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感謝天道送來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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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他著急,霍雲尊也急,但這種情況下他不能亂了陣腳。

  「池煜你先別慌,我去找我爸,我們聯繫專業的搜尋隊去一下封龍山。」

  「等等!」孔雀男拉住轉身要走的霍雲尊,「你爸?你親爸?何沅看上的那男的?」

  他金燦燦的瞳孔中滿是好奇和驚訝,「你爸在哪兒呢,我能看看不?我想看看何沅的眼光到底怎麼樣!」

  「前輩。」霍雲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男人,但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只能找了個中規中矩的稱呼。

  他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著冷靜和禮貌,「我媽現在很可能出事了,我很著急,這種不重要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誒,怎麼不重要啊!」孔雀男好像根本沒看到霍雲尊臉上不虞的表情,金燦燦的眼睛彎彎,「這很重要啊!萬一你爸不怎麼樣,你媽飛升後我可以拿這個點笑她幾百年呢!」

  這下霍雲尊連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壓低眉,聲音中暗含警告:「我叫你一聲前輩只是因為禮貌,請你自重,不要在這種時候開這種玩笑。」

  「誒?你生氣了?」孔雀男好像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圍著霍雲尊轉了兩圈,湊上錢笑嘻嘻地問,「你是在生氣你媽要飛升,還是生氣我說你爸不好,要用你爸的事嘲笑你媽?」

  霍雲尊的臉色冷下來,這下連池煜都能看出來他生氣了。

  池煜慌忙伸手拉了拉霍雲尊的手腕,壓低聲音:「他是上面下來頂替閻王的上仙,你在他眼裡就跟個螞蟻似的,控制一下脾氣,別招惹他!」

  可池煜不知道自己特地壓低的聲音落在孔雀男耳朵里就像裝了大喇叭,孔雀男悄無聲息湊到他們兩個人中間:「你們兩個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他對著池煜咧嘴一笑,「你的形容不對,就算你們只是個普通人,我們殺了你們也會有懲罰的,人殺死螞蟻可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池煜:「……」

  他看著眼前這個笑眯眯、滿身貴氣的男人,一時間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看不清楚別人的情緒。

  可他知道,一個上仙修行不易,天道絕不對因為一個上仙殺了一個犯人就讓上仙償命。

  「那個……」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孔雀男。

  孔雀男抬了抬自己光潔如玉的下巴,點了點那邊冷著臉的霍雲尊,「你和他一樣叫我前輩就行。」

  「總感覺叫老闆,不是很好聽……」他捏著下巴自言自語。

  「那前輩……」池煜勉強提起一個微笑,「我媽現在沒在家,要不您先回去,等我媽回來我幫您給她帶句話?」

  「可你媽不是出事了嗎?」孔雀男看傻子一樣看著池煜,「你媽都出事了,你還怎麼給我帶話?」

  「……」

  池煜一噎,「我媽總得回來的。」

  「那萬一你媽回不來呢?」孔雀男發出靈魂提問。

  池煜:「……」

  他抿緊唇,好久才幹笑著抽了抽嘴角,「前輩你這是在咒我媽嗎?」

  「我哪兒敢啊……」孔雀男聳聳肩。

  他再說什麼,池煜和霍雲尊都不再理他了,孔雀男碰了兩次灰,也知道這兩個人是生氣了。

  「哎呀,不就是擔心何沅嗎?這有什麼難的!」他站在池煜和霍雲尊身邊,一拍兩個人的肩膀,「你們既然擔心她,那我帶你們去看看她,怎麼樣?」

  池煜眼睛一亮,但很快指向霍雲尊,「前輩,別帶雲尊去!他就是個普通人,封龍山出事他連個自保能力都沒有!」

  「我帶你們去,還能讓你們出手?」

  孔雀男自信一笑,一張完美堪比建模的臉明媚生輝。

  這是霍雲尊第一次體驗瞬移,就像突然坐在了高速行駛的過山車上,腎上素加速分泌,心臟甚至有一瞬間的停止,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慌逐漸蔓延。

