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葬禮與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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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葬禮與祭品

  「放心吧,姐姐,這都好幾天了,根本就沒什麼事情。◆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𝐬𝐭𝐨𝟓𝟐𝟎𝐜𝐨𝐦閱讀◆」蝴蝶忍輕輕往姐姐那邊走去,搖著頭,不斷呢喃,

  「我可是醫生的孩子啊,這點劑量,是沒事的,絕對是沒事的。」

  蝴蝶忍伸出小手,魔怔般伸向自己姐姐手中握著的紫藤花液體,

  「姐姐,把針管給我,再來一點,再來一點!」

  她咧出一抹松心的笑,試圖說服自己的姐姐,

  「只是再來一點而已,是不會對我的身體產生什麼」

  忽然間!

  砰——!

  心臟驟然跳動,就像是撞到了嗓子眼。

  青紫色的血管狠狠脹起,眨眼間瀰漫了整條胳膊。

  先是千蟻攀爬的癢,隨後化為一寸又一寸的麻。

  撕心裂肺的痛自手臂席捲全身!

  靈魂猛然脫離,又狠狠回歸!

  「唔!」

  頭暈眼花之間,蝴蝶忍抓著頭,狠狠跪地,砸碎了紫藤花乾枯的花瓣,發出清脆的聲響。

  指尖輕輕顫抖,隨後越來越劇烈,逐漸向上蔓延到皓腕,鎖骨面龐。

  蝴蝶忍驚恐地瞪大雙眸,死死盯著地面上的紋路,呼吸驟然粗重起來!

  呼——!

  呼——!

  呼——!

  身體的排異反應,終究是出現了!

  「啊!」

  蝴蝶忍下意識痛呼,隨後狠狠捂住嘴唇。

  她不能喊出聲。

  大家,大家還在休息。

  不能打擾大家,不能讓大家知道這件事。

  女孩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胃部收張間,不由伸出舌頭不斷乾嘔,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堅持住!堅持住!

  堅持住!

  蝴蝶忍的紫眸已經爬滿了紅血絲,她不斷在心中怒吼!

  堅持住啊!蝴蝶忍!

  你不是要殺了那隻該死的鬼嗎?

  你不是要為明非報仇嗎?

  你不是已經做好哪怕是死也要達成一切的決心了嗎?

  那就堅持住啊!

  蝴蝶忍死死將額頭抵在地上,發出如受傷的野獸般忍耐的低吼,旁邊跪著的蝴蝶香奈惠滿臉慌張,嘴唇輕啟間呢喃著什麼,但蝴蝶忍已經聽不清了。

  她只知道,意識越來越遠。

  憤怒與仇恨有時候,也對抗不了生理的本能。

  「小忍!!!」蝴蝶忍最後只聽到這聲撕心裂肺的聲響。

  隨後猛然昏了過去,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渾身黏黏的,就像是整個人都沉在了紫藤花的毒海之中。

  蝴蝶忍雙目無神地在不見光的沉重海水中飄搖,不斷呢喃,

  「活下去,殺了它!」

  「活下去,殺了它!」

  「小忍,小忍,小忍」

  溫柔而心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迴蕩著,於黑暗之中乍起點點光亮,喚醒了黑暗中的忍。

  虛弱的她緩緩睜眼,入目所視是蝶屋的房間。

  四周是沉黃的木,素白的窗簾在飄蕩。

  柔軟的白色被褥被掖在身邊,鼻尖滿是藥香。

  身處蝶屋,那身邊握著自己手的,只能是姐姐了吧。

  蝴蝶忍眨了眨眼,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溫熱。

  不愧是姐姐啊,總是那麼溫柔,就連握著病人手的時候,都是那麼輕柔。

  也難怪,明非對姐姐和她的態度,是那麼比一樣吧。

  「小忍!」蝴蝶香奈惠頂著黑眼圈,看到了睜開眼的妹妹,

  「伱醒了嗎?太好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頭疼不疼?手疼不疼?還想不想吐?要不要喝水?想吃東西嗎?想吃什麼?姐姐去給你做。」


  蝴蝶香奈惠焦急詢問,滿眼慌張。

  「姐姐,」蝴蝶忍愣愣盯著天花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動了動手臂,傳來繃帶的緊繃感,清涼的藥膏已經被被細心塗抹到每一個針孔。

  蝴蝶忍緊緊抿嘴,沉默良久,唇齒開合,聲音沙啞,

  「你是想要阻止我嗎?」

  咔!

  蝴蝶香奈惠的表情僵硬住了。

  她沉默良久,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她當然是想阻止小忍的啊。

  畢竟她就這麼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

  好好的活著,健康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啊!

