嚴道：「小子，難道大學裡也教風水不成？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可葬在這裡？」
黃肖龍搖搖頭：「大學裡倒是不教什麼風水術，但我從另外一種途徑學到了。」
說著，他指了指後面的靠山，說道：「這並不是什麼老鷹撲小雞，而是受傷的小鳥。」
「什麼？受傷的小鳥？古書里沒有這種穴位吧？」老貨抗議道。
「古書里是沒有。」黃肖龍指著右邊的翅膀說道，「右邊，從靠山到右邊，中間有一片平地吧？這是白虎斷腰！也就是右邊的翅膀斷折了，所以我說是受傷的小鳥。」
停了停，他又說：「白虎邊，也就是右邊，代表什麼房份，你知道吧？」
老貨本不想回答，但看到覃紹安、紹寧兩兄弟也都盯著自己，只好說：「左為長，右為次。右邊的白虎分在二房吧。」
「對。」黃肖龍點點頭，「看來你還是懂一些的。」
老貨先生嘴角一抽，丟納馬，這小子好狂，竟然說自己只懂一些，哼，我是本地著名風水先生好不好？
黃肖龍繼續說：「白虎方代表二房，斷腰了，就對二房不利，就是說對於小舅不利。當然，男左女右，同時也對家族女方不利。不用三代，二房和女房就會絕跡。」
小舅覃紹寧嘴角猛然一抽，女房就不講了，自己二房日後會敗絕，怎麼得了。他眉頭隨即大皺起來。
老貨先生老臉有些發紅，他支吾著解釋：「這個……這個嘛，其他祖墳白虎方長一些，環抱一些，就解救這方面了的。」
從前去別的地方，都是不用解釋的，因為大多主家並不懂這些，反正他爬山一兩個小時，撈得七百二塊錢或者更多，比得苦工挑磚頭三四天，自己賺錢要緊，管他以後那麼多，反正是幾代之後的事情，而且好穴真的很難找，難道家家都能擁有好穴的嗎？
黃肖龍再一指左邊的山峰，說：「左邊的青龍方嘛，高大慘白的山崖，而且一看就知道經常發生石頭塌方的，這在古書里叫做青龍破碎！對於長房、男方也是極極不利，男左女右嘛。青龍破碎，也是敗絕之相。以後家族中，長房，以及二房都是男丁孤苦，甚至敗絕。所以，這種地方，對於長房二房和女兒方，都是極極不利的！」
大舅的嘴角也是猛然一抽了，丟納馬，這種地，如果真是這樣，哪能要得！
老貨先生喝道：「小子，你也太過危言聳聽了吧？」
古書里是有這樣的說法，但一個風水先生，最多也就活那麼七八十歲吧，誰又見證過這種幾代後會敗絕的事？所以，一般，風水先生點穴下葬後，基本也能沒出什麼大事，基本能混過風水術一生，個別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後發生的凶事，也很少有人會聯想到當時風水先生的技術問題。
老貨先生盯著羅盤，指揮著要紅線跟羅盤上的紅線成平行線：「前面還往左一些……哎……後面的還往右一些……過了過了，往回左一些……好！得了，將木樁往地下打穩。」
然後，老貨先生收了羅盤和米袋，在原處放上一塊石頭，站起來：「穴位中心點就在這裡了，從這裡開挖，按紅線方向，庚山甲向，大富大貴。」
「好的。」幾個村民就開始咚咚挖起來了。
「哎——停下停下。」有人喊。
停下，眾人都往喊話的地方望。
原來，那裡爬上來個年輕人。
「甥仔黃肖龍？」覃紹安說道。
覃紹寧也說：「昨天他媽電話給他，倒也快，趕到了。」
不一會，黃肖龍爬上來了。
黃肖龍前後左右看了看，眉頭一皺，說道：「我外婆不能葬在這裡。」
大舅覃紹安也是眉頭一皺，這個甥仔，年紀輕輕懂得什麼，一來就說不能葬這裡，他有些惱怒地對黃肖龍說道：「黃肖龍，你懂得什麼？一來就胡亂說話。這是老貨先生點的地，富貴雙全的穴了。」
黃肖龍知道，大舅和小舅，當年對於自己母親那是相當嘲諷謾罵。
本地習俗，女兒是不能在外家懷孕生兒的，何況他母親還是未婚先孕，不知那個野男人是哪個，如果在家裡懷孕並生下孩子，那是對外家非常不利，甚至家道破敗衰亡，最後，外公去世，在鄉鄰嘲諷，外家人謾罵的情況下，母親只好離家出走，到縣城租屋打工，艱難度日，生下了黃肖龍。
多年來，每逢佳節，母親都會帶著黃肖龍和禮物回來，孝敬外婆，關係相對變好一些，但總是有些隔閡。
