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大結局,下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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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晚梔帶著薄嚴城快步離開廢舊倉庫,迅速躍上了門口待命的直升機,迅速離開。

  隨行的人正要關閉艙門,卻被溫晚梔伸手攔住了。

  她扶著機艙門,螺旋槳捲起的風聲和海浪聲震耳欲聾。

  計時器響起,廢舊的倉庫火光沖天,代表著霍玫生命體徵的數據,就這樣歸為直線。

  溫晚梔防風鏡下的眼眶濕潤了,心裡有一根緊繃多年的弦,終於送了下來。

  媽,方姨,這些深仇舊怨,終於算是了結了。

  薄嚴城看著艙門口,在風中顫抖著的纖瘦身影,心痛得很。

  他伸手攬住溫晚梔的肩膀,把人帶回了座椅上。

  艙門關閉,薄嚴城沉默著幫出神的女人系好安全帶。

  直升機轟鳴的噪聲中,他低下頭,吻了吻溫晚梔冰涼的額頭,把人攬在臂彎里。

  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直升機降落在霍家的貨輪上,艙門打開,僱傭兵粗重的腳步聲響起,卻被男人給了個冷厲的眼神警告。

  溫晚梔已經三十個小時沒合眼了,此時正靠在薄嚴城臂彎里,睡得很沉。

  很快,停機坪上除了機械的轟鳴聲,一片沉寂。

  甲板上也不再忙亂,人高馬大的僱傭兵都放輕了腳步,樣子滑稽得很。

  薄嚴城把人放回窄小的船艙客房,裡面設施完備,但很簡陋。

  畢竟這是霍家跑貨的船,能有個踏踏實實休息的地方就不容易了。

  薄嚴城把溫晚梔安頓好,依依不捨地去了浴室,收拾好自己,出門往控制室去。

  男人步履帶風,剛一進門,指揮官都起身行禮。

  薄嚴城擺擺手:「感謝各位及時援應。」

  總指揮恭敬行禮:「薄先生客氣了,讓您負傷,也是我們的失職。」

  薄嚴城坐下,查看著遞上來的情況報告,沉聲開口。

  「證據都帶上了?」

  總指揮點頭:「二十八箱貨物取樣都已經標記好了,隨船直接運送到京城港口。另外投誠的人證也都關在船艙下面了,到了京城會有警方直接接應。」

  薄嚴城神色嚴肅,簡短交代了後續的處理要務,合上報告,急匆匆打算離開。

  總指揮有些驚訝:「您沒有其他指示了嗎?」

  薄嚴城淡淡一笑,眼裡神色溫柔了許多。

  「霍家的事,還是得聽晚梔的。剩下的,等她休息好了再定奪。」

  回到船艙,裡面光線柔和暗淡,配合著船身輕柔的搖晃,正適合休息。

  可床上的女人,卻好像很不安穩,蹙著眉頭,滿額的薄汗。

  薄嚴城神色一緊,快步趕過去,伸手撫上溫晚梔的額頭。

  一片冰涼,還好,沒有發燒。

  他猛地回想起,在京城的那場遊輪派對,恍如隔世。

  溫晚梔因為對乘船仍有陰影,導致焦慮發作的場景……

  他心痛不已,輕手輕腳地躺到溫晚梔身邊,忍著肩膀上的劇痛,輕輕攬住她冷得發抖的身子。

  懷裡的人漸漸安定下來,呼吸均勻綿長。

  薄嚴城也有些眼皮打架,兩個人都已經太過疲憊。

  而這一方小小的空間,窄小的床鋪,卻又那麼舒適溫暖。

  一夜無夢。

  薄嚴城被來電聲吵醒的時候,恍惚了一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唔……」

  胸前有小小的動靜,毛茸茸的頭頂在他胸口蹭了蹭,小手無意識地撫上結實的腹肌。

  薄嚴城身子一僵,體溫躥升。

  他知道,那並不是因為溫晚梔壓到了傷口。

  傷口,早就不痛了。

  薄嚴城壓下心裡的躁動,摸到枕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更是沒什麼好氣。

  剛要掛斷,溫晚梔眼沒睜開,卻低聲開口問著:「誰啊……」

  薄嚴城眯了眯眼,伸手撫上溫晚梔的發頂。

  「程通,我出去接一下。」


  還沒等起身,就被只小手用了點力道摟住了。

  「不能走,在這裡接。」

  薄嚴城的心都要化成水,渾身都卸了力氣。

  半夢半醒的女人,實在是太犯規了。

  「餵?」薄嚴城嗓音沙啞,語氣不善。

  程通更是冒了火:「你還挺橫?溫晚梔呢?」