  粉色的湖面蕩漾著水意,閃爍著種種莫名的光。

  但蝴蝶香奈惠終是認命了,扯出一抹笑,溫聲細語有些有氣無力,背後是濃濃的無可奈何,

  「小忍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性子,不想學文字,就偷跑到隔壁的鎮子,甚至不管雨有多大,簡直是個固執的笨蛋!」

  「老師就是說了你幾句,不讓你做鬼殺隊成員也是為了你好,你卻給她的飯菜里下藥,就是一個要強的笨蛋!」

  「所以啊」蝴蝶香奈惠嘆了口氣,

  「我可不覺得我能阻止你,」

  「畢竟就算我把你綁了關在地下室,你這個笨蛋也會咬斷繩子逃出來吧?」

  蝴蝶香奈惠就像是想到了小忍咬繩子的畫面,有些啞然失笑。

  她深深望著那雙紫,感情真摯,

  「我知道的,小忍。你現在的情緒,你現在的想法我都是理解的。」

  蝴蝶香奈惠低著頭,輕輕拭去再次溢出的眼淚。

  她笑著朝不知道什麼時候側過頭的蝴蝶忍搖了搖潔白的手腕,

  「因為理解,所以我不會阻止你。不過我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所以姐姐我啊,打算一直一直陪著你。」

  「姐姐」蝴蝶忍驟然瞪大了雙眸。

  她在自己姐姐的手腕上,看到了相同的針孔!

  皓腕素白,那一片在針孔附近乍起的紅與紫是那麼顯眼。

  「不用感到奇怪啊,小忍,」蝴蝶香奈惠垂頭,輕輕撫摸小忍的手臂,強忍著心碎,輕聲呢喃,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不是嗎?同樣打不過那隻鬼,同樣破不開它的防禦,也同樣想要殺了他,為明非報仇。」

  「所以我不會阻止你的。」

  「而我能做的,就是以後你注射一劑,我也會注射一劑。」

  蝴蝶香奈惠輕輕撫摸蝴蝶忍頭,溫聲細語,窮圖匕現,

  「但是小忍你也知道吧,人體是有極限的。」

  「如果小忍不想姐姐那麼快就死掉的話,在注射紫藤花毒這一方面,就循序漸進一些吧。」蝴蝶香奈惠半眯著眼,放低聲音,

  「這一次,我沒有告訴爸爸媽媽,也沒有告訴大家。」

  「但是如果下一次再昏迷的話,可就瞞不住了呢,小忍。」

  「姐姐,」

  蝴蝶忍的眼眶霎時間就酸了,「你怎麼能這樣啊?」

  竟然,竟然用自己和爸爸媽媽來說事!

  「姐姐!你沒有必要做這種事的,這種事,只好我一個人來做就夠了。」蝴蝶忍輕輕搖頭,她知道注射紫藤花毒有多痛苦,不想姐姐也經歷那種事情。

  「沒辦法啊,誰讓固執的小忍,是我最愛的妹妹呢。」

  「就這麼說定了,不管什麼時候注射,注射多少劑量,你全都要告訴我!如果被我發現你瞞著我做這種事情,我會把一切都告訴爸爸媽媽。」

  蝴蝶香奈惠依舊溫聲細語,輕輕抱住抿嘴流淚的小忍,

  「當然是要報仇的啊,一起為明非報仇。」

  「但在找到那隻鬼之前,我們是不是得先活著呢?」

  「明非在的話,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哭哭啼啼,一蹶不振的樣子吧。」

  蝴蝶香奈惠輕輕拍著蝴蝶忍的肩膀,

  「所以快點振作起來,小忍。」


  「還記得嗎?明非的禮物,我們可還沒有完成呢。」

  「花了那麼長時間,前功盡棄的話,不是太可惜了嗎?」

  細雪飛揚的日子,所有人齊聚在了一起。

  一座遼闊的小山,被密密麻麻的各種樹木護衛著。

  鐫刻著名字的石碑,一塊又一塊,矗立在大地之中。

  一捧又一捧土,混著雪,漸漸葬了少年。

  青石的墓碑之上,產屋敷耀哉緊緊抿著嘴。

  他在自家妻子的攙扶下,摸索著,用小小的刻刀一筆一划刻著碑文。

  他已經逐漸看不清東西了。

  時透太太身穿大衣,眼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填了幾道細細的皺紋。

  她就那麼靜靜看著,靜靜看著。

  悲從中來,疲了內心,軟了身子。

  她痛苦地跪倒在地,又一次淌出了淚,哭出了聲。

  時透先生攙扶起哭泣摔倒的太太,將滄桑的目光落在前方,默默流淚。

  白髮人送了黑髮人,沒人能切身體會到他們心中的悲與痛。

  但生活還要繼續下去,在變幻莫測的海洋中,總要有人要掌握在風雨中搖晃的船隻。

  這個家,還需要他這個男人扛著!

