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賑濟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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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到了榆林之後,第一時間去了饑民營地。

  他沒有通知賑災屬官,只是帶著李過、王徵裝成普通百姓,巡視饑民營的情況。

  說是營地,其實就是靠著一片土坡扎的破舊窩棚。

  除了一些木頭搭建的簡易窩棚,好些饑民鋪了乾草,用破布樹枝搭建個棚子,一家四五口就住在裡面。

  密密麻麻的窩棚里,也沒有水渠廁所,好些百姓用桶打了水熬煮樹皮田鼠,生活污水直接潑到一旁的空地上。

  隨著天氣變熱,整個饑民營地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到處都是排泄物,蒼蠅蚊蟲到處亂飛。

  穿過一群瘦骨嶙峋,麻木呆滯的饑民,李毅臉色無比難看。

  要知道王朝更迭,千百年來賑濟災民,前人總結了許多賑災經驗。

  可是看了一遍饑民營地,卻無半點組織管理的痕跡,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髒亂差,全靠饑民自覺。

  這說明根本就沒有官吏出面處理這些事情。

  王徵氣的鬍鬚抖動,憤怒的道:「民生多艱,饑民更是艱苦。可官府何在,官吏何在,竟讓局面變得如此糟糕。」

  李毅沒有說話,他的心裡也很憤怒。

  官府貪污腐敗固然可恨,但是懶政怠政不作為,更加惡劣。

  一行人又繞了半圈,李毅察覺到饑民營地也穿梭著三五成群的人。

  這些人明顯不是饑民。

  他們穿著得體,面紅體胖,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

  李毅跟了上去,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剛剛靠近一處窩棚,就見到兩個潑皮簇擁著一個管家打扮的男人,他們的面前跪著一家四口。

  為首的潑皮喝罵道:「張老三,你他娘的想賣身,今天爺爺請了貴人來了,你怎的又反悔了?是拿爺爺們玩笑嗎?」

  面帶菜色的張老三畏懼的跪在地上,賠笑著道。

  「鼠爺,小人賣身是說一家四口給人為奴為婢,可不是單單只賣一雙兒女。」

  潑皮上前一腳踹翻他,喝罵道:「狗東西,你一條老狗,哪有人願意買你。今兒爺爺帶人來看,你一雙兒女都要帶走。」

  張老三身體虛弱,被踹的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管家對此無動於衷,向著身旁的潑皮使了個眼色。

