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有沒有輕重,我媳婦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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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快要暗下來了。🎄🐼 ➅9s卄ùx.ČόM 😾🐟

  樓芳和黎瑞光坐在八仙桌旁邊的長凳上,看著滿滿當當的一家人,雖然坐得很擁擠,手肘放在桌面上,都能緊挨著彼此,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一種逼仄狹窄的感覺,反而覺得這麼多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

  老蘇家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等蘇清風開了瓶茅台後,蘇老爺子豪氣地讓蘇清風給他滿上。

  老太太顧及著還有人在旁邊,沒當場給蘇正國難堪,但是暗地裡,還是給他使了好幾個眼刀子。

  這老傢伙,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的歲數了,還整天酒啊煙啊的,也不怕過年過節的,真喝成酒蒙子,這像什麼話!

  蘇正國感受到老妻的視線,有點心虛,但是看了看碗裡的酒,還是硬著頭皮,往旁邊挪了挪,被罵就被罵吧,難得過年可以喝到好酒,要是讓他干看著,蘇正國只怕這個年都過得不舒坦。

  等到大家都動筷子的時候,黎景自認為自己是最會吃的,第一筷子,就朝紅燒肉所在的方向夾去。

  紅燒肉七瘦三肥,被筷子夾著的時候,還顫顫巍巍的,看上去有一種肥嘟嘟的誘人之感。

  黎景只不過剛把紅燒肉放入嘴中,輕輕一抿,那肥肉就像是豆腐一樣,瞬間就化開了,伴隨著甜鹹味道的醬汁,成功地俘獲了黎景的味蕾。

  準確來說,對於黎景而言,無論蘇清風做什麼菜,都可以輕而易舉地俘獲他的味蕾。

  這也是為什麼,他這種爛慫脾氣的人,平常一點定性都沒有,在蘇清風做飯的時候,也能乖乖坐在灶台前,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做一個燒火小工。

  沒辦法,蘇清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他的另類衣食父母。

  黎景咽下口中的紅燒肉,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吃了,但是他依舊不吝嗇褒揚,伸出手,比了個大拇指,真心實意地夸道:

  「蘇清風,這紅燒肉還得是你做啊!這不是你做的紅燒肉,就是沒那味!太好吃了,要是你不去縣裡就好了,這樣哪怕過完年了,我也能天天吃到你做的菜了……」

  話還沒說完,黎瑞光就伸出手,一個爆栗扣在黎景的腦殼上,沒好氣道,「清風不去縣裡,那你替他上班?」

  上班……

  黎景也想上啊,但這不是他沒那做菜的手藝嗎?

  他訕訕一笑,給老爹夾了一塊紅燒肉,討好道,「爸,吃菜。少喝酒,多吃菜。」

  黎瑞光這下沒法子生氣了。

  他看著黎景,眼光中還帶著點驚奇。

  只不過是下鄉一趟,這小子居然還學會了以柔克剛?

  黎景夾完紅燒肉後,就沒注意老爹的眼神了。

  這一大家子吃飯,可一點也不客氣。

  就算是逢夏和寄秋兩個小姑娘,也是嘴巴塞得鼓鼓的,飛速吃著東西。

  黎景看了看蘇清風,就看到他雖然自己咀嚼的速度不算快,但是手中的筷子,可絲毫沒有停歇。

  什麼大雞腿、鮑魚乾、海蝦,都往黎冉的碗裡塞,不過一會,黎冉的碗中,就摞起了小山包似的葷菜。

  這下子,黎景也顧不得在老蘇家了,甩開膀子,就是一頓吃。

  等到回過神來,腆著肚子,恨不得靠在炕上,再舒舒服服地吃個凍梨,給肚子溜溜縫。

  這年頭,大家也沒啥娛樂設施。

  逢夏、寄秋吃完飯,就從王桂花那裡,摳出幾分錢,準備去買摔炮玩。

  蘇清風笑眯眯地沖這倆妹妹招招手,跟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掏出倆個大紅包。

  逢夏年紀大點,還有點小矜持,沒有興奮的喊出來。

  但是寄秋就不一樣了,她看到大紅包,就跟個小炮彈一樣沖了過來,嘴裡還在嚷嚷,「哥哥哥哥哥哥哥……」

  蘇清風有些好笑,但是表面上愣是裝傻充楞,「在呢,在呢,你這是叫魂呢?我給你紅包,你應該幹啥?」

  寄秋看了一會蘇清風,一張稚嫩的小臉上,居然浮現出沉思的表情,緊接著,她繞過蘇清風,就來到黎冉面前。

  她看著黎冉,抱著她微微豐盈的腰身,開始對著黎冉賣乖。

  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就像是玉雪可愛的糰子一般,黎冉聽著她一口一個好嫂子,聽得心都快化了。


