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遲來的父愛,廉價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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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所內

  陸雲深打季朗時,有許多聽戲的觀眾在場,無論他理由多么正當,動手打人總是不對的,陸家的律師是想和解,但季朗不依不饒,不要錢,說要讓陸雲深被拘留幾日。

  律師將情況告訴陸硯北,宋詞在旁聽著眉頭直皺。

  這個季朗,這種時候還想咬死不放,當真是不知死活。

  而此時葉浥塵也趕來了。

  「二叔,按您說的,我把人帶來了。」

  宋詞詫異:「什麼人?」

  「季朗派去跟蹤季寒川的私家偵探,包括他們之間的匯款記錄,我都調出來了,還查到他在季氏工作期間,侵吞公款供自己花銷的證據。」

  陸硯北點頭。

  季朗本身屁股不乾淨,想查他太容易。

  尤其是侵吞公款這一條,足夠他喝一壺。

  當季家父母趕到,聽說季朗不和解,陸家準備出手時,季父被氣得半死,急忙找到陸硯北:「二爺,孩子不懂事,我去跟他說,被打是他活該,小孩子之間打鬧而已,沒必要鬧這麼大,我們和解!」

  陸硯北表情冷肅,沒說話。

  季父著急忙慌去找季朗,讓他簽了和解書。

  他拿著和解協議見到陸硯北時,剛巧宋堯到了,同行的還有許京澤。

  「二爺,和解書拿來了,懇請您放過我兒子一馬。」

  陸硯北拿過和解書遞給律師,律師點頭表示沒問題,他才說:「我可以不追究,不過宋家是否追究,我做不了他們的主。」

  季朗當眾污衊宋詞與季寒川有染,宋堯早已被氣得臉色鐵青。

  雖說陸家早已出面封鎖了消息,但名譽對女孩子太重要。

  他怎麼可能輕易饒過季朗。

  季父看得出,求宋堯沒用,居然直接調轉矛頭,去找季寒川……

  季寒川剛結束警方問話,

  一出門就被攔住。

  「寒川……」季父舔著臉,「你還好吧。」

  季寒川沒說話,轉身想走,卻被季夫人一把拽住,「寒川,我錯了,當年的事是我不對。」

  「鬆開!」季寒川急著去找陸家人。

  他抬手,甩開她。

  只聽身後「噗通——」一聲,他轉身,就看到季朗的母親跪在了他面前,「我跪下求你,求你救救阿朗,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做小三,勾引你父親,破壞你的家庭。」

  「你要怪就怪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肯救阿朗。」

  「無論怎麼樣,他也是無辜的。」

  宋家出手,季朗就完了!

  目前只有季寒川能在宋家面前說上話。

  季寒川目光森然,看著地上的女人,「你以為跪下就行?」

  「那……」女人伸手,扯了扯一旁的季父,示意他也跪下求他,讓父親跪下求兒子?季父做不到。

  女人咬了咬牙。

  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季寒川面無表情,只靜靜看著她。

  她又伸手狠抽了自己幾下,驚動了民警,想把她拽起來,她不肯,跪在季寒川腳邊:「寒川,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阿朗了,只要你肯救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說真的?」季寒川挑眉。

  女人眼睛一亮,以為兒子終於有救,「你說,什麼事我都可以去做。」

  「讓我幫季朗求情,可以,我有個條件。」

  「你說!」

  「只要我母親原諒你。」

  話音剛落,女人瞳孔倏然放大。

  這……

  這怎麼可能!

  季寒川的母親早已去世,根本不可能原諒她,季寒川這是逼她去死!