  那潑皮立刻上前拽過來一對瘦弱兄妹。

  在兩個孩子恐懼的目光中,管家一臉嫌棄的用手帕捂著鼻子,走了上去。

  他先是看了看兩人的頭髮,然後捏了捏骨骼關節,最後再看看面相,口齒,如同在看出賣的牲畜。

  「到底是身子骨弱了些,入了那群老爺的手裡,不知道能撐過幾天。」

  管家猥瑣一笑,對著旁邊的潑皮道:「老規矩,一個人兩斗半的小米。」

  那潑皮哭喪著臉道:「老爺行行好,這般半大的孩子都是有用的,您再漲點。」

  管家吝嗇的搖搖頭道:「兩斗半小米不少了,這年頭,人命值幾個錢,老爺我一轉眼能買成百上千。」

  如今饑民遍地,人口買賣都是買方市場。

  潑皮眼珠一轉,拉著表情畏懼的小男孩道。

  「老爺,這男娃面相姣好,最得城裡官老爺的喜愛,你看看是不是漲點。」

  管家仔細看了看,有些猶豫。

  片刻後道:「這小東西的模樣還算周正,做個孌童能討老爺們的喜歡,算你三斗小米吧。」

  潑皮臉上高興,心裡卻暗自犯噁心。

  這些官紳大老爺不知道什麼惡癖,竟然喜好玩孌童。

  兩人說著話,頭髮散亂的婦人撲上去護住一對兄妹,擺擺手道:「我們不賣了,不賣了。」

  管家的臉色陰沉下來。

  潑皮見了拽著婦人頭髮狠狠扇了幾個耳光,將她猛然摜在地上,踢了幾腳,喝罵道。

  「爺爺們都談好了,輪不到你做主。」

  張老三捂著胸口連忙阻攔,跪在地上哀求道:「鼠爺,各位老爺,你們行行好,饒了俺們吧。」

  潑皮理也不理,直接掏出身契就要讓張老三按手印。


  但凡有半點不從,立刻就是一頓亂打。

  管家冷眼旁觀,接過身契後揮揮手,隨從放下來兩袋小米。

  潑皮上前拎起來掂了掂,將一包輕的放在張老三身邊,嗤笑道:「都快餓死了,還給爺爺我逞英雄。另外一袋小米權當爺爺們的辛苦費了。」

  管家隨從上前就要帶著一對兄妹。

  兩個孩子不願和父母分開,撕心裂肺的痛哭。

  張老三滿臉痛苦的抹著眼淚,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圍觀的饑民表情麻木的看著這一幕,無動於衷。