自從讀大學以後，黃肖龍假期需要打雜工掙錢，四年裡再沒有回來，跟外家也是更加隔膜了。
「黃肖龍，點穴什麼的，這不關你的事，你也不懂。既然回來了，就幫著做工吧，扛點石頭什麼的。」小舅覃紹寧也眉頭皺著說道。
旁邊眾人也小聲嘀咕：
「這個甥仔，讀書可能是厲害點，都本科了，我們屯還沒一個大學生呢。但風水術麼，還真輪不到他說話的。」
「是啊，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懂得什麼？」
「尋龍點穴，那是需要言傳身教的，他大學裡也不會教這個吧？」
黃肖龍看著一幫人，搖搖頭：「大舅，小舅，這裡真的不好。」
老貨先生終於是忍不住了，他踏上一步，盯著黃肖龍：「我聽到了。年輕人，你就是那個母親被趕出去，在縣城生下來的甥仔，黃……黃肖龍？當年你母親的故事，我們山里可是傳言不少。」
黃肖龍點點頭，沉聲說道：「是我，我就是黃肖龍，當年我母親被逼迫離家，在縣城謀生，其中艱辛苦難，你們難以想像。以後，我自會努力，讓我母親下輩子幸福……現在不說那個了。我只說，我外婆不能葬在這裡，不好。」
老貨心中惱怒，自己點的地，從來沒有人敢說不好，都是一律聽話，尊敬有加，按照自己的指揮辦事，自己就是金口玉言，這小子竟然一來就說什麼此地不可葬。
他摸了摸山羊鬍，威嚴道：「小子，難道大學裡也教風水不成？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可葬在這裡？」
黃肖龍搖搖頭：「大學裡倒是不教什麼風水術，但我從另外一種途徑學到了。」
說著，他指了指後面的靠山，說道：「這並不是什麼老鷹撲小雞，而是受傷的小鳥。」
「什麼？受傷的小鳥？古書里沒有這種穴位吧？」老貨抗議道。
「古書里是沒有。」黃肖龍指著右邊的翅膀說道，「右邊，從靠山到右邊，中間有一片平地吧？這是白虎斷腰！也就是右邊的翅膀斷折了，所以我說是受傷的小鳥。」
停了停，他又說：「白虎邊，也就是右邊，代表什麼房份，你知道吧？」
老貨本不想回答，但看到覃紹安、紹寧兩兄弟也都盯著自己，只好說：「左為長，右為次。右邊的白虎分在二房吧。」
「對。」黃肖龍點點頭，「看來你還是懂一些的。」
老貨先生嘴角一抽，丟納馬，這小子好狂，竟然說自己只懂一些，哼，我是本地著名風水先生好不好？
黃肖龍繼續說：「白虎方代表二房，斷腰了，就對二房不利，就是說對於小舅不利。當然，男左女右，同時也對家族女方不利。不用三代，二房和女房就會絕跡。」
小舅覃紹寧嘴角猛然一抽，女房就不講了，自己二房日後會敗絕，怎麼得了。他眉頭隨即大皺起來。
老貨先生老臉有些發紅，他支吾著解釋：「這個……這個嘛，其他祖墳白虎方長一些，環抱一些，就解救這方面了的。」
從前去別的地方，都是不用解釋的，因為大多主家並不懂這些，反正他爬山一兩個小時，撈得七百二塊錢或者更多，比得苦工挑磚頭三四天，自己賺錢要緊，管他以後那麼多，反正是幾代之後的事情，而且好穴真的很難找，難道家家都能擁有好穴的嗎？
黃肖龍再一指左邊的山峰，說：「左邊的青龍方嘛，高大慘白的山崖，而且一看就知道經常發生石頭塌方的，這在古書里叫做青龍破碎！對於長房、男方也是極極不利，男左女右嘛。青龍破碎，也是敗絕之相。以後家族中，長房，以及二房都是男丁孤苦，甚至敗絕。所以，這種地方，對於長房二房和女兒方，都是極極不利的！」
大舅的嘴角也是猛然一抽了，丟納馬，這種地，如果真是這樣，哪能要得！
老貨先生喝道：「小子，你也太過危言聳聽了吧？」
古書里是有這樣的說法，但一個風水先生，最多也就活那麼七八十歲吧，誰又見證過這種幾代後會敗絕的事？所以，一般，風水先生點穴下葬後，基本也能沒出什麼大事，基本能混過風水術一生，個別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後發生的凶事，也很少有人會聯想到當時風水先生的技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