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雍正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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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瞧著有些疲憊,可是朝政太過繁忙的緣故?」舒錦一臉關切地道。

  心下卻呸了一聲,雍正老了,如今熬夜熬不動了,許多軍機大事都託付給了怡親王,弘晝也總算接觸到了核心權柄。自然了,皇帝一句話,隨時可以拿回授出的權利!所以弘晝仍然只能老老實實給他老子打工。

  雍正擺了擺手,「今年倒是風調雨順……」

  事關朝堂,雍正自是不願與後宮女眷多言,因此只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而道:「前日懷柔和多爾濟塞布騰又聯名上了請安摺子,朕瞧著句句真切——朕倒是有些想念懷柔了。」

  呸!你也配想念豐克里?!

  舒錦立刻道:「懷柔遠在喀爾喀,必定也想念皇上得緊。若喀爾喀如今沒什麼大事,皇上大可召見女兒女婿進京,既是恩典,也能一敘天倫。」

  雍正擺了擺手,「懷柔嫁過去不過大半年光景,若無大事,朕怎好叫他們夫婦千里迢迢入京?還是緩緩吧。」

  舒錦腹誹:大事?狗皇帝駕崩算不算大事?!

  舒錦只得繼續陪著笑臉:「皇上慈父體恤,公主和額附必定感念在心。」

  說著,舒錦又適時美言道:「去歲冬日,皇上染病,懷柔想必十分掛心,若換了是往年,懷柔必定日日侍奉皇上身側。」

  想到往年懷柔乖巧孝順的樣子,雍正心下倒是軟了三分,「等過幾個月吧……」若朕熬不過這一年,自是要召懷柔入京,也免得這孩子見不到朕最後一面。

  等幾個月???

  再等,你丫的能活到那時候嗎?

  舒錦腹誹著,心裡倒是盼著皇帝趕緊死!

  因為皇帝死了,懷柔按照禮制,便該入京奔喪。介時懋妃就能見到女兒了。

  雍正這才徐徐抿了一口茶,而後忽的問:「朕聽說,懋妃最近總是鬱鬱寡歡?」

  舒錦惆悵地嘆了口氣,「懋妃跟皇上一樣,都十分想念懷柔,因此最近常去懷柔最喜歡武陵春色。」

  雍正默了片刻,語氣忽的有些冷幽幽的:「貴妃,你覺得懋妃是不是對朕心存怨恨?」

  舒錦心頭一緊,連忙笑著說:「怎麼會呢?皇上也有皇上的苦衷,懋妃又不是小女兒家,豈會不明白皇上的難處?只是當娘的,終歸是捨不得女兒的。」

  雍正撂下茶盞,吐出一口濁氣:「罷了,她一把年歲了,朕也懶得與她計較。」

  舒錦:啊呸!你也配跟懋妃計較?!你還好意思說懋妃一把年歲!你特麼更是個糟老頭子!

  舒錦好言哄著,才總算送走了疑心病重的狗皇帝。

  恭送了皇帝御駕,吳扎庫氏也鬆了一口氣,皇上的疑心似乎更重了……比起五爺,皇上實在是太不好伺候了!吳扎庫氏不禁對貴妃升起了三分同情,貴妃娘娘當真不容易啊!

  最近伺候皇帝,舒錦亦少不得處處提著弦兒,唉!當初還以為,沒了鈕祜祿氏母子鬧么蛾子,她能輕鬆些呢。

  卻忽略了,她最大的敵人就是這個狗皇帝啊!

  舒錦軟在了羅漢榻上,長離見狀,連忙奉了一盞參茶給她,「額娘辛苦了。」

  舒錦苦笑了笑:「比起懋妃,皇上待本宮已是極好了。」

  最起碼,雍正沒迫害過她的孩子。

  素日裡對弘晝那些打罵訓責,其實倒也不打緊。畢竟,這偌大江山社稷,日後要傳給弘晝,弘晝遭受這些磨鍊也是他該支付的代價。

  而舒錦,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熬死狗男人、升職皇太后,她就立刻有了動力!

  沒關係,狗皇帝再難伺候,老娘都可以忍!

  畢竟她可以活九十多歲呢!

  前半輩子辛苦伺候糟老頭子,後半輩子逍遙快活!

  也值了!

  如此想著,舒錦的眉宇便慢慢舒展了,只要不把狗皇帝當丈夫、當家人看待,把他只當成大老闆——而且這個大老闆死後,所有的遺產都將屬於她和弘晝!她就開森了!

  吳扎庫氏看向貴妃娘娘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皇上如此涼薄,娘娘竟還能心存敬意,換了她就萬萬做不到!

  舒錦原以為,今年冬天,雍正八成又要病上一場,然後一病不起,死翹翹去也。畢竟上了年紀的老人,最容易在冬天去世了。


  不成想,才剛七月,雍正便突然昏厥在九州清晏殿。

  舒錦二話不說,立刻召懋妃、謐妃、英貴人等幾個年輕嬪妃一併前往九州清晏侍疾。

  侍疾這份工作,後宮上檯面的嬪妃都已經是熟練工種了,眾人都衣著素雅,眉眼謙恭。舒錦作為貴妃率先上前,侍奉皇昏迷的帝用了湯藥,便見皇帝諸子已經趕到。

  恪郡王弘時、和親王弘晝、六貝勒弘昰、七貝勒弘昕——除了圈禁的四阿哥弘曆,都到齊了。

  分府的這幾個皇子如今都有了賜園,來往圓明園侍疾也便宜許多。這二年,幾個皇子也是動不動就要進宮侍疾。

  「汗阿瑪還沒有醒來嗎?」諸皇子中最年長的弘時不由地有些焦慮。雖然汗阿瑪看他不順眼,但好歹給了他郡王的爵位,若汗阿瑪去了……弘時忍不住偷偷瞅了自己弟弟一眼。

  弘晝因住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自然比其他兄弟早到許多。此時的弘晝自是頗為孝悌,對爵位比自己低的兄長也甚是禮敬:「三哥放心,額娘剛剛侍奉汗阿瑪用了藥,想必過些時辰,汗阿瑪就能醒來了。」

  看著病榻上蒼老的皇父,弘時孝心倒是沒有太多,只是終究有些不安——這是未來的惶恐。

  大公主懷恪與宮外諸皇子是一併趕到的,她打量著皇父枯槁的面龐,心下亦是覺得惶恐莫名,但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並朝貴妃耿氏畢恭畢敬屈膝道:「貴母妃和五弟辛苦了。」

  舒錦滿是憂忡地道:「往年皇上雖然也時常有些小恙,但都是在冬日裡,如今才七月光景,天氣正好,本宮也實在沒想到,皇上突然就病倒了。」

  而且又一次昏迷不醒——只怕是丹毒攻心了啊。

  舒錦的的確確是有些憂心的,她雖知道雍正的壽數,但卻不曉得雍正是在幾月里病死的!萬一這廝要病到臘月才掛,那老娘豈不是要跟著伺候小半年?那真真是要了親命了!

  唉,雍正二十三年啊,趕緊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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