  但不等那種恐慌蔓延到全身,他腳下一重,已經站到了實地上。

  往前看,是他和池煜曾經參加《極限求生》而來過的封龍山。

  不過短短一段時間,曾經還鬱鬱蔥蔥的山林已經瀰漫上了一股死氣,所有樹木都慫拉著腦袋,樹葉透露著一種爛綠色。

  霍雲尊這個門外漢都看出不對了,更別說池煜這個入門的了。


  「封龍山這是怎麼了?」池煜想仔細看看腳下的雜草,手上伸過去就感覺到一股疼。

  「嘶……」他連忙收回手,驚恐看著地上不起眼的雜草,「這草……」

  「讓我看看!」

  孔雀男蹲在他身邊,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皮膚晶瑩剔透,更襯出那雜草的爛綠。

  池煜摸上去刺疼的雜草,落到他手上完全沒有反抗之力,被捏在之間任意揉搓。

  「哦,原來是這樣啊……」

  「怎麼樣?」池煜蹲在孔雀男身邊,不滿他當謎語人。「前輩,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你別著急啊,」孔雀男不在意地拍拍手站起來,「封龍山被人用陣法罩了起來,給封龍山弄下這個陣法的人正在通過這個陣法吸收別人的氣運。」

  他指尖隔空輕點池煜的手機,「就是剛剛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發過來的,那個圖片上的陣法。」

  「用陣法罩起來?」池煜站在封龍山山腳下,退後兩步抬頭看封龍山的山頂,根本望不到頂,更別說這座山巨大的面積。

  能把直接把這座山罩起來,那布下陣法的人得有多大能耐啊!

  而且說起氣運……這封龍山里還有人比他飛升過的媽還幸運的人嗎?!

  霍雲尊也想到了這一點,兩個人對視一眼,想都沒想就要往裡沖。

  「誒!等等,等等!」孔雀男擋在他們兩人面前,「你們兩個幹嘛啊,一個小廢物,一個小弱雞,你們打算給人送人頭去啊?」

  「我媽在裡面!」池煜著急繞過他,埋頭就想往裡面沖,被孔雀男一把攔住。

  孔雀男:「你進去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不僅不能幫到你媽,還要你媽分出精力來護著你!」

  池煜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急得在原地團團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什麼辦啊!」

  他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你不是和我媽熟悉嗎?我們太弱,但你是上界,你總不可能太弱吧?」

  「我……我倒是不弱。」孔雀男抱胸,「但是吧……」

  他摸著下巴,金色的瞳孔盯著眼前被陣法籠罩著的封龍山,話鋒一轉,「這地方我不能進去。」

  「為什麼?」池煜以為是他不樂意,「你和我媽不是好朋友嗎?」

  「就是因為我和你媽是好朋友,我才不能進去。」

  孔雀男難的正色起來,原本就好看的臉因為這份正色多了兩分浩然正氣。

  「雖然說天機不可泄露,但我也可以跟你們透露一點兒。」

  「你媽當時飛升沒成功,一是天道覺得她學歷達標但經驗不足,所以不同意她前往上界。」

  「第二個就是下界不穩,需要她這麼一個人鎮住場子。」

  他指著面前被陣法罩住的封龍山,「而現在,天道開始給她送經驗了。」

  -

  封龍山里

  各家弟子都在本家長老的庇護下,四處分散著逃命。

  何雲浩爺爺扔下一大把符,擋住身後如潮水一樣撲上來的屍體,緊張看向自己身後的小輩們:「你們沒事吧?」

  何家弟子們搖搖頭,雖然他們平常高傲自大,但好在實力不差。

  只是平常再怎麼訓練,相較於身後的這些屍體,他們還是溫室里的花朵,哪裡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握在手裡的武器都在發抖。

  其中一個挨個兒的小姑娘眼圈通紅,兩隻手緊緊抓著手裡的長劍,透過眼淚看向何雲浩的爺爺,「長老,外面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

  「我們不是來參加交流會的嗎?往年的交流會都是各家弟子相互切磋,從來沒有這種模式啊……」

  她話還未落,就被身邊一個短髮女人訓斥了,「你是在自欺欺人嗎?沒看到那些屍體連長老都襲擊嗎?都鬧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覺得這是交流會的正常環節?」

  小姑娘被姐姐訓了一通,咬住唇忍著眼淚不說話了。

  何家其他弟子也都有疑問,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何雲浩爺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示意大家安靜。

  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才開口:「大家不要慌,何家的長老們都來了,一定不會讓大家有事的。」


