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謝膀子的神打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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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叔臨走之際,讓我倆離開堂屋去準備一番,他自己則是在神壇上對著我爺爺茅元生的牌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是老淚縱橫,就差當場隨著我爺爺一起駕鶴西去了。

  福叔從堂屋出來之後,我就見他臉上蒼老了不是一點半點,就連褶子也多了幾層,就好像壽命突然減少了好多似的,臉色也變得青黑一片,眉心處的黑氣更是濃郁古怪。

  這模樣可不是傷心悲痛所致,好像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我忍不住提醒道:「福叔,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那個什麼緊要事情就推掉吧。」

  福叔笑呵呵地擺了擺手道:「人老了,再多休息一會兒,很可能就睜不開眼睛了,等辦完事情,再說吧。」

  我望著福叔離開院子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個白天還精神矍鑠的老頭,怎麼一到晚上,就變得形骸枯萎了似的,那走在鄉間路上的老頭,哪裡還是個人,簡直就是一具顫顫巍巍的行屍走肉。

  我和謝膀子還要再去白家莊看守鬼棺,不要被左道之人再把殭屍放出來,也就沒有多想。

  謝膀子別著殺豬刀,我把秋水劍插在腰帶縫隙里掛在腰上。

  我倆就跟兩個武俠世界裡的江湖豪客似的,腰懸寶劍,走路都帶一陣風,威風十足。

  我倆帶著手電筒,趁著天上大雨還沒有落地,在附近搜尋了一番,除了一套紅木座椅值點錢,就沒有什麼東西能拿到鬼市上去販賣了。

  這地主老財家確實沒餘糧。

  我倆在東廂房裡收拾了收拾,從這屋子裡能看見院子裡的鬼棺,反正一夜也不睡,在屋子裡就為了避雨。

  謝膀子在桌子上點了一根蠟燭,發給我一支煙,手裡翻看著一本記載神打法術的手抄本秘籍,這秘籍是福叔送他的,說是這小子體格子硬朗能以普通人的身體扛住神明上身的損耗。

  加上,這小子沒有請神上身之前,又以凡人之身硬抗殭屍,勇猛不凡。

  就這麼兩點,就被福叔相中了,雖然沒有說收徒弟的事情,但是秘籍已經給了謝膀子。

  這學神打,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需要長年累月的修煉,否則請來的就是下界的陰靈邪魔,最終把自己的搞成精神病。

  我爺爺跟我講過這方面的知識,他說神打這門功夫,乃是玄門的左道之術,請神上身替人消災解難,對自己的消耗是很大的,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就有那種天生不怕損耗的人,一月倆月不睡覺都正常。

  這種他娘的非正常人類,就是學習神打的不二人選,過去的神打師傅不像現在這樣,為了收徒收紅包,胡亂收徒。

  那時候的神打師傅重視傳承,有著不少的規矩道道,身殘體弱者不傳,怕學了以後,經不住消耗。

  專橫霸強者不傳,這種人學會了,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這神打的傳承自古以來就自在民間小範圍流傳,真正懂的人很少很少。

  一來要有強健過人的好身體,二來要有特定的天賦和仙緣,否則請神時,神明就是知道了,他也不分靈下界。

  說實話,看著謝膀子那憨貨有高人授藝,把我羨慕壞了。

  也說不得這小子仙緣深厚,我傳給了他鍛鍊身體和元神的金光法,現在又有了神打的本事,只怕用不了多久,這小子就能獨當一面了。

  看著這小子點燈熬油學習賣力的模樣,我也被激勵到了,把自己學過的咒語,在心裡默默背誦了起來。

  很快,磅礴大雨就下了起來,雷聲滾滾而過,震耳欲聾,就好似在院落之中炸響的雷管,震得門窗晃晃悠悠。

  這天上的奔雷也是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雷雲還會分成兩片,一片飄在鬼棺上空,奔雷就在老宅院四週遊走不停。

  另一片雷雲則是漂浮在湖對岸的炮樓村,天上時不時閃一下黃色雷光,有好幾道已經是劈進了炮樓村里。

  而奇怪的是,福叔的老家就在炮樓村。

  我隱隱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故而,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院子裡的鬼棺,心裡祈禱著,白毛殭屍可別再跑出來了。

  謝膀子正沉浸在神打秘籍里,絲毫沒有察覺未知的危險,一隻手抱著老法本,蹲著馬步,另一隻手掐著手訣,他的手胖乎乎的,單手很難掐住,還得需要另一隻手配合。

  自己一個人在那裡玩得不亦樂乎。


  外面傾盆的雨水像是被誰擰開了水龍頭不住地砸向地面,伴隨著嘩啦嘩啦的巨大聲響。

  院中傾盆大雨像是天河崩塌似得,嘩啦啦的雨水聲非常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了,這種危機臨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抓著秋水劍的手,已滿是黏糊糊的汗水。

  (2)

  炮樓村,荒廢老平房裡,一個屋子裡點滿了蠟燭,燈火通明。

  今日正是十五,陰氣濃郁之日,陽氣收斂之時。

  天空上雷雲密布,詭異的狂風一直圍著這處荒廢老平房打轉,那天上遊走的奔雷,時不時披在院落之中,好似老天爺在懲罰有罪之人。

  屋內,福叔顫顫巍巍將一顆偌大的乾癟魚頭放在壇上,又拿出血淋漓的墨斗線將魚頭捆綁起來。

  一張褶子疊褶子的老臉上,即便是被閃耀的燭光映射著,依舊看不出半點紅潤之色。

  福叔在香爐里插上九柱清香,九柱清香錯落有致,排列分明,平時玄門之人上香,只是三柱供奉,而這九柱一般情況下是有大事要與神明溝通。

  做完這些之後,福叔緩緩跪在壇前,沖著魚頭三拜九叩。

  「龍王爺,我把你放出來,你要滿足我的請求,給予我不死之身。」福叔的聲音蒼老到了極致,語調沙啞,氣息微弱。

  向神壇上的乾癟魚頭求了半晌之後,福叔從神壇上拿下來了一面半米多的綠色令旗,腳下踏罡布斗。巽宮起,落於東方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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