  幾乎不用寄秋說什麼,她就從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一人一個,分別塞在寄秋和逢夏的手裡。

  蘇清風看著她們,心情頓時就不美妙了。

  他哼笑一聲,伸出手,掐住寄秋腮幫子上的軟肉,還沒說啥呢,黎冉就拍開他的手,看著寄秋臉頰上的紅印,有些心疼,「你下手沒輕沒重的,小姑娘皮多嫩啊……」

  蘇清風鬱悶。

  自己媳婦,還能咋樣?寵著唄!

  要不是長輩都在這裡,他高低得回一句,他是不是沒輕沒重的,黎冉自己能不知道嗎?

  他倆單獨一起的時候,還不是該重的時候重,該輕的時候輕,也沒聽見她說不舒服啊!

  蘇清風心裡委屈,但是不能把這話說出來。

  倆小姑娘,拿著紅包,就跟野兔似的,一下子就蹦了出去,準備去買摔炮了。

  餐桌上酒過三巡,倒是再次熱鬧起來。

  蘇清風還好,畢竟體質擺在那裡,有點醉意,但不多。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蘇四衛和蘇清風這對父子,眼神在半空中暗暗交匯,然後倆人就前後腳地走出去了。

  黎瑞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是他只是抿了口酒,沒有說什麼,仔細看去,他的嘴角甚至還有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等從屋裡出來的時候,蘇清風被西北風一吹,凍了個結結實實,僅存了一絲醉意,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和筋骨,發出咔咔的關節活動聲,隨後從院子裡的柴火堆中,抄起一根手腕粗細的木棍子,就往盧俊家裡走去。

  盧俊之前口花花的話,蘇清風可都還記得。

  要不是當時人多,蘇清風說不定還會打得更狠。

  一個大男人,整天正事不干,就盯著女人生事,嘴巴跟村裡有名的長舌婦一樣,還敢當他的面嚼舌根,挑撥離間。

  【 𝟲𝟵𝙨𝙝𝙪𝙭.𝙘𝙤𝙢】

  別說是蘇四衛這個心眼子小的了,就連蘇清風也忍不下去,非得給這傢伙好好揍一頓才行。

  忍忍忍,再忍下去,就變成縮頭王八,被人騎在頭上都不知道了!

  來到盧家的時候,蘇清風還有點詫異。

  因為盧家無論是從裡面,還是外面看去,都是黑燈瞎火的一片。

  在這過年的檔口,非但沒有任何熱鬧的跡象,反而蕭索冷清的很。

  父子倆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倆人悄沒聲的,翻過院子裡的籬笆,來到屋內,就發現盧俊那個新娶的媳婦,還有他的兒子女兒,都不在屋內,只有盧俊一個人躺在炕上呼呼大睡,那呼嚕,可謂是打得震天響。

  同時,屋子裡牆角處,都是一些碎酒瓶渣,炕沿上,還沾染著血跡。

  不過一剎那,蘇清風心念直轉,心中就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

  這盧俊……不會還打老婆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蘇清風很快就把這事放在一邊。

  緊接著,他衝著老爹微微點頭,蘇清風就立刻從褲兜子掏出一個麻袋,以無比熟練的架式,輕輕鬆鬆就給盧俊套上麻袋,隨後,父子倆就衝著他是一頓暴揍。

  盧俊起先還迷迷糊糊的,大半夜的,喝完酒以後,正做夢呢。

  但是身上不斷傳來的痛楚,讓他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結果一睜眼,就是黑乎乎的,粗糙的麻袋在臉上摩擦的時候,盧俊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套麻袋了。