  「長老,」一個還算冷靜的長髮女生舉手開口,「現在弄清楚是哪家搞出來的襲擊了嗎?」

  何雲浩爺爺多看了兩眼這么女生的樣子,將她的樣子記在心裡。

  這麼混亂的時候還能這麼冷靜地想問題,是個好苗子。

  「這次的襲擊太突然,沒這麼快查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次的襲擊絕對不是任何一個世家發動的。」

  「那些怪物突然來襲時我注意了一下,所有世家都被攻擊了,沒有任何一家例外。」

  他這話落下,弟子們的議論聲再次高起來。

  「這麼說我們所有世家都被一個共同的敵人襲擊?」

  「天啊,誰有這麼大本事啊,竟然把我們集中起來對付」

  「那人根本不想逐個擊破,太狂妄了!」

  ……

  弟子們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憤怒、不甘充斥著小小的空間,但何雲浩爺爺也能明顯感受到這群孩子躁動恐懼的心。

  如果這個攻擊他們的人能這麼狂妄,那他的實力得強到什麼地步,才能將他們這麼多人一起困在封龍山這麼大的地方?

  他咳嗽了聲,手下的弟子們紛紛止住聲音,抬頭看向站在上方的長老。

  何雲浩爺爺嘆了口氣,「大家都先別慌,我們何家的長老們都在這裡,我們一定能帶你們出去。」

  「長老們竟然都在?」人群中出現一個喜悅的聲音。

  這份喜悅很快傳染了身邊的人,「長老們都在,那我就不怕了。就算我們沒辦法,長老們都在,還能沒辦法嗎?!」

  「對!如果我們何家的長老們都沒辦法,那其他家的人就只能等死了!」

  「大家都別慌,聽長老的話,我們一定……啊——」

  說話的弟子還沒安慰完大家,剩餘的話全都變成了刺耳的尖叫聲。

  其他人聞聲看過去,紛紛驚駭。

  一條巨大的黑色章魚觸手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的,卷著剛剛說話的小弟子的腰,深黑的吸盤上帶著細細密密的小刺。

  那小刺乍一看上去是柔軟的,可被卷著腰的小弟子才知道那小刺有堅硬,幾乎是隔著他的衣服在吸他的血。

  不過幸好他衣服上早早畫了防禦的符咒,暫時能抵擋一下著鬼東西的襲擊。

  可這個想法剛出來,他就聽到了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防禦咒凝成的保護罩竟然抵到不了這個章魚怪物一瞬。

  在瞬間,他就感受到了血液流失的不適感。

  身體發冷、呼吸困難,就連眼前的視線都開始模糊,甚至連聽覺都在下降。

  就在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正打算等死的時候,模糊的視線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恍惚中他好像聽到了其他弟子的驚呼聲。

  他用盡全力睜開眼,昏黃色的天空下,有一張陌生的臉。

  那是一個長發女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可眼睛卻格外冷靜深沉,一點兒都不像這麼年齡段的人。

  比如他同樣二十多歲的姐姐,就沒有這樣的眼神……

  想到這裡,他不由笑自己,都臨死了竟然還有這種閒情逸緻……

  不過,他姐姐也在這次的交流會中。希望他姐姐不要遇到這種怪物……

  何沅斬斷那隻章魚怪物的觸手,看著那隻斷了的觸手在風中化成兩三個哭嚎著的人形怨靈,又很快化成煙轉眼消失在風裡。

  「你笑什麼?大難不死,劫後餘生,太高興了?」

  驟然聽到有人跟他說話,小弟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雙腳已經踩到地上了。

  「我……」小弟子不敢置信看著眼前帶著笑意的何沅,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摸到腰上的傷口時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可轉了圈沒看到那個吸他的大章魚,他忍不住笑出聲,「我被救了?」

  何沅看他傻樂的樣子,無奈搖頭。「你天賦不太好,還是站在人群中間吧,像你這種實力敵人一打一個準兒。」

  救命恩人的話不好聽,但小弟子很認真地搖搖頭,「就是我在外面,其他有實力的師兄師姐才更安全啊!」

  他眼神清澈,已經從剛剛的恐懼中反應過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眼。

  「我實力不好,被第一個盯上,就能提醒師兄師姐們有危險,她們就會有準備了。」

  「我這種實力不好的出事了,剩下的就都是實力出眾的人啦。如果第一個被襲擊的是他們,我即使有了準備,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這麼看還是我站在外面比較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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