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下口有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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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萱一時啞然,竟是被他那冰冷的神情唬住了。

  雖然她並未答應白如玉任何,信守了和他的約定,也沒有絲毫要辜負他的意思,但她就是一看他那張臉,心裡就砰砰亂跳,總感覺他下一刻忽然拔出劍說要衝去安王府都不足為奇。

  「其實也沒什麼,他就是說他很賞識我的口才——」她字斟句酌著,想把白如玉那一番話轉述得儘量溫和一些,卻見裴璋冷嗤一聲低下頭,薄唇勾起的弧度鋒利如劍芒。

  「不可能。」他冷若冰霜的三個字,就讓聞萱噤聲。

  聞萱頓了頓試圖接著說下去,他又盯著她道,「白如玉是安王最為器重的謀士,絕非安王府其他那些幕僚可比。他輕易不會露臉,既然來了武安侯府就一定是安王交給了他很要緊的差事。」

  「是,除了誇我的口才之外,他是還說了別的話。」聞萱被裴璋盯得莫名心虛起來,只好放棄了委婉道來的念頭,「他說,安王殿下不是很想看到我們二人成婚。」

  裴璋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而他垂著眼眸,她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在他再次看向她時,那雙深不見底的眼裡暗潮湧動,「你是怎麼應答的?」

  聞萱毫不猶豫,「我說我們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不可能再更改。」

  她對白如玉說這話,也不只是為了打消安王等人從中作梗的念頭。她確實是下了決心,這輩子若是再嫁,也只嫁裴璋一人。

  如果一年之後她真和裴璋無法廝守,那就是他們二人有緣無分,她絕不會糾纏裴璋,這一次必須斷個乾淨。

  之後她會把那塊白頭牡丹的玉佩還給裴璋,放手讓裴璋另行婚娶,她祝他娶到心儀的世子妃,祝他們子孫滿堂。

  而她不會再訂婚,她要留在武安侯府一輩子,守住她的家。

  但在這一年未盡之時,若是有外人想拆散她和裴璋,她不管對方有何來歷又是什麼用意,她都不會妥協。

  因為這是她和裴璋立下的誓約。

  她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不遵守約定的人,所以她自己不會做這樣的人。

  「那如果安王是要用你來對付我,你會害怕嗎?」裴璋又問。

  聞萱靜靜看著他從容冷峻的面容下,藏著的那一抹忐忑和不安,忽而勾起唇角,對他嫣然一笑。

  下一刻,她起身捧起他的臉,聽著自己越來越有力的心跳聲,豁出去般吻上他的唇。

  這一吻,就是她對他方才那個問題最好的回答,勝過千言萬語。

  四瓣嘴唇相對的那一刻,裴璋漆黑的瞳孔驀然緊縮。

  就在他猝不及防之時,她離他這麼近,他毫不費力就能嗅到她身上梔子的清香,還有她柔軟的朱唇和前世時的一樣,是他在重生後百般留戀的味道——

  聞萱的雙手用力捧著他的臉,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狠狠地加重這個吻。

  她明白她的舉動實在是太大膽了,即便她不是大家閨秀也不該如此。

  可她很清楚,裴璋絕不會覺得她是在自甘下賤,或是覺得她生性放浪。

  他會明白的,她是想給他一些回應,告訴他,她的情意,她的抉擇,她和他一樣堅定。

  她不是只能任由他來保護,她也可以主動捍衛他們二人的姻緣。

  在她的唇瓣搓揉之下,他從頭到腳都已經紅了個遍。

  就算他喝了兩大壇北疆最烈的燒酒,也不至於渾身燒成這樣,醉成這樣。

  他喉結重重一沉,而聞萱在這時要退開。

  這種時候,他怎能放她走?

  大手托住她纖細的腰身,霸道卻又顧及著不想弄傷她,在力道上恰到好處地把她往懷裡一帶,讓她以跪坐的姿勢,跌進她懷裡。

  聞萱低呼一聲,慌亂地抬起眼對上他那深沉如海的眸子,忽然就有些怕了。

  「萬一有人進來我們就慘了,快放開我!」

  「你也知道會有人進來,還這麼撩撥我?聞大姑娘,你安的什麼居心?」裴璋湊到她耳邊,先是用灼熱的唇角蹭了蹭她柔軟發紅的耳垂,沙啞的低語像是不安分的火苗,鑽進她的耳道,燒著她的心。

  聞萱受不了地咬牙,前世和他歡好的記憶都像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

  雖然她和他那時隔閡太深,兩個人在床第上不是例行公事般冷淡,就是彼此折磨般較勁,從未有過纏綿悱惻的時刻,但他火熱的身軀還是給她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


  此刻他一句話,就點燃了那層被她深埋在心底的一切,就像被塵封的火山岩漿衝破了冰雪——

  「究竟是誰在撩撥誰?」聞萱恨得都想咬他,氣喘吁吁道,「裴璋,你雖是武將但也讀過那句發乎於情止之於禮,咱們還沒成婚呢,你趕緊鬆手!」

  裴璋很多時候都愛死了她的能說會道,但像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卻很討厭她這張嘴。

  該軟的時候不軟,話還多。

  他越想越氣,報復般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聽到她受驚般一聲低呼,和那句帶著委屈鼻音似的抱怨,「你又不是小狗,怎麼還咬人呢?」

  裴璋鬆開她,低笑一聲,朝她挑釁般挑眉,那雙原本冷硬如冰雪又深不可測如深淵的鳳眼裡,此刻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七情六慾,真真切切熱烈逼人,「是你先撩我的,不能怪我不講武德。」

  聞萱從他膝上跳下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擔憂地輕輕摸著耳垂,「若是被你咬出了狗印子,我們兩個丟人就丟到家了。」

  「不會,我下口有輕重。」

  聽到這句話,聞萱回過頭,竟從他微微上挑的眼角看出幾分痞氣,毫無平日裡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但她下一句話就讓裴璋收斂了饜足的笑意。

  「裴璋,你在北疆或是入了華京之後,有沒有碰過姑娘?」

  她說得委婉,但裴璋知道她就是想問他,是否已經開了葷。

  他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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