  所以他,絕對不能崩潰!

  窸窸簌簌——!

  產屋敷耀哉刻好了碑文,被攙扶著退到一旁,靜靜望著開始悼念的人。

  時透太太默不作聲地挪動虛弱的步子,蹭上前方。

  她歪著頭,用分外溫柔的眼神望著墓碑。

  一條黑白兩色的圍巾被她從溫熱的懷中抽出,隨著風雪搖曳翻花。

  身為母親的存在,伸出了手,細細纏繞眼前的碑文。

  將那黑白兩色的圍巾,緊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

  她纏繞的很慢,但沒有一個人打擾,只是靜靜地等著。

  做完一切,女人狠狠轉身。

  但遠去的腳步突然一頓,她突然折返,俯身輕吻石碑,輕聲沙啞,隨著散開的淚,融在了風裡,

  「明非啊,記住媽媽的話。不論在哪裡,都要記得穿好衣服,記得吃好飯。」

  一如往日的叮囑,但再也沒了不耐煩的答覆。

  「如果想媽媽了,就在夢裡來找媽媽吧,媽媽不怕,永遠都不怕。」

  時透先生靜靜上前,拍了拍石碑,就像是在拍兒子的頭,在冰冷之上留下了手心的溫度,

  「兒子啊!你做的很棒!是個男子漢!」

  「不論什麼時候,你永遠是爸爸和媽媽的驕傲!」

  他抿了抿嘴,攙扶起太太,退至一旁。

  餘下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誰先上去。

  刺啦兩聲!

  蝴蝶香奈惠與蝴蝶忍掀開了懷中的油布,一股永不散去的清香乍然飄散在周圍。

  精緻的黑色刀鞘輕裹著「蝴」與「蝶」,遮掩了它們的鋒利——這場在戰鬥中有些破損的刀刃,經由細細的打磨與保養,煥然一新。

  深紫色與赤粉色不再僅限於刀刃,它們也化作了刀柄上的綁繩與刀穗,隨風飛舞。

  她們沒有什麼要說的,或者說想說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在我們再見之前,」蝴蝶香奈惠閉眸低語,「就讓它們替我們兩個陪著你吧。」

  真菰三人上前,輕輕放下了木碗。

  「希望你能喜歡啊,明非。」

  煉獄杏壽郎捧著煙花,彎腰放下,臨行之際,輕輕與石碑碰拳。

  不死川實彌靜靜望了好久,放下了一籃子萩餅與橘子,還混著幾管藥膏,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我妻善逸又帶來了桃山的米,雙手合十,在心中向師兄呢喃著自己打贏獪岳的好消息。

  雛衣與日香放下了石球與瓷盤,無聲地哭著,她們真的長大了不少,逐漸端莊秀麗起來。

  悲鳴嶼實彌輕道阿彌陀佛。

  死小孩落在石碑上,狠狠地拔出了幾根帶血的羽毛,真的靠自己的話,這是它唯一想到的禮物。


  鱗瀧、桑島、煉獄

  匡近、有一郎、無一郎

  栗花落香奈乎緊緊攥著硬幣,來回張望旁人的淚,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憋得難受。

  好想哭!好想哭!

  但是,但是,但是就是哭不出來啊!

  女孩愣在原地,只有臉凍得通紅。

  不知道什麼時候,蝴蝶姐妹落在了她的身邊,輕輕撫摸她的小腦袋,

  「香奈乎啊,明非哥哥讓我們告訴你,有時候啊,不要只靠硬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蝴蝶香奈惠將她抱進了懷裡,輕撫她的後背,

  「如果辦不到,也沒關係的。慢慢來就可以,我們明白的,香奈乎,我們明白你的痛苦的。」

  滴答!

  滴答!

  香奈乎無聲落淚,撲進了兩姐妹的懷裡,緊緊攥著她們的衣角,依舊說不出話,哭不出聲。

  回想著那年落日之下,馬車之中放在頭頂的溫熱大手。

  記憶著哥哥靠作弊和她對話的時光。

  不久前他還欺騙她說硬幣是正面,明明說好的會安全回家。

  栗花落香奈乎緊閉著眼,在心中自言自語。

  騙子!

  明明說好了,要做她一輩子哥哥的啊?

  良久時間,風雪依舊。

  栗花落香奈乎抿了抿嘴,脫離了兩姐妹的懷抱,輕輕地將手中的硬幣放在墳墓前。

  就在蝴蝶姐妹為她的改變欣慰之時,栗花落香奈乎將手伸進兜里,再次掏出了一枚新的,怔怔望著。

  叮——!

