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仙家鬧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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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要講的故事是一則關於仙家鬧堂口的故事,這是在我們從棲鳳山里死裡逃生出來以後,過了差不多一個月,在縣城裡發生的事情。

  這仙家二字,乍一聽以為是九天之上長生不老的神仙。

  可實際上不然,在靈氣充沛,風水絕佳的長白山一帶,這仙家專指有靈性的動物。

  如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等。

  這些動物常出沒鄉下農村,平時聊天說話時為了避諱,才有了這個仙家的尊稱。

  這些小生靈說白了就是妖精鬼怪,它們天生便懂得修行,但動物修煉有個缺陷,到了某一步時就得度劫,成功與否都會失去肉身,淪為魂體。

  想要繼續修行,那必須要藉助凡人的身體,積德行善,補齊功德。

  這些小生靈為了修成妖仙,在找人的時候,多數以強迫和恐嚇的方式折磨對方,讓其立堂供養,開壇做事。

  有的妖仙生前常與凡人接觸,偷聽凡人講話,看他們如何做事,久而久之就學了做人,這一種妖仙心眼多,懂人性,一般會化身為滿天神佛迷惑凡人心智,從而達到出馬立堂的目的。

  在民間這種出馬立堂的人叫做弟馬香身、頂仙的。

  所謂的香身其實就是身體病弱,陽氣不旺的人,這種人最易附體。

  不懂的人就會把這東西當成恩賜,許多人被迷了心竅後,變得瘋癲魔怔,總以為上輩子是天上的大神,人間的救世主。

  這種入了迷著了魔的弟馬,就喜歡聽其他堂口大仙兒說他身上有某種厲害的神仙,說了自己不認識的,就會趕緊跑回家請來一尊供在堂上,以此彰顯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多麼高人一等。

  每天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無法自拔。

  我在東北待了半年多,遇到了不少在外打工的年輕人回家出馬看事的,這些人的本事參差不齊,整天都在說自己晚上睡覺,夢見了某某神仙送他法寶,賜他仙籍,再看他們的堂口,供奉的神像也是亂七八糟,妖仙和正神擺在一起,有的正神還不如妖仙的位置高,看事的時候也是心裡想到什麼就扯什麼,連蒙帶騙臉不紅心不跳,卻能賺一個滿堂紅。

  其中就有一個十分特殊的弟馬,這哥們叫文文,聽名字非常的文質彬彬,長得也確實秀氣,每天描眉畫眼,時不時的還塗唇膏,打扮的妖里妖氣,身上的那點男子氣概幾近消散。

  文文在當地比較出名,聽不少出馬堂的神婆神漢說,這小子一年就能賺一百多萬,找他看事的基本上都得預約。

  不僅如此,他還有個規矩,星期六星期天不看事,再大的事也只能等到星期一上班之後。

  這件事不是文文本人找的我們,而是他媽媽,說他最近幾天行為反常,一到深夜就會跪在神像前頭磕頭,說是磕頭其實是拿頭往地上砸,要不是家裡人及時發現,給捆起來,非得把頭砸爛不可。

  謝膀子跟著我混了半年,這裡面的一些事情也弄懂了不少,壞笑著問文文媽:「你們家文文給你們當父母的磕不磕頭?」

  文文媽被問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謝膀子這茬。

  我見他臉上紅腫,隱約像似一個巴掌印。

  銀鈴兒也看見了那個巴掌印,便上前問道:「你臉上是你兒子打的?」

  「啊?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我說大姨,你再怎麼撞也不可能在臉上撞出來一個巴掌印,你要是不說實話,這活我們可不接。」

  最終在我們的追問下,大姨也交代了。

  說是他兒子文文不是故意的打的,都是那些仙家給鬧的。

  當時情況混亂,一個不小心就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這大姨說話,處處給他兒子開脫,生怕給他兒子留下一個不孝子孫的罵名。

  謝膀子那小暴脾氣上來了,「什麼樣的畜生心狠到打自己老娘?大姨你回去吧,這事我們不給他治,讓他自己磕頭磕死好了。」

  我對這種事情也比較反感,人不孝順,神明也怪罪的,就算是入了修行的門檻,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大姨一聽這話,當即哭得一把鼻涕淚兩行,哭訴起他男人死得早,一個人拉扯著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看到他,孩子幹這行不是不孝順,他就是想讓她這個當媽吃得好一點,穿得好一點,最後才弄成了這個樣。

  可憐天下父母心吶,孩子再怎麼傷害她,她也只會默默付出。


  我的眼窩子比較淺,就見不得這種事,跟謝膀子和銀鈴兒商量了商量。

  我們也是行里的人,吃的是這碗飯,萬不能幹那種見死不救的事情,銀鈴兒雖然也會一些道家術法,但她依然還是苗疆的巫蠱師傅,心比我們狠,若非沒見過出馬仙堂的玩意,斷然不會跟我們一起去。

  商量完後,我們告訴大姨決定去她家裡看看,但是我話也沒有說太滿,畢竟那麼多大師都沒有解決仙堂的問題,我心裡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大姨的家在縣城中心地段,最好的一處樓盤裡,是文文出馬以後掙了大錢,全款買下來的,裝修得也比較奢華上檔次。

  而文文的堂口則是擺在了家裡的客廳,幾乎把客廳全部占住了,一個堂上分三層,仔細數了數,一行有九尊,三九二十七尊,不帶重樣的。

  有道教的三清玉皇、佛教的釋迦牟尼、仙家的狐黃白柳灰俱全。

  我家裡堂屋的神壇上就供奉了一尊玄女娘娘的石頭神像,其他的都是供奉的牌位,跟文文這仙家堂子一比,我都覺得有些愧對祖師爺。

  「這仙堂可比咱們的神壇氣派。」謝膀子驚得兩眼瞪得賊大,「誒,七哥,回頭咱們把牌位撤了,照著全神圖上請,咱弄個全神壇,到時候滿天神靈都在,咱們在人間可就橫著走了。」

  他這想法,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以前我跟爺爺說過這事,他跟我講,燒香拜神都是虛的,只要修行好,功德高,遇見真神不拜也無妨。

  再說了,這中國神仙千千萬,選擇性太廣,就是請也得先有信,信誰請誰或用誰請誰。

  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一般家裡供奉請一尊保護家宅平安就可以,請多了反而爭香火,不僅保護不了家宅平安,反而會弄得雞犬不寧。

  這邊進屋,大姨慌忙給我們倒茶,說是文文現在正睡著呢,到了五六點鐘的時候才會醒,醒來之後才會發癔症跪在堂前砸腦袋。

  閒著也是閒著,我們三個人開始研究起了文文的出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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