  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窮苦人的命。

  他們根本無力改變。

  不僅是他們,就連李毅也見過太多,在慢慢習慣,甚至是麻木。

  野外餓死倒斃的屍首,步履蹣跚逃荒的孩童,一家吊死在野外的流民,災荒之年,這種事情一遍又一遍的發生,隨處可見,儘是對黑暗殘酷世道的控訴。

  眼看著孩子就要被帶走,婦人尖叫一聲,立刻撲了上來要搶奪孩子。

  管家吃了一驚,連連後退,兩個孩子哭著撲到母親懷裡。

  「還不快將這瘋婆子拉開。」

  兩個潑皮見此立馬就要上前,卻見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攔在他們面前。

  看到李毅打扮得體,潑皮陪笑道:「這位少爺,您若是來買奴婢,小的稍後伺候。這對兄妹已經被買走了,還請您行個方便。」

  李毅冷冷的看著他們,對著身邊的布顏道:「將他們的腿打斷,問清楚還有哪些人參與人口買賣。」

  兩個潑皮臉色大變,大叫道:「這位少爺,俺們是曾爺的手下,上面還有總督衙門庇佑,可不敢動手。」

  布顏轉頭看向李毅,只看到一張冷漠的表情。

  沒有絲毫遲疑,他上前拽住兩個潑皮的領子將他們掀翻,然後揮動刀鞘,只聽『咔擦』兩聲,骨折聲響起,兩個潑皮頓時慘叫連連。

  李毅走上前,冷冷的注視著他們道:「你們口裡的曾爺是誰?又有誰庇護你們?」

  潑皮恐懼的看著李毅。

  布顏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猛然一扳,潑皮的手臂就被扭成麻花。

  潑皮發出悽厲的慘叫,連忙道:「曾爺就是賑災屬官曾平,他召集小的們幫著貴人們買賣奴僕,好從中獲利。」

  李毅眼中滿是怒火。

  他本以為這幫潑皮僅僅是黑惡混混,沒想到背後竟有賑災的官員在後面鼓動。

  李毅語氣冰冷的道:「布顏,你去將這個曾平給我帶過來。」

  布顏轉身離開。

  遠處的管家臉色一變,想要離開,卻被李過攔住了去路。

  他眉頭一皺,拱拱手道:「這幾位仁兄,我乃是榆林王員外的管家,不知諸位有何貴幹。」

  李過看向李毅道:「師父,這是個大戶人家的管家。」

  李毅冷聲道:「將他們抓起來,再派人通知劉宗敏,將所有在饑民營地買賣人口,欺壓饑民的人全都抓起來,一個也不許放走。」

  李過臉色一喜,對著兩個少年擺擺手,上前將養尊處優的管家按倒在地。

  原本還趾高氣揚,嫌棄饑民骯髒的管家,很快與兩個潑皮綁在了一起。

  周圍麻木不仁的饑民眸子裡多了些神采,他們躊躇地慢慢聚攏過來。

  想看看到底是誰敢教訓這些欺壓他們的潑皮,頤指氣使的管家老爺們。

  不多時,只見一個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帶著十幾個衙役、民壯,快步走了過來。

  他還未靠近,就怒喝道:「誰敢在老子的地盤放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

  饑民們看到此人,立馬畏懼的後退。

  李毅冷冷的望著他。

  兩個潑皮見到此人,連忙大叫道:「曾爺,快快救命。」

  曾平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指著李毅大喝道:「大膽,你們竟然敢在饑民營地鬧事。來人,給我統統抓起來。」

  衙役、民壯舉著木棍就要上前。

  李毅冷喝一聲,掏出來隨身腰牌。

  曾平伸頭看了一眼,連忙攔住手下,驚疑不定的道:「這位大人,你一個武官來這裡做什麼?」

  李毅冷笑一聲道:「你沒有收到總督衙門的文書嗎?竟不知我是賑災副使。」

  曾平臉色一變,連忙躬身長拜道:「下官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李過,將此人給我拿下。」李毅怒喝道。

  曾平劇烈掙扎,大叫道:「大人,下官不是有意冒犯,你不能這樣對下官。」

  李毅憤怒的指著他道:「我不在乎你的冒犯,只是要問你,為何你不在營地挖掘溝渠?為何不安置饑民?為何不派人維持秩序?」

  曾平臉色慘白,驚慌的道:「下官失職,只是饑民頗多,實在難以管控,又缺少錢糧,下官也是迫不得已。」

  「那為什麼這麼多官紳大戶在饑民營地買賣人口?這些潑皮無賴又是在幫誰做事?」

  曾平噗通跪下,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毅冷冷的看著他,聲音冷厲的道:「史通判不在,你就敢如此陽奉陰違,欺民害民,如此惡行人神共憤。」

  曾平惶恐的瞪大眼睛道:「大人,小人冤枉。此事另有隱情,還請大人容小人私下稟報。」

  李毅冷哼一聲道:「有什麼話,你就當眾明說。」

  曾平望著周圍聚集的饑民,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李毅冷喝道:「既然如此,來人將他重責三十杖,上報總督衙門治罪。」

  曾平嚇得渾身顫抖,再也不敢隱瞞,直接道。

  「大人,這些官紳大戶來買奴僕,是有按察使司打過招呼的。大人若是真英雄,可去問罪他們,何苦為難下官。」

  他話語中夾槍帶棒,諷刺李毅欺負他一個小官,有本事去對付按察使司啊。

  可是抬頭望去,只見李毅非但沒有生氣,嘴角竟還帶著一絲微笑。

  「按察使司負責刑名按劾,如何會欺民害民?你竟敢攀誣臬台清名,膽大包天,拉下去重責三十。」

  曾平滿臉愕然,大叫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之前史可法在的時候,曾平就陽奉陰違殘民害民,這段時日史可法養傷,他更是肆無忌憚,不知害死了多少饑民,讓多少人家破人亡,饑民們都深恨他。

  如今見他被拿下用刑,饑民們紛紛騷動起來,原本麻木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期待。

  他們都想看看,這個年輕的大官是不是真的能為他們做主,給他們討一個公道。

  「大人饒命,下官說的句句屬實,下官冤枉啊。」

  曾平不斷求饒喊冤。

  可他豢養潑皮無賴,助紂為虐,殘民害民是事實,哪有冤枉可言。

  李過嫌他聒噪,直接撿起一捧土塞進他嘴裡,用布條纏上他的嘴巴,左看右顧想找個趁手的木棍。

  有些饑民們見了,立馬興奮的幫著找,不一會就扔過來十幾根木棍。

  可見他們心裡多恨曾平。

  李過揮舞木棍重重的打在曾平屁股上。

  一聲沉悶的響聲,曾平悶哼一聲,痛苦的掙扎。

  可是隨著木棍不停的落下,他的悶哼聲逐漸微弱,最後竟然一動不動,竟然被打暈了過去。

  旁邊的饑民們見了都拍手叫好,望著李毅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李毅爬上一個山坡,對著周圍的饑民大聲道:「我乃是賑災副使李毅,受史通判所託負責賑濟饑民。」