  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

  他奶奶的,作為蘇家村有名的老鰥夫,他之前沒少和那些二流子混在一塊,平時都是他套人麻袋的份,啥時候輪到他被人套麻袋了。

  這樣一想,他本來有些迷迷糊糊的腦子,也逐漸清醒起來了,甚至因為喝了點酒的原因,他下手的力道,還沒輕沒重的。

  蘇清風夜視能力強,發現他的手在往炕桌上摸索。

  炕桌上只有一個喝空了酒瓶子,這酒瓶子砸在腦袋上,少說也會鼓起一個大包,就算是頭破血流,也不是不可能。

  蘇清風沒有吭聲,但是手下卻直接鉗制住了盧俊的兩條胳膊,這倆胳膊反剪在背後的痛苦,直接讓盧俊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痛的一激靈。


  等揍了差不多十來分鐘,蘇四衛跟在兒子身後,翻過院牆,鳥悄地離開了。

  大雪紛紛揚揚地下著,順帶把他們留下的腳印,也一併抹除。

  黑暗中,盧俊疼得齜牙咧嘴的,想要起身,但是因為套著個麻袋,一不小心撞到了炕桌上,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火氣猛地湧上來,他乾脆稀里嘩啦地一頓掃,炕桌的酒瓶子,頓時就被掃到地下,碎成了渣子。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靠在炕上,摘下麻袋,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努力思考,究竟是誰這麼閒的蛋疼,大過年的,不好好待在家裡,反而跑到他這裡來套麻袋。

  簡直就是腦子有病!

  「草……」

  盧俊氣得腦袋突突的疼,等看到身上的傷痕後,他又是一陣齜牙咧嘴,艱難地從炕上起身,下地穿鞋,然後裹上大棉襖,就跌跌撞撞地向赤腳醫生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盧俊平日裡再怎麼逞凶斗惡,可終究只是人,是人就只有一條命。

  他不惜命,還指望著別人嗎?

  只是……

  當盧俊來到赤腳醫生屋子裡的時候,看著家裡的媳婦和孩子都在這裡,尤其是大兒子的頭頂,還裹著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紗布。

  紗布隱約透露出殷紅的血跡,上面的顏色還微微泛黃,看樣子已經用了多次,但對於缺乏醫療用品的赤腳大夫來說,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向蔓蔓看到盧俊的身影,先是瑟縮了一下。

  不過等到盧俊走近,她看到盧俊臉上青青紫紫的傷痕時,向蔓蔓不由得徹底愣住了。

  盧俊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有一種被剝光衣服,袒露在所有人面前的羞恥感,就見他的眼睛一瞪,粗聲粗氣地開口說話:

  「賤人,你看什麼看?怎麼了?在外面找到野男人,有靠山了,現在看不起我了?」

  盧俊越說,心裡的火氣越大,強忍著疼痛,幾步走上前,拽住向蔓蔓的頭髮,一巴掌就要拍上去。

  向蔓蔓看見他這樣,心臟驟縮,下意識就要縮脖子,躲避這迎面而來的大巴掌,但是下一秒,一道不悅的聲音就傳來:

  「要打出去打!」

  盧俊的動作一滯,目光有些不善地看向從裡屋走出來的老頭。

  小老頭的頭髮花白,但是看起來精神矍鑠,紅光滿面,雖然瘦弱了點,但是自然有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只是他剛一開口,就把這氣質破壞殆盡。

  就見屠邵元,也就是村子裡唯一的赤腳大夫,似笑非笑地看向盧俊,淡淡開口,「盧俊,你小子是越來越行了,打媳婦孩子還不夠,到我這兒來,居然還準備打人。咋了,這是覺得好日子過夠了,非得整出點事情來吧?」

  盧俊陰沉著臉,「屠叔,你管的有點寬了。我娶這娘們回家,那可是花了真金白銀的,她現在不用下地幹活,只需要洗衣服做菜,我對她還不好?我自己的媳婦兒子,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也許是因為今天晚上的遭遇,盧俊心裡總是憋著股氣,他看著屠邵元紅潤的面容,冷笑一聲,「屠叔,你這是咋了,突然幫一個外村人說話?還是說你看上我媳婦了。也行啊,我當初娶她的時候,花了二十塊錢,你給我三十就行。這女人雖然長得一般,但是好在聽話……」

  這混不吝的話,聽上去簡直噁心至極。

  向蔓蔓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把兩個孩子攬在懷中,捂住他們的耳朵,防止他們聽到這麼污濁的言論,髒了耳朵。

  屠邵元氣得一口氣都差點喘不上來。

  果然,盧俊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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