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希望他能永永遠遠屬於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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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從聞萱臉上奪走笑容的不是別人,正是他。

  如果他能早些弄清聞萱的心意,而不是自作聰明地誤會她,以為自己能洞察一切連她的解釋都不願意聽,她又怎會因他生出那麼多痛苦?

  如果沒有他,她只會笑得更開心吧。

  可他又是如此自私,不肯放過她,上輩子明明都負過她一次了,今生還要舔著臉來和她廝守。

  若是她知道了前世都發生過什麼,她一定不會對他笑的。

  她會覺得他不配,她一定不願意原諒他。

  聞萱不知道裴璋在想什麼,卻感覺到他的情緒忽然就變得黯然失落。

  「你怎麼了?」她收起笑容,關心地問。

  裴璋搖頭,若無其事地對她笑了笑,「沒什麼。」

  聞萱一臉狐疑,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世子爺,要不要我找面鏡子給你照一照,讓你看看你笑得有多假?」

  她伸出手,用力捏著他的臉,扯了扯他的臉皮,「你到底在想什麼,快說給我聽,休想糊弄我。」

  裴璋在心裡苦笑。

  前世他因為自己的臆想負了她的慘劇,他如何開得了口?

  她就像是他一個凡人從天上偷來的明月,是本來不該屬於他的絕世珍寶。

  他只有牢牢守住她,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

  「聞萱,你現在對我太好了。」

  裴璋低下頭,將她摟入懷裡,深深嗅著她發間的清香,才能壓住內心不安的躁動。

  「我真怕有一日,我忽然睜開眼,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夢醒了,你卻離我遠去。」

  說話間,他將聞萱抱得更緊,聞萱的骨頭都輕輕泛起了疼。

  聞萱秀眉緊皺,不明白他為何會忽然患得患失起來。

  向來殺伐果斷的北疆戰神,此刻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能救他命的稻草一樣,死死抱著她。

  「裴璋,我不會走。我就在這裡。」

  她不知所措,心裡為他疼著,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能重複這一句話。

  而她看不到,裴璋背過去的臉上是怎樣的神情。

  他臉上湧現出的,是歇斯底里將她奉為生命般的愛意。

  明明沒有誇張的表情,卻是如此執迷,如此瘋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好。」

  裴璋低聲應道,「我信你。」

  這一刻,他心裡不斷重複著,她是他的,她說她不會離開他。

  她嬌軟的身子在他懷裡動了動,這一動差點讓他心猿意馬。

  「你抱得太緊了,我疼。」

  這句話帶著委屈的鼻音,聽在裴璋耳里就像是在撒嬌。

  裴璋連忙鬆了手,原本升起的那點慾念瞬間冷卻,擔憂地握著她的手問,「我沒傷到你吧?」

  聞萱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沒。」

  裴璋心裡一定,被她漾著秋水的清澈美眸看得那股火又要復燃,神情卻格外正經,「我今日來,除了看你之外,也是想告訴你,姜皇后已經出面讓五皇子認了李貴妃當養母。」

  「李貴妃?」聞萱沉吟著,「這一回,李家算是表態了。」

  「確實如此。」

  裴璋神情淡淡,說起朝中局勢時他總是冷靜自持的模樣,和剛才那個因為聞萱幾句話就按捺不住七情六慾,流露出執迷痴態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聞萱望著他雖不明說,心裡卻愛極了他的冰火兩重天。

  一個有手段有膽識有魄力,對待絕大多數人都冷若冰霜的男人,卻只在她面前情不自禁。

  誰說女子就沒有征服欲?

  之前她說若是她和裴璋在一年後終究不能相守,那她願裴璋另擇良配。

  那時候她是真的相信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她能做到放手,然後體面成全。

  可這一刻,她卻希望無論如何,裴璋都能永永遠遠屬於她一個人。

  這種想法有些陰暗,卻如此強烈。


  聞萱垂下眼眸,壓住了內心翻湧的情慾,低聲道:

  「皇上已經同意這件事了?」

  「嗯,不僅皇上點了頭,也已經記在了族譜上。」

  裴璋想到他在宮裡的眼線遞出的消息,嘴角微揚:

  「整件事由姜皇后牽線搭橋,再由太后娘娘主持大局,她們很聰明地設了局讓皇上來不及想太多就答應下來,從頭到尾竇貴妃都被瞞在鼓裡,還在盯著被軟禁在體仁閣的五皇子。等她終於得知此事時,族譜上該寫的都寫完了。

  聽說她十分憤怒,還跑到鍾粹宮大罵李貴妃,而李貴妃也沒像以往一樣受她的氣,還反過來把她冷嘲熱諷了一番,讓她有什麼不服就去找太后娘娘,別來尋鍾粹宮的晦氣。」

  這件事的走向並不讓聞萱意外,因為李氏女被立為貴妃,本身就是陸太后為了在後宮中制衡竇貴妃的手段。

  所以李家本來就站在陸太后這一邊。

  而陸太后在太子和安王中,顯然是偏向太子的。

  只是以前這些事沒被擺在明面上,現在只是李貴妃明著和竇貴妃撕破了臉皮,兩家也從暗鬥變成了明著作對。

  「五皇子本人是何想法?」聞萱問。

  上次在清寧宮的大殿上見了裴雲錦一面,她就感到裴雲錦絕不是甘心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若是給這個少年機會,他絕非池中之物。

  裴璋沉著眸光道:

  「裴雲錦看著莽撞,實則心思很深。

  你們在宮裡時,他跑到太后面前,當著你們的面說他寧願被廢也不娶聞珠,表面上他只是在表明決心。

  實則他是猜到了安王和竇貴妃的用意,卻不想為他們所用,又深知若他孤身一人,安王和竇貴妃有一萬種辦法逼他妥協,他必須要為自己找到靠山。

  於是他便憑此舉投到太子這一方。」

  聞萱頓了一下,感慨道,「果然,五皇子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物。可他小小少年就有這樣的心計,簡直讓我不寒而慄。」

  「身為皇子,他生母卻是那樣卑賤的出身,又不受父寵,從小到大都活在別人的白眼中,連宮裡稍微得寵些的奴才都可以給他臉色看,從未有任何人給過他溫情。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的心性必然扭曲,只有兩個方向:

  要麼格外懦弱,被磨滅了所有鋒芒;

  要麼格外有城府和魄力,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卻沒有迷失自己,這也就是為什麼最能忍的人往往也最狠。

  現在看來,他顯然是後一種情況。」

  裴璋沉聲說著,又對聞萱安撫般一笑,「不過你放心,幾年之內裴雲錦都會安分守己地待在皇后和太子的羽翼下。

  裴雲錦是個聰明人,就算野心再大也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參與奪位之爭,他會懂得明哲保身,自然就不會有動作。」

  他言之有理,聞萱卻不能掉以輕心。

  她心道,這個少年老成的裴雲錦以後就是聞珠的夫君了,就算聞珠嫁過去只是側妃,這兩個人也會被緊緊綁在一起。

  而比起裴雲錦的心機高深,聞珠和真正的傻子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裴雲錦想利用聞珠做什麼,聞珠和三房眾人只有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的份。

  若是她狠一些,她可以想辦法讓聞珠嫁不出去,還把自己從中摘乾淨,讓三房眾人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或是讓聞珠從此痴傻,或是直接讓聞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辦法有的是。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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