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進了刑苑,就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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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護院不敢得罪裴雲馳的貼身女婢,見鳶尾堅持如此,想著那他就把人先送去刑苑,至於到了刑苑之後怎麼樣,這人是留還是不留,自然有刑苑的看守做主,都和他無關。

  他只是一個聽命行事的人,等王爺回來要是不滿意,也怪罪不到他頭上。

  「走!」

  護院用力推了纏枝一把,把她推得一個趔趄,鳶尾看著纏枝冷笑,而纏枝也不服氣般回瞪了鳶尾一眼。

  等到了刑苑院門前,就有侍衛皺著眉上前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她是誰?」

  在安王府,護院要比侍衛低一級,而普通的侍衛又比不上裴雲馳親自訓練過的暗衛和死士。

  如果現在守著刑苑的還是暗衛,無論鳶尾說什麼,這名護院根本就不敢冒險過來。

  看到侍衛不耐煩的神色,他賠笑道,「是王爺房裡的鳶尾姑娘,讓我把這個壞了規矩的丫鬟送來的。」

  聞言,侍衛看向纏枝,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眉頭仍然沒有舒展開來,「她也是王爺房裡的丫鬟?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

  護院連忙答道:

  「她是剛進王府的生面孔,一來就被王爺安排去了漪瀾院。結果她進了漪瀾院卻不安分守己,還鬧騰著打了守門的黃婆子,然後被帶到鳶尾姑娘面前,鳶尾姑娘就做主讓我把她送來。」

  侍衛聽到漪瀾院三個字,就瞭然地一笑。

  既然是從漪瀾院送來的那就好辦了,他不會為了一個不被王爺在乎的女人,就得罪了在王爺面前說得上話的貼身女婢。

  鳶尾姑娘都發話了,那就讓她進刑苑和那位陸姑娘作伴吧。

  「把人押進去。」

  纏枝就這麼被帶進了刑苑,一進來看到這院子裡荒涼的環境,嗅到那股子隱隱的血腥氣,她的心就跳得快了起來。

  「鳶尾姑娘可交代了,要不要給她上刑?」

  她身後傳來侍衛的聲音。

  好在那名護院答道,「鳶尾姑娘說了先把她關進來,讓她反省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等王爺回來後再定奪。」

  侍衛點頭,走到纏枝身邊,把她粗暴地塞進了一間破舊的小屋子。

  這間屋子蒙塵的窗戶釘了木板,侍衛再把門關上後,裡面說是不見天日也不為過。

  而屋子裡也根本就沒有床鋪,只有丟在地上的幾個破墊子。

  那墊子還染上了不知是什麼留下的污漬,纏枝湊近了彎下腰看了半晌,才驚駭地發現,這應該是屋子上一個住客留下的血跡。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寬慰自己說不要多想,等她為貴妃娘娘辦成了事後,她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外面,侍衛的腳步聲遠去。

  纏枝湊到牆邊,把耳朵貼在牆上。

  那天夜裡,劉嬸給她大致說了刑苑的布局,說不出意外的話,她來了之後會被關在左側的這間房裡,而緊挨著她的另一間房裡住的人就是陸窈。

  「有人在嗎?有人嗎?」

  她低聲喚道。

  不一會兒,這破敗的牆對面就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是女子走過來時裙角擦過地面的動靜。

  「你是犯了錯的姬妾,被關進來受罰的?」

  隨即,一道沙啞憔悴的女聲響起。

  纏枝嘴角微揚。

  劉嬸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住在她隔壁的果然就是陸窈。

  「我確實是王爺的姬妾,但不是得罪了王爺才被關進來。」

  纏枝為了儘快取信於陸窈,半真半假道,「是王爺身邊的女婢看我得寵就嫉妒我,然後設計陷害了我,又趁著王爺不在就以我壞了規矩為由,把我關進了刑苑。等王爺回來後,我一定還會被放出去的。」

  牆的另一邊,果然是陸窈站在那裡聽著。

  她被關進來的那一日,白如玉見了她,和她說她對裴雲馳還有用,只要她願意配合,待裴雲馳用她壞了裴璋名聲後,她就可以離開了。她原本是不想再去淌這渾水的,但她也不想被關一輩子,迫於無奈之下便點頭答應了。

  這之後,她就忐忑不安地等著白如玉或是別的什麼人再來找她。

  但她等了又等,卻沒等到任何消息。


  倒是有天夜裡,有一夥黑衣人殺入了刑苑,把原本住在她隔壁的如夢的孿生妹妹給劫走了。

  她猜測這夥人是裴璋派來的,靈機一動想求著他們把自己也給帶走,卻被直接打暈昏死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還是她一個人被關在這裡。

  這刑苑裡沒有日晷和日曆,只能靠她自己記日子。

  每過一日,她就用髮簪在牆上劃一筆。

  很快她就發覺,春獵的日子已經過了,但仍然沒有人找她。

  這讓她一下子就慌了。

  雖說裴雲馳要讓她做的事十分危險,弄不好能把她的命都交代進去,但裴雲馳的人不來找她,也絕非什麼好事,這就意味著她很有可能真要被關一輩子。

  她寧願死在外面,死在日陽光底下,死得轟轟烈烈,也不願意在這個破敗的地方,無人問津憔悴不堪地死去。

  她想著,一定是如夢的孿生妹妹被劫走打亂了裴雲馳的計劃,要麼就是那天夜裡她偷偷求那伙人帶她走的事,被裴雲馳知道了?

  極度的不安之下,她想求個痛快。

  於是她便哭喊著想要引來看守的注意力,然後向他們詢問外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再看看能不能說動他們,讓他們去裴雲馳那裡為自己帶句話。

  但她引來的卻不是之前那幾個暗衛,而是幾張生面孔。

  他們對她十分不耐煩,不管她說什麼,他們就只有一句話,王爺留你一條命已是開恩,你要是再鬧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不敢再哭鬧,但又不甘心等死,於是便上演了絕食的把戲。

  她想,只要裴雲馳還在乎她的命,那他就會給這些侍衛下令,讓他們看好她,見到她尋死,他們一定會攔著,逼她吃糠咽菜。

  但她餓了三天,餓得前胸貼後背都快咽氣了,也不見有人來勸她一句,她的心就涼透了。

  她知道,無論原因是什麼,她對裴雲馳僅剩的那一點價值都消失不見了。

  裴雲馳是真的已經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那她就這麼去死嗎?

  在絕望之中,她還是不忍心結束自己的性命,於是便苟延殘喘到現在。

  然後就等到她隔壁住進來了一個新人。

  「進了刑苑,就出不去了。」

  陸窈啞著嗓子,聲音苦澀又刻薄,「你要真的受寵,安王身邊的女婢也不敢送你來這個地方。與其在這裡幻想安王還會讓你出去,不如還是早日接受現實。」

  纏枝頓了頓道,「那你呢,你被關進來多久了,你接受現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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