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抱著姜念批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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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一小就是不想讓朕省心是不是,嗯?這事兒沒得商量,快喝。」

  說罷,裴珺把藥端了過來,他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確認並不燙口後,放在了姜念的唇邊。

  姜念不動彈,像昏迷了一樣。

  「姜念。」

  這次是連名帶姓喊了。

  姜念勉強睜開眼睛,一口氣把藥全灌進嘴裡,隨後無力地倒在裴珺的懷裡。

  裴珺穩穩接住她,把空碗遞了出去,沉香連忙上前拿過。

  這一覺睡了許久,她覺得身子乏累,中途珩兒先醒了,哭鬧了一番。

  姜念明明睜不開眼睛,聽到珩兒的哭聲,還是本能地要起來,順著聲音的方向找去,又被寬大溫和的手掌牢牢摁了回去。

  母子兩人輕易不生病,一病就同頻了,連吃藥的時間都一致,穎妃她們照看珩兒,裴珺就照看姜念。

  「皇上,臣妾好像夢到你了。」

  姜念眼睛並未睜開,只是突然低聲喃語。

  裴珺現在的姿勢異常彆扭,他把姜念攬在懷裡,身前臨時搬了張桌子過來,上頭堆放著奏摺。

  沒辦法,公務不得不處理,可他也不願意放開姜念。

  明明是個大人了,一生病倒是比珩兒還粘人,小時候定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可是這樣一來,裴珺的胳膊又難以活動,於是,應忠直勾勾看著桌面,為裴珺翻閱奏摺,裴珺喊停他就停,隨後他用左手執筆寫字。

  沒錯,左手。

  因為右胳膊在用力攬著姜念。

  應忠簡直要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裴珺辛苦,三番兩次要開口勸他把瑾嬪放下,可瑾嬪經常蹙著眉亂動,然後尋得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裴珺不僅不煩躁,察覺到懷中的人不安分地亂動時,還垂眸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簡直……柔情化成了水,要把人給溺死。

  應忠又要翻頁,又要研墨,心裡頭的埋怨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暗自吐槽。

  裴珺用左手提筆寫字,竟也寫的不錯,只是和右手相比,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人寫的。

  姜念說完話之後,裴珺的視線立馬從奏摺上挪開——也為難在這副情景下,他還能看得進去文字。

  「念念夢到什麼了?」

  裴珺一說話,胸腔就會微微震動,姜念感受著這股震動,異常安心:「夢到……皇上在認真批閱奏摺。」

  裴珺的左手凝滯在空中,他又一次認真看著姜念,確定她的眼睛的確是沒睜開。

  「朕……現在確實在批閱奏摺。」

  姜念懶懶地嗯了一聲,正想繼續睡去,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她不是在裴珺懷裡嗎,裴珺怎麼可能在看奏摺。

  於是,姜念的眼皮總算掀開,她頭頂的髮絲微微凌亂,眼神茫然,與正在苦哈哈研墨的應忠對視了。

  姜念:……

  她瞬間清醒了,看著眼前的景象,難以置信地問:「皇上一直抱著臣妾在批閱奏摺?」

  裴珺面不改色地動了動右邊肩膀,長時間不動,有些麻木了。

  他認為此時眼前的景象足以說明一切了,並未過多解釋,只是召太醫進來。

  太醫為姜念把過脈,沒什麼大問題了,只是這幾日需要注意好生休息,不可受涼。

  隨後,他又為珩兒把脈。

  珩兒吃了兩次藥,燒也退了下去,只是依舊有些不舒服,安寢時小眉毛還緊緊蹙著。

  姜念吃了點東西,力氣恢復了,又坐到珩兒身旁照顧他,讓穎妃帶著大皇子回去歇息。

  裴珺還在批閱奏摺,只是時不時抬頭看向那邊的母子倆,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情。

  今夜,裴珺就歇在了景儀宮,沒成想,數日後,這批奏摺送回大臣的手中,又出現了問題。

  朝堂之上,裴珺還未出現時,諸位大臣皆在竊竊私語,其中一位鬍子發白的大臣神情激動:「我在朝堂數十年,對皇上的字跡再清楚不過,那摺子上批閱的字跡絕不是出自皇上之手!」

  「臣子的奏摺,怎可由他人代替批閱!」

  另一個稍微年輕些的安慰道:「興許皇上只是一時身子不適,讓旁人代寫罷了。」

  ……根本沒有被安慰到好嗎!

  要是裴珺身子不適到甚至不能親自提筆寫字的程度,那是得了多嚴重的病症啊!

  裴珺一時不出現,他們就愈發忐忑不安。

  當朝帝王還如此年輕,身子可不能落下什麼病症了啊!

  裴珺穿著朝服坐在龍椅上後,其中一人便迫不及待地拱手站了出來。

  裴珺神色怪異,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就聽到那個臣子大聲詢問:「皇上,微臣等人收到了皇上的批閱,為何這字並非出自皇上之手,莫不是他人私自看了這些奏摺?!」

  裴珺一聽,愣了愣。

  因為這些奏摺再回到大臣手中需要兩日,裴珺乍一聽,還有些懵。

  回想到了之後,他無奈道:「愛卿莫慌,朕那日是用了左手提筆。」

  眾人皆是錯愕,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裴珺的右手。

  難不成是右手傷著了?

  裴珺抬手捏了捏鼻樑骨,有些頭疼。

  這要他如何解釋?

  他前兩日攬著瑾嬪,右手沒空,只能用左手寫字。

  要是直接這麼說,只怕他們……

  裴珺胡扯道:「朕左右手皆可提筆寫字,只是左手許久不用,那日只是突發奇想,想用左手練字罷了,字跡自然會不同。」

  這個理由……倒也合理。

  大臣們異口同聲道:「原來如此,皇上龍體安康,臣等安心。」

  回到景儀宮,裴珺黑著臉把今早發生的事情講給姜念聽了,這個小沒良心的,盤著腿坐在矮榻上,笑得前仰後合。

  裴珺伸手制裁了她,一直到姜念笑出了淚花,他才大發慈悲地把自己的雙手從她腰間拿開。

  珩兒喝了兩天的藥,已經好了,只是小臉略微有些蠟黃,是吃了太多藥的緣故。

  姜念把小傢伙抱起來,唔了一聲,小聲說:「這小傢伙好像變醜了。」

  珩兒似乎聽懂了這話的意思,小嘴一瞥就要哭,姜念見狀連忙改口:「咱們的珩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比你的父皇還要帥氣!」

  裴珺只是輕輕剮了姜念一眼,並不和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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