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八皇子是個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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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雲赫歪了歪腦袋,仍舊笑嘻嘻的,這副讓人看得牙痒痒的神態和他那一母同胞的親哥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哪裡敢對未來的堂嫂對手,就是想幫堂兄試一試,她是不是空有美貌而已。」

  裴璋比他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毫不掩飾眼裡沸騰的殺意。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殺了她。」

  聽到這句話,裴雲赫滿不在乎地輕笑一聲,懶洋洋道,「我知道你在她身邊,才敢出手的。如果傳聞中叱吒戰場的北疆戰神連一片樹葉都不能為自己的未婚妻擋住,那大梁的北疆可就堪憂了。」

  裴璋額頭上青筋暴起,垂落的右手攥成拳頭。

  聞萱真怕他下一刻就照著裴雲赫的臉上打一拳,連忙拉住他的手。

  這溫軟的觸感,讓裴璋臉上的戾氣散去了些許。

  「堂兄也不必這麼生氣,我又沒傷了她。」

  裴雲赫雙手抱胸,解釋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像是在挑釁拱火,但偏偏他又收斂了那欠揍的笑容,一臉真誠道,「剛才那一試,我能看出你的身手確實極好,看來你不是浪得虛名。」

  如果他不是皇子,聞萱真想懟他一句:

  裴璋是不是浪得虛名,都是在北疆戰場上浴血廝殺過的真英雄,輪不到你一個在皇宮裡作威作福的混子皇子來指指點點。

  「因為有太祖皇帝重文的祖訓,大梁的皇子會武的很少,你這一身功夫是誰教的?」裴璋忽然問道。

  裴雲赫眼睛亮晶晶的,還以為裴璋是在認可他的功夫,特別驕傲自豪道,「本皇子的師父是皇城第一高手穆鷹。」

  裴璋卻是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不屑道,「你師父沒教好你。」

  「你什麼意思?!」

  裴雲赫就像是一頭脾氣暴躁的小獸,一點就炸,仰起脖子瞪著裴璋,「就算你是北疆戰神也不能口出狂言,我不過就是比你年輕幾歲,待我到你這個年紀,誰能打贏誰還不一定呢!」

  聞萱看他氣得眼睛都紅了,又默默在心裡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乍一看裴雲赫,她覺得他和裴雲弛是同一種人,但裴雲赫不過說了幾句話,她就看出裴雲赫遠沒有裴雲弛危險,還真就是頑劣的小孩脾氣。

  裴雲弛在太后宮裡戲弄她是別有深意,而裴雲赫來這一出,就只是為了好玩,想要引起裴璋注意。

  要真是裴雲弛在這裡,才不會像他一樣因為裴璋一句話就氣得跳腳。

  「把學來的功夫用在不會武功的女子身上,你真覺得自己很厲害?」裴璋冷冷地俯視他,面帶厭惡,「八皇子殿下,請你以後先學會做人,再學武功。」

  裴雲赫被他的眼神刺痛,愣了一下才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揚起拳頭好像是要動手,怒聲道,「你敢說我不是人?!」

  裴璋冷聲道,「我就這麼說了,你奈我何?」

  「你,你!」

  裴雲赫氣急敗壞地揮舞著拳頭,而裴璋一動不動就冷眼看著他,等著他先動手。

  這樣裴璋就有充分的理由,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何為天高地厚了。

  可最後關頭,裴雲赫卻放下了拳頭,還一本正經道,「看在你為大梁衝鋒陷陣的份上,我不和你動手。」

  他的話讓裴璋意外地挑眉。

  「不過你今日對我的羞辱,我記下了。再過一個月就是春獵,到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們公平公正地一決勝負。」裴雲赫挺直胸膛放出狠話,「騎馬射箭到比試功夫,如果你有一樣輸給我,你就給我磕頭賠罪!」

  聞萱聽著皺起眉,輕輕拉了一下裴璋的衣袖。

  她擔心裴雲赫或是其他什麼人會在春獵上使詐,這裡畢竟是華京,是他們的地盤。

  可裴璋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

  「那就一言為定!」

  裴雲赫又興奮起來,目光掃過沉著臉的聞萱,竟對她做了個誇張的鬼臉,嘴裡還道,「聞舒是你弟弟吧?聽說他為國子監祭酒擋了一刀,聽著倒像是個英雄好漢能幹出的事,希望他人也能硬氣一些像個男人樣,別和你一樣柔弱兮兮的,不然我可瞧不上他。」

  聞萱皮笑肉不笑地對他勾起嘴角,「能被八皇子殿下看得上,是舍弟三生之幸。」

  裴雲赫不笑了,冷哼一聲瞪著她,「別以為本皇子聽不出來你是在諷刺我。」


  聞萱挑眉,一臉無辜,「八皇子殿下怎麼會這麼想?臣女這句話是真心的。」

  「別人這麼陰陽怪氣地和本皇子說話早就挨揍了。看在你長得還行以後要嫁進裴家的份上,本皇子懶得和你計較。」裴雲赫矜傲地說完,便背著手轉身離去。

  聞萱看著他一路走遠,心裡很是困惑。

  他究竟是為何而來?

  難道就是手賤非要來撩撥裴璋一下?

  要真是這樣,那這八皇子就是個腦袋有坑的熊孩子啊!

  ……

  出了宮門後,聞萱沒有坐上武安侯府的馬車回府,而是先裴璋一步鑽進他的馬車。

  裴璋腳步一頓,才掀起車簾彎腰上車。

  待他放下車簾後,聞萱就繃不住般直接開口道,「玲瓏在這時當著皇上和太后的面提起宋澗的事,是你和她商量好的?」

  「是。」裴璋回答時眼睛都沒眨一下。

  聞萱又問,「有人去順天府狀告宋澗還鬧出那麼大陣仗,也是你安排的吧?」

  「是。」裴璋神情淡然。

  聞萱看著他,眼眸里泛起沉靜的微光,頓了頓才道,「你打算在華京待多久?」

  裴璋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縮,然後望著她的眼,緩緩說,「我會在華京待到你能毫無後顧之憂,心無旁騖和我去北疆的那一日。」

  聞萱眸光閃爍,低下頭扯動嘴角,「你的意思是說,我什麼時候願意走,你就什麼時候再走?」

  「是。」裴璋毫不猶豫。

  聞萱的右手抓住胸前的衣服,用力地揉皺華貴的織錦,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可你在華京待得越久就越危險。皇上和太后現在多留你,盼著我們儘快成婚生下子嗣只是覺得你有了妻兒便會變得更好控制。你真的甘願為了我在華京當人質?」

  她覺得這根本不值當,也不像是裴璋會做出的事。

  他身上擔負著太多,就算他願意留在華京等她,她又怎能自私到讓他留下?

  可讓她立刻和他成婚去北疆,她又做不到。

  因為她的家族在華京,這裡有她要護著的親人。

  裴璋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之色,目光變得無比柔和,低聲道,「我也不想讓你因為我為難,在清寧宮時你也聽到了,我已經和皇上說了要留在華京一年。你不必想太多,姑且就也先等上一年。」

  聞萱驀的抬起頭,皺著眉看他,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一年後如果我還是那個讓你兩難的存在,我不會再強求你什麼。只是這一年裡,你要等我,不能另行嫁人。」裴璋揚起嘴角,笑得坦蕩自若,那雙燦若星芒的深邃雙眼仿佛要將她吸進去,「怎麼樣,你願意和我定下這一年之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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