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霸氣的條件
其實，至此林超涵來這裡的任務已經一半勝利了，只要覃曉東對這些技術感興趣，那就一切都好辦。覃曉東比林超涵更清楚，雖然林超涵當著他的面隻字沒有提過，但是覃曉東如此精明，不用提也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如果西汽一旦把技術引進回來，然後再把這個技術賣給魯柴的幾個競爭對手——這些對手可不是泥捏的，這幾年也正在奮起直追，在技術上與魯柴有的已經有各有千秋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樂意購買G2000自帶的發動機技術，那麼對於魯柴來說，一下子，他們就有可能在技術性能指標上超越魯柴了，那個時候魯柴可就要大大地被動了。
這種威脅是真實存在的。這個年代，大家想吃好飯，都得憑本事，傲慢自大拒絕進步是會跌大跟頭的，他老覃還不是那種愚蠢的人。
所以，基本上與西汽進行合作是那是肯定的了。他不得不合作，就算是他想單獨跟人家NAM合作，那也得NAM有這個意願啊，只有捆綁西汽，他才有可能參與進來，得到這其中的技術。
所以，現在其實就是林超涵和覃曉東討價還價的過程，這個過程無比艱難，覃曉東主導下的魯柴，雖然財大氣粗，並不缺錢，但是覃曉東這個人可沒有大手大腳的習慣，林煥海比起他來，都顯得更加霸氣一些。
但是以林超涵的了解和分析，知道這只是覃曉東這個人的表象，骨子裡，他還是個能人或者說狂人，能人和狂人，怎麼可能會小氣巴拉呢？真以為伙食費都要他來訂？這種小事都管的人一定是小氣的人嗎？
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林超涵知道，只要必要，覃曉東的手筆會大得驚人，就為了想跟西汽合作，能賺到手的錢又放棄了，光這魄力，就很大很大了。
所以，他只能咬定青山不放鬆，堅持要求魯柴不僅要支持發動機這一塊技術產權的費用，還得擔負後面所有跟發動機相關部分的費用，當然，除非是西汽自己要截留的那些以外。此外，參與談判這一塊，需要承擔什麼義務，然後又需要額外分攤哪些費用，這些也是他提出的條件，這些條件都是林超涵自己擬好的，西汽方面的底線是讓他們儘可能多地承擔發動機這塊引進的資金即可。
兩人談一會，遲秘書在旁邊記一點。
但是整個過程推進得無比緩慢，有時候談到僵局的時候，兩人就轉移話題，甚至談一下國際形勢的發展，再談一下各種奇聞軼事，甚至有時候還談了一下影視節目，比如哪部電視劇里有個角色很有意思，講的話很有道理等等。
然後談著談著，就突然切入到兩人正在談的話題，用老覃的話說，「我覺著這事，這麼辦好不好？」然後就提出了一堆完全站不住腳的意圖，讓林超涵驚詫於老覃為什麼這麼幼稚，搞到他有些煩悶，甚至想掉頭就走。
好幾次，掉頭想走的念頭閒過後，林超涵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趁著去洗手間放水的功夫，他整理了一下頭緒，今天先是喝酒，消磨他的士氣，然後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安排到茶樓談判，讓他缺少思想準備，好套他的底牌，最後再通過種種策略，讓他失去談判成功的信心，以期作出更大的讓步。
林超涵醒悟了，這純粹就是覃曉東的談判策略，這個老狐狸，這是在用熬的方式來消磨他的耐心啊。
明白了這一點，林超涵就調整了自己的策略，準備用自己的策略來打斷覃曉東的策略，很快兩人又東扯西拉的時候，林超涵突然就順著覃曉東的話題，興致勃勃地談起了解放戰爭時期三大戰役的打法，他是軍事迷，閒暇的時候閱讀過大量的軍事歷史書籍，對其中的一些細節了如指掌，他講得繪聲繪色起來，滔滔不絕，看得遲秘書都有些發愣，最後覃曉東不得不提醒他回到正題，搞得林超涵意猶未盡的樣子。
如此三番兩次之後，覃曉東也意識到了林超涵看破他的策略了，不就是耗嗎，他比自己年輕，完全耗得起，而自己畢竟年齡大了，未必熬得過年輕人，耐心這東西，是奢侈品，但是顯然林超涵擁有大量這樣的奢侈品。實際上，林超涵還真有耐心，在做技術研發的時候，那才真的叫耗人，每畫一張圖，那都要燒死無數腦細胞，還有處理各種疑難雜症的時候，也是需要極度專注和思考的，長時間下來，林超涵的耐心其實超級之好，心態也超級好。比起那種枯躁無味，像現在這樣的談判，還真是輕鬆。