  「災荒殺人,貪官污吏害人,這些日子鄉親們受苦了。我也是窮苦百姓出身,知道大家忍飢挨餓,過得艱難,今後絕對不會再讓貪官污吏,潑皮無賴騷擾大家。還請鄉親們相信我,今後聽從賑災管事的管理,我會積極籌措錢糧,爭取讓大家都能吃上飯,不再餓死一個人。」

  是的,李毅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儘量不讓一個饑民餓死。

  這個目標看上去很小,但在管理混亂,貪腐黑暗的明朝官員體系下,在朝廷不發錢糧,賑災錢糧全靠籌措的前提下,卻是十分困難。

  沒有振臂高呼,沒有激動萬分。

  饑民們灰暗的臉上只有懷疑。

  他們已經期盼過太多次,信任過太多次,可是每次朝廷官府都讓他們無比失望,甚至絕望。


  如今朝廷官府的公信力已經損失殆盡,連帶著李毅的話,他們也不敢相信。

  李毅知道,想要贏得他們的信任,不是一時能辦到的。

  可是一旦贏得這些饑民的信任,他將會獲得巨大的聲望,也會為今後造反積累民心。

  實際上在李毅杖責曾平後,饑民們對李毅就升起了一絲期盼和信任。

  他們想要的並不多。

  只要有上位者對他們好一分,他們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在李毅等人要離開的時候。

  李過看著兩個潑皮道:「師父,這兩個人怎麼辦?」

  「將他們斬首示眾,腦袋掛在旗杆上,震懾饑民營地內的宵小。「

  李毅冷酷無情的命令嚇了李過一跳。

  不一會,兩個猙獰的人頭掛在旗杆上。

  一些平日裡偷雞摸狗,欺壓弱小的饑民為之膽寒,都謹小慎微起來,整個饑民營地的治安也好了許多。

  當天,李毅先是去見了史可法,將今日在饑民營地所見所聞告訴了他。

  史可法憤怒的渾身顫抖。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離開半個月,整個賑災官署的官吏竟然腐敗到這種地步,竟然幫著官紳大戶殘害饑民。

