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一個笑得很歡,一個故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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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姦回來後,裴氏早產,宮裡也聽到了風聲,陛下手眼通天,派人從普渡寺的和尚嘴裡打聽到了些消息,東拼西湊起來便知道答案了,故而這大皇孫都誕下好幾日了,宮裡頭一點賞賜都沒有,無人為這新生兒高興,」崔明薇主動分享更多,「陛下當晚又召了裴丞相,裴丞相知道了女兒傷風敗俗這事,所以就算王爺對裴氏不喜甚至刁難,裴丞相也不會管了。」

  「原來如此,」君歲寧聽完,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二皇兄還留著二皇嫂在府里,說明還是有些情意的。」

  「呵,什麼情意,」崔明薇看得透徹,「不過是為了牽制裴丞相罷了,這裴相本就是嘉王黨的人,只要王爺不休妻,裴相就有愧疚,也會一直效忠,可我看的明白,嘉王不是念舊情的人……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能被偏愛,你別看他現在對我好,可若是我主動害人……」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

  嘉王不是重情之人,他品性端正時而也古板,御下甚嚴,不能容許身邊的人有壞心。

  也正是因為有此品性,他才會是眾皇子中最有威望和人心的那個。

  也因此,崔明薇才會覺得,君歲寧能獲得的幸福很難得,世間少有鍾情重情之人,尤其是位高權重的男子,又有哪個能從一而終。

  「但你想要的,是榮譽權力,而非情愛。」君歲寧一語道破,將來若二皇兄登基,崔明薇至少是四妃以上,這正是她想要的。

  「是啊,」崔明薇說得惆悵,可人有時候又是貪婪的,若可以,誰不想魚和熊掌兼得呢,「今日所說之事,也沒下人聽見,公主切不可說是我說的。」她又囑託了一遍

  君歲寧再三保證,又喝了盞茶,這才起身而去。

  ……

  前院,越庭欲喝了不知多少盞茶,與嘉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雖是氛圍不似開始那樣的爭鋒對麥芒,但總歸是沒有那麼熟悉彼此,話題很快就沒了。

  「來人,」嘉王對一旁侍從吩咐道,「去看看側妃那邊,她們敘完舊沒有。」

  侍從退下,嘉王忍不住嘀咕一句,「哪來那麼多話。」

  「無妨,王爺若有要事,自便即可。」越庭欲不在意地理了理衣擺,面無急色。

  嘉王見他如此,也不好再催,有客在此,嘉王自然不會離去,兩人只好繼續尷尬地坐著。

  「殿下可知春秋門?」越庭欲看向嘉王,見嘉王無所事事便主動找了話題。

  「春秋門?」剛才還覺得煎熬的嘉王瞬間便多了些慎重,「或許,老三更清楚些。」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好似意有所指般,越庭欲也沒在意,「據臣所知,殿下與敏王關係不錯。」

  「誰同他關係不錯!」說到敏王,嘉王便是一肚子火,又無法向外人發泄,自己咽下的全是氣。

  從前,嘉王覺得老三對自己恭敬,何況老三卻是有些墨水在身上的,收進自己陣營也無不可,總歸是兄弟。

  可當嘉王撞破普渡寺的那天起,他就沒有這個兄弟了!一個是他的兄弟,一個是他的妻子,竟是背著他搞在一起不知多久!還暗裡謀劃著名未來和皇位。

  呵,莫說老三自己就是個野種,連血脈都有待考究,父皇根本不會傳位給一個血脈不明的皇子,現在老三害的他府上也多了個野種。

  越庭欲見嘉王突然間滿是氣性,他斂了斂眸,語氣稍淡了些,「兄弟間,有些誤會在所難免。」

  「哼。」嘉王苦於不能將自己的難堪說給他聽,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此時,正廳外,少女踩著雪跑了過來。

  越庭欲似有所察地抬頭望了過去,只見雪花下,少女滿臉歡愉,朝他揮了揮手,許是跑得快了踩到了雪水,下一瞬便跌到了地。

  好在跌在雪地里,摔得不會太疼……越庭欲「唰」地起身,彼時煩躁中的嘉王還沒注意到外頭,只見越庭欲突然起身,朝著外頭走去,嘉王皺眉,還覺得他沒個禮貌,竟然要走也不說一聲。

  隨後,嘉王也起身,跟著出去。

  然後便見雪地上,被少女摔出了一個坑來,雪坑裡的少女慢悠悠地起身,一邊哎喲哎喲地叫喚,起身時手腕上搭上一道疑似手掌的觸感,她抬頭,便見越庭欲站在自己身前。

  君歲寧嘻嘻一笑,將剛才撐著雪地的手心朝上展開,除了染上些雪,並無其他,「沒事,雪還挺厚的。」

  說完,她見越庭欲身後不遠處,佇立著的一道身影,真是二皇兄。君歲寧朝著那邊揮了揮手,一邊喊道:「皇兄,我們告辭啦。」


  嘉王走近兩步,「冰天雪地,慢慢走路。」

  「知道了!」君歲寧應了一聲,又看向越庭欲,「我們回家吧。」

  「嗯。」越庭欲低低應道,便見面前的少女展開了雙臂,他笑了笑,並未拒絕,側過身彎下腰,身後少女便撲了上來。

  距離仍是不近,嘉王沒聽見兩人說什麼,只見到皇妹撲到了男人的背上,趴在男人的肩上,兩人走遠,嘉王也沒看見兩人的表情,但他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一個應該笑得很歡,一個應該故作深沉。

  「王爺,雪大了,進屋吧?」身後,侍從提醒道,深怕嘉王著了涼。

  嘉王挑了挑眉,望著這滿園的雪,竟然覺得遠去的兩道影子與這園子很適配,雪景雖美卻帶著刺骨的涼,而那歡顏笑語的男女卻仿佛讓雪景活絡了幾分,染上了暖意。

  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幾分,轉身回屋。

  ……

  那廂。

  君歲寧剛出了嘉王府,便拍了拍越庭欲的肩,「我跟你說個事兒。」說這話時,她還謹慎地扭頭,見四周無嘉王府的下人了,才放心。

  「什麼?」越庭欲配合地詢問。

  「嘉王妃……就是裴茹雅,她同三皇兄有舊情!」君歲寧先爆料。

  「真的嗎?」越庭欲言語震驚,語氣卻是平平。

  「對啊!」君歲寧在他背上點頭,但她卻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不是知道嗎?那次我們在裴家撞見的啊,阿七你忘了?」

  那時候,越庭欲還是扮作阿七的呢。

  「究竟是我忘了,還是你忘了?」越庭欲好笑地側頭。

  好吧,是君歲寧差點忘了,她只想著分享這八卦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們前幾日在普渡寺相約被二皇兄捉到了,所以裴茹雅現在很尷尬,而且父皇也知道這事。」

  聞言,越庭欲忽然停下腳步,想起剛才嘉王提起敏王時的反應,「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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