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鴉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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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但凡懂點風水學的人都知道,這打井是為了吃水,水即是財,財就是水,水源滾滾,就是財源滾滾。

  這莊稼是否旺盛,要看水井之氣的流向,氣如同一股清新之風。

  換作陽宅來說,風吹進宅院,如果布局是彎彎繞繞的那種,這吹來的風就會在宅院裡兜兜轉轉,一時間難以散去,這就是財氣進了院子不消散,而這井口被石板壓住,相當於無用之井。那井口建造在胡同底部,胡同狹窄。又是一字貫通,這財氣根本沒有地方滾動,出都出不去,談何有財?

  這莊稼離著水井八丈遠,就是提水澆地也得頗費工夫,莊稼地又怎麼會豐收呢?

  二來這井口狹窄,但距離地面又太近,容易接觸到地面的陰氣,吃多了這種井水身體素質會變得比常人差許多。再加上建造在凶煞之位,其中隱患不言而喻。

  輕則病痛纏身,重則人財兩失,不說許家人品如何,單論這宅院的風水格局,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擺弄出來的,不僅要有龐大的資金財力,還要有家族勢力支撐,不然這處風水不僅不會旺財源旺人丁,反倒是會把吃著井中水源的人壓垮。

  我和謝膀子活動了一下筋骨,剛準備要推開大石板,就見那幾隻夜貓子從陳家村一路追了過來,落在地里的一顆墳前老樹上,盯著我們發出瘮人的怪笑。

  他娘的,這幾隻畜生盯上我們了,我神色緊張起來,總覺得這井底下就放著那個邪惡祭壇。

  我心下一橫,咬了咬牙,不管他有多邪乎,都到這最後的節骨眼了,就是這井底下是閻王老子的臥室,也得下去看一眼。

  我和謝膀子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那個壓住井口的青石板,可那大青石就跟粘在上面似的,無論使多大力氣始終是紋絲未動。

  見青石板難以推動,謝膀子拿起來鐵鍬,對著青石板和井沿的縫隙撬了起來,沒想到還真讓他給撬出了一條大縫隙。

  見狀,我也上手幫忙,把鐵鍬往縫隙里撬,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塊青石板就被撬開,「砰」的一聲,砸落到地上。

  還別說,三胖子一百六七十斤的肥肉,還真有一一膀子力氣。

  頭腦也破天荒地好使了一回,竟然想到了槓桿原理。

  「哈哈,你他娘的還真是大智若愚,以前倒小看你了。」

  三胖子一臉得意勁:「聽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那智慧女神一直陪伴我左右,我還能缺了智慧。」

  我懶得跟他耍貧嘴,迫不及待用手電筒往井裡照去,看一看這井底下是什麼情況。

  這一照之下,發現竟是一口沒水的枯井,乾涸多年,井底也較淺,只有五六米左右,井壁上倒是開鑿了一排蹬腳穴,倒是剩下了再去找梯子的功夫。

  枯井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充滿了一股子刺鼻的怪味,說不上來是東西發霉還是醃製了鹹菜疙瘩發出的酸臭味,難聞得讓人幾欲作嘔。

  我和三胖子這種吃過許多苦的大老爺們,都有些承受不住。扯著袖子捂住口鼻,躲得遠遠的,等到井底封存多年的惡臭氣味飄散乾淨,再下到井底一探究竟。

  我們哥倆靠在井壁踩著井壁上的蹬腳穴,一點一點地下到了井裡,我在最下邊,謝膀子在我上面。

  井壁上的蹬腳穴比較小,只能踩住點腳尖,這小子人長得胖,腳掌也不小,猛地一腳踩滑,那一百六七十斤的身子剮蹭著井壁壓了下來,結結實實把我砸在了井底,我疼得呲牙咧嘴,睜不開眼睛,感覺整條脊柱都要被壓斷了。

  「哎呦,疼死我了,死胖子你他娘的著急投胎呀,差點被你小子一屁股坐扁。」

  謝膀子緊忙起身把我扶起來,胖臉上堆滿了歉意,尷尬地傻笑道:「嘿嘿,七哥,著腳底打滑......」

  我撿起手電筒,捂著酸疼的腰,照在井底。

  四下里黑暗無光,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們站著的地方對著井口,上面有些月光散落進來,這周圍黑壓壓一片,但模糊間能感覺出空間不小,不像是一口正常水井,倒像是一處寬敞的地窖。

  我倆往裡走了兩步,這才漸漸看到,這井底下到處堆積著破舊的木箱子,三三兩兩地放在一起好似一座地下倉庫。

  有幾個打開的木箱子裡面,墊著發黑的稻草杆,我倆翻騰幾處木箱子,結果大失所望,巷子裡全是空的,也不曉得是裝什麼用的。

  謝膀子在兩邊牆壁上找到了掛在牆上的煤油燈,挨個點燃,將整個地下倉庫全部照亮。


  除了木箱子還是木箱子,連個邪神的影子也沒有看見。

  比較引人注意的是西北角落裡有一摞堆放整齊的木箱子,被一塊黑布給遮擋了起來,有些奇怪,如果說都是空無一物的木箱子,正常人肯定丟棄在一旁了,就是碼好堆放整齊,也不應該用一塊黑布遮蓋住,除非裡面存放了什麼貴重物件。

  謝膀子也注意到了西北角的一摞木箱子,喊了我一聲:「七哥,你看那角落裡有東西。」

  我倆準備好傢夥什,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一把將遮蓋在木箱上面的黑布扯了下來,謝膀子伸手搬下來一箱,看他那憋紅的胖臉,吃力的表情就知道木箱子很是沉重。

  將木箱子重重地放在地上,呼出一口粗氣,道:「這破箱子沒有一百斤也得有八十斤。」

  抽出來插在腰間殺豬刀,順著木板之間的縫隙一點點將其撬開。

  只見木箱子裡裝著的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袁大頭,而是一塊塊被淡黃紙張包裹起來的類似方餅模樣的東西,我拿在手裡打量了一下,捏起來質地比較軟,如同一塊壓扁了的長方形泥巴。

  謝膀子拿起來一塊聞了聞,疑惑地道:「七哥,我怎麼聞著跟大煙殼的味道似的。」

  聽到謝膀子這話,我緊鎖眉頭,我也聞到了一股子怪味,「這不是大煙殼,好像是鴉片......」

  「鴉片?那不是毒品嗎。」謝膀子瞪大了眼睛,快速撕開上面的紙封,果不其然露出了裡面漆黑如墨的一塊鴉片膏。

  「販賣鴉片,禍害一方百姓,罪名可不小,可是這枯井裡怎麼會有鴉片呢?是誰放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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