  倆人一起失聯快兩天,曹晴都快急瘋了,別提度假了,度日都如年。

  薄嚴城有些心虛:「抱歉,確實忘了報平安,我們都好,還有兩個小時到新國港口。」

  曹晴的大嗓門在一旁響起來:「溫晚梔那個兔崽子呢,開免提!」

  薄嚴城心裡覺得有些好笑,按下免提。

  溫晚梔還是沒睜眼,在薄嚴城的胸前蹭了蹭,懶洋洋開口。

  「我兩天沒合眼,睡個覺都不安生。」

  曹晴沉默了幾秒鐘,再開口咬牙切齒,卻帶著些哭腔。

  「等你小兔崽子回來的。」

  程通正色道:「我先插幾句,薄嚴城,國際警察剛剛聯繫了我,新國這邊已經在港口做好接應,等人證物證一到,就馬上聯繫開庭。」

  薄嚴城神色冷峻了幾分,冷聲開口:「好,京城那邊呢?」

  程通冷哼一聲:「薄彥真慌不擇路逃回來以為京城安全,但是他在A國,歐洲和京城的所有藏身之處,已經都被國際警察監控了,無論在哪裡,一落地就銀手鐲鐵窗淚,直接等著押送法庭。」

  溫晚梔這才有些訝異地睜眼,抬眼看向薄嚴城的眼神里滿是驚詫。

  她知道,薄遠和薄彥真犯得確實不是小事,但沒想到,薄嚴城早就布下了局。

  這兩個人,在南美和歐洲之間倒賣非法禁藥,還涉及人口販賣和非法灰色交易,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既然驚動了國際警察,上了國際法庭,薄遠就算再手眼通天,也自救不了了。更別提那個翅膀還沒硬的薄彥真。

  掛斷電話,溫晚梔早就清醒了,有些感慨地輕嘆。

  「薄嚴城,你現在手段還是那麼決絕,不留餘地。」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猶豫開口:「這就算是手段決絕了嗎?」

  溫晚梔看出了薄嚴城的猶疑,撐起身子,伸手把男人躲閃的臉掰正到眼前。

  「所以,你還有什麼後手嗎?」

  薄嚴城難得猶豫,眼神像個做錯事的大型犬,輕咳一聲,有些悵然地開口。

  「我沒打算讓他們活到上法庭。」

  溫晚梔一驚:「薄嚴城,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可以了,你不要再強迫自己了。」

  薄嚴城垂眸,細密的眼睫投出一個小小的陰影,神色晦暗不明。

  「國際法庭沒有死刑,但我不想留下薄彥真的命。」

  溫晚梔沉吟片刻,憂慮開口:「那……你父親,薄遠呢?」

  薄嚴城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喉結滾動,似乎糾結又痛苦。

  「我還沒想好。」

  他當然想要了薄遠的命,但溫晚梔想來不會開心。

  畢竟自己這條命,還是薄遠給了一半。

  薄嚴城長嘆一聲,把溫晚梔按進懷裡,輕吻她的發頂。

  「交給我,會好好處理的。現在再休息會兒吧。」

  溫晚梔像個被強行攬入懷裡的小貓咪,張牙舞爪地想要掙脫:「我還沒和你算帳——」

  薄嚴城低低笑了,胸腔震動著:「好,等一切塵埃落定,隨你怎麼算……」

  他欠溫晚梔的,早就這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到了新國,薄嚴城還沒來得及美滋滋享受,就被溫晚梔按進了醫院裡,生生躺了一個星期。

  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醫生終於首肯他出院。

  後來,溫晚梔很快得知,薄彥真精神崩潰,還沒等押送到國際法庭,就在牢里找機會上了吊。

  而薄遠支離破碎的身體,自然是沒能逃過一劫,腦出血後,成了植物人,再也沒辦法甦醒過來。

  這一切到底是不是薄嚴城的安排,此時已經不重要了。


  這些恩恩怨怨,也算是結束了。

  日子安定下來之後,溫晚梔頗為糾結了一陣子。

  思前想後,還是去了歐洲一趟。

  有些事,她還是想畫上個句號,或者說,給她自己心裡一個交代。

  在荷國最有名的紅燈區酒吧街上,她遠遠就看到了神色滄桑的亞裔女子。

  女人抽著煙,一身玫粉色紗衣皮裙,神色老道地和過路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調情。

  溫晚梔緩步走近,用中文泰然開口。

  「我們聊聊?」

  女人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神色閃爍,放下煙,帶溫晚梔到一旁的啤酒窗口,要了兩瓶啤酒。

