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躺在床上被人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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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這樣躺在床上被一個人這般給輕薄了……

  她覺得她真的是沒法活了。

  胸腔不斷地上下鼓動著,她死死地咬住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淚水卻早已在她背過身時,將她雪白的臉頰浸濕。

  雙手亦是控制不住的發著抖。

  她還在竭力地安慰自己,興許那個人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而是王爺身邊的某位小太監呢。

  正在這時一身墨色狐狸面鶴氅的雲歲騖走了進來,屋裡的丫鬟迅速跪下身。

  因著小殿下還正在熟睡中,丫鬟們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一直到雲歲騖走到榻前,憐香才驚覺到王爺的到來。

  趕忙慌亂地擦掉臉上的淚水,紅著眼眶跪了下來,嬌若梨花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繃緊、僵直,纖細雪白的小手用力地攥緊跟前的衣裳。

  當雲歲騖的衣角從她身前拂過時,小寡婦宛如驚弓之鳥般迅速地往後一縮,怯怯懦懦地顫著。

  顯得十分的驚恐且還帶著一絲絲排斥。

  那個模樣就好似一個剛被地痞流寇欺辱了的小媳婦。

  雲歲騖淡斂下眸,看到小寡婦那滿是屈辱、無措的水潤小臉,心裡清楚,小寡婦這是知道了昨日的事情。

  本就眉間沾著細雪的他,臉色越發的冰冷、清寒。

  屋中燃燒正旺的炭火好似在瞬間被冷水澆滅一般。

  讓跟在身後的小福貴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然而對於這頃息間的變化,跪在地上的憐香卻是一無所知,緊緊地低垂著腦袋,縮在一邊,祈禱著王爺看完小殿下之後就趕緊離開。

  「王……王爺,小殿下才剛吃完奶睡下。」憐香輕咬著柔嫩的櫻唇,因為才剛哭過的原因,本就細軟的語調中夾雜著一絲嬌怯的哭腔,嗡嗡的、萌萌的,直酥軟人心。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小殿下睡得並不安穩,希望王爺不要在屋中多做停留。

  然而小福貴卻是蹲下身一邊為王爺脫去鞋襪,一邊道:「王爺是特意過來陪小殿下午睡的,往後,王爺也都會陪著小殿下。

  畢竟王爺是小殿下的皇兄,小殿下自當也更依賴王爺才是。」

  隨即便讓屋裡的丫鬟退下去了。

  憐香微微一怔,抬起了頭,那雙泛紅,含著一汪水兒的清瞳里寫滿了震驚和不解,接著便被巨大的驚慌和無措淹沒。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往後她要經常跟王爺相處一室?

  且王爺喜靜,身邊不喜歡那麼多人伺候,那到時候不就只剩下她自己?

  憐香胸口現在慌得厲害,本就雪白的小臉越發的纖弱,巨大的慌亂和恐懼讓她跪著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雲歲騖冷眯著眸,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修長的手指慢慢地轉動著骨節上的白玉扳指,滿是森寒、危險。

  就這麼怕他,不想看到他?

  隨著身後的房門被輕扣上,屋子裡一下安靜到了極點兒,那一瞬就好似漆黑的山崖黑洞中,只剩下憐香一個人獨自面對著一頭猛獸。

  幾欲讓她窒息到昏厥,最後她實在承受不住,亦或者是人本能的求生欲,讓一向膽小、怯懦的憐香,俯下身道。

  「王……王爺……馬上小殿下就要滿一周歲了,奴婢出身鄉野,除了奶水好些之外,比不得其他三位奶娘生養經驗多,怕伺候不好小殿下,懇請王爺允許奴婢在小殿下周歲之後離開王府……」

  憐香的額頭抵在鋪著柔軟地毯的地上,磕磕巴巴的說著,整個牙關不住地打著顫,發出貝齒觸碰的輕響。

  胸腔里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雲歲騖本就冰冷的眼角在瞬間陰騖下去,周身籠罩著一層冰寒的低氣壓,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冷冷地在顫顫發抖的小寡婦身上掃了一眼。

  宛若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剜進小寡婦的血肉一般。

  讓憐香背脊冷不丁竄出一股寒意,沿著血液迅速地在她四肢百骸蔓延,緊咬的牙關顫抖得越發厲害,「咯吱,咯吱」的直響。

  她知道她定然是將王爺給惹怒了,但是她沒得選……

  「沈奶娘,昨晚王爺體恤你身體虛弱一日不怎麼進食,還特意命人給你做了一碗赤棗烏雞湯,今兒你卻提出要離開王府……你這也太不把王爺放在眼裡了吧?


  往日王爺待你可不薄啊……」

  小福貴是一陣心驚,覺得這沈奶娘實在是大膽,王爺越是容忍她,不與她計較,她反倒還越發的得寸進尺了。

  王爺剛給了她一顆甜棗,她反手就給王爺一個刀子,真當王爺的脾氣是棉花捏的不成。

  小福貴話音剛落,憐香便立刻慌亂地抬起頭解釋:「奴……奴婢,不敢……」

  青嫩烏黑的雙眸正好看到王爺那隻帶有指甲劃痕的手背,話語一下止住,之前的猜測在瞬間充斥進她的腦海。

  雪白驚恐的臉色,暈染上一層異樣的紅。

  就因為王爺待她不薄,她才想要離開王府的。

  以前她一直覺得王爺是因為看她將小殿下伺候的好,才如此豪爽的賞賜她。

  尤其是中秋節那晚,在望月樓,王爺直接將整整一袋珍珠般大的金豆子都賞給了她,那可是普通人家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銀錢。

  現在細細想來,就光憑她在望月樓的表現,哪裡需要賞賜她那麼多的金豆子,這分明就是帶著另外一番意味兒的。

  是她傻,不懂,當時那袋金豆子她就根本不應該拿的。

  雲歲騖覺察到小寡婦那可憐無措的視線正落在他被掐傷的手背上,冷冷勾唇。

  「奴婢……奴婢只……只是……」憐香幾乎要將濕潤嬌嫩的唇瓣咬破。

  大概是想要將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但是卻又礙於屋子裡還有小福貴在場,羞於啟口,只得用那雙怯嫩泛紅,仿若初雨梨花的烏眸祈求而又憐弱地看向王爺。

  希望王爺能夠明白,也希望王爺能夠放過她。

  那一整袋金豆子她可以還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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