  李毅寬慰他幾句,提出了自己要將賑災官署遷往榆林城外,並且要安排農會管事入饑民營地管理饑民。

  史可法無比信任李毅,沒有猶豫就全都答應,並且將賑災事務全權交給李毅決斷,事後通報他這個賑災主使一聲就行。

  只不過他還是要提醒李毅,不要招惹榆林其他官衙。

  他們或許成不了事,但是他們想要壞事還是很容易的。

  當天李毅在碎金酒樓宴請了賑災官署的官吏們。

  白天曾平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事情,這些官吏已經知道。

  他們手腳也大都不乾淨,可又不敢不來,所以都戰戰兢兢的陪坐著。

  李毅白天冷酷無情,晚上卻又溫和起來。

  他先是抨擊曾平助紂為虐,殘民害民,將會通報給制台大人,重重懲處。

  又指出此等害群之馬定然還有,將會找出來一一懲處。

  然後安插農會管事陪同官吏辦差,笑著請求官吏們好好配合。

  有制台大人的手令,又有李毅軟硬兼施,這些賑災官署的官吏哪裡還敢不從,一個個勉強笑著答應下來。

  等到宴請結束,這些官吏滿身大汗的匆匆離開。

  王徵笑著端起酒杯道:「你小子這招敲山震虎、釜底抽薪確實高明,今後賑災事宜,怕是再無人敢陽奉陰違,背後耍手段了。」

  以雷霆手段震懾官吏,再派管事從旁輔佐,這就是李毅控制賑災官署的手段。

  「人心難測,有何手段我應著就是。最讓我擔心的是饑民營地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

  王徵長嘆一聲道:「老夫今日見了,也覺得觸目驚心。」

  李毅給他滿了一杯酒,笑道:「既如此,還請王老辛勞,為我參詳這饑民營地如何整頓。」

  「你小子,原來用意在這裡。」

  王徵啞然失笑,喝了水酒,沉吟道:「依老夫看來,饑民所住太過簡陋,也無排水和用水的地方。所以首先要整修窩棚,挖掘排水渠,再修建引水渠,才能滿足饑民生活。挖掘水渠只需人力,可整修窩棚卻要物料錢財了。」

  李毅苦笑道:「之前抄了馬家,多少還有些物料錢財,只是饑民太多,怕是不足應付。」

  這種工巧技藝的事情,王徵最是擅長,想了想道:「如今夏收剛過,麥秸頗多。窩棚只需遮風擋雨,只需些木頭做個框架,用麥秸遮擋,應當勘用。」

  李毅聞言笑著道:「既然如此,那這些事情全憑王老做主了。」

  王徵玩笑道:「老夫這把老骨頭,早晚被你累散架。」

  第二天,李毅將賑災官署遷往榆林城外一處破舊土院中,並且租下鄉民的空房子給官吏管事居住。

  馬家的金銀財物被朝廷挪用走了,只剩下些糧食銅錢,布匹土貨。

  李毅首先派李過清查賑災物資,並且將昨日拿下的官紳大戶全都關進賑災官署內。


  沒有多久,這些官紳大戶就求人告官來要人。

  但李毅有楊鶴做靠山,殺神之名也有幾分威懾,這些官紳大戶也奈何不得。

  最後只能按照李毅所要求的,交了錢糧才能領人回去。

  這些錢糧李毅交給李過管理,用來支援王徵給營地挖掘飲水水井。

  接下來的日子,李毅命令所有官吏管事去給饑民登記造冊,以十戶為甲,十甲為保設立保甲,並且派遣官吏管事任保長,選拔有能力的饑民為甲長,管理一甲事務。

  數月前,史可法說榆林附近的饑民大概有八萬人,如今差不多也是這個數字。

  只是如今的八萬人,已經更迭一部分,不知道多少饑民死在這片土地上。

  李毅主要修整城南饑民營地。

  將饑民登記造冊之後,以每一甲為單位分發糧食,一甲十戶人吃大鍋飯,若有不平,交由保長評判。

  另外,李毅在饑民營修建了許多茅房,並且指定傾倒污水穢物的地方,若有人不遵從,就扣下一日的口糧,所犯超過三次,則會驅逐出營地,自生自滅。

  亂世用重典,李毅儘量保證饑民不至於餓死的同時,也嚴厲懲治奸滑偷盜之徒。

  他讓劉宗敏安排官兵巡邏,若有作奸犯科之人,全部拿下治罪,嚴懲不貸。

  只是數日,整個饑民營地的情況大為改善。

  饑民每日都能領到一張麵餅,一碗稀粥,並且有木材鐵釘秸稈修補窩棚,生了病也可去看郎中,拿些廉價清熱的藥材治病。

  一時間,李毅活菩薩的名聲在饑民中口口相傳。

  無數饑民為李毅祈福禱告,希望上天保佑這個大仁大德的清官活菩薩。

  史可法強撐著病體來看了一次。

  見到往日亂糟糟的營地變得煥然一新,饑民們也再無往日麻木絕望,有了幾分生機,激動的差點落淚。

  之前他雖然有楊鶴支持,負責賑災事務。

  可是官吏腐敗,錢糧短缺,他無根無萍,無人可用,無糧可發,早已經心力交瘁,頭髮花白,勉強支撐賑災局面。

  如今李毅接手賑災事務,讓他第一次有了自己不是孤軍奮戰的感覺。

  而李毅出色的治理能力,也讓他一掃往日的疲憊絕望,感覺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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