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局勢改,西山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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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局勢改,西山易

  百蠻山的修士?

  陳慈心中念頭閃過,嘴上卻是未停,抱拳客氣打了個招呼:「原來是鄭兄當面,誤會,全是誤會。🐝ൠ  😝🌷」

  禾山教獨占禾山十萬里疆域,但在百萬大山里,卻非禾山教一家獨大。

  整個苗疆疆域,更是有三家旁門教派,得以稱雄。

  禾山教,十仙教,百蠻山。

  若是細分些,禾山教走的是血肉生魂邪法,十仙教走的是飼養鬼童野神邪法,百蠻山走的是蠱蟲毒物邪法,雖不是一家人,但三家路數差的其也不遠,也有互通有無的交情在。

  陳慈也也沒想到,來的不是禾山教便宜同門,卻是個百蠻山的旁門同道。

  「誤會,哪有什麼誤會,殺了我的靈蟲,若沒個說法,今日定不與你罷休!」

  這姓鄭的百蠻山門徒身上掛著些豹皮囊,裡面不知裝了些什麼蠱蟲毒物,在裡面緩緩蠕動,語氣生硬。

  陳慈斬的這頭蠱蟲,其實層次並不高,雖是異蟲,但要說多珍貴肯定是不至於的。

  不過百蠻山修士對自家蠱蟲向來看重,陳慈還有話想問,倒也不想立刻翻臉,略一沉吟掏出一瓶養生丹丟了過去,開口道:「鄭道友,此處可是我觀中田產,你在此施法,那異蟲還壞了我幾株靈材,你是否也要給我一個交代?」

  「丹藥?」

  鄭丁接過養生丹一嗅,不知從哪摸出一隻赤色小蟻,挑了一點粉末給其嘗了下,面色才緩了下來:「我是被伱禾山教姚道友請來做事的,只毀農田,其它的事一概不知,你要什麼交代找他去吧。」

  陳慈面色不變,露出些不解:「可柳師兄交待的事不是這樣的啊?」

  「柳葛是吧,嘿,他被狠狠呵斥,估計要被趕回禾山了。」

  這姓鄭的黃衫漢子嘿然一笑:「姚道友只是想當這西山府的壇主,又不是真箇要把縣民殺了,殺了縣民日後還要再補回來,端的麻煩,姓柳的把在苗疆的行事作風拿到外面來做,還自以為能得到賞識,當真是成了個笑話。」

  陳慈:「」感情這背刺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虧他還以為埋伏了一手。

  修士只是說偉力集於自身,但做人做事方面,還真不一定比凡人更加機靈,有些奴僕婢女以凡俗之身伺候高階修士,若機緣到了,便是沒有道途之望,至少一份凡俗富貴還是能得的。

  看來自家這便宜師兄,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可惜。

  而且還給他留下個爛攤子。

  「鄭道友,柳師兄可還許了我報酬,讓我跟他共圖大事,現如今你卻來了,到時事成算誰的功勞,不行不行。」

  陳慈想了下,連連搖頭:「道友你還是莫在長平縣施法了,等我問過柳師兄,再行打算吧。」

  頓了一下,陳慈又摸出一瓶養生丹遞了過去:「鄭道友,還請見諒一下。」

  今夜月黑風高,正是給自家阿錘開個殺戒的好時間,要是這廝敢蹦出半個『不』字,哼哼。

  「當真是麻煩,不過這是你們禾山教的家事兒,我這個外人也不插手了,換個縣城便是。」

  鄭丁也不客氣,接過丹藥塞進懷裡,打量了陳慈幾眼,哼道:「也不知你們禾山教在西山府爭些個啥,堂堂修士竟然被這些凡事俗民給牽扯住,姚道友不僅請了我們幫忙,聽說還要託了家中長輩出山,當真古怪。」

  陳慈手都要摸到白骨鎖心錘上了,聽到這話手卻停了,下意識問道:「鄭道友,你說姚師兄還請了姚氏老祖出山?」

  「是不是姚氏老祖不知,姚道友只說讓我們毀個十多縣農田,西山府要是收拾不了這爛攤子,這壇主之位合該他坐。」

  鄭丁也不多言,隨手抱了個拳,扭頭就走,看樣子兩瓶養生丹抵他那頭蠱蟲綽綽有餘。

  陳慈皺眉盯著這百蠻山大漢離去的身影,這廝看似粗曠,但卻通透,就像他說的,禾山教的內務,關他個百蠻山門人何事。

  「這西山府壇主之位合該姚氏所坐?」

  陳慈琢磨著這句話,細想片刻,也是幾個縱躍,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夜,三陰觀。

  陳慈在靜室內,梳理著當前他知道的情況。


  「身居禾山教西山府壇主之職,便有機會得到泉山上的結丹機緣。」

  陳慈想了一會,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句,此事雖遠,但他日後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而這壇主之位,似和西山府的戶籍人口有關,若跌的狠了便占不穩,怪不得那虎頭道人想要精血,卻還既當又立,原來除了龍虎山,還有這等顧慮在裡面。」

  又落下一筆,陳慈筆下未停:「西山府當前困境在於缺糧,糧食問題解決不了,人口必然大跌。」

  陳慈在紙上落下『水路總管』四字,停筆吁出一口濁氣,其實癥結還是在此處,水路一通,糧食困境自然解除。

  「所以那姓姚的打的是這主意,讓異蟲毀了西山府糧田,再請家中長輩壓服水路總管,水路一開,他坐上壇主之位便也穩當,確比打打殺殺要高明不少。」

  那虎頭道人的破局之法在哪?