  兩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角,正是落日時分。

  向依然開了自己的那瓶啤酒,無所謂地開口。

  「我馬上上班,時間緊迫,有事快說。」

  溫晚梔畢竟算是親手殺了霍玫,面對無惡不作的向依然,心裡倒沒什麼過意不去的。

  她沒有動那瓶啤酒,只是冷淡道:「我殺了霍玫,給我母親報了仇。你我之間,就姑且算是兩不相欠。如果你想回京城,老老實實呆著,我不會為難你。」

  現在的向依然,早已經傷不到她一分一毫了。

  但她做不到聖母心泛濫,沒辦法原諒她當年的所作所為。

  允許她回京城,是她為了安撫自己內心的愧疚,最大的讓步。

  向依然冷笑一聲,仰頭飲盡了自己的啤酒,毫不客氣地伸手開了溫晚梔的那瓶。

  「在這挺好,我沒打算回去,你心放肚子裡吧。」

  沒等溫晚梔回話,向依然目光看向晚霞,有些滄桑。

  「我生在海市棚戶區,果然還是這裡最舒服,我也理應死在這種地方。」

  暮色降臨,溫晚梔盯著眼前的兩個空啤酒瓶,終於和自己和解。

  她路過向依然工作的酒吧,在寫著她名字的酒桶里放下了啤酒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們之間,自此算是陌路了。

  曹晴和程通的婚禮,就打算在薄嚴城買下的小島上舉行。

  黑髮男人站在海島度假別墅的露台上,第一次覺得這麼神清氣爽。

  這是他很多年前買下的小島,因為溫晚梔一句喜歡。

  可那之後,過去十年,再沒能一起來度假。

  直到現在。

  溫暮和薄林玩累了,這會兒正四仰八叉躺在房間裡睡覺,保姆和傭人悄無聲息地收拾著滿房間的玩具和賽車模型。

  溫晚梔陪著兩個孩子玩鬧,出了一身汗,這會兒剛剛沖了澡,擦著頭髮出來,看到站在陽台上的男人。

  「在看什麼?」

  她好奇走近,順著薄嚴城的目光看下去,沒忍住笑了起來。

  明天就是婚禮了,曹晴和程通的家人朋友也都已經被接到了島上。

  這會兒程通正拿著一張小卡片,一臉緊張地練習著明天的發言。

  似乎是屢次出錯,他急得撓頭,臉色漲紅。

  溫晚梔悠閒地看著,柔聲懷念著:「還記得嗎,你第一次求婚之前,也是這樣練了好久,結果到了現場,忘得一乾二淨,直接拿戒指求了婚。」

  現在提到這些,她心裡曾經的傷疤已經不會隱隱作痛了。

  那些傷疤,甚至只剩下淡淡的顏色,說起來,都已經成了泛黃的故事。

  薄嚴城輕笑聲從頭頂傳來,有些自嘲。

  「那時候緊張得忘詞,到了現在,還是一樣。」

  溫晚梔咯咯笑著,臉上散發著柔和的神采。

  她的視線從程通身上收回,看向薄嚴城的時候,卻猛地愣住了。

  黑髮黑眸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淺米色休閒西裝褲,此時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戒指。

  薄嚴城單膝跪地,虔誠望著又驚又喜的女人,沉聲鄭重道。

  「溫晚梔,你願意再次把心,交給我嗎?」

  他和溫晚梔雖然再婚,又成為了合法夫妻,甚至有了兩個健康可愛的孩子……


  但,那不是故事的終點。

  一紙結婚證,是沒辦法把生性堅強自由的她,綁在自己身邊的。

  溫晚梔從薄嚴城洶湧著複雜情緒的眸里,讀懂了他所有的希冀和期待。

  她垂眸,看向那枚她弄丟了很久的婚戒,淚水流了下來。

  溫晚梔破涕為笑,伸出手,還有些傲嬌地小聲說著。

  「那……給你個機會,讓你再試一次。」

  這句話聽在薄嚴城耳里,是那麼動聽,是他能期望的,最好回答。

  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薄嚴城神色虔誠地吻著溫晚梔。

  這一刻,兩顆心才算是填補了經年的空缺,緊緊依靠在一起。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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