當然談判的燒腦程度，有時候也遠超做技術。做技術會快樂，談判嘛，太快樂談不成好事情。
既然雙方的策略都過不去了，那就來點乾貨吧，老覃決定單刀直入。
「小林啊，咱們看來這樣談下去，是談不成這件事情了。」
「會談不成嗎？我看覃總挺感興趣。」林超涵顯得信心滿滿。
「年輕人，太自信可不是好事，要是你爸在這裡，肯定不會這麼說話。」覃曉東微微一笑，從林超涵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當年的一些影子，都是那麼有朝氣，有自信，相信明天可以用雙手創造，這麼多年來，經歷了無數，他——更相信這些話了。
「那倒是，我爸會更穩妥一點，或者是時候讓覃總見一下我爸？」林超涵點點頭說道。
「如果我現在退出談判，其實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像你這種條件，換誰坐這個位置也沒法答應的，你以為你們是誰？可以這麼獅子大開口？我想再談下去也沒有必要了。」覃曉東突然變臉了，冷笑著說道，身體往後一靠。
談崩了？林超涵一愣。他還真是怕談崩了，萬一談崩了，那他回去還真不好交差。
但是他依然捕捉到了老覃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絲絲狡黠，他突然悟道，如果真談崩，此時老覃就應該摞下他走人了，還坐在這裡，就不算談崩，這是欺負他年輕啊。
不過，他不敢賭，反而是順著覃曉東的思路就坡下驢，「那是，我們西汽，體量確實沒有魯柴大，提這麼多要求，是不合理。但是職責所在，覃總別怪我，算了，看來我得回去公司請示一下，看看能不能改變規則，天也太晚了，覃總回去休息吧。」
覃曉東哭笑不得，這小子真是軟硬兼施，又軟硬不吃，萬一把這小子放走了，轉頭他就去另外一家發動機廠家把條件談好，那他還真是會後悔莫及。
「算了，那也不多說了，你們的條件，其實大部分我是可以接受的，無非就是掏點錢購買一些零部件，再順便出一些談判的附加費用。這個冤大頭，我可以當。」
林超涵一愣，覃曉東怎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讓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但是，我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也得答應我。」覃曉東豎起了一個指頭。
「是什麼條件呢？您說來聽聽，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而已，很多話說了不算的，得回去請示領導。」林超涵耍滑頭道。
「這件事情，你們一定會答應，也必須得答應的。」覃曉東終於顯露出了他的霸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意思。
「這個……」林超涵是有點懵，談到現在，他是真有點不太搞得清覃曉東的套路了。
「其實，這個條件對你們來說也是無害的。」覃曉東斟酌著語氣說道，「我們之前得簽一個合作協議。」
「這個必須的啊！」林超涵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需要大張旗鼓的，親兄弟還明算帳呢，這事要是不簽協議，首先擔心的應該是西汽才對，萬一魯柴談到中途撤了呢？這不是晾那裡了嗎？
「不是指這個，而是我想在裡面加一個條款。」覃曉東很堅定。
望著林超涵迷惑不解地神情，覃曉東道，「我要買你們西汽的股份！」
「啊？！」林超涵措手不及，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一條意見，覃曉東這是什麼意思，要西汽的股份？現在西汽還是龍德集團控股呢，雖然說西汽經營自主權都在自己手上，但是像資本運作這麼大的事情，那就得龍德作主了。
「這個恐怕不太可能了。」林超涵有些無奈地把實際情況解釋了一下。