  陳慈沉思許久,忍不住酸溜溜的吐槽:「破個登兒啊,虎頭道人明顯弄不過那個水路總管,否則早就跳出去打死那丫的了,這背後有世家大族支撐的就是不一樣,不像虎頭師兄,雖然背後也有位真人,但畢竟不是親生的,估計也借不到多大的助力。」

  糟,自家這船當真要翻?

  那便宜師兄還問自己敢不敢打殺來人,可問題別人來都不來。

  陳慈心中咯噔一跳,自家該不會仙道未半而中道崩殂吧。

  前途堪憂啊。

  陳慈從懷裡摸出一塊慘白玉佩,臉上露出一股糾結之色,慈漂泊半生,你看我換個賽道上進,還有機會麼?

  「且再看看,唉」

  兩個月後,秋收。

  西山府大飢,長平縣也較往年欠收了四分之一,已然有流民大批餓死,這次便是陳慈也不可能憑空變出吃食出來,這一年多來,西山府諸縣都是靠著存糧過活,人口具體折了多少,便是他也不知。

  不過看著自家祭煉起來格外順暢的白骨鎖心錘,陳慈也不知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什麼叫命如草芥?

  這便是了,凡民成了修士博弈的籌碼,至於死活倒沒人在乎。

  陳慈莫名又感覺有些慶幸,得虧自己是個修士,還在大教之中,雖是旁門外傳之屬,但也不至於太過悽慘。

  這一日,陳慈沒等到伏虎壇的消息,反而等來了赤龍總壇的考核上師。

  「長平縣三陰觀外傳陳慈,考核中下,留察。」

  三個穿著赤紅道袍的赤龍觀修士,面色淡然,給了陳慈一個略低的評價。

  「三位師兄且留步。」

  陳慈客氣的打了個招呼:「可要留下吃個便飯?」

  一張千兩白銀、兩張五百兩白銀的銀票,被陳慈從袖中不帶半分煙火的塞了過去:「粗茶淡飯可以不吃,些許土特產還是要帶上的。」

  「不用,哎哎哎!師弟客氣了呀!」

  領頭的那個道人年紀不小,鬚髮灰白,裝容清整,神態本不冷不熱,但收了縣中土特產後,神色也緩了不少,打量了陳慈片刻後,開口說道:「陳師弟,你也不用多說,這點評高一點低一點其實沒什麼意義了。」

  「哦,師兄能否明言,點撥小弟一二?」

  陳慈行了一禮,一瓶養生丹也順著袖子滑了過去。

  老道雖不知瓶中是何丹藥,但想來也拿的出手,捋了捋長須,沉吟片刻才說道:「西山府有我教外傳三十七縣,此次有十一個『下下,罷拙』,便是伏虎壇也得了『下下』,其餘諸縣皆是『中下,留察』,你若有門路,打點打點,應該是無事。」

  領頭的赤龍觀老道對陳慈微微點頭,就準備離開,顯然不想多待。

  「師兄,小弟愚鈍,那個該去何處打點,能否明示一二?」

  「等西山府有了新壇主,你便知道了。」

  很快,幾人就走了。

  陳慈一句『麻賣批』留在心底,不知該講不該講。

  忒麼自己還沒上船,這船就已經沉了?

  那虎頭道人的本事呢?手段呢?靠山呢?

  玩兒呢!

  陳慈下意識握住那塊在信物、遺物來回跳動的玉佩,也不知道自家那柳師兄的面子好不好使。


  感覺有點不太行的樣子。

  「也不知道銅陀霜糖這名字好不好聽,咳,這三年之期儼然快到了,能發揮點餘熱,也是極好的。」

  「姚師兄,小弟我飄零半生,可太想上進了!」

  三陰食氣法:43/100

  陳慈嘆了口氣,隨手關掉自家金手指面板,即便功行又有精進,卻也開心不起來。

  自家那便宜同門,八、九十竅修為的柳師兄,都巴巴湊到那姚道生門下,甘為驅使,自己這點修為在西山府還尚可一觀,但在千年世家大族面前,當真不夠看。

  賣不上價啊。

  陳慈頗有些幽怨,他到現在都想不通,那虎頭道人怎麼啥都沒幹,就倒下了。

  莫非有什麼隱情?

  或者其背後的焦真人實際根本不行,跟銅陀姚氏扳腕子的實力都無?

  「砰,砰,砰!」

  忽的,一陣急促的拍打聲打斷了陳慈的思緒。

  陳慈回過神來,下意識問道:「何事?」

  「老爺,觀里來了一群人,似有些不妥」

  陳慈眉頭微皺,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到自家三陰觀來?