  季父瞧著妻子這般模樣,也是心疼,扶著她看向季寒川:「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救他?再怎麼樣,他也是你哥。」

  「我命令你,必須把他救出來!」

  季寒川一聽這話,覺得好笑:「命令我?你有什麼資格!」


  「就憑我是你父親。」

  「只要你能回答出我的一個問題,我可以去幫他說情。」

  「什麼?」季父此時還端著架子。

  「我的生日是幾號?」

  「是……」季父支吾著,「農曆11月,還是12月……」

  支吾半天,竟沒憋出來。

  周圍的民警聽到這話都無語了。

  口口聲聲說是他父親,卻連兒子最基本的生日都記不住。

  換誰不心寒啊。

  季寒川接著說道:「季朗過生日,你每年都會給他辦生日宴,邀請他的同學朋友。」

  季父急忙說:「如果你想要,以後你每年生日,我都給你舉辦宴會。」

  「我過生日時,爺爺奶奶每年都會邀請你,你都推說有事,有一年你終於來了……」

  「卻連一口蛋糕都沒吃,就被這女人一通電話叫走了。」

  「只因為她生氣,說你那天為什麼不回家吃飯。」

  季寒川語氣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那時候我還小,常問爺爺奶奶,為什麼我不能跟父親住一起?你是不是不愛我?還是我不夠討人喜歡。」

  「奶奶總會哄騙我,說你忙。」

  「但我每年都會收到你買的生日禮物,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心裡應該是有我的。」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你的那份禮物其實是爺爺奶奶買的,他們只是不想讓我太傷心罷了。」

  季父聽到這話,隨即說:「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把這些年虧欠你的禮物全都補上!」

  季寒川低笑:

  「可是,我已經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

  「對不起,我……」

  「你最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我母親直至去世,都沒聽到你的一聲道歉。」

  季父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

  季寒川轉身離開時,季夫人還伸手想去拉他,被民警攔住了……

  在他拐彎,身影消失後。

  「怎麼辦啊?他不肯去求情,我們的阿朗豈不是要完了?」

  「我就知道這小孽種不會輕易鬆口。」

  「你趕緊去找關係啊,宋家要真出手,阿朗就完了,我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我早就跟你說了,季寒川就是個白眼狼,求他沒用!」

  ……

  而季寒川剛拐了個彎,就看到陸硯北與陸雲深居然站在那裡。

  他腳步頓住。

  身後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剛才還跪地哀求的人,此時卻罵罵咧咧,完全是兩副嘴臉,對此季寒川見怪不怪,只是沒想到陸硯北與陸雲深就在附近。

  陸雲深也是剛做完筆錄,準備來找「偷花賊」算帳!

  陸硯北也是擔心他再動手,特意跟來。

  結果卻聽到這些話,

  陸雲深在心裡都想好,該怎麼把這個利用自己感情的偷花賊給碎屍萬段了,什麼煎煮油炸,給他上個一百零八刑,他甚至還想著:

  把他揍一頓,就把他東西扔出公寓。

  跟他這個狗賊絕交!

  現在卻弄得他進退兩難。

  陸雲深生父早逝,生母不疼,箇中感受,導致他很能理解此刻的季寒川。

  季寒川沖他笑了笑:「雲深,你還好吧?」

  陸雲深咬牙:

  你都被人罵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關心我?

  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沖回去罵啊!

  你這個樣子,搞得我都下不去手打你。

  「我知道你和二爺生氣,因為我騙你們,我也不怕被你們知道,當初接近你們,我確實是抱著接近呦呦去的,我想接近她,想走進她的生活,我是真的喜歡她,不是因為她是陸家小姐,只是單純喜歡她。」

  陸雲深輕哼:「你在我面前搞什麼深情告白,喜歡我妹妹,比你深情的多了去了。」

  「就說常給她送花那個神秘人,人家多低調,幾年如一日,深情又長情,哪兒像你……」

  「你這個心機男!」

  季寒川沒否認,「我承認,我用了心機。」

  「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對我的肯定。」

  「我肯定你什麼了!」陸雲深皺眉。

  「你說我深情,還說我長情。」

  「我……」

  陸雲深反應過來,又偏頭看了眼身側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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