「我不管，我只有這麼一個條件。」覃曉東霸道無比地說，還死盯著林超涵的眼睛，仿佛要從中找出些什麼東西來，「我不是要購買你們全部的股份，只需要5%的股份，並且註明，一旦西汽以後要向外出售股份，同等條件下我們有優先購買權。」
「這個，我不敢作主。」林超涵實話實說，其實對於這個條件，他沒有太反感，魯柴財大氣粗，如果成為西汽新成立的公司股東，將來投入資金也能緩解不少壓力。
「總有一天，或者你可以作主，現在，你請示一下吧。」覃曉東像是預言 ，又像是開玩笑地說道。
這種威脅是真實存在的。這個年代，大家想吃好飯，都得憑本事，傲慢自大拒絕進步是會跌大跟頭的，他老覃還不是那種愚蠢的人。
所以，基本上與西汽進行合作是那是肯定的了。他不得不合作，就算是他想單獨跟人家NAM合作，那也得NAM有這個意願啊，只有捆綁西汽，他才有可能參與進來，得到這其中的技術。
所以，現在其實就是林超涵和覃曉東討價還價的過程，這個過程無比艱難，覃曉東主導下的魯柴，雖然財大氣粗，並不缺錢，但是覃曉東這個人可沒有大手大腳的習慣，林煥海比起他來，都顯得更加霸氣一些。
但是以林超涵的了解和分析，知道這只是覃曉東這個人的表象，骨子裡，他還是個能人或者說狂人，能人和狂人，怎麼可能會小氣巴拉呢？真以為伙食費都要他來訂？這種小事都管的人一定是小氣的人嗎？
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林超涵知道，只要必要，覃曉東的手筆會大得驚人，就為了想跟西汽合作，能賺到手的錢又放棄了，光這魄力，就很大很大了。
所以，他只能咬定青山不放鬆，堅持要求魯柴不僅要支持發動機這一塊技術產權的費用，還得擔負後面所有跟發動機相關部分的費用，當然，除非是西汽自己要截留的那些以外。此外，參與談判這一塊，需要承擔什麼義務，然後又需要額外分攤哪些費用，這些也是他提出的條件，這些條件都是林超涵自己擬好的，西汽方面的底線是讓他們儘可能多地承擔發動機這塊引進的資金即可。
兩人談一會，遲秘書在旁邊記一點。
但是整個過程推進得無比緩慢，有時候談到僵局的時候，兩人就轉移話題，甚至談一下國際形勢的發展，再談一下各種奇聞軼事，甚至有時候還談了一下影視節目，比如哪部電視劇里有個角色很有意思，講的話很有道理等等。
然後談著談著，就突然切入到兩人正在談的話題，用老覃的話說，「我覺著這事，這麼辦好不好？」然後就提出了一堆完全站不住腳的意圖，讓林超涵驚詫於老覃為什麼這麼幼稚，搞到他有些煩悶，甚至想掉頭就走。
好幾次，掉頭想走的念頭閒過後，林超涵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趁著去洗手間放水的功夫，他整理了一下頭緒，今天先是喝酒，消磨他的士氣，然後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安排到茶樓談判，讓他缺少思想準備，好套他的底牌，最後再通過種種策略，讓他失去談判成功的信心，以期作出更大的讓步。
林超涵醒悟了，這純粹就是覃曉東的談判策略，這個老狐狸，這是在用熬的方式來消磨他的耐心啊。
明白了這一點，林超涵就調整了自己的策略，準備用自己的策略來打斷覃曉東的策略，很快兩人又東扯西拉的時候，林超涵突然就順著覃曉東的話題，興致勃勃地談起了解放戰爭時期三大戰役的打法，他是軍事迷，閒暇的時候閱讀過大量的軍事歷史書籍，對其中的一些細節了如指掌，他講得繪聲繪色起來，滔滔不絕，看得遲秘書都有些發愣，最後覃曉東不得不提醒他回到正題，搞得林超涵意猶未盡的樣子。
如此三番兩次之後，覃曉東也意識到了林超涵看破他的策略了，不就是耗嗎，他比自己年輕，完全耗得起，而自己畢竟年齡大了，未必熬得過年輕人，耐心這東西，是奢侈品，但是顯然林超涵擁有大量這樣的奢侈品。實際上，林超涵還真有耐心，在做技術研發的時候，那才真的叫耗人，每畫一張圖，那都要燒死無數腦細胞，還有處理各種疑難雜症的時候，也是需要極度專注和思考的，長時間下來，林超涵的耐心其實超級之好，心態也超級好。比起那種枯躁無味，像現在這樣的談判，還真是輕鬆。
當然談判的燒腦程度，有時候也遠超做技術。做技術會快樂，談判嘛，太快樂談不成好事情。
既然雙方的策略都過不去了，那就來點乾貨吧，老覃決定單刀直入。
「小林啊，咱們看來這樣談下去，是談不成這件事情了。」
「會談不成嗎？我看覃總挺感興趣。」林超涵顯得信心滿滿。
「年輕人，太自信可不是好事，要是你爸在這裡，肯定不會這麼說話。」覃曉東微微一笑，從林超涵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當年的一些影子，都是那麼有朝氣，有自信，相信明天可以用雙手創造，這麼多年來，經歷了無數，他——更相信這些話了。
「那倒是，我爸會更穩妥一點，或者是時候讓覃總見一下我爸？」林超涵點點頭說道。
「如果我現在退出談判，其實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像你這種條件，換誰坐這個位置也沒法答應的，你以為你們是誰？可以這麼獅子大開口？我想再談下去也沒有必要了。」覃曉東突然變臉了，冷笑著說道，身體往後一靠。
談崩了？林超涵一愣。他還真是怕談崩了，萬一談崩了，那他回去還真不好交差。
但是他依然捕捉到了老覃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絲絲狡黠，他突然悟道，如果真談崩，此時老覃就應該摞下他走人了，還坐在這裡，就不算談崩，這是欺負他年輕啊。
不過，他不敢賭，反而是順著覃曉東的思路就坡下驢，「那是，我們西汽，體量確實沒有魯柴大，提這麼多要求，是不合理。但是職責所在，覃總別怪我，算了，看來我得回去公司請示一下，看看能不能改變規則，天也太晚了，覃總回去休息吧。」
覃曉東哭笑不得，這小子真是軟硬兼施，又軟硬不吃，萬一把這小子放走了，轉頭他就去另外一家發動機廠家把條件談好，那他還真是會後悔莫及。
「算了，那也不多說了，你們的條件，其實大部分我是可以接受的，無非就是掏點錢購買一些零部件，再順便出一些談判的附加費用。這個冤大頭，我可以當。」
林超涵一愣，覃曉東怎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讓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但是，我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也得答應我。」覃曉東豎起了一個指頭。
「是什麼條件呢？您說來聽聽，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而已，很多話說了不算的，得回去請示領導。」林超涵耍滑頭道。
「這件事情，你們一定會答應，也必須得答應的。」覃曉東終於顯露出了他的霸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意思。
「這個……」林超涵是有點懵，談到現在，他是真有點不太搞得清覃曉東的套路了。
「其實，這個條件對你們來說也是無害的。」覃曉東斟酌著語氣說道，「我們之前得簽一個合作協議。」
「這個必須的啊！」林超涵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需要大張旗鼓的，親兄弟還明算帳呢，這事要是不簽協議，首先擔心的應該是西汽才對，萬一魯柴談到中途撤了呢？這不是晾那裡了嗎？
「不是指這個，而是我想在裡面加一個條款。」覃曉東很堅定。
望著林超涵迷惑不解地神情，覃曉東道，「我要買你們西汽的股份！」
「啊？！」林超涵措手不及，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一條意見，覃曉東這是什麼意思，要西汽的股份？現在西汽還是龍德集團控股呢，雖然說西汽經營自主權都在自己手上，但是像資本運作這麼大的事情，那就得龍德作主了。
「這個恐怕不太可能了。」林超涵有些無奈地把實際情況解釋了一下。
「我不管，我只有這麼一個條件。」覃曉東霸道無比地說，還死盯著林超涵的眼睛，仿佛要從中找出些什麼東西來，「我不是要購買你們全部的股份，只需要5%的股份，並且註明，一旦西汽以後要向外出售股份，同等條件下我們有優先購買權。」
「這個，我不敢作主。」林超涵實話實說，其實對於這個條件，他沒有太反感，魯柴財大氣粗，如果成為西汽新成立的公司股東，將來投入資金也能緩解不少壓力。
「總有一天，或者你可以作主，現在，你請示一下吧。」覃曉東像是預言 ，又像是開玩笑地說道。