  「這裡便是三陰觀?」

  前廳,一個中年發福藍袍道人正在四處打量著觀內裝飾,不時指指點點,臉上神情頗為不滿意:「這也太寒磣了些,改了,統統改了,記下,等會讓縣裡的大戶送五萬兩銀子香火錢來,再來二十個二八處子前來服侍,但凡讓老爺我有半分不滿意的,讓他們好生掂量掂量!」

  「是,老爺。」

  幾個奴僕小廝候在一旁,其中一個穩妥些的低聲說道:「老爺,您還未領總壇法旨,來的卻倉促了些,何不等總壇把一應事物處理妥當,再來長平縣,也免得惡了此地同門?」

  「糊塗!」

  這中年道人眉頭一皺,呵斥道:「大兄要整頓西山府戶籍人口,我不早早替他來此處清點,誤了大事,哪個來擔?這三陰觀如此窮酸,要不是我抽了個下籤,又胸懷大事,老爺我還不樂意來呢。」

  「至於惡了此地同門,呵呵,區區一個外門外傳,我銅陀姚氏的道理就是道理,他若識趣,今日我便給他幾分面子,允他收拾收拾行禮,日後留他在身邊做事,若是不識抬舉,老爺我便要他淨身出門,這些可都是教產」

  「哦,教產?你是何人,怎在我這三陰觀里大呼小叫?」

  陳慈正從後院出來,聞言眉頭一挑,露出冷笑之聲。

  「你便是此地外傳執事?」

  那中年道人轉過身來,看了陳慈,敷衍似地拱手行禮,嘴角掛著淡笑,很是自然說道:「我乃銅陀姚氏姻親,姚道生師兄乃是我大兄,現姚師兄為西山府壇主,這長平縣三陰觀卻劃在了我的名下,你速速收拾打理乾淨,莫要擾了我的清修。」

  他神情一幅理所當然,覺得自家既報出名號,陳慈便不敢不給。

  呵。

  陳慈微微搖頭,自己倒是想多了,還想著能去銅陀姚氏上進,這些世家大族家大業大,閒人也是不少,哪還有多的資源分給外姓之人,若沒個天資,怕也是入不得他們的眼。

  「快些,莫要站在這裡不動。」

  陳慈卻不理他,不過到了今日,他才隱隱有些猜明白那日虎頭道人送來簡訊的用意。

  敢打殺乎?

  說不得不止是問自己敢不敢,也是一張投名狀,畢竟自己也是個便宜師弟,虎頭道人信與不信還在兩可。

  如果自己看伏虎壇易主,便讓了三陰觀出去,估計也不是個忠心的,當不得大任,別說道途了,說不定哪天白骨鎖心錘都要被收了回去。

  可難道虎頭道人真還有翻盤之舉?

  瞬間,陳慈心頭思緒千轉。

  萬一自己猜錯了,那可就真是自絕於禾山教了,別說打殺同門的罪行,銅陀姚氏隨便吹口氣兒,自己就得灰飛煙滅,骨渣都剩不了半點。

  「大道難求,大道需爭,若沒個機緣,當真是枯骨一具,百載歲月無有區別。」

  陳慈忽的低語,倒讓這發福道人有些不滿,呵斥道:「你在嘀咕些啥呢,還不快些,莫非還要」

  「聒噪!」


  陳慈淡淡問道:「你可有總壇法旨、法印,或者教內文書、令牌?」

  「你是耳聾了麼,老爺我是銅陀姚氏姻親,我的話,就是法旨,懂了沒?」

  中年道人頗為不滿:「算了,你,你你,先把這些爛木頭給扔出去,再給老爺我弄些上好檀木桌椅來。」

  陳慈眉目未動,咧嘴一笑:「也就是說,你連個表明身份的物件都沒,就敢闖進禾山教執事分壇,大放厥詞,對麼?」

  「老爺」

  中年道人背後,一個小廝似是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輕扯了一下自己老爺衣袖,勉力一笑:「有的,自然是有總壇法旨,不過今日我家老爺走的匆忙,放在了車架里,我們這就去拿。」

  「扯什麼扯,他知道我是誰麼?」

  中年道人大怒:「惹了我,就是惹了姚大兄,惹了姚大兄,就是惹了銅陀姚氏,惹了」

  可突兀的,他莫名感覺心口一寒,周身真氣才剛剛激發,一柄白骨法器就將自己捅了個通透,下意識抬頭,只看到陳慈冷漠中略有些惋惜的表情。

  自家白骨鎖心錘竟是被個這種貨色開光,當真是埋沒了這柄寶劍啊。

  「他知道我是誰嘛?」

  陳慈運使劍招中的『抖』字訣,這中年道人頓時四分五裂,白骨鎖心錘上卻滴血未沾,五顆錘首妖異的像是活了過來,扭頭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奴僕小廝,陳慈嘆了口氣,好奇問道:「平時他就這麼勇嗎?」

  此謂:

  諸位老爺莫要走動,我且去找張大眼借首詩來,寫書人的事,借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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