  她輕輕拋起硬幣,是正面,於是輕聲呢喃,

  「哥哥,在天國也要好好的。」

  兩姐妹面面相覷,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看來香奈乎還需要一些日子,不過不急,畢竟她已經開始改變了不是嗎?

  墳墓,禱告。

  祭品,告別。

  人來人往間,有聲有淚。

  所有明非熟悉的人,靜靜地望著。

  風雪愈發大了,再這樣下去,回程的路可能要麻煩不少。

  或許這場送別,就需要這樣結束了吧。

  他們正欲望離去,轉身之間,卻是一愣。

  遠山小路烏壓壓的,冒出許多黑影——是意外的來客!

  漸漸的,漸漸的,他們走進了,露出了黑色的隊服。

  有在藤襲山與任務中被明非拯救的劍士,風塵僕僕,目露悲傷。

  有根本就不認識明非,但帶著仰慕與欽佩而來的劍士。

  發色不同,年齡不同,身高不同,音色不同。

  相同的是,他們手中捏著一朵又一朵各色的花朵,護在懷中。

  「老大,就讓我這麼叫你吧。或許你已經把我忘了也說不定。謝謝當初你救了我,事到如今,我也是一名能獨自對抗惡鬼的劍士了,不會再看到惡鬼就尿褲子。還記得你說劍士永遠不要放下手中的刀嗎?或許我沒有老大那麼強,但是我會嘗試走下去的。」一位臉上多了幾道抓痕的清瘦男人輕輕呢喃,放下鮮花。

  「龍柱大人」越來越多的人自發的來到這裡,輕步上前,垂頭低語,彎腰落花,靜靜退後,深深遙望。

  於是花香慢慢,覆蓋了周遭的雪,團團圍住了各色的祭品與禮物。

  再是白雪漫漫,慢慢的,慢慢的,再次蓋住了墳前如山的花朵。

  黑白圍巾,蝴蝶兩刃,萩餅甜橘,煉獄煙花,桃山香米許多許多,盡隱於芬芳之中。

  所有人下意識將目光望向產屋敷耀哉,以為是他安排的事宜。

  從天音口中得知現狀的產屋敷耀哉搖了搖頭,散盡呢喃,

  「大家啊,是自願來送這孩子的。」

  「明非他,可是遠比自己想像的要重要呢。」

  產屋敷耀哉回望墓碑,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預知的一幕幕。

  在昏迷的這幾天,他一直在做類似的夢。


  未來依舊沒有改變,終結一切之人,依舊是那道身影!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耀哉心中仍在相信著這樣的未來。

  他緩緩搖頭,在心中道出只有自己能聽到的呢喃,

  「也許,我們還能再見也說不定。」

  「是吧,明非?」

  畢竟,這可是你最後跟香奈惠與忍留下的話啊。

  風呼嘯而過,帶走所有人的淚與悲傷,說完該說的話,活著的人還會繼續前進,帶著已故之人的那一份。

  明非透明的身體站在白雪中,神情複雜地望著石碑前堆積如山的花朵與禮物。

  明明是自己的葬禮,他卻忍不住笑了。

  明非緩緩回頭,遙望著遠去的人山人海,輕聲嘀咕,

  「媽媽,謝謝你,圍巾很暖和。」

  」爸爸,媽媽就交給你了,要讓她快點振作起來啊。

  「錆兔,真菰,義勇,謝謝你們的禮物,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歡。」

  「煉獄大叔啊,煙花不錯,這份欠了我十幾年的禮物,我就好好收下了,要照顧好熘火阿姨啊。」

  「實彌,你小子以後戰鬥的時候,可要悠著點,還有抱歉了,好幾年都丟給你酸橘子。」

  「善逸,乾的漂亮,就這樣走下去吧!我相信你也會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強者的。」

  「死小孩,你這傢伙,別送這種東西啊。」

  「耀哉大哥,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忍,香奈惠,你們可不要亂來,要等著我,一定一定要等著我!」

  「還有,謝謝大家,謝謝你們每一個人能來這裡。」

  明非望著遠去的背影,緩緩消散,臨行之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好像看到了,雪霧之中突然轉身的各色眸眼。

  風呼嘯而來,吹下了老人的外套,

  銼刀不斷,木屑點點。

  老人終於將當年被兩女擠在中央的男孩雕刻完成,

  「會喜歡的吧,我的乖孫子。」

  沒有回答

  但是老人肩上滑落的外套,被微風輕輕帶了上去。

  【CG:『大家』,結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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