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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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間一些過度迷信的地方,還會配一門陰陽婚,這個名字也有很多。

  就是,讓活人和死人一起拜堂成親,聽起來可怕,辦起來更可怕,極度考驗做法之人對恐懼的承受能力,如果弄不好,還會搞得詐屍還魂。

  而阿龍這次乾的活就是給那個大地主家配一個陰陽婚,這個陰陽婚太嚇人,根本沒有哪個大姑娘小媳婦的敢幹這事。

  給再多的錢也不行,最後沒有辦法,一群人商量著,綁了個沒爹沒媽從鄉下來城裡打工的啞巴小妹。

  阿龍本不想這麼幹,但是他需要這筆錢,只能昧著良心硬著頭皮幹了。

  老法師擺好壇,做了法,主持著,一死一生兩位新人拜堂成親,可結果出了大亂子,倒也不是詐屍了,而是他們這夥人早就被公安人員給盯上了。

  一群人像是提前說好了似的,把阿龍捆了起來,獨自逃走。

  最後這夥人,在公安人員圍捕之下,一個也沒能逃跑,更可惡的是,這夥人的供詞出奇的一致,全都指向阿龍是他們的領頭人。

  不幸中的萬幸,阿龍這小子不知道走了哪門子狗屎運,那個受害者啞巴小妹不僅沒有告他,反而替他作證,他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這個活雖然干到一半就結束了,但是提前拿到手的定金確實不能退了,最後阿龍拿著這筆定金開了這家刺青店,然後默默地完成著自己的畫作。

  這些年,阿龍的生活一直在谷底徘徊,兄弟的背叛,師父的出賣,世人的冷眼,可謂是受盡了欺辱和痛苦。

  而一直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不傷害它的,只有那幅畫著黑裙女孩的畫作。

  忽然有一天,阿龍完成了畫作,那個畫作里的黑裙女孩再度從畫中走了出來,站在阿龍的面前抱住了他,安慰著他那顆受傷的心靈,鼓勵著他勇敢地生活下去。

  這一刻,阿龍心中埋藏的所有酸楚和傷痛,一時間全都消失不見,他也是在這個時候,不知怎麼就愛上了這個不知是人還是鬼的黑裙女孩。

  二人相處之下,久而久之,阿龍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畫中的黑裙女孩並不能一直存在於人世間。

  黑裙女孩告訴阿龍,說是想要自己一直存在,就要餵食她鮮血。

  一開始的時候,阿龍會抓來野貓野狗,放了它們的血餵食黑裙女孩,可是這些貓狗的血太過渾濁,又沒有靈氣,所以並不能讓黑裙女孩的身軀維持太久。

  而最好的就是人血,只是阿龍不想殺人取血,只能抽自己的血餵給那個黑裙女孩。

  我聽得心驚肉跳,脊背發涼。

  阿龍竟然愛上了一隻鬼?

  而且還傷害生靈,取它們的血餵給那個女鬼,而目的就只是讓那個女鬼能出現在他身邊陪他談心聊天。

  阿龍為了自己畸形的愛,竟然做出了這多麼可怕又可悲的事情。

  我勸說道:「阿龍,你想多了,這是現實,沒有寧采臣和小倩的那種愛情,你愛上的那個黑裙女鬼,它正在到處殺人。」

  阿龍大吼道:「她殺的都是該殺的人,都是有罪在身的人。」

  說著,阿龍穩定下情緒,給我解釋道:「我自己的血滿足不了她,我只能讓她出去喝別人的血,但是我們有個約定,就是不能殺好人,茅七,我知道你的道術非常厲害,可你也只知道抓惡鬼,那些壞人呢?誰來抓?難道要等他們死了之後,再跑去作惡嗎?」

  「可你是在助紂為虐,那隻惡鬼殺得不光是惡人,還有有些行差踏錯的人,他們犯的錯微乎其微,罪不至死。」

  阿龍冷著臉道:「你沒有資格指責我,我這麼做,能讓人世間變得更和諧,讓那些好人少受欺負。」

  我見勸說是沒用了,綁在椅子後面的手,不停地來回磨蹭著,想要趕緊脫離束縛,打醒這小子,以免那隻黑裙女鬼,受了重傷會不遵守和阿龍的約定,要是見人就殺,事情就大條了。

  阿龍也不想繼續跟我說廢話了,在周圍的一個破木箱裡翻找出了一盒子白色的蠟燭,一根根的擺放在副畫作的兩側,將其點燃後,散發著明亮耀眼的光輝,將整個木屋子照的通明。

  有了光亮之後,我才發現,那木架子下方竟好似一個迷你壇場,又是放著一碗米,又是放著一碗血,不知道是人血還是獸血。

  那些白色的蠟燭,更是被阿龍在畫架的周圍擺出了一個很是奇特的陣法。

  畫架左邊擺了七根蠟燭,呈一個湯勺的樣子,這代表的是天上的北斗七星。


  右側擺放的是六根蠟燭,也似一個小湯勺,對應著星空中的南斗六星。

  望著這個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的陣法,我腦海里急速轉動起來。

  古籍和經文中都說過,這南斗掌生,北斗注死。

  說白了,就是人受胎出生,皆由南斗管制,出生之後,逐漸成人老死,是由北斗所管。

  故而,人拜南斗可以延續整體壽命,拜北斗,可以脫離死門,如,三國時期,諸葛亮布下七星燈拜北斗為自己續命,就是要逃過死門。

  布置好壇場,阿龍又對著前方虔誠叩拜,那奇怪的舉動,就好似在祭拜那幅畫一樣。

  「阿龍,你他娘的到底在幹嘛?那個南斗北斗的陣法是怎麼回事?你要用來做什麼?」

  對於我的問題,阿龍就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自顧自地做著事。

  祭拜完了以後,阿龍起身又跑到角落裡拉出來一個長長的麻袋,裡面鼓鼓囊囊好似裝著一個人。

  阿龍把麻袋放在兩根蠟燭的中間,用匕首劃開麻袋,裡面赫然躺著一具女人的屍身,那屍體保存得非常完好,微弱的燭光照映在屍身的臉上,輪廓清晰可見,又跟活人一般不見腐爛發臭,但是那慘白到毫無生機的臉,應該是死了很久了。

  我記得,燕子好像跟我說過,殯儀館前段時間丟了一具屍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看來那具丟失的屍體就是阿龍偷來的。

  我雖然不曉得阿龍要做什麼,但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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