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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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壯碩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前,赫然是那個分開尋找黑裙女鬼的謝膀子。

  「七哥!」謝膀子大喊一聲,衝進屋子,連椅子帶人一塊扛了出去。

  謝膀子把我救出火海,連忙打滅我腿上的火焰,用殺豬刀割開捆住我手腳的麻繩。

  隨即,又緊忙跑進屋子裡,大喊著阿龍的名字。

  可當他再次打開木屋的門時,一道兇惡的烈火直接噴涌而出,將謝膀子給逼退。

  此時,整個木屋已經變成了一片萬丈火海,凜冽寒風呼嘯而過,那滔滔赤焰更加的兇猛。

  宛如一頭吞吐火焰的惡獸,張開血盆大口將木屋吞進肚子裡。

  我把謝膀子往後拉了幾步,以免被炙熱的火焰燒傷皮膚。

  可這小子剛退了兩步,就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一張臉上情緒多變,時而憂愁,時而憤怒,淚水毫不掩飾地噴涌而出。

  「阿龍,你怎麼這麼傻呀……」

  火焰越燒越大,滾滾的刺鼻濃煙,在火光的照耀下,直衝向夜空,幾乎將那慘澹的月光給遮住。

  對於謝膀子為什麼哭成這副模樣,我有些不理解,興許老同學這三個字在謝膀子的記憶里,非常重要吧。

  望著那沖天的火焰,我沒有對阿龍的怨恨。

  心情非常的複雜,也說不清到底是震驚還是疑惑,又或許是迷茫。

  我理解不了愛情是怎麼回事,竟然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瘋狂,瘋狂得心甘情願地去死。

  我只是覺得,阿龍這小子就是個大傻蛋,不知道腦子裡進了多少水,竟然瘋狂到跟鬼談情說愛。

  鬼的話可信嗎?

  鬼的愛情真的至死不渝嗎?

  簡直是痴心妄想,天真過頭!

  隨著火焰越燒越旺,驚動了派出所和消防人員。

  由於事情牽扯得太廣,我和謝膀子被抓進了派出所,被當做重大嫌犯看管了起來。

  不過好在是警察叔叔經過仔細調查之後,發現是阿龍自焚而死,而那具女屍正是殯儀館前段時間丟失的女屍。

  最後的結論,就是阿龍被斷定有重度精神病,由於喜歡的女孩重病身亡,沒有經受住打擊,從而做出了偷盜屍體的行為。

  雖說我和謝膀子脫身而出,但是最讓人頭疼的是,審訊我們的是那個叫做李妍的女警。

  上一次我在小樹林裡,二寡婦自殺在我面前,審訊我的就是這個女警李妍。

  可能是新來的緣故,眼睛裡看誰都是殺人犯。

  就算是拍板定案了,她依舊不依不饒地咬住我不放,非要說我是殺人犯。

  人家那些眼睛雪亮的警察叔叔,都答應要放我走了,而且我還是受害人,可她非要把我關進小黑屋裡,坐著冷板凳,單獨審訊起來。

  李妍眯著眼睛打量著我,訓斥起來:「長得痞里痞氣的,我這神探的眼睛,就是看你不像好人,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李妍說著,伸出手指點了點牆上掛著的八個醒目大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八個字充滿正氣與威嚴的大字,對於真正有罪的犯人,那絕對是燒紅了的烙鐵。

  可我是個受害者。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說大姐,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我是受害人,我被那個叫阿龍的小子用繩子綁在了木屋子裡,要不是我好哥們趕來的及時,我也被燒死了。」

  「上一次發生自殺事件,你就在現場,這一次有人自焚,你還在現場,你敢說你沒有嫌疑?」李妍眼神的狐疑質問我。

  「我只能說是碰巧。」

  李妍猛地一拍桌子,嚇了我一大跳,然後抓著老舊的檯燈,對著我的眼睛,強烈的光芒刺得我的雙眼睜不開。

  「做賊心虛了吧。」

  我擡起手臂擋住刺眼的燈光,解釋道:「我哪裡又做賊心虛?」

  「你不心虛,你哆嗦什麼?」

  「我……」我真是無語到了極點:「你不是拍桌子嚇唬我,我怎麼能哆嗦?再說了,人家那些警察叔叔,探案的老前輩們,都查清楚了,跟我沒關係,我只是碰巧出現在了錯誤的地方,就是單純的巧合。」


  「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巧合,我不信。」李妍是鐵了心的跟我過不去,一心就懷疑我有罪。

  我被她氣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你是真的不講理!」

  由於沒有理由繼續關著我,最後還是把我放了出來。

  回去家裡後,我和謝膀子誰也不說話,搞得氣氛非常的沉悶。

  我的心情也很沉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比躺在冰涼的躺椅上還讓人難受。

  謝膀子跟我一樣,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一個屋子全是咯吱咯吱的床板晃動的聲音。

  這幾天裡,我腦子裡全都是阿龍自焚前說的那四個字,至死不渝!

  這四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一直在我的腦子裡盤旋不退,就像飢餓的野獸一樣,追著我跑,睜著眼能看見,閉上眼還能看見。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感應,我總覺得這句至死不渝特別的耳熟,就好像是曾經有人這麼跟我說過,又或許是我曾經跟別人這麼說過。

  我是翻來覆去想不明白,什麼樣的吊人竟然會跟鬼談情說愛。

  什麼他娘的至死不渝,末了,人的衣服都快燒沒了,那女鬼聽說要一起去陰曹地府,不還是翻了臉,倘若阿龍不捅那一刀,燒死的故意也就是他自己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摸向床頭櫃,想要摸支香菸,結果連個菸頭也沒摸著。

  正當我奇怪,煙盒跑哪去的時候,黑暗中,一隻胖手遞過來了香菸和火機。

  我點燃香菸後,猛啄了一口,胸膛猛地一陣起伏,吐出一大口白煙,緩解著心裡的不解與鬱悶。

  菸草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我裹著棉被想去廚房找一瓶啤酒喝。

  謝膀子那小子早就準備好了,不等下來床,就把啤酒遞了過來。

  扯下來拉環,我倆碰了碰,大冬天裡喝一口天然冰鎮啤酒,別提多麼過癮了。

  腦神經冰的都在抽搐。

  謝膀子喝了一口啤酒後,冰的眉頭猙獰在一起,緩了片刻後,突然開口說道:「我能理解阿龍為什麼這麼做。」

  我拿著啤酒的手停在了嘴唇前,有些疑惑地問他為什麼能夠理解。

  謝膀子說,阿龍這個人看起來整天嘻嘻哈哈,像個沒事